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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7節 決戰之前 文 / 天才混混qd

.    有的時候,一場勝利就是一場勝利,紙面上的,擺在那的,所有人都看的見的:多贏了一場。有的時候,一場勝利並不值一場勝利,比如已經鐵心擺爛、一門心思直奔樂透的球隊,他們贏一場球,球迷不會覺得有多高興,球隊自己也會因為多贏了一場而覺得可惜,這種時候,誰會去開心的歡迎一場勝利呢?還有的時候,一場勝利並不只是一場勝利,95年總決賽第一場,火箭在絕境中贏下魔術,憑一場之勢扭轉了一季只勢,自此順風順水,橫掃魔術奪冠;04年總決賽首場,藍領軍團活塞,在大多數人都看好湖人的情況下,力拔頭籌,最終一舉奪冠,讓湖人隊「四大天王」終成南柯一夢;還有06年總決賽第三場,眼見已經掉落懸崖的熱火隊,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繩索,死活的爬了上來,之後勢如破竹,竟連下四城,讓小牛隊直到今天仍大呼可惜。歷史的某一時刻,總會有一些東西像被天外隕石輻射過一般內核暴張,其價值會遠遠高過一場普通的勝仗。

    比如,我們對爵士隊的第五場比賽。在客場,我們擊敗了強悍的尤他人,在總比分0:3落後的情況下硬是連勝兩場扳成了2:3,而且,我自己在一場攻防角逐中,徹底擊潰了爵士隊的防守之盾基裡連科,讓爵士隊引以為傲的魔鬼主場和凶悍防守一戰成空,這些附帶效果,帶給爵士隊的心理打擊是巨大的。而賽程的緊密,更是讓他們沒有時間去調整心態,兩天之後,奧克蘭,甲骨文球館,我們和爵士隊的西部半決賽第六場比賽,準時開打。

    比賽中,爵士隊一反常態,不但沒有過多的限制我,反而把原來防我的基裡連科換成了哈普林,全場比賽幾乎沒有對我包夾,與此同時,他們卻對我的隊友們嚴防死守,似乎要切斷我和其他人的任何聯繫。如果換做平時,這也許是個好主意,因為一個人的能力再強,也很難在全場都保持旺盛的攻擊力,一旦從超強的得分手變成殺紅了眼的莽漢,那麼很容易讓睜支球隊陷入泥潭。但斯隆的如意算盤最終還是打空了,因為爵士隊的隊員似乎並沒有迅速的從主場失利中走出來,也因為我並沒有讓自己變成匹馬追敵、滿腦子衝動的莽漢,更因為我的隊友們並非泛泛之輩。最終,我攻下了全場最高的53分,老大貢獻了12分15次助攻、傑克遜投中了6記三分、比德林斯搶下了19個籃板,122:103,一場典型的勇士風暴再度席捲了爵士們,總比分已經變成了3:3。

    大決戰即將來臨,兩天之後的鹽湖城,就是最終決定我們兩支球隊命運的地點。但此時的更衣室內,沒有人會過多的去討論兩天後的比賽,所有人都在群情激昂的大聲唱著,儘管詞不達意,儘管調都跑到幾里之外,儘管大家唱的連自己都聽不明白。我本來只是坐在那換著衣服,笑看大家熱鬧,但最終還是抵不住內心深處的激動,開始站了起來,吊起嗓子和大家一起嚎著。「大刀向,鬼子們的頭上砍去!」不知怎麼的,可能是因為這個最提氣、最解氣吧。反正我張口就是這麼一句,而且是鉚足了勁、氣吞山河、豪氣沖雲的。聽我一開嗓子,大家都看過來,巴恩斯更是好奇的瞅著我,像是看陌生人一樣。也難怪,平常我很少在更衣室裡唱歌,更不用說這種近乎瘋狂的吼叫了。我不理他們,繼續吼下去,幾遍之後,這哥幾個也逐漸摸明白了套路,開始跟著我一起唱。儘管他們唱不清楚歌詞,但也能跟著調子走,別說,這歌就適合人多的時候一起吼,大家越唱越來勁,最後竟成了更衣室裡統一的大合唱。

    吼到大家嗓子都難以為繼的時候,我們終於停了下來,巴恩斯一屁股坐到了地板上,衝著我說:「哥們,真來勁,什麼歌?」

    我嘿嘿一樂:「中國搖滾,夠勁吧!」

    「歌詞唱的是什麼?」老大也問。

    「呃怎麼說呢,這個是鼓舞同胞戰士的號角,也是唱給外來敵人的喪曲。在我們國家,大聲唱這歌的,都是真漢子!」我略一沉吟,給出了回答。

    「嗯,好樣的,不到長城非好漢。」福耶爾莫名其妙的冒出了這麼一句,也許他是想顯示自己對中國的瞭解吧。

    「耶,長城!」「好樣的,好漢,我們都是好漢!」「我愛中國,我愛長城。」一時間,更衣室裡夾雜著中英文的感慨,雜亂無章,但又偶爾會字正腔圓。

    想想,這也都是拜我所賜。他們當中很多人根本沒有去過中國,也不瞭解中國。很多人對中國的印象,就是他們課本上所描述的那些,落後的、毫無民主氣息的、冷戰色彩濃厚的印象。甚至我初來時,居然還有人問我:「中國有電嗎?」我的一些講述,對於幫他們對瞭解中國,至關重要。想到這兒,我收了笑容,站直了身子,正色道:「長城,是我們民族建造的,那是為了讓我們不受侵略。這歌,也是我們民族吟唱的,那是為了讓我們活下去!如果你們都知道長城是世界奇跡的話,那麼我告訴你們,這首歌、和創作這首歌的人、以及歌詞中所傳唱的那些人的事跡,要比長城偉大一千倍、一萬倍!」

    聽我這麼一說,他們也逐漸靜了下來,不再歡唱,而是看著我,眼睛裡有著不解和疑惑。我繼續說:「你們都知道,珍珠港事件讓美國失去了多少年輕的生命。而與此同時,在我們中國,有著遠比珍珠港事件多一萬倍的年輕人,無辜的年輕人,失去了生命。想想吧,他們和我、和我們年齡相仿,他們本可以在陽光下享受體育的快樂,他們其中也許會有人比姚明更早的站在這個舞台上,和鮑勃-佩蒂特、艾爾金-貝勒、威爾特-張伯倫一較高下!但他們沒有,他們什麼都沒有,他們甚至連籃球是什麼都不知道,就失去了自己年輕的生命!為什麼?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他們只是無辜的農民和工人,讓他們失去生命的是喪失人性的侵略者和陰暗下作的野心。剛才這歌,就是勇敢的抵抗者們所唱的,他們要用自己的雙手,捍衛自己的生命和尊嚴、捍衛自己的國家和主權、捍衛自己兄弟姐妹父母妻子的生命!他們,才是真的勇士,真的奇跡!」

    當我說完這番話的時候,更衣室裡變得肅靜異常,沒有人說話,所有人表情凝重、神色莊嚴。安靜一旦太久,就會讓人感到壓抑。似乎壓抑了很久,突然,一個聲音高八度的跳了起來:「dadaojiang,guzimendetuzhangkanku!」是巴恩斯,以及他那發音極其不標準的中文。很快,又一個聲音跟了進來、又一個、又一個,一直到所有人的聲音全部響起。在那一刻,沒有人用語言表達,大家的眼神裡只有認同和信任。這一次,我們不是又蹦又跳的吼搖滾,而是所有人肅穆而立,有的人目光平視、有的人單手撫胸、有的人打起了軍禮(美國人似乎都好這口),而我,不再管嗓子能否承受的了,撕裂著喉嚨,大聲的、用字正腔圓的漢語,為這混雜不一的合唱領路

    第二天的訓練仍舊在奧克蘭,球隊打算下午再飛鹽湖城,休息一夜之後,再準備後天的比賽。此時的我們,已經成為了全美街頭巷尾熱炒的話題,所有人都在期待著我們,在完成黑八奇跡之後,能否再次實現一個更大的奇跡。何謂更大的奇跡?要知道,黑八雖說是奇跡,但在nba的歷史上也不是沒有發生過。但在nba的季後賽當中,還沒有任何一支球隊,能夠在7戰4勝的季後賽中,在0:3落後的情況下反敗為勝。最接近奇跡的,是2000年的波特蘭開拓者隊,他們在西部決賽中0:3落後湖人,但在「蝙蝠俠」皮彭的率領下連扳三局,第七場決勝戰,一直打到第四節,他們還握有兩位數的領先優勢,但關鍵時刻他們卻自己掉了鏈子,進攻驟然失去了方向,讓已漸成型的「ok組合」找到了機會,最終贏下了戰役。從那以後,奧尼爾和科比的黃金組合笑傲聯盟,連續三年壟斷總冠軍獎盃,開創一代王朝。從那以後,時不時的總會有人提「如果當初開拓者不掉鏈子,會如何如何」。但歷史沒有如果,有的只有遺憾和無限遐想。如今,新的歷史又到了眼前,每一個球迷都在熱切期盼著見證歷史。由於前面的比賽中我的強力發揮,已經被美國媒體炒作成了超級新星、08年和姚明一起開創歷史的全能後衛,這樣一來,全中國以及全美國華人,一股腦的站到了勇士隊這邊,再加上美國觀眾喜歡奇跡、熱愛英雄的特點,也讓大多數的美國球迷也站到了支持我們的行列當中。第七場決戰的比賽,已經被定為全美直播的比賽,門票炒的番數番,而且據說博彩公司也特意為這場比賽單開盤口,引得無數賭徒也是蠢蠢欲動。可以這麼說,我們和爵士隊的西部半決賽第七戰,已經成為了聯盟中本賽季至今為止,最受期待的一場比賽。

    上午的訓練結束了,回家收拾行裝,稍作休整之後傍晚時分就要飛赴鹽湖城了。我盤算著,中午去最喜歡的那家中餐館飽餐一頓,然後下午睡上兩個小時,按部就班的去鹽湖城,打一場漂亮的比賽給所有人看。邊想邊走,不覺已經走出了訓練館。本想折回去從館內的電梯下到停車場,但又懶的往回再走,於是索性步行從館外繞到停車場。

    沒走多遠,一個中年男子出現在了我的面前:「你好,你是高興吧?我等你很久了。」我停下腳步,快速的打量著眼前的來人。黑頭髮、黃皮膚,標準的華人長相。此人年齡很難一眼判斷,大概在四十五歲上下,180左右的身材很勻稱,遠不似普通中年人常見的走型身材。清爽的短髮,既不是那種簡單的板寸,也不是那種古板的分頭,只是看似隨意擺弄的樣子,但如果細看邊角,顯然是經過精心打理的。淺色的休閒布褲、白色的短袖polo衫、休閒而又不失穩重的鞋子,看不到任何品牌的logo,但服裝的質地卻絕非普通商場可以淘到的打折貨。皮膚白裡透紅,是精於保養、氣色良好的體現。一身儒雅的舒捲氣,乍看上去讓人感覺春風和煦,但金絲框鏡下的一雙眸子,卻透著逼人的銳氣,似乎能直穿人心窩似的。更讓我吃驚的是他的五官,我似乎在哪裡見過他,很熟悉的五官輪廓,但我又死活想不起來。「他究竟是什麼人?」我在心裡犯著嘀咕,從他的衣著、相貌來看,應該不是一個來索要什麼簽名、合照的球迷吧。但不是球迷,大中午的跑訓練館外等我做什麼?按說此人的氣質、特別是那雙刺人心扉的眼睛,如果我此前見過他,是絕對不會忘的。但我卻只感到非常的熟悉,而絲毫想不起在哪見過他。「他究竟是誰?」我滿腹狐疑,居然很失禮的對他的問話毫無回應。直到他笑容可掬但卻又氣勢逼人的再度相問:「你好,高興是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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