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爵士隊,你們***等著瞧!」我嚥下了自己的血,暗自發誓要讓爵士隊血債血償。首先是壓制自己激動的情緒,邁克爾-喬丹說過:「一個真正的領袖,不能在關鍵時刻讓負面情緒影響你。憤怒、膽怯、猶豫、衝動,都是不可取的。要讓自己保持充分的冷靜,才能在最關鍵的時刻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我相信這是至理名言,因為無論你多麼有勇氣、多麼有血性,那種在憤怒情況下爆發出來的能量,只能用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慘烈搏殺當中。而到了戰局最為緊要的關頭,需要的是讓沸騰的熱血平穩下來的冷靜,因為衝動隨時可能導致失誤,而任何一個細微的失誤,都會讓整場比賽的努力付諸東流。所以,我一直認同喬丹的話,真正的領袖不是李逵,而是諸葛亮。自從認識到這點以後,我就更加欽佩喬丹了,他是怎樣做到把憤怒的能量和冷靜的頭腦完美的結合的?他的比賽當中經常會出現那種豪氣沖天、大殺八方的場面,但在關鍵球的處理上,他又是如此的冷靜和致命。「也許,很多東西都需要時間的慢慢淬煉吧。」以前,當我做不到某種前輩可以做到的事情的時候,我經常會用這句話在自我安慰。可今天,我不能在自我逃避了,因為沒有時間讓我從容的淬煉了,我必須要自己學會這些,現在就要。真實而又殘酷的比賽,是最好的淬煉。
我站上罰球線,深呼吸,默念一、二、三,像平日訓練時做的那樣,穩穩的投出第一個罰球,球中。再來,球依舊空心入網。107:104,比分差距再次回到了起碼的安全線。迅速退防,壓低重心,謹小慎微的面對著眼前的對手,儘管,我胸中此時仍舊燃燒著熊熊怒火。這個時候,我們不容有失,我更不容有失。
爵士隊重新發起進攻,德隆在高位尋找布澤爾做擋拆,擋拆,見鬼!他們已經足足打了一整場擋拆了。不,確切的說,應該是整個系列賽,他們一直在用擋拆這種基本戰術,只不過加了更多的變化而已。這次他們在高位擋人之後,拆開的布澤爾直線下順,德隆選擇了跳起之後的大力扣傳,球又急又平的飛到了布澤爾的手中。我們的防守隊員迅速內收,試圖包夾布澤爾,我也暫時放棄了基裡連科,向內線移動。但布澤爾鬼的很,球到手之後根本停都沒停,第一時間橫向一推,球已經飛到了外圍的基裡連科的手中。見鬼!我連忙再撲出去。哪知基裡連科也是毫不吝惜的又是一甩手,把半空位的投籃機會輕易的就送了出去。這一下,球飛到了底角,在那裡接球的是菲捨爾,此時我們的輪轉防守已經跟不上了,菲捨爾面前空無一人。只見這名左撇子後衛接球之後毫不猶豫的跳起投籃,球空心入網,3分球中!107:107,場上平分了!
「把球給我!」我大喊一聲,要過了比德林斯發出來的底線球。說不衝動是假的,但我明白,我要把衝動轉化成動力,這個時候,是該挺身而出了。我接過了球權,沒有做太多的停頓,自己運球到了前場。這個時候,我突然有了一種衝動:拋開老大,我自己來掌控球隊、掌控比賽。我運球來到弧頂偏左一點的位置,開始放慢腳步,我眼前的ak47依舊如同獵犬一般,對我手中的皮球虎視耽耽。比德林斯要上提給我做掩護,我眼睛一瞥,然後手上迅速動作,右手運球,在極小的空間內做了一次虛右實左的變向假動作。基裡連科一時失去了主意,他也主意到了比德林斯的上提,正擔心我從右側利用比德林斯的掩護突破,而我卻虛右實左的讓他結結實實的上了回當。
我突破了基裡連科,沒有給他補救的機會,運著球橫向一切,把他徹底的隔在了我的身後。此時我已經可以直接攻擊爵士隊的籃筐了,而守在籃下的,正是土耳其中鋒奧庫。他見我沒有利用比德林斯的掩護突破,就已經收回了籃下,準備補位。正合我意,我要的就是他。我運了一步球,左腳用力踏跳,身體凌空而起。半空中,我右手單手持球,準備用灌籃來羞辱對手。但在接近籃筐的時候,奧庫粗壯的胳膊和凶狠的猛撲讓我臨時改變了主意:我要讓他更加難堪。於是右手變化了手法,身體橫空滑翔的過程中,左臂屈肘頂在身前,在和奧庫身體接觸的同時,右手橫向向外一探,躲開了他的封蓋而且引得他的右手清楚的打在我的右臂上,「啪」,這一下裁判可不能在視而不見了,哨子一響,奧庫犯規。但這還不是結束,我在被他打中之後仍然去勢不減,空中右腕一抖,乾脆利落的完成了一個2+1。
「!」我落地之後握拳大喊,如火的目光緊盯著奧庫,還沒有完呢。加罰命中之後,是又一輪的防守。我更加集中注意力,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想成為真正的領袖,不僅要在進攻上做王牌,防守上也要做到最好。德隆的突破如同開足了馬力的裝甲車,呼嘯著就已經殺進了我們的腹地。等到吸引了防守隊員撲上來的時候,德隆又一次選擇了傳球。好球!德隆送出的絕妙傳球穿透了我們的防線,直接交到了籃下的布澤爾的手中,此時,籃下空無一人。布澤爾接球之後,一個墊步,就要大力灌籃。在德隆傳球的剎那,我已經意識到了不好,開始向籃下回追。此時見布澤爾馬上就要得分,我更是怒向膽邊生,一聲暴喝,高高躍起,兩隻手半點技術含量也沒有的硬生生的惡狠狠的砸向了布澤爾。饒是布澤爾體壯如牛,也經不住我這一次劈頭蓋臉的絕對犯規。只這一下,就見他平著飛了出去,轟然倒地。
裁判自然不會放過我,伴隨著尖銳哨響聲的,還有他右手抓住左手腕的手勢:惡意犯規!我卻毫不理會,既不爭辯也不搭理那個裁判。而是轉身面對比德林斯,扯著嗓子大吼:「能不能?能不能不讓這群狗娘養的在我們籃下得分?!你***到底能不能做倒?!」比德林斯似乎被我這突如其來的爆發嚇呆了,先是一楞,然後突然從脖子到臉都漲得通紅,看著我的眼睛裡滿是憤怒。我知道,我剛才的言語大大的刺激了他的自尊心。「別***像個娘們似的只會用眼睛幹事!有本事就給我動手。你要是覺得不服氣,我給你說個辦法。要是你能在後面的比賽中,不讓他們在籃下得分,那麼比賽結束之後,我就站在你眼前,隨便你怎麼著,我絕不還手!但是現在,給我收起你***臭脾氣,玩命的防守!」
我的話似乎起了作用,比德林斯不再試圖繼續和我糾纏,而是右拳用力的砸在自己的左掌上,然後惡狠狠的衝我豎起了中指:「**,高興,我記著了。要是輸了球,有你好看!」我一樂,知道這小子已經ok了,環顧四周,發現隊友都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我,我滿不在乎的吸了一口氣,然後一字一句的沉聲道:「我要親手埋葬這群狗娘養的!有同樣想法的,就好好跟著我。」
布澤爾站上了罰球線,第一罰,不中,剛才那巨大的衝擊似乎連他這種野獸級別的球員也感到心有餘悸。泰坦尼克號留下一句名言:是鐵,它就會沉。如今在我看來:是人,他就會怕。第二罰,球進了。這還不算完,因為是惡意犯規,爵士隊除了兩罰,還有一擲的權利。球權歸爵士隊,他們繼續發動進攻。此時比分是108:110,他們仍舊落後兩分,但這次進攻機會,給了他們扳平比分的希望。他們依舊在利用擋拆做文章,這次球給到了奧庫手中,而防守土耳其中鋒的,則是被迫換防的艾利斯。兩個人一個身高2米11、體重226斤,一個身高1米91,體重160斤,絕對的錯位!奧庫豈能防過這種大好機會,一靠一轉,就強行從艾利斯身前抹進了籃下。再一個蹲起,奧庫就要起身上籃。可就在他的挑籃出手的瞬間,我卻突然從他背後飛上了半空中,右手結實的摁在他投出的球上,狠狠的往下一摜。一記乾脆利落大帽!
「兄弟們,上啊!」落地之後的我如同興奮的獵犬,連蹦帶跳的就衝向了眼前的籃球。我身後有兩個爵士隊球員拚命回追,可我的速度要勝他們一籌,搶先一步控制住了球。再運兩步,已經到了爵士隊的三分線外。此時,回追的基裡連科已經擋在了我的前方,但已經衝起速度了的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此時莫說什麼ak47,就是核彈,也休想阻止的我的前進。我想都不沒想,一個多餘的動作也沒用,只是在全力衝刺的同時,右手做了一個最為簡單的體前變向,這已經足夠我甩開任何防守的了。一直精明的ak47此時犯了一個非常低級的錯誤,他試圖用犯規來拉下我,「啪」的一聲,他的手拉在了我的胳膊上,但這種程度的阻撓毫無作用,我的三步上籃已經到了最後起跳的一下了,我聽到了裁判的哨聲,我已經騰空而起,我奮力的一抬胳膊不讓已經抱牢的皮球脫手,在球幾近脫手的情況下奮力把球托到最高點,再勉強的灌入籃筐。又是一次2+1!
隨著加罰中的,113:108,留給爵士隊的時間已經寥寥無己了。但頑強的猶他人還是堅持抵抗,一個經典擋拆結合底線反跑之後,菲捨爾又在底角覓得空位,外線發炮命中,111:113。現場叫好聲一片,看著這個矮壯的後衛面露堅毅的握拳,我心中一股說不出的厭煩:究竟要把你們踩死多少回,你們才真的肯死?一下子,我明白了喬丹面對活塞、面對步行者、面對爵士時的心情了,當你極度厭惡一樣東西的時候,你會想盡一切辦法把它消滅掉,從任何你能接觸到的範圍中抹掉,哪怕千辛萬苦,也要去做。當我也繼續這麼做時,卻失敗了,中距離的跳投偏籃而出,爵士隊獲得了球權,最後的30秒鐘,決定比賽勝負的30秒鐘。
進攻時限還有7秒,布澤爾低位得球,其他人迅速拉開,讓我們不敢放心的包夾。比德林斯在他身後防守,這小子還真受激,從我發飆之後,還沒有讓對手在三秒區內得過分呢。布澤爾接球之後沒有任何試探,毫不遲疑的右肩一抗,隨即轉身,轉身的同時肘子一揮,比德林斯應聲倒地,而布澤爾則把球輕鬆的送入了籃筐。「嘟」裁判的哨子響了,所有人都盯著他,這次判罰至關重要。「阻擋犯規,兩分有效,加罰一球!」現場一片歡騰,我們的板凳席上則是一片嘩然。說實話,儘管對此早有心理準備,但在聽到判罰的一瞬間,我還是出離的憤怒了。但這憤怒只是很短暫的片刻,我隨即把自己壓制了下來。「好樣的!安德烈,是個漢子!」我沒有去找裁判,而是上前一步,拉起了被撞倒在地的比德林斯。拉起他之後,我又快步走到場邊,眼神一凜,剛才還要衝著裁判罵娘想要衝上來理論的巴恩斯也不說話了。我雙臂一揚,大喊:「好樣的!好樣的!」不幾聲,替補席上已經開始此起彼伏的跟著我喊,再幾句,整個替補席的聲音匯聚成了同一個聲音:「好樣的!好樣的!」
就這樣,滿場的喝彩聲震耳欲聾,而近在場邊的聲音卻是我們板凳上傳來的整齊統一的呼喊。布澤爾加罰命中,114:113,落後大半場的爵士隊楞是反超了一分。確實,儘管我相當的厭惡這個對手,但他們的硬挺和頑強,確實不得不令人起敬。最後11秒,我從人群中繞出來接球,防守我的基裡連科被比德林斯的掩護成功的隔離在我身後。爵士隊應變也快,德隆隨即頂在身前來防守我。我掃了一眼時鐘,沒有抬多的選擇了,我自己來!降低重心,試圖前衝,德隆搶前一步卡住了我前路。我瞬間變招,背後運球巧妙的甩脫了德隆的防守。最後的關鍵時刻,德隆略顯緊張的應對,還是讓他失去了關鍵的位置。突破了德隆,我從禁區左側起步,直衝籃筐而去,一步、兩步,踏跳,飛身而起
還是有爵士隊隊員補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基裡連科,ak47怒目張口,如同一隻大鵬鳥一般伸展著雙臂,凌空阻擊我的進攻。我別無選擇,超越他,超越他的防守,這是我的使命!我迎著他而去,右手抓球置於腦後,整個身體如同一張完全拉開的弓。「邦」的一聲,我左肩一震,在空中和基裡連科發生了劇烈的身體碰撞,但這一撞之力並沒有卸掉我上升的衝力,我的身體如同插上了雙翼,繼續上升,超越了基裡連科的長臂。我向下看著,俯視著已經失去了重心歪斜著下落的基裡連科,右手猛然發力,狠狠的將籃球砸進了籃筐!入筐的皮球速度極快,砸在了籃筐底下的基裡連科的背上,又高高的彈上半空
當我完成這一扣時,只留給了爵士隊不到4秒鐘的時間,他們喊了暫停。此時爵士隊的現場一片死寂,爵士隊球員膛目結舌,而我們這邊如同炸了鍋一般的沸騰爆發。我似乎卸下了一直壓在心頭的重擔,感覺前所未有的輕鬆。我緩步往自己的替補席方向走著,自得的左顧右盼,我知道若換在平時,此舉肯定換來主隊球迷噓聲陣陣。但這一次,即便是在最火暴的爵士隊的主場,我也只是聽到了零落的噓聲,更多的是沉默、驚歎,甚至還有寥落的掌聲、歡呼聲。
爵士隊倉促的最後一投由菲捨爾執行,神奇時刻並沒有上演,他的投籃彈筐而出,比德林斯牢牢握下籃板,115:114,我們客場一分險勝爵士隊,將系列賽的總比分扳成了2:3。當我走下球場時,才發現,汗水早已經浸透了身上每一寸的球衣。我這才反應過來,我們剛才經歷的是何等驚心動魄的一場比賽。老爺子興奮的和每一個下場隊員擊掌,輪到我的時候,他給了我一個熊抱。我這才發現,他也是大汗淋漓,西裝下面的襯衣早已經濕透。我剛要說什麼,他卻滿面紅光的揉著我的腦袋,開心的大叫:「見鬼!什麼***破球場,吵的像飛機場,連他們的中央空調也壞了,還讓不讓人活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