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手如風,高飛如龍。
球中!「勇士被淘汰不過是時間問題。」
球中!「roy(波特蘭開拓者隊後衛,本賽季聯盟最佳新秀)是roy(rookieoftheyear年度最佳心秀),高興只是rookie。」
球又中!「尼爾森賭博失敗,高興難堪大任。」
大力扣籃!「高興遠不是現象,缺乏穩定性難成大器。」
每進一個球,我腦子裡就會想起電視、報紙上關於我的批評。摘掉了十字架,那些短路的現象就不再出現。我隨心所欲的支配著我的身體、控制著整個球場,隨著一個接一個球的命中,我們對爵士隊的領先優勢也在不斷擴大。爵士隊隊員在本場比賽表現的並不是特別賣力,這點也是意料之中的。通常,3:0領先之後的球隊,往往會有一些懈怠。特別是在客場,面對著拼了命一般想要贏一場挽回些許面子的主隊,更沒有必要和對手刺刀見紅的搏命。其實這樣也是無可厚非的,並非缺乏職業素養。畢竟,在季後賽中做到橫掃對手,是實力和士氣達到完美結合時才能出現的情況。在客場留給對手一些面子,然後回到自己的主場贏球+晉級+慶祝,何樂而不為呢?但即便如此,並不是說對手放水。只不過平日裡季後賽大家拿出來的都是120%的力量,如今只不過是90%左右的努力。這樣的比賽,仍舊是非常艱苦的。最終,在球迷們的如火熱情中,我們還是贏得了這場艱苦的比賽,108:89,恢復了狀態的我拿下了37分、8個籃板、7次助攻。
比賽結束時,全場一片歡騰,我撥開馬上要飄落在頭上的綵帶,環顧著場邊慶祝的球迷:一場並不算重要的勝利,讓他們如此的興奮和滿足。我抬頭仰望天花板,輕吐一口氣:「我會給你們更多的驚喜,等著瞧吧!」聲音小的只有我自己能聽到,因為他們需要的是行動而不是語言。收回目光,滿足的微微一笑,抬腿就走,還有新聞發佈會等著我呢。
「你們讓我形容他?我實在找不到合適的詞彙,不是因為我沒有,而是我擔心你們無法去寫。昨天他還是一個失敗的菜鳥,今天就要你們把他寫成邁克爾第二。老天,也許我們真該好好考慮一下,報紙是不是可以三天之後再賣。這樣也能讓你們感覺更舒服一些。」老爺子侃侃而談,連挖苦帶諷刺的都送給了那些前些天攻擊我們的媒體們。
「高興,是什麼幫你重新找回了手感?」記者們在老爺子那吃了軟炮彈,又開始向我提問了。
「我自己。」我用了一個單詞來回答。
「前幾場比賽,你表現平平,有危機感嗎?」
「從沒有。」還是一個單詞。
「夏天你會回中國參加國家隊的集訓嗎?」
「也許。」我發現這種回答很爽。
「還沒有一支球隊可以從0:3落後的情況下反敗為勝。只是贏下了一場比賽,你覺得很滿意嗎?」顯然我的簡單回答已經惹起了記者們的不滿,這個問題明顯帶了挑釁的口氣。
「不。」我不理他,心裡默念:惜言如金。
「可你的回答,你的態度,在表現著你的自滿。」記者不依不饒,顯然,發佈會開始跑題了。
「那是你的想法。」這次終於多了一些,我用了三個單詞。
現場的主持人顯然也意識到了火藥味,連忙出來打圓場,並表示發佈會到此結束。可那些記者仍舊嚷嚷著不停,似乎對我更加的不滿了。
我伸手拿過麥克風:「還有三場比賽,先生們。如果你們想在三場比賽之後,能夠得到採訪勝利者的機會的話,那你們應該現在就去預約。當然,如果你們的老闆對此不感興趣的話,你們就不必再做預約了。謝謝大家。」說完,我扭頭看了看老爺子。本以為自己這麼任性,會讓他有些不高興,但我卻發現,他是一臉不置可否的表情。發現我望向他的時候,他聳了聳肩,做出一副無奈的樣子。我們兩人相視一笑,都深能體會彼此心中的感覺:這幫牆頭草,去***吧。
真正的考驗即將到來。帶著1:3的比分,我們又回到了鹽湖城,在這裡,等待我們的是「贏或者死亡」。其實,這種情況從上一場開始我們就要面對了。此後的每一場比賽,我們要想繼續參加,都只有一條路:贏球。而對手猶他爵士隊,只需要再贏下一場比賽,就可以把我們淘汰出局。
更衣室裡,大家在默默的綁著繃帶,彼此之間沒有太多的交流。這種時候,沉默意味著壓力,所有人都感覺的出來,身上那種巨大的壓力。我們毫無退路,而且又是做客有著魔鬼主場之稱的爵士隊主場,我不懷疑隊友們的求勝**,但我也明白,這種情況下,心裡不打鼓也是不可能的。渴望勝利,但又對比賽有著畏懼,這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我沒有那種恐懼心裡,因為我知道自己充滿了力量。但我也沒有打算去做什麼鼓動宣言,因為這個時候,語言遠比行動蒼白的多。而且前面的幾場失利,多數因為我的表現欠佳,這種時候,我是沒什麼資格用語言去鼓動大家的,還是留待場上,用實際行動讓大家相信,我們會贏的。
今天我們比賽時所穿的球衣是復古的純黃色球衣,鏡子裡的我眼神裡寫著渴望和自信。我微笑著,雙手攏了攏頭髮,起身把球衣小心翼翼的塞進短褲裡,然後跺了跺腳——今天的新球鞋舒服的很。為了這場比賽,我特意選擇了一雙jordan14,這是飛人喬丹98年在總決賽中絕殺爵士隊時所穿的戰靴,今天,我渴望自己能夠延續他的輝煌。
站到中圈的時候,我特意閉上了眼睛,傾聽著能源方案球館內幾乎可以和飛機場起飛坪相抗衡的噪音。「喊吧,這是你們最後的機會。今晚結束的時候,這裡會是鴉雀無聲的。」我輕聲說著。我身邊站著的,是爵士隊的首發得分後衛馬特-哈普林。上一場比賽我的爆發,也讓爵士隊老帥斯隆徹底放棄了讓基裡塞克首發的念頭,而是用防守更凶悍的哈普林來對付我。這是一名二、三號位都可以打的球員,身材強壯、技術全面、防守凶狠,很符合斯隆的建隊方針,儘管得分不多,但卻一直是老帥手下的得力干將。他聽見了我的話,一張酷似蓋世太保的臉微微更顯陰沉:「小子,狂妄是要付出代價的。」
「好吧,兩個小時之後,我專門和你算代價。」我淡淡的回了他一句。
其實遠不用兩個小時,很快,我就開始和他算起了第一筆代價。跳球之後的第一次進攻,老大強行突破之後挑籃,球不中,而我卻從趁哈普林不備,從他身後躍起,右手輕輕一點,把球補進了籃筐:第一個球,是我們進的。「這只是個開始。」我不忘提醒那個要讓我付出代價的人,當然,語氣依舊是輕描淡寫的。
但爵士的魔鬼主場也並非浪得虛名,在這裡,他們有著無與倫比的心理優勢,通常可以發揮出更好的狀態。卡洛斯-布澤爾,這名爵士隊的首發大前鋒,連續兩次在中距離跳投命中。布澤爾的強勢得分,也是爵士隊能夠連下三城的重要原因。我們這邊,一直為沒有合適的人選來防守他而頭疼。哈靈頓太軟、其他人身高又不夠,這讓布澤爾在進攻端如入無人之境。矮個子防他,他可以輕鬆跳投不受影響;哈靈頓防他,他又可以選擇切入,硬打籃下。前三場我們輸球的比賽,布澤爾場均可以拿到31.2分和12.4個籃板,完全是野獸級的數據。這場比賽也不例外,在我首開記錄之後,布澤爾率領著爵士隊迅速展開反擊,首節過半,16:8,爵士隊得分已經是我們的一倍了。
看著布澤爾一拽一拽的像自己半場跑去,我心頭一動:既然在防守上無法有效的遏制他,那麼,我可以試著用進攻來解決問題。球到了我的手中,眼前是哈普林。我沒有急於放球,而是站住了,等著隊友跑位。比德林斯跑著斜線從禁區內空切而過,我雙手舉球過頭頂,稍微一偏,一個標準的「照相」姿勢似乎想要穿給比德林斯。但就在這些略顯懶散的動作之後,我的下一個動作,則是凝集了全部注意力和爆發力的放球突破,和假裝傳球完全相反方向的突破。哈普林粗壯的身體完全沒有反應,就已經成為我身後的背景了。突破之後的瞬間,我估略了一下場上形勢,爵士隊隊員散的很開,我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可以在罰球線附近急停跳投。但只是一剎那,我就否定了這個想法。而是繼續向內突破,此時已經有爵士隊隊員補了回來,他們的防守機器小前鋒基裡連科的長臂險些斷掉我的球,我反應迅速的把球舉起,同時一個跳步,已經來到籃下。此時我眼前的正是布澤爾,他知我跳步之後別無選擇,只能出手,於是毫不猶豫的封了上來。但這也正是我想要的,我雙膝微屈,攥聚力量,然後猛一發力,雙腳起跳。布澤爾猛獸一般的身體已經封到了眼前,但我卻硬對著他而上。「啪」的一聲,他的手打到了我護球的胳膊上,裁判的哨子響了,犯規。但被犯規之後的我,仍然滯留在空中,而布澤爾已經開始下落,等到我也即將落地的時候,右手手腕一抖,球輕巧的打板,然後在籃筐上涮了兩圈,終究還是滾了出來。
「可惜!」我拍著手,大呼遺憾,差一點就是一次成功的2+1。但不管如何,我還是實現了一個重要目標,引布澤爾犯規。兩罰兩中之後,我邊退防邊練著嘴:「原來是要借隊友的犯規來讓我付出代價啊,非常聰明嘛。確實很疼。」可憐那哈普林,白臉已經開始泛青光了。
老大從我身邊經過,輕聲說道:「cow,好樣的,注意我的球。」看起來,他已經明白我想要做什麼了。果然沒幾個回合,老大得到了突破的機會,他直插對手籃下,然後突然一個變向,往零度角的位置前進。爵士隊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他,盯防他的德隆和防守傑克遜的基裡連科雙雙撲了過去。而防我的哈普林則下意識的往傑克遜的位置收了收,這是爵士隊員們在良好的協防意識支配下的本能行動。但就是這一收,卻給了我想要的空擋。老大強行起跳之後,把德隆和基裡連科也一起吸引到了半空,此時,他卻用一個傳球,讓我的眼前豁然開朗。哈普林來不及再補回來了,我輕鬆的運著球,一個大步就殺進了爵士隊禁區。「來啊,布澤爾。」我心中默念著。果然,布澤爾如我所念,橫亙在我和籃筐中間。山東人說話邪乎,果然不假。看著布澤爾凶神惡煞般的跳了起來,我心中一凜:「來了!」空中再一收腹,感覺憑空有了一個二次推升,我的高度瞬間超越了2.06的布澤爾。屏著呼吸,一聲大喝,一記迅雷般的雙手灌籃在爵士隊的籃筐上爆炸。這次灌籃的衝擊力是如此的巨大,以至於我吊在籃筐上的身體,幾乎被巨大的慣性扯飛了出去。好容易穩住身形,我才不慌不忙的鬆開雙手,跳了下來。我不需要急著回防,因為在我灌籃成功的同時,已經聽到了裁判的哨響:這次的2+1,可是打成了。走向罰球線,輕輕的拍了拍皮球,出手之前,我衝著哈普林微微一笑,語氣依舊是輕描淡寫:「看來,你的隊友並不怎麼管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