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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節 文 / 日燒香

    第一百二十節

    當夜,水榭之上,皓月皎皎,星光浪漫,梅絲絕靠在賈易卿肩膀道:「你我年少與他們這般大時,你常會做詩給我,今夜也作首與我聽聽!」

    賈易卿道:「好吧,聽我韻律吟來,瑤草一河碧,花澤叢叢稀,四海漂泊客,隨我拜嬌妻。」

    說完起身拜道:「這些年的確苦了娘子!」

    梅絲絕忙起身相攙,兩人四目相對,良久無語,梅絲絕淚盈眶,胸前激烈起伏,久久不平。

    賈易卿歎道:「年老了,或許少了閒情逸致填詞作曲,不如我特意再吟幾句當世名家大作與你同賞?」

    徘徊數步吟道:「寒眼亂空闊,客意不勝秋。強呼鬥酒發興,特上最高樓。

    舒捲江山略圖,應答龍魚悲嘯,不暇顧詩愁。

    風露巧欺客,分冷入衣裘。」

    忽醒然,成感慨,望神州。

    可憐報國無路,空白一分頭。

    都把平生意氣,只做如今憔悴籽,歲晚若為謀!

    此意仗江月,分付與沙鷗。

    梅絲絕細咂數句,打個冷戰道:「聽此詩,寫詞人心懷國家之憂慮,感慨報國無門,慷慨激烈、蒼涼悲壯卻讓我突覺得有不詳之兆。」

    賈易卿手扳梅絲絕雙肩輕笑道:「我們隱居在此,哪會招來什麼禍災,寫詞人不過是我大宋幽懷之士。我少年時愛附庸風雅,吟詩弄句,這卻不是我最拿手,我不如你,不如你,我據此創了『悲嘯手』十九式,怕能獨霸武林。」

    梅絲絕把手指屈在他嘴邊,深情款款道:「別說話,你看今夜月圓如晝,螢火蟲在草叢中爍爍,極其美麗,良辰美景不過如斯!」

    翌日,柳河山這一覺睡的非常甜美,好久沒有感覺這麼舒適,沿途趕路勞頓的疲倦消除不少,摸到枕旁包袱內的佛像,不禁想起武當山太純真人囑托,想到當日在凌飛閣上遠眺,層巒疊嶂,雪山美景眼前突然閃過綠袖噙滿眼淚的眸子,正默默尋思間,孤若眉一路蹦跳進門來找他,糾纏不過只得與她一同到山莊內轉轉。

    琵琶山莊鳥雀頗多,天不亮就沿窗愣嘰嘰喳喳。二人轉了一趟,頗覺幽靜。家僕又讓他們洗漱一番,隨即端上配有小菜的儉樸飯食,柳河山想必餓了,只覺得胃口大開,呼呼嚕嚕連吃了七、八碗,孤若眉想起初遇他吃角子時的狼狽,不免笑得前仰後合。

    等他吃飽了,二人約在山莊水榭旁戲水餵魚,柳河山抬頭遠遠望見賈易卿攜梅絲絕賞花,此處氣候溫和、適合花卉生長,尤以枇杷最多,其餘特有山茶、杜鵑怒放,牡丹尤其國色天香,爬在牆頭處吊蘭迎風晃動,門口綠竹直直挺拔,竹葉鬱鬱蔥蔥。二人指指點點,似乎恩愛異常,賈易卿沖柳河山招手,示意他過去。

    等柳河山走在近前,賈易卿道:「小兄弟,昨夜睡的可好?」

    柳河山道:「多謝賈莊主照料!」

    看梅絲絕衝自己使個眼色,賈易卿不語許久忽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是我成名絕技,我與獨孤大戰三十多天不分勝負,最後還是我施展出此絕技真令人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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