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節
說罷,手拈鬍鬚,抬頭仰望天上悠悠白雲,似在思慮當年。
柳河山在山莊內住了十多天,賈易卿不斷觀察,雖說這小子武功底子不牢,卻對他的悟性頗為滿意,一時興起,把這門絕技一點不剩都教與他,梅絲絕心中歡喜,不斷從旁指點,柳河山很快就學到精髓要義。賈易卿點頭道:「此門絕技你已經學了去,若能勤加苦習,融會貫通,他日必定成就一番事業。」
梅絲絕見孤若眉在旁觀看時常托腮不語,招手道:「小姑娘,你可否來我這裡聽我彈奏?」
孤若眉爽快答應。二人躲在一旁,竊竊私語,情同姐妹。
四人在庭院中習武彈箏,各得其所,其樂融融,忽聽門外吵吵嚷嚷,家僕攔截不住,大門被擠破了半邊,呼呼啦啦湧進大約四五十人,為首男子提把鬼頭刀,後頭跟善眉、慈目兩位大師,五綹須惡少高舉義和佘會珠也夾雜其中。為首男子把鬼頭刀橫扛在肩頭,抖起一條腿大喊道:「枇杷莊主,你的『七休七滅七死七絕七傷』陣呢?亮出來讓我們弟兄們闖闖!」
見這些人如此無禮,對自己主人如此不敬,家僕紛紛操傢伙隨後趕來,準備要與他們大幹一場。
賈易卿施展輕功從三十四丈外凌空飛身落下,攔在家僕前面道:「陣已被一位小兄弟搶先破了,諸位晚來一步,還是請回吧!」
男子舉了舉鬼頭刀惡狠狠道:「我們兄弟爬山過澗,穿山越嶺,艱難沿途鋪通棧路,才得以到你這鳥不拉屎的山莊,讓我們來就來,讓我們走就走,當我等三歲頑童不成?」
梅絲絕已經抱瑤箏趕到,橫在眾人面前怒道:「當你們是群無腦之輩,在我這山莊內大呼小叫的,還想闖我的陣,學我的功?」
有人夾雜在人群中叫道:「你們說話不算話,就是與我等武林眾派為敵,我們回去也不難,等我回去宣揚一番,枇杷山莊莊主一尊佛與江湖中惡名昭著的魔女梅絲絕裹挾在一起,看你一尊佛還如何自命清高!」
梅絲絕怒目相視,聽他們提到自己與賈易卿江湖名號,自然氣焰矮了半截,收了架勢,懷抱瑤箏退了半步不悅道:「不錯,我正是梅絲絕,殺你們這麼多飯桶雖說不易,卻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枇杷莊主一心向善,我也不想再度殺伐。」
扛鬼頭刀男子道:「既然如此,你們快兌現諾言,傳授了『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絕學,任你們到天涯去私奔幽會,上海角修善積德。」
梅絲絕冷冷道:「夠了!你們氣焰如此囂張,嘈嘈嚷嚷,話不投機半句多,我不教你們能耐我何?」
說完轉過身,背手執箏護住後心。
眼見氣氛僵持住,其中年紀最長名叫黃樂的老者道:「諸位兄弟,我們且安靜下來,如此吵嚷喧鬧,對我們未見有甚麼好處!」
梅絲絕轉頭道:「這句還像人話,你們且等數日,等我把陣重新布好,你們再闖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