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節
賈易卿在一旁望著孩兒墳塚癡癡楞楞,梅絲絕訕笑道:「你肯是不肯?既然你已參透『天下無敵手』,名聲地位不過如此?又有何割捨不了?」
見賈易卿還是不吭聲,手拾瑤箏站立一側怒道:「難道你之前所說皆騙我不成?」
賈易卿這才道:「非也,非也,我只是見這少年與我年輕時,頗有幾分相似,想起你我當年的青春年少,有意想收他做個關門弟子,能把我會的些許本領流傳於世,也不枉我苦心修習多年,只怕此少年不肯。」
「能得你的真傳,多少人排隊叩頭相求還來不及,如何會有人不肯!」梅絲絕淡淡回道。
柳河山拱手道:「弟子已經拜武當太純真人門下,自然無法再入其他門派!」
孤若眉衝他施眼色他也沒看到。
梅絲絕哦一聲道:「殘雪口距武當山不過百餘里,我豈能不知,論起來太純功夫不過而而。你還真是少有,易卿,如此誠實少年,我們更該教與他些絕技才對,你要不教他,我教。」
賈易卿捋鬚呵呵笑道:「的確這樣的話,我就不收你入我門派,少年不失誠實穩重,舉手投足又有我當年風采,這『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定會教與你!」
孤若眉忙道:「柳大哥,還不快拜見師傅!」
柳河山倒地便拜,賈易卿急忙伸手相攙。
柳河山與孤若眉隨賈易卿夫婦,在枇杷樹中左右穿梭,過了「五七陣」就到了枇杷山莊,山莊門口冷冷清清,門兩側端坐一公一母石獅子,母獅子爪下按著小獅子,公獅子正專心玩繡球。一個家僕雙手籠在袖中,蹲坐著門檻上似睡似醒,聽見賈易卿咳嗽聲猛抬頭看,見主人回來,急忙迎接眾人。
柳河山舉頭四處望,山莊門頭匾額上書寫「枇杷山莊!」
四個清奇歐體大字,字跡蒼勁有力。山莊外灰瓦白牆邊一側空地被竹子紮成的籬笆圍起來,裡面種了不少奇花異草,綠油油各類菜蔬,老母雞領著小雞崽不時在籬笆下來回穿梭覓食,偶爾能聽見水塘邊的鵝鳴鴨叫,寧靜恬適,恍如隔世的桃源仙境。
山莊整體掩映在樹林山川之間,依山傍水,亭台樓閣皆是小而精細、處處移步換景,一派樸素安逸,庭院中水中成對鴛鴦游弋,野鶴、白鷺隨風起舞,舞姿翩躚。山莊內所有建築淡雅清新,掩映在枇杷的蒼翠之間,隨風搖曳,枇杷山莊果然名不虛傳。
梅絲絕從門而入,沿路走來再不見其他人,不解問賈易卿道:「你的枇杷山莊如何冷冷清清?」
賈易卿停下腳步道:「山莊內家僕不多,三、五人就把我的衣食住行,收拾的妥妥當當,只要安逸舒適,我也別無他求了。」
梅絲絕回道:「如此清寡的日子,我如何受得了?改日我把婆娑山內的美貌少女帶些許到山莊內,讓你的家奴從其中挑選配了,隔年多生些小子丫頭,會更熱鬧些。」
說完羞澀瞧了眼賈易卿,賈易卿只顧低頭嘿嘿笑而不語,隨即喚出家僕帶柳河山倆人到客房安頓,略微休息再一同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