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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九十四章 夜宿閨閣 文 / 煙色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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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宿閨閣

    不就是撫養一雙兒女嘛!在家鄉的上輩、上上輩中,有些女人一輩子撫養五六個兒女呢。她從楊柳靜敘述母親的爭強好勝中堅定了信念,看到楊柳靜皎潔的面龐,就彷彿看到一雙兒女的未來,心裡也就默默思量,一雙兒女,到時一定要培養成有用的人才。

    「好啦,夏姐。」楊柳靜要鑽進車前,整理了下夏雨虹的一綹亂髮,「我這次回國,主要是賀斌的官司。明天到海關取了證,那賀斌就有可能無罪釋放,案子的關鍵就在大華老闆身上。」

    「放心,姐一定把事辦好。」

    戀戀不合地告別夏雨虹,兩個年輕的心卻被十五的月亮十六圓的明麗所吸引。

    「靜,多好的夜晚啊!」a市一些賓館試著開放無性而居,常有逑真想兩人開個標準間,可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就又環顧左右而言他起來,「自古忠孝不能兩全啊!我送你回家吧。」車外街旁的樹蔭下,一對情侶緊緊擁抱著在接吻。

    「是啊,夢裡常夢到倚著門盼望女兒回家的媽媽。」楊柳靜還沒有從夏雨虹的遭遇中回轉過來,又思念起一手把自己帶大的媽媽。媽媽呀,你又為兒添了華發!她這會兒,比任何時候都想快點回家,快點看到日思夜想的媽媽。

    車窗外燈火閃爍,留戀月色的戀人、情人們,有的相擁而行,有的站著相偎,還有的躲在陰暗處大膽示愛。楊柳靜看一眼神往的常有逑。安慰似地說,「其實,我早已成了你的人!明晚去你處住吧!」

    常有逑突然停了車,側身抱住楊柳靜就吻了起來。他的胸膛急劇起伏著,恨不能把骨酥肌香的楊柳靜生吞活剝著嚥下肚去,好變成自己身體的一部分。

    冷艷孤寂,幽玄深邃的圓月,這會兒也激動地穿過玻璃射過來,燦燦爛爛地觀看兩隻快活的小鳥在車內尋花弄蕊。月夜的a市,用她的深邃和綠韻,接納庇護著幽會密約的情人們,嬌眼嫵媚的燈火,婀娜多姿的垂柳,以及濃蔭裡的暗度鵲橋,演繹出一段段優美動人,纏綿綽約的羅曼蒂克。

    嘀嘀——,嘀嘀——,一束燈光,兩聲噪音,把常有逑和楊柳家雙雙從迷人的夢幻中,拉回到多情的月夜裡。就在二人恢復常態,坐回各自座位時,巡警的車已呼嘯而去。

    「回家!」

    「遵命。」常有逑如釋重負地駕車,送楊柳家回到家裡,楊柳家母親見女兒領回個儒雅的男子,料定是女兒的男朋友,便忙前忙後地張羅著拿水果。嘴裡不停地問吃了沒有,喝了沒有。常有逑覺著第一次登楊家門,沒帶任何東西,實在唐突失禮,便欲矇混過關,打道回府,「阿姨,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別。」不想,楊柳家一手摟著媽媽說,「媽,他叫常有逑,《新經濟報》總編,我的男朋友。」

    窘得常有逑滿臉通紅,只有一彎腰說,「阿姨,實在不好意思,第一次登門,什麼也沒有……。」

    「這就好!這就好!」丈母娘看女婿,越看心裡越滋潤。老人情不自已地過來拉住手說,「有逑啊,小蘭從小嬌生慣養,往後你多讓著點!」

    「嗯,嗯。」常有逑正不知跟老人如何敘話,就見楊柳家抱一床新雲絲被說,「媽,我昨天被綁架了。要不是有逑,我怕都見不上你了。」說著,狡黠地看常有逑一眼,又道,「晚上我跟媽睡,你睡我的房子。」

    「就這樣吧!」母親被女兒說得雲裡霧裡,滿臉含笑地留著常有逑,「家裡有地方住。」

    「快來幫忙呀,有逑!」楊柳靜家在自己閏閣裡喊著。

    常有逑走進臥室,床早已鋪好,楊柳靜只開了紅辣椒壁燈,顯得昏暗、朦朧,淡淡的香水味,加上剛沖的牛奶粉的香味,使他很興奮。楊柳靜眼角含情地望著他問,「有意見嗎?」

    「但願你晚上夢遊哩,門我給你留著!」

    「美得你。」楊柳靜吻了下常有逑,道一聲「晚安。」就出門而去。

    常有逑一頭倒進繡床上,不大一會兒便進入了夢鄉

    世界上往往最複雜的事情,其實是最簡單的。常有逑和楊柳靜被海關准許到緝私隊,瞭解賀斌行賄一事時,被傳得黑白兩道都通,且雲深不知處的大華公司老闆,竟是一個年齡不過三十歲,戴著一副近視鏡的研究生。常有逑點了一支香煙遞過去,那老闆雙手接住就抽了起來。

    「賀斌行賄一百萬,到底有沒有這回事?」楊柳靜和顏悅色地問。

    「誰說的?」

    「人都抓起來了。公司都倒閉了。」常有逑說。

    「哈哈哈,這個玩笑開大了。」大華公司老闆在漂亮的楊柳靜面前,儘管帶著手銬,卻仍不願失卻風度地說,「我豈不知行賄受賄都判罪的道理。想我這麼個私營企業,賀斌真給我送了錢,我有病呀?我要張揚哩。」

    「哪……,憑什麼把人家抓進去了?」楊柳靜也莫名其妙了。

    「你們問抓的人呀!」

    「肯定事出有因,你說是不?」常有逑又遞過一支點著的香煙。

    「夠意思。」大華公司老闆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我投資七百萬,要蓋一個五星級賓館,這回栽了,什麼都完了。裝修工程剛跟招標委的一個朋友說了設想,賀斌就找上了門,說是眼下資金轉不開,他可以幫點忙。接著宏大公司的經理南韓也來了,而且還開了飯局,無論如何要拿下這個工程。酒醉耳熱間,我說人家賀斌給了我一百萬要這個工程。隨後我就去了海灣,跟一個大使館當參贊的同學,從伊拉克非正式渠道走私了這批原油。不想,被海關逮住了。」大華公司老闆一聳肩,有點調侃地說,「這回,a市又消滅了一個大華公司。」

    「你是個敢做敢當的人。」楊柳靜光明磊落的褒獎到了嘴邊又打住了。

    「被漂亮女子誇獎,實在是件榮幸的事。」大華公司老闆受到鼓舞似地說,「走私原油,不是顛覆國家。再說,也是個初犯,大不了連本帶利貢獻給人民,我再重打鼓,另升堂。換個領域,說不定一不小心,弄出個比爾?蓋茨也說不定哩。」說著說著,忽然打住話問楊柳靜,「還沒問你,是公家政法,還是私家偵探?我會不會判死刑?」

    「我是賀斌的律師。按你說的情況,恐怕連進去都不用。當然,我說的是在美國。就是在中國,只要你以前沒幹過違法亂紀的事,也應判不了死刑吧!」楊柳靜趁大華公司老闆沒有戒備間,提出了自己的問題,「既然賀斌行賄是場誤會。我想,先生不會拒絕簽字的吧?」她見對方沒有反應,趕緊把取證記錄念了一遍,然後笑吟吟地說,「應該沒有問題吧?」

    「拿筆來。」大華公司老闆,右手握筆,左手也跟著飛龍走鳳,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接著又叮嚀道,「宏大的南韓是個混混,後面的主子樹大根深呢。下棋看三步,你要當心。」

    「謝謝。」走出海關緝私隊,楊柳靜吊住常有逑的脖子,一個深吻,吻得常有逑喘不過氣來。

    「好了。好了。」常有逑說,「公安局要不是受人指使,就實在有些荒唐,怎麼僅憑一盒錄音就可以隨便抓人呢。真相大白,才知是南韓在請大華公司的飯局上錄了音。如果這老闆走私反抗被擊斃,或者遇上了海浪,賀斌不永無出頭之日了,白白坐牢了。」說到激憤處,他便點支煙鎮靜情緒。

    「走吧,去救你舊情人的丈夫吧!」楊柳靜笑著說,「我媽昨晚激動,沒看清你鼻直口闊的樣子。辦完了這檔子事,踉我媽吃頓團圓飯。」

    「好哇,但你說的話要算數。」常有逑打火開車時說,「晚上去我那兒!」

    「我以為什麼天大的事呢!」,谷幽蘭調皮地說,「你可得好好地給我噢。」

    拿著大華公司老闆簽名的證言走進局子時,刑偵隊長十分感激地對常有逑和楊柳靜說,「這就好了。這就好了。」他們奉命辦事,拘留了賀斌。其實,除了宏大公司南韓的一盒錄音帶,什麼證據,證言都沒有呢。

    楊柳靜就問,「作為刑偵隊負責人,你知道不知道,錄音帶是不具備主證資格的?」

    「知道,怎麼不知道呢。」

    「知道,怎麼就把人抓了,拘捕了?」法學博士窮追不捨。

    「嗨.還不是奉命行事嘛!」刑偵隊長發給常有逑一支煙說,「咱們的國情你應該清楚,這不是在美國加州。有意見,保留意見也得執行命令。」

    「這麼說,拘捕賀斌是有背景的嘍?」

    「不談這個行不行?」刑偵隊長諱莫如深地說,「大華的證言來了,我首先是向上級匯報,接著還得調查核實,確實是個子虛烏有的事,我們會立即放人。」

    「最後要是還不放人,你又能怎樣?」楊柳靜問,「該不會跟對付陳三那樣地黑吃黑吧。」

    「哈哈,既生瑜何生亮啊!」

    「快別,你不是周瑜,我更不是諸葛亮。」

    本書首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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