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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秘的哭泣
「我懷疑,咱們中了調虎離山計。大華公司不管有無龐大資產,能舉行四千萬元的安裝招標會,就絕不可能只一個牌子一間房。經理說什麼也不會住在建築工地的工棚裡。」楊柳靜說話時,臉龐緊緊地貼在常有逑的胸膛。
「對,回寫字樓去。」常有逑摟住楊柳靜柔軟的腰姿,轉身上車往寫字樓趕。
二次走進大華公司總經理室,女秘書已沒有剛才的傲慢和心不在焉.卻總是神不守舍地盯著電話機。楊柳靜單刀直入地問,「你們經理沒在工地,到哪兒去了?」
「那可能休業,另有應酬。」秘書給客人倒起了茶水,也試探著問起來龍去脈,「你們是哪單位的?」
常有逑接住話頭說,「我們是新經濟報社的。聽市招標委介紹,你們公司事業發展很快,投資數千萬建築大華大廈,真是氣魄非凡啊。我們來,是想採訪你們老闆,為你們的發展保駕護航。」他有意把話題扯得很遠,藉機轉移女秘書的警惕性。
女秘書知道是報社記者要採訪老總,變得十分熱情和慇勤起來。她指甲塗得血紅的玉指。快捷地在電話上按了一通,語言中藏不住喜悅地說,「老總啊,報社兩個記者來採訪了。對,就在辦公室坐著。可負責任了,到工地上都去過了,十分敬佩你噢。嘻嘻嘻,我一直等著呢,沒回電話。嗯。嗯。照辦就是了唄。」
放下電話,女秘書剛抬起頭,門裡就進來一個挺著將軍肚,四十上下的男人。常有逑以為釣出了大魚,那人卻面含微笑地自我介紹,「我是總經理助理,二位先吃頓便飯吧!老總還有件事沒辦完,飯後或是明天再給二位匯報工作。」
常有逑看了一眼楊柳靜,上午剛發生綁架事件,葉媚那女人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的。他恐怕其中有詐,便發給來人一支煙,自己也點上一支說,「不麻煩啦,咱們閒聊一會,老闆可能就回來了。」
「聽說,你們大華的買賣做的很大,都做到國外去了。」常有逑甩給對方一支煙。
「入關了嘛,政府多少文件都清理了嘛。你沒見,外國的雞都進來了哩!」總經理助理,幾句話就露出了粗俗和委瑣。嘻,入關跟外國的雞有必然聯繫嗎?正說著,秘書端來剛泡上的茶,助理接住就喝,滾燙的開水連眉都不皺一下。
「請問,夫人在哪兒高就?」
「嗨,黃臉婆一個。在園林所上班,整天打扮得跟妖怪一樣。」
「你是個豪爽人,有機會拜訪你,只是不知怎麼稱呼。」常有逑忽然討近乎,使楊柳靜莫名其妙起來。
「我叫陳三,老婆叫黎娜,一對大老粗。」
總經理助理又跟女秘書對視了一下,便海闊天空地神侃起大華公司的創業史。楊柳靜在對方忘乎所以的情況下,突然問了句,「有人說,搞保溫材料安裝的賀斌,為了拿下大華的安裝工程,給了你們大華一百萬賄賂,有這回事嗎?」
「沒有的事。」總經理助理一揮手說,「咱們幾千萬上億的資產,怎麼也看不上那一百萬。」
「宏大的主業是經營什麼?」常有逑緊追一句,女秘書守著的電話機響了,拿起電話,女秘書的表情發生著複雜的變化。先是燦爛的微笑,如同蓓蕾初綻的塘荷,接著是謙恭而溫柔,彷彿君子蘭羞答答的小花蕾;最後是緊張而無奈,好像嚴霜過後快要凋零的秋菊。
「啊?」女秘書終於吃驚地喊出了聲。當發現三個人都回頭看著她時,便強擠一臉笑容地搖著手說,「沒事。沒事。」拿電話的手卻分明在顫抖。接完電話,女秘書的臉,已經是淋過雨又曬乾的花圈上的紙花了。實在遮掩不住絕望的女秘書,要哭似地說了句,「完了,公司出大事了。」便只顧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欲投他家好安逸了。總經理助理發現情況不妙,慌忙起身溜走了。
「弄不好,這真是一家皮包公司。」楊柳靜忍不住開了口,女秘書也不搭話,收拾了自己的細軟,反要常有逑二人作證,「兩個記者在場,我只帶了自己的東西。」說著,把房門鑰匙往總經理桌上一放,扭身就要離開。
法學博士楊柳靜,一把拉過常有逑,搶先走出了那間所謂的總經理辦公室。身後傳出女秘書的哭泣,「騙子,嗚嗚嗚……。」
「看來,這一切是個陰謀。」坐進車裡,楊柳靜說,「剛才要是女秘書跑了,大華公司再倒咬一口,說我們實施了搶劫,倒是個說不清的事。」
常有逑打了火,等車起動後說,「你真是火眼金睛的孫悟空。現在能不能說,賀斌是鑽進他們圈套的?」
谷幽蘭沒反應,就和盤托出了自己的推理,「這大華公司根本就沒有四千萬的安裝工程,說不定就是葉媚、南韓一夥的托。賀斌被騙了一百萬不說,還被做假證,以賄賂罪給送了進去。」
「你的推理是正確的,但鏈索上缺的關節比較多。法律是憑證據斷案的。到目前還沒找到大華公司的老闆,也就說不清賀斌拆借的一百萬是不是賄賂。」楊柳靜說,要洗清賀斌罪名,關鍵是找到證據。
常有逑下了車,站到一棵棕櫚樹下打起了手機。楊柳靜透過玻璃,只見常有逑抽的煙在黑夜裡打著紅閃,正猜不透在幹什麼時,常有逑回來了,說聲,「你等著證據吧,最遲明天晚上搞到手。」
「那麼肯定?」楊柳靜回頭看了一眼。
「絕對。」
「要是這樣,失業的人可就多了。」
「咱也是被逼出來的。」常有逑說著,車子在往前走了。
「下車。」常有逑就近把車停在一家飯館前的棕櫚樹下,過去打開楊柳靜的車門,又趁勢把心愛的人攬進懷裡,肆意吻濕潤的嘴唇,吻漂亮的臉頰,撫摸飄然的長髮。
「……。」楊柳靜不及反應,就被愛的火焰包容,她像在觸電,像在空中飛翔,像渾身散架……。
「心愛的姑娘,等著好消息吧!」常有逑從車裡抱出心愛的楊柳靜。
楊柳靜從陶醉和眩暈中醒過來時,料定案子有突破性進展,大華公司一定出了問題,剛才手機裡一定有玄機。她沒有立即分享常有逑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的喜悅,手往另一邊搖曳著的紅紅的帽兒燈一指說,「吃點東西去。」
「走。」常有逑用紅外線遙控器鎖了車門,又設置了報警裝置,挽住楊柳靜的腰往夜市走著說,「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我不管你道呀魔呀,工作就是工作,吃飯就是吃飯。吃炒田螺吧,幾年了,做夢都在吃呢。那個香啊——!」楊柳靜彷彿回到了孩提時代,說話間,嘴就彈得脆響。
夜市很熱鬧,食客也多是一對對的青年男女。常有逑要了烤羊肉串和炒田螺,他和楊柳靜都受了驚嚇,又要了兩罐啤酒和一桶露露。
「唉——。咱都得壓壓驚呢,要不晚上睡覺做惡夢。」常有逑把露露打開,又插了吸管遞過去。
「晚上害怕,你得陪我。」楊柳靜說話時,雙眼已十分的柔迷了。
「小靜,有人說,女人使男人勇敢,男人使女人溫柔,你說對也不對?」常有逑一氣灌下半罐啤酒,話就多了起來。
從今天你被綁架那會兒起,我覺著已離不開你了。」
「離不開,跟我一道去美國。」
「去就去,你可得養活我。」常有逑顯出一份少有的頑皮。牙咬羊肉串,手十分誇張地往出一抽。接著就大嚼大咽起來,逗得楊柳靜掩嘴大笑。
兩人吃完夜市,常有逑要帶楊柳靜去海關,楊柳靜就道,「要去,幹嗎剛才不去?這會兒,是不是有點晚了。」
「哪裡,沒有你,我還不敢去哩。」常有逑喝了點啤酒,興致很高,話也滔滔不絕起來。兩人上了車,常有逑便從柳行長拐彎抹角巴結宋世元,到柳思飄以身相許生孩子,到雙雙空難,以及夏雨虹收拾殘局的前前後後,都告訴給了楊柳靜。
「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坐在車上的楊柳靜聽得淚流滿面。她為柳思飄的勇敢捧一掬同情淚,又為夏雨虹的未來生活放不下心,「那夏雨虹到底收留不收留丈夫跟情人的孩子?」
「我也在猜測呢。」
兩人各懷心思進了海關家屬院,叩開夏雨虹家門時,母女倆還在忙碌地收拾著屋子。
「常叔叔——,」夏雨虹的女兒,微卷的劉海被汗水粘貼在額頭上,笑吟吟鑽進常有逑懷裡,眼看著楊柳靜,嘴卻搭在常有逑耳朵說,「我和媽媽收拾房子,過兩天有個弟弟回家來住。」
「……。」常有逑鼻子一酸,抬頭向夏雨虹望雲。
飛越過仇恨天空的夏雨虹,已無悲劇接連發生後的痛不欲生和怨天憂人,十分平和寬厚地給客人泡茶倒水。她看了楊柳靜好大一會兒才喃喃地說,「這回不會錯了,肯定是楊柳靜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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