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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乾淨(一) 文 / 亂世妖嬈

    第一百八十三章乾淨(一)

    「是麼?」流光擺明了不信的眼神:「你若是不畏冷,那又是誰連墊了三層墊子都不肯在山石上坐下去,最後只好窩在我懷裡的?」

    薔薇面色一紅,不依的嘟囔道:「我都己經要坐下去了,是你硬把我拉過去的。」

    流光哈哈一笑,決定對大人大量的對薔薇的小小抱怨不予追究,不過卻是突然站定,像是想起了什麼,扳著薔薇的身子面對自己,擰著眉說道:「你這麼畏冷,前兩日在那麼冰冷的河水中,你是怎麼熬下去的?」

    薔薇只覺心口驀的一熱,喉頭似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又感動又難過,半晌才開口說笑著說道:「逃命的時候,哪還感覺得到冷不冷?就算怕冷,也得先活著才能感覺到啊。」

    彷彿玩笑似的話,流光卻覺得心口如被什麼東西揪著一般,面前這個女子明明嬌媚的彷彿風一吹就折,可卻似乎早就習慣了用一張淡然的臉去面對到來的一切危險與未知。

    伸手撫上薔薇精緻秀麗的臉龐,流光的語氣森然凝重:「薔薇,此間事了,我不會再讓任何危險傷害到你。」

    朝雲的局勢太過波譎雲詭,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著新的變化,即使是流光,也不能保證在這場較量中,百分百的不會傷害薔薇,更何況,薔薇本就是這局棋中的一顆子。

    「流光,我不怕的。」薔薇伸手覆上流光的手背,笑容依然明媚:「是我自己選擇幫你,既然如此,那無論發生任何事情,我都不會怪你,你也不要怪你自己。」

    「可是……」

    流光張口欲言,薔薇卻將一根猶自帶著涼意的食指放在他薄薄的唇上,望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字的說道:「流光,我能保護我自己的,從小到大我都是這樣,你最清楚的不是麼?」

    流光聞言微微一愕,卻知道薔薇說的沒錯,薔薇的自我保護彷彿是種與生俱來的本能,就像她復原能力極強的皮膚一樣。即使是當年發生了三皇子的那件事情,薔薇也不過是在短暫的錯愕之後,立刻頭腦清晰的帶著他入地道換衣服消滅證據,熟悉老練的就好像經常做這種事情一樣。

    面上露出苦笑,流光輕撫著薔薇的手改撫為捏,一下將薔薇的水嫩嫩的面頰揪起好一塊,不滿的說道:「不能保護自己的女人,是身為一個男人的悲哀,你就算是為了滿足我的虛榮心,也得學會讓我來保護你,你什麼都不用做,明白麼?」

    「痛,痛……」薔薇用力的拍著流光的手,好不容易從狼爪下逃脫後,一步跳的離流光三尺遠,撫著自己發紅的臉頰,怨念的瞪著他。

    流光目不斜視,只作不見,抬步依舊不緊不慢的向著薔薇所住的飛絮閣方向而去,口中卻極討打的說道:「本王今日留宿飛絮閣,你還不快回去收拾收拾準備迎駕?」

    「什……什麼?」薔薇沒有聽清,明明早晨的時候徐素秋才剛剛告誡了流光,怎麼他居然像是沒有長記性一樣?

    「徐嬤嬤那裡……」

    「他只說本王不宜將你帶入本王的房裡,又沒說本王不能去你那裡。」流光說的理直氣壯,忽然面色一改,變成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又說道:「傅雪嬌在我那裡養傷,我今晚要是回去住,誰知道還要被她鬧成什麼樣子,你難道就甘心看著你的夫君被別的女人糾纏而無動於衷?」

    「你……」薔薇聽著流光說傅雪嬌在他那裡住,思及有她在,流光確實是想休息好都難,正想因同情而放次水的時候,卻猛的聽到流光後面那些沒羞沒恥的話,不由氣的粉腮通紅,腳一跺轉身就走,口中恨恨說道:「有人糾纏最好,本姑娘還不稀罕呢。」

    流光面上露出愉悅的笑意,幾步追上薔薇的身形,死纏爛打的跟著她一道往飛絮閣走去。薔薇到了住的地方,幾番趕人趕不走,也不好真的在下人跟前駁了流光的面子,只好讓他住下來。

    洗漱完畢,流光心滿意足的躺在床上抱著佳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薔薇玩了一天早都累的要死,不管流光說什麼,都只是隨口恩恩啊啊的應著,可就在她迷迷糊糊的幾乎快睡著的時候,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流光極低極鄭重的聲音,他一字一字地輕聲說道:「薔薇,跟我保證,你會保護好自己。」

    薔薇己漸昏沉的神志驀的一清,緊接著,卻更昏沉下去。

    半睡半醒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有答應,只是臉上情不自禁露出甜甜的微笑,用力的向流光懷裡拱了拱,找到最舒服的位置,沉沉的睡了過去。

    接下來幾日都是無事,流光每日裡依舊閒散,傅雪嬌依舊借了傷勢不斷的對著流光撒嬌扮癡,那一刀傷的並不重,以薔薇的眼光看來,旬日之間便可好的利落,只是脖子上難免要留下一點疤痕,需要假以時日才能去除。

    薔薇想起自己在回嵐歌的路上曾經配出一種去腐生肌的藥膏,想要拿給傅雪嬌用,卻被流光瞪著眼睛威脅她敢給。

    反正傅雪嬌的疤痕也不是消不去,就讓她頂著那傷過段日子又如何,反正也是她自作自受。

    薔薇知道流光這人雖然向來都很大度,可一旦小心眼起來的時候也是天下難敵,只好無奈的收起了藥膏,不過若是傅雪嬌的傷痕真的去不掉,她還是要把方子給她的,畢竟,她與傅雪嬌之間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同為女孩子,總是對有關容顏的問題特別注意一些。

    其間薔薇去宮裡看了小麟子兩次,有了君落羽的診斷,果然沒有人敢在這種時候隨意下手自討嫌疑,小麟子恢復的很好,經歷此生死一劫,看到薔薇的時候,也比以往都更加親熱,一口一個皇嫂,粘極了薔薇,直看的流光面色黑沉,卻又不能像對待韓書儀一樣直接把薔薇搶過來,只好一口一句的催著薔薇快些回府,氣的薔薇每次回府的路上都冷著臉盯著車外,一句話都不肯和流光說。直到流光賠著笑臉許諾過些日子再帶她進宮去看小麟子,薔薇這才給了他些好臉色。

    流光每夜都有各種各樣的借口擠在薔薇的房裡睡,薔薇罵也罵過,趕也趕過,可流光彷彿渾然不覺般只是粘在她的身邊,薔薇無奈,也只好任他去了。

    日子平靜美好的近乎有些不可思議,朝中的波濤暗湧,各方勢力的蠢蠢欲動彷彿全都消失不見,流光只不過是個閒散王爺,而薔薇,也不過是個被心愛的男子疼寵著的幸福女人而己。

    沒有人去提及那些即將到來的事情,甚至連想都不想。

    薔薇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溺水快要閉氣的人,在沉下水面的前一秒鐘,近乎貪婪的呼吸著水面上的空氣,不問後果,只爭朝夕。

    十二月初,陸霖修親自送來了請帖,卻是陸明持五十五歲大壽,請靖王靖王妃賞光赴宴。

    陸明持的壽宴,就算是皇上都要下道旨意慰問一下的,更何況其他百官臣僚?流光的時候陸明持對他多有回護,又曾在赤焰並肩作戰,更是早早的備了一份厚禮送了過去。

    十二月十五一大早,流光就帶了薔薇,坐著雲皇御賜的四乘鎦金馬車,緩緩向著陸府行去。

    快到地方的時候,薔薇偷偷掀開車簾向外瞧去,只看到陸府早己是門庭若市,熱門非凡,文武臣工,不論是與陸府交好的,還是只是為了面子來應個景的,將陸家偌大一個正門擠的滿滿當當,各色壽禮琳琅滿目,流水介的送進門去。

    陸明持的長子陸霖澤,次子陸霖雲,三子陸霖修均代父在門口接客,各位朝官大人見了無不艷羨一番,說陸明持當真好福氣,天恩隆眷不說,三個兒子更是個個都是人中龍鳳。陸府家丁幾乎全部出動,有的負責接引客人,有的負責登記壽禮,還有的負責招待各位大人帶來的隨身侍從,忙的不亦樂乎。

    薔薇暗自打量,只見陸霖澤沉默寡言,禮數周到中透出幾分淡漠,陸霖雲溫雅恭良,帶著些病弱之態,至於陸霖修,估計己經在門口站了半天,雖然是父親的壽宴不得不耐著性子,可臉上還是多多少少現出了幾分不耐之色。

    三人外貌相似,個性卻是截然不同。

    眼看著馬上就快到了陸府門外,為了身份著想,薔薇合上窗簾,規規矩矩的坐了回來。

    流光身份畢竟不同旁人,雲皇御賜的馬車亦是招搖至極,早有眼尖的家丁一眼望到,還離的遠遠的,就扯大了嗓門大聲通傳:「靖王到,靖王妃到∼。」

    那聲音穿透力極強,在一片熙熙攘攘迎客寒暄的聲音中,竟是毫無阻礙的傳遞出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的一清二楚。

    還站在門口的官員聽得這一聲,立時都停止了正在做的事情,齊齊的轉頭向巷子口望去,只見流光的四乘馬車華貴輝煌,在十數個黑衣黑甲薔薇軍的護送下,不緊不慢的駛近陸府門口。

    圍繞在陸府門口的人自動讓出一片空地來,以便靖王的馬車停靠,待馬車停穩,流光剛剛扶著薔薇由馬車中下來,陸明持竟己親自從府中迎了出來,遠遠的就拱手笑道:「老朽區區一個生辰,竟勞靖王親自前來,實在是折煞老朽了。」

    「陸將軍說哪裡的話。」流光也快走幾步迎了上去,握住陸明持的手,笑意溫暖的說道:「陸老將軍是我朝雲砥柱之臣,你的生辰,本王怎能不親自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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