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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百○五章 水泥 文 / 孤心書生

.    「什麼,子賢,你要授徒?收學生?」歐陽發一臉驚奇又不解地看著端坐在眼前的沈歡。

    依然還是知州府邸的大廳。如今這裡的常客,除了一些辦公的官吏外,就屬歐陽發與周季來的勤快。這已經是離沈歡去視察水泥作坊之後的第三天了。這三天,除了忙活事務外,沈歡考慮得最多的還是徒弟之事。

    羨慕王安石門生眾多的沈歡,慢慢的也起了收徒的心思。想想古今得傳大道者莫不是因為有著一些忠誠的門徒。像孔子他老人家,活著的時候顛沛流離,哪裡都不見用,好在有著一些好學生,不至於死後斷了傳承,最後他的學說更是成為中國兩千年的統治思想。連《論語》都是那些學生編成的,可見學生對於「道」的重要性。

    還有基督耶酥大爺,傳播的學說,給當時的統治者目為邪說,他老人家更是慘死在十字架上。若不是有著那幾個門徒在幫著他傳播思想,估計也就給歷史湮沒了。總之,一句話,古今偉大,沒有忠誠的追隨者是行的!考慮到這層後,特別是看到自己身邊無人可用之後,對於這點,更是有了想法!於是乎,順應歷史潮流吧,也弄個十二門徒之類的傢伙出來,就算以後不見用,至少把自己的思想傳承下去,那也不枉回來一趟了。有了想法,他就讓人請來歐陽發,與他說了知道。

    「是啊,小弟雖然不才。卻認為教幾個學生還是足夠的!」沈歡嘿嘿笑道。

    歐陽發更奇怪了:「子賢要收徒,為兄不反對,還很贊成。可是。這與為兄有什麼關係呢?」

    沈歡答道:「這個關係可就大了。伯和兄請想想,小弟要收徒,總不能泥沙俱下,什麼人都收吧。學生呢,貴精不貴多,因此要想小弟收下,還需多方考察才是。要考察,總要時間吧。伯和兄更知道,小弟現在身為知州,整日忙得恨不得一個人當兩個用。哪有時間去考察什麼學生。因此……」

    「因此你就讓為兄出面,去幫你考察?」歐陽發變了臉色,「可是某也不是閒人一個,也有事情要忙的。你不知道,今日某還有新聞沒寫呢。本以為你叫我來是什麼重要之事,沒想到竟是你地私事!恕某不奉陪了!」

    「別!」沈歡叫住要走的歐陽發。陪笑說道,「伯和兄,你總該讓小弟把話說完吧?這個收徒,可不是什麼私事呀。//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也。這個傳道,更該位第一位。你也知道,當今朝堂形勢。越來越離譜了,其中大多做法,都是小弟不能苟同的。小弟生怕時間越長,情況更是複雜。因此打算授幾個學生,傳承衣缽,今後也不算失了根基。另外。小弟所要授業。與一般地可不同。至於不同於何處,日後伯和兄就清楚了。還有。之所以找伯和兄,並不是與之無關。因為也許要涉及到報紙新聞上來。」

    「哦?這話怎麼說?」歐陽發奇怪地問道。

    沈歡笑了:「做得好,說不定伯和兄還能獲得不小的名聲呢!」

    「為兄……更疑惑了。」歐陽發心裡一動,到底是文人,最重名頭,聽到能賺取名聲,立刻理解這是好事;既是好事,一舉兩得,何樂不為!

    沈歡道:「小弟這個收徒,不是見一個收一個。更不是見著什麼根骨清奇就要收下的,這個考察,說不定要有三五年。收徒除了天賦聰明外,還要看人品。人品不好,寧缺毋濫!」

    歷史已經證明了,很多明師都是給學生害死的。基督老大身邊有個猶大,得身受釘身之苦;王安石身邊更厲害,幾乎都是手段通天之人,最後他也是敗壞在其人之手!因此對於收徒,沈歡秉著非好即壞的總之,好的要,壞的屏除。

    歐陽發點點頭,承認人品的重要性,又道:「這與報紙有什麼關係?」

    沈歡解釋道:「要考察,說不定十個之中也沒有一個合格的。因此要保證收到學生,這個考察的數量不能小。想來想去,小弟打算先開個慈善私塾,把海州地一些孤兒或者貧困的學生都招在一起學習,之後再擇優而收。伯和兄意下如何?」

    「做善事自然是好的!」歐陽發贊同說道,「子賢是要在報紙上敘述這一善舉,讓更多人知道?」

    沈歡生怕對方誤會自己要獲取什麼政績,趕緊說道:「那倒不是!這種事,若是宣傳,總讓人覺得有王婆賣瓜自嫌。小弟是打算請伯和兄出面,做這一件事」

    「這是為何?」歐陽發想不通沈歡怎麼會有好處不要。

    沈歡歎道:「一來是小弟真的沒有多少時間,總能勞煩伯和兄多勞;另外就是身份的原因,小弟現在是知州,一舉一動都在海州人眼中,特別是那些富豪鄉紳,更是盯著小弟,若是小弟出面做這個私塾,因為要考察學生,不免要時不時去看看。11若是這樣,這些鄉紳見了,不難猜出本意,到時他們通過關係一心把自己的親兒送到私塾去,你說,到時收還是不收呢?收地話,就失去了慈善私塾的本意;不受的話,得罪了這些地頭蛇,難免以後吃苦頭!想來想去,也只有伯和兄最適合了。周雲飛是商人,做這種事,令人側目;你是文人,有著功名,做了還不希奇。小弟與你是好友,時常到那裡走動也不希奇嘛!」

    「倒也是個理!」歐陽發點頭說道。

    沈歡又道:「做這個私塾,花不了多少錢。收幾十孤兒,一年下來也不過幾百貫錢而已,以小弟現在的家底。不過九牛一毛而已。對此伯和兄不必擔憂。」

    「可是為兄也有事要忙……」

    沈歡道:「又不需伯和兄經常過去。請幾個秀才先生,就可教之。伯和兄只要出面做個頭而已。」

    「那行!」歐陽發覺得此事無害有利,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放心,只要資金到位,為兄這就去做都可以。不就是私塾嗎,幾間房子就可辦了。唯一可慮地便是這些孤兒,要照顧!」

    沈歡說道:「伯和兄可以選擇那些七歲以上十三歲以下的男孤兒即可。」

    「那怎麼行!」歐陽發又變了臉色,「這樣地話,子賢,你想過沒有,海州孤兒不少,看看街邊那些小乞丐。都令人辛酸。再者,七歲以下地怎麼辦?還有,女孤兒又怎麼辦?」

    沈歡無奈地道:「伯和兄,天下孤兒多了去,以小弟之能,又豈能幫得過來。能幫一個就幫一個吧。至於其他……唉!」

    歐陽發聽得沈歡歎氣。也知道道理是這樣,然而他無法忽視這個問題:「子賢,這太不公平了。你要收學生,就收幾十孤兒。其他就不計了,對於他們來說,太不公平了!」

    「那伯和兄認為該如何?」沈歡苦笑說道,「善事。不是一個人在做就能解決問題的!」

    「這……」歐陽發也是為難,一時無計,「總之子賢你要想法子解決這個問題。不然某就不做這事了!其他地區不論,就說這海州四個縣,你總得想法子處理吧。11畢竟你是知州呀,州內出現幼無所養的景況。你能看得過去?」

    「伯和兄。你這不是為難小弟麼?」沈歡苦了臉說道。

    歐陽發突然柔聲說道:「子賢,為兄知道你一向多智。此事對你來說,只要花些心思。不難迎刃而解!海州的孤苦孩兒就靠你這個知州了!只要你能解決此事,小弟定當盡力幫襯,就是要在報紙上大肆宣傳你是好人,也是可以的!」

    沈歡哭笑不得:「小弟要這個名聲做什麼?」

    「名聲是好東西呀,有了他,走路都不一樣!」歐陽發還在勸著。

    「名聲……」沈歡突然心裡一動,像是想到了什麼。

    「子賢,怎麼了?」歐陽發見狀趕緊問道。

    看著歐陽發年輕地臉上儘是疑惑與關注,沈歡笑了,站了起來,走到他地身邊,一拍對方肩膀,道:「伯和兄,小弟倒是想到了個法子,至於成與不成,還難說。」

    「什麼法子?」歐陽發急急問道。

    「這個嘛,還不大成熟,需要斟酌。再說了,要去實行,需與姜通判說一聲。這樣吧,等小弟與之商量好了,再通知伯和兄如何。少不得這次要靠報紙來宣傳一下了!」

    「那好吧!」歐陽發也不是囉嗦之人,「只要真是做好事,你儘管吩咐!」

    沈歡頓時感動了。歐陽發與司馬康一樣,都是不好功名之人,一心要在朝堂之外做些益事,只要是好的動機,都肯去時間,不辭辛勞,不怨不怪。這種境界,可比他這個滿腦子功利思想地人要純淨得多了!

    歐陽發突然問道:「子賢,據說周雲飛最近在忙著一個什麼叫水泥的東西?」

    沈歡嚇了一跳,以為洩露了秘密,道:「伯和兄,你是聽誰說地?難道外面都在傳了?」

    歐陽發笑道:「還能有誰,除了周雲飛在向為兄吹噓,還有誰!看他吹噓得厲害,難不成這個水泥很希奇與厲害?」

    沈歡鬆了一口氣,道:「厲害不厲害,再有一個月伯和兄就知道了。實話告訴你吧,小弟打算用這個水泥建幾處海堤與修一條路。//這可是新聞素材啊,到時伯和兄可要好好在報紙上宣傳一下。最好能讓揚州等地的大商賈們都知道,雲飛兄的投資都在這裡,若是賣不出去,他就真的血本無歸了!」

    「啊?」歐陽發聽出這東西很值錢,驚奇了,「難道能讓他賺很多錢?來時子賢好像說要讓他賺上十倍,難不成是靠這東西?」

    「有這東西,不過這個也許比不上小弟即將要做的那個呢!伯和兄就等著看好了!」

    「真的很賺錢?」歐陽發忍不住又問。

    「一年十萬貫應該不在話下!」

    「好啊!」歐陽發大喝一聲。「原來這個周某人那般有錢,不行,無論如何不能便宜他!這個救助孤兒之事。怎麼說也要他出點血!」

    沈歡也笑了。兩人又聊一陣後,歐陽發要走。沈歡送他出去後,返回書房,仔細斟酌與歐陽發所說之事地可能性。

    考慮了兩三天,自認什麼都顧全了。正想請來通判姜謙與之商量,還沒請人上門。姜謙就急沖沖地過來了。

    現在已經是七月中旬了。據周季說,水泥作坊基本完工,再過幾日即可開工生產了。這是好消息,沈歡一直為此臉帶笑容。

    招呼姜謙的時候也是笑臉迎人,坐定之後。奉上好茶,請對方品茗。

    姜謙來得很急,氣還未平,坐定之後,茶也來不及喝,就問道:「沈大人。據說你要大修水利?」

    沈歡一愣:「哦,姜大人是見沈某著急那些水利官員想到的嗎?」

    姜謙說道:「沈大人,下官能不猜想嗎?水利之官,最都在察看海岸,想來沈大人是要有動作了。下官一去與歐陽伯和一打聽,知道沈大人竟然要修海堤,還要修路!據說還要用什麼新事物!」

    「怎麼。姜大人,有問題嗎?」

    姜謙無奈地看了一眼沈歡,道:「沈大人,修還堤下官不反對,修路也不反對,因為這是知州大人地權限。下官無權反對。不過有一點想要提醒沈大人。現在才是年中,海州府衙。並無多少余財。而且據說新事物造價不菲,全用來修路修海堤。以後有事怎麼辦?」

    沈歡不答反問道:「姜大人,現在是七八月,海州臨海的兩個縣,今年想必又有損失了吧?」

    「還好,今年沒出人命!」

    「是啊,姜大人都知道用還好來形容,那麼明年呢,後年呢?所以啊,為了百姓考慮,這個海堤,要修,而且還要大修,至少要保證海邊農作物的安全!」沈歡呵呵笑道。11

    「那錢從何來?需要多少錢?」看到沈歡一副胸有成竹的沒有,姜謙明瞭對方還有後文了,不由問道。

    「保守估計,要五萬貫修築海壩。至於修路,也要五萬貫!」沈歡給出一個數據。

    「啊?」姜謙吸了一口涼氣,動輒十萬貫地口氣,他從未試過。虛知海州一年賦稅最高不過十五萬貫,他只是通判,只是從數據上看過而已,至於實物,實在難以想像那規模!

    「不過呢,這十萬貫錢,不需海州出一文錢!」沈歡又拋出一個炸彈。

    姜謙已經不能呼吸了:「不用海州出?難道是有人捐助?」

    沈歡呵呵笑道:「正是有冤大頭給本官拉了過來!周季這個人姜大人知道吧?」

    「那是當然!」姜謙抹了一把汗,「據說他是隨沈大人來海州做大生意的!」

    「他就是那個冤大頭了!」沈歡笑得比較陰險,「他說看到海州大海肆虐,交通落後,不忍心看下去,因此自願拿出價值十萬貫的東西來修築海堤與新路!」

    姜謙愣了半晌之後才正色說道:「沈大人,冤大頭的稱呼,萬萬不可再說。如此人物與風骨,實在是當世楷模!請你不要再如此侮辱周老闆了!」

    侮辱?風骨?楷模?沈歡腦袋當即死機了,這與那個肥肥的周大胖子聯繫得上?流著大汗看向姜謙,見對方一臉肅然與認真地盯著自己,才明瞭對方果真說的就是周季,不由得更是大汗了。

    姜謙又道:「既然有人資助,沈大人要修什麼,都是易事了。看來是下官多慮了。」

    沈歡道:「沈某知道姜大人是在為海州擔憂,更為沈某著想,這份情誼,沈某自不會忘記!」

    姜謙客氣地道:「都是同僚,互相照顧提攜,也是份內之事!」

    「姜大人高義。11說得正是!」沈歡笑道,「姜大人來得正好,沈某有一個方案。要與大人討論討論!」

    「不知是何事?」

    「姜大人看海州民生如?」

    「還……還算可以吧。」

    「大體是不錯地!」沈歡說完沉吟一會,「可是也有不盡如人意地地方。單看海州城,孤兒寡老就不少;沈某走訪四縣地時候,孤苦無依者更是有之。看到這些民生疾苦,沈某真是辛酸啊!」

    姜謙有點羞愧:「下官在海州多年,未能改變現狀,真是慚愧!」

    「哦,不,沈某沒有怪罪地意思!」沈歡怕人家誤會,說得很是緊快。「姜大人是通判,這與你有什麼關係呢?何況這種情況,就是京城開封也有,何況地方呢?不過近幾年開封裡這樣的情況少了許多,有點制度,沈某覺得海州也可以借鑒一下。」

    「哦。不知是什麼?」沈歡說道:「姜大人,開封孤苦之人少了許多,特別是受災之人地減少,全因一件事,那就是封爵。先帝在時,開封水災,為了鼓勵更多商賈富豪參與救助百姓。先帝下了一道聖旨,以資助錢財多寡而論,把前幾位救助最多地人一一封了爵位。想剛才說的周季,現在也還有著縣男的爵位呢!如此一來,刺激了那些商賈,雖然這幾年都沒有封爵了。不過誰知道會不會皇恩浩蕩呢?因此他們一直都還在做著善事。比如開私塾,辦義院。救助無依百姓,期望能以此獲得爵位!」

    「還有這樣的事?」姜謙大是驚異。他遠離京城,不明就理。

    沈歡歎道:「此事先帝是做過的,當時的太子,也就是現今官家,也是贊同的。不管那些資助者出於什麼原因,客觀上還是減少了開封孤苦人士。沈某想了想,海州一地,也可借鑒這種做法,減少孤苦人士。」

    「借鑒?」姜謙不明白了,「沈大人,爵位一事,是官家說了算,海州決定不了啊!」

    沈歡笑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嚷嚷,皆為利往。海州商賈雖然與京城相差太遠,不過上十萬家財者,亦是有之;數萬之人,頗為不少,一個縣都有七八家呢。有些是商賈,有些是地主。這些人,有錢是有錢,不過地位嘛……嘿嘿,也大多與開封地商賈差不多。//如果現在有一種東西能給他們獲得更大的好名聲,姜大人,你說他們會去參與嗎?」

    姜謙以為沈歡陷入了臆想,又提醒道:「沈大人,海州並無權封爵。」

    「這個沈某當然知道!」沈歡笑道,「其實辦家傢俬塾與義院來救助百姓,花不了多少錢。一家百人規模地塾院,一年下來,也不過數百貫錢而已。對於那些年利幾千上萬的商賈來說,小事耳!」

    姜謙還能說什麼。沈歡連十萬貫都是掛在口上的小事,幾百貫,更無緊要了;然而他是有怨氣的,想想自己辛勞一年,年奉不過數是貫,算上其他賞賜什麼什麼紅利,也就百貫而已。現在給人家「小事」來論,豈不傷感!

    沈歡又道:「好名是這些除了有錢什麼都沒有地商賈地最大樂趣了!海州是沒有爵位可封,不過也有其他地方沒有地東西。那就是報紙!」

    「報紙?哦,難道沈大人是說只要他們捐贈,就可以在報紙上給他們宣傳名氣嗎?」姜謙恍然說道,人也興奮起來,來回走了幾步,「可行,確實可行!沈大人,這就是你在《矛盾論》裡所說地事無相同,因地制宜嗎?」

    沈歡大愣:「姜大人也看《矛盾論》?」「那當然!從第一期開始,每期報紙,下官都沒有拉下,必看完為止。有了這日報,假以時日,我海州必可成全大宋矚目之所在!」

    沈歡沒想到這裡還有一個忠實的讀者,倒是失敬了,想了想又道:「姜大人,報紙宣傳,當然是海州地優勢。不過只靠這個,當然不能長久。畢竟報紙一日一期,容易令人健忘。而報紙上也不能每期都宣傳那些資助者的名字。為此,沈某還另想一個法子。可行不可形,還要姜大人參考參考。」

    「沈大人請說,下官洗耳恭聽。」

    「姜大人。海州城有?」

    「是,恰好八條。沈大人問這個是……」

    「莫急,聽沈某仔細說來。沈某是這樣想的,這些大街,都是以地為名,雖說百姓習慣了,不過沈某打算改變一下……沈某打算以人名命名這些大街!」

    「人名?」

    「對,就是人名!」沈歡笑得太過奸險了,「沈某打算由官府出面。//召集本地商賈富豪,聚在一起,討論這些大街地名字該上誰地名字?是的,這些名字將製成牌匾,立在大街之上!」

    姜謙趕緊說道:「沈大人作為知州,想出這法字來。最大那條街,肯定會有沈大人地名字!」他以為沈歡要做立名之事,趕緊表態。

    「不!」沈歡愕然說道,「沈歡沒有那麼多錢,怎麼會花錢去買名呢?」

    「花錢?」

    「就是花錢!沈歡打算做一次名曰拍賣競價,價高者可得立名大街!而且告知他們,這些錢就是用來辦私塾或者義院的。也可以用他們的名字命名這些塾院!為此將會在那條大街上立碑寫明此事,再加上報紙的宣傳,姜大人,你說,會吸引他們參與嗎?」

    「這……」姜謙已經不懂說什麼了,他可以肯定。只要此事一說出去。海州那些富豪還不打破了頭要搶著競價!這個沈大人地腦子是什麼造地,怎麼會想出這般陰損的主意呢?競價——這是要他們放血地方式啊。誰也不肯服誰,水也嚥不下這口氣。最後只能花了大價錢才拿下名額!厲害,太厲害了!

    沈歡又道:「為了防止他們串通過來壓制價格,因此競價最低限度是一百貫錢,誰高誰得?姜大人,你是老海州了,與他們相熟,此事就由你出面去做,如何?」

    「沈大人吩咐,豈敢不從!」

    「那就好!」沈歡笑了,「到時在報紙上,由沈某寫成文章,提到他們的名字,當然,姜大人出力最多,也該榜上有名!」

    「呵呵!」姜謙除了笑,已經不知該說什麼了。

    沈歡又道:「姜大人,也可以把這個模式在海州地其他縣成推廣嘛!」

    「是是,推廣……」姜謙對於沈歡地怪招,除了佩服,已經無語了。

    「還有,私塾是為海州所有的孤兒開封的,不是孤兒,不許進去!另外奉養孤苦老人的院子就叫養老院吧,誰競得高價,就叫某某養老院;私塾也一樣;另外,那些不適合讀書的孤兒,也到養老院去撫養。這些一定要明文規定,不許誰從中獲利。姜大人,這個一定要告戒下面的官員,誰若是鬧出什麼自私之舉來,就是與沈某人過不去,到時,嘿嘿……」

    「下官身為通判,一定嚴加督促他們!沈大人請放心!」看到沈歡眼現寒光,姜謙可以肯定,在這事上誰敢跟這個年輕人過不去,他也就與你過不去!

    姜謙又道:「對了,沈大人,若是其他州縣地孤老聽到我州有這樣的利處,還不踴躍而來。11到時怎麼辦?以我州之人的錢財供養其他州縣之人,下面肯定不服!」

    沈歡笑道:「這個好辦,只需規定,除了不滿十歲的孤兒與年滿八十的老人,要進到這些院字裡,有個前提,那就是要在本州生活三年以上者,沒有的又想進去,那先在本州住上三年吧!

    姜謙讚道:「原來沈大人已經智珠在握,佩服佩服!」

    沈歡突然又道:「對了,為了移防那些資助者競得之後失去動力,在對待孤兒與苦老上敷衍了事,還需固定,一定他們沒有做到之前的承諾,就取消他們地資格,還要公佈出去,情節嚴重的,本人還要問他們的罪!還有,為了堤防以後物價提高,這個命名的時限就與五年為期吧。五年之後,一切街道塾院命名,都要從新競價,高者為贏!」

    「高。實在是高!」姜謙心裡在猛烈地呼喊,這規定一出,五年之後。那些遺憾者還不拼了老命去抬高價格!現在他看沈歡的眼睛,已經全是星星了。

    沉默了半晌,沈歡想起一事,又提起道:「姜大人,這個海堤就要建起了,是些特殊的材料,你可以與這些商賈富豪說清楚。要想世人想起他們,也可以競價這個堤名,還有路名,都可以。老規矩,價高者得之!這些錢,算是州里地收入,以後用來維護堤壩與路面地!」

    看來他是打算今日一股腦兒要開拍賣大會了!姜謙覺得今日自己的舌頭是多餘地東西,話不能說,思維也快跟不上沈歡。只能聽下來慢慢消化。好像從沈歡的口中,隨時都可以得出取到錢地法子,而且還是明目張膽光明正大理直氣壯地取得,沒有巧取豪奪,也沒有加重百姓負擔。這樣的官員……簡直是極品呀!「總之!」沈歡作最後的條陳,「姜大人,沈某極其信任你。你對海州又熟,這一切,都交給你去辦了!」其實是生怕這些瑣事累人,有馬仔不用,豈不是白癡!可憐姜大人一把年紀了,還要給這個懶惰的娃兒跑腿。//實在是可歎。

    看看。姜謙像得到了莫大的鼓舞,也不過自己只是通判而已。趕緊說道:「沈大人放心,下官一定把這事辦得妥妥當當!」

    「姜大人辦事。沈某放心!」沈歡笑得極其開心,本來把這些事與姜謙相商,是顧及對方通判的身份,生怕在一些小事上下絆子為難自己,準備先與之解釋一番,打通他的顧慮,從而支持自己。沒想到一通忽悠,好像讓對方找到了組織,一副賣命的模樣。這樣地好事,豈有不喜的道理!

    姜謙下去辦這事去了。此事說難不難,說容易不容易,關鍵在於商賈給面子。十天的工夫,憑著姜謙的老資格與面子,他不單把海州城的商賈請來而已,連海州管轄的四個縣地商賈富豪,都給他請到了海州城來。

    在一家院子裡,姜謙詳細地說出了這種出名的法子。果然如沈歡所料,商賈們出了錢,什麼都沒有。這個名聲,就像他們的身家性命一樣,寶貝得緊。姜謙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就爭得頭破血流了。還州有八條大街,底價一百貫的命名權,愣是給他們炒到了五百貫一條。當即就讓姜謙有四千貫的收入,看到這些錢財,姜謙人都傻了,想想一縣的賦稅,一個月都沒這般多。卻在沈歡的小小計謀之下,一下子搜集了,這種生財手段,古今旱有。想起《矛盾論》裡地觀點,果然是「不論白貓黑貓,能抓耗子的就是好貓」!沈大人是只好貓啊,特殊是對於經濟民生來說!

    海州城的大街命名權賣了出去,姜謙又開始了其他四個縣城的街道命名。縣城的街又小了許多,價格也低了一些。最後一統計,滿打滿算,也有了一萬二千多貫的錢財!生財童子呀!姜謙對沈歡地崇拜,已經到了無以復加地地步!一萬兩千貫,這能造多少私塾,能辦多少養老院了?

    姜謙算了一回,單以海州的孤苦百姓而論,一萬兩千貫錢,只要不給人貪墨,足夠五年之用了!而五年之後,按沈歡地說法,又該來一次競價。到時,嘿嘿——姜謙看著這些吵得很的商賈,就像野狼看著羔羊,雙眼凶狠而凌厲!

    其實按沈歡地說法,至於縣裡的街道,交由縣官來實行就可以了,但姜謙擔心這幫官員在巨利的誘惑下犯錯,惹惱了沈歡,估計海州官場就得震盪了。因此,雖然會讓底下官員有怨氣,不過為了保全他們,此事最好還是不讓他們經手才好。特別是看到手中的巨款之後,姜謙更是慶幸之前的英明決定。這些巨款,連他這位不大愛財者都隱隱心動,何況那些俸祿比他少了許多的官員!

    姜謙把錢收上來後,與沈歡匯報後,又加快手腳去建那些私塾與養老院了。有錢好辦事,有了資金的支持,辦這種事最容易了,到七月底的時候,大多私塾都建立起來。海州城裡的小乞丐一下子絕跡了,通通住到了私塾或者養老遠去。當然,做這一切。都是以官府的名義。一時間,新認知州地名聲一下子好了起來。

    為了實現對那些商賈的承諾,歐陽發得了沈歡的提示。加上認為此事對於民生教化都是好事,《海州日報》一連幾期,對此都進行了宣傳。一時間,民眾滿意了,商賈滿意了,官員也滿意了。皆大歡喜地局面,就是社會和諧呀!

    當然,沈歡這個不大喜歡做瑣事的人除了寫寫幾篇小文,其他就是坐著收取名聲。反正他現在有個學士的名頭,文章也搶手得緊。特別是最近歐陽發與姜謙。不知是否受了沈歡神奇手段的影響,對他信服起來,竟然組織人手開始研究他的《矛盾論》與《唯物論》,寫成心得,以個人名義發表在《海州日報》上。

    不得不說,現在《海州日報》成了海州識字之人的依賴。兩三文錢的一張的東西,在他們看來,頗是值得。既能看到名人的文章,又能從中獲取樂趣,這樣一來,讀者甚眾。特別是經過周季的營銷手段,除了本州地五六千份外。還另外向江南等地傾銷了七八千份。現在已經有揚州江寧等地的商賈,直接來取貨,拿回去經營了。相信隨著時日的遷移,《海州日報》一定會成為獨樹一幟的報刊——其實現在也只有它一棵樹。

    也就是說,隨著日報的流行,沈歡這個知州的思想。經過歐陽發與姜謙兩人地宣傳。已經頗得人心了。至少在海州一地,已經在官場興起了學習沈知州思想與號召的風潮。連民間士子,也會時不時來幾句唯物與辨證了。

    看到這種情況。沈歡除了苦笑,還想說一句:「不要搞個人崇拜嘛,這是要不得的!」

    而隨著八月的到來,周季主辦的水泥作坊開始投產了。為此在《海州日報》大做廣告——宣稱有了水泥,人們日行千里夜行八百的美夢將要成真,當然,前提是要有一匹好馬。不過儘管吹噓得厲害,也有人因周季的名頭過來詢問一番,最後這些水泥都要用到建築海堤上去。之後還要修路,估計前兩個月地產量都耗在這方面上,除非產量有所提高。

    修築海壩,沈歡這個知州不能不出席開工儀式。除了水泥外,工錢是沒有的,都是征了今年該有勞役的百姓幫忙。這是慣例,大家都沒話說。沈歡縱使有所不悅,卻也難以改變這種情況。

    說到海壩,最傷心的就是姜謙了。這位老大人,聽從了沈歡的建議,打算拍賣壩名。在拍賣街名的那天當眾提了出來,本以為能賣個比街名還要大地價格,哪知最後卻無人問津,一直到開工,都沒有確定下來,分文無進。這讓姜謙頗為羞愧,特別是面對沈歡地時候。沈歡也沒有怪罪他,瞭解到眾人並不瞭解水泥這種東西,以為大壩還是以前那種土掩而成的壩子而已。若真是這樣,當然沒有命名地價值,因為沒有多少人會來這種地方瞻仰大壩的命名!

    不過,他們會後悔地!

    隨著工程的漸進,特別是第一個海壩建成。姜謙發現了那些商賈的後悔的眼光,還有不敢置信的震撼。說實在的,他也頗為震撼。沈歡這次建壩,經過他的提點,設計規劃上除了沒有後世的那種規模外,該一定的樣子都有了。從海岸之上,水泥階梯一個一個而上,到最後成壩,壩寬幾米,兩旁載滿了楊柳與鮮花。簡直就是後世街道的構建呀。

    在南國溫暖的氣候下,樹青花鮮;人在其上,看海濤拍岸,打在水泥階梯上,粉碎的水珠飄得到處都是,發著白光,亮眼極了;這重氣氛,這種新奇堅固的水泥,這種美,簡直令人讚歎了!

    水泥成品的效果,第一次在宋人面前展現其魅力,一時間在南邊造成了轟動。

    而到了八月,沈歡在海州的做法,也詳細地進入了京城諸君的法眼!

    今天的一萬八千字任務完成!好累,脖子都累了,這是現在的感受。以後要衝月勤,看來要堅持每日更新了,就是不夠,第二天補一點也就行了。現在一次補一萬多,又沒存稿,真不是我這種懶人能做的。嗯,請大家繼續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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