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北宋仕途

龍騰世紀 第一百九十一章 相位 文 / 孤心書生

.    「原來還是為了王介甫!」司馬光還未說完,韓琦就恍然,「君實,這些日子,朝中不少大臣都來找老夫,讓老夫向官家陳一陳王介甫新政的弊端。呵呵,難不成君實也認為官家還會聽老夫的話不成?」說到最後,他已經是一臉苦笑,眼眸裡有了無盡的落寞;他一生顯達,做了三個皇帝的宰相,到頭來,只落得個鬱鬱不得志的境地;如今的官家,已經不是初登基那會百般謹慎諸多顧忌的官家了!

    司馬光先是一愣,接著也是苦笑著說道:「韓相公,下臣也是明眼之人,如今官家,確實只是信任王介甫而已,至於其他人的話,都置若罔聞,實在可歎呀!若是王介甫之政,真能振興大宋,下臣也能安心輔之,可現觀其之為政,已惹得中外言論洶湧,任由下去,還真不知這個天下有多亂了!下臣來找韓相公,不無請求!」

    「請求?」韓琦大是不解,接著才笑道,「君實不用客氣,你之為人,老夫自是信得過了!老夫大概能猜得到君實所謂請求是何意。是否要老夫不要顧惜相位,冒言勸諫官家,就是丟了相位也在所不惜?」

    司馬光赧道:「下官知道這有點為難韓相公……」確實是為難啊,其實以韓琦在朝中的勢力,加上他多年下來的威望,就是宮中的曹老太后,都會給他一點面子,如果他能強勢對待王安石,或者請出宮裡那兩位太后,那麼不說王安石,就是官家也得有諸多顧忌!不過這樣一來,他就真成了官家的眼中釘了,估計以官家如今的強勢與手段,這個相位坐不了多久。

    「不不!」韓琦趕忙說道,「君實,一點都不為難,不為難啊!正如你所想。這一年多來,老夫對官家處處退讓,每每躲避,確實存了安心致仕的念頭,以為這樣一來,官家能讓老夫多做幾年。待年紀一大,就可以光榮致仕了,免得得罪了官家,讓人以為是給罷黜出去的!呵呵……如今看來,這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韓琦說到這裡,已經是一臉的苦澀了,平常穩重平靜的表情不負存在,只有一腔悲涼:「笑話啊!君實,你說老夫也在官場沉浮了幾十年。到最後怎麼會這麼天真了呢?老夫的作為,這一年來,是否讓諸多大臣失望了呢?君實是否也失望了?」

    司馬光趕緊說道:「下臣自也知道韓相公也有難處!」韓琦不是孤家寡人。他家是河北大族,就靠他的權勢去滋養一幫子,如果失去權勢,估計他的家族就會有一定程度地衰落;而且他做了那麼多年的朝中重臣,說沒有得罪人,那是假的,如果這些仇家以為他給貶謫了出去沒了權勢,一旦報復,也會吃不了兜著走!這些司馬光當然不會看不出來。因此說韓琦也有難處。

    韓琦聞言既是欣慰,又是苦意:「君實能理解就再好不過了!你放心……老夫剛才已經說過了,之前打算榮耀致仕的心思太過天真了。老夫已是快六十之人,早已知天命……這個年紀,上不上,下不下,確實也是為難人。一來官家也知道,老夫這個年紀,不可能用太長了;二來老夫又想趁著還能跑動多干幾年。這樣一衝突,就成了老夫如今不作為的局面。可歎啊!君實,其實你今日不來做什麼請求,老夫也打算盡最後的力量,給王介甫下下絆子了!」

    「真地?」司馬光驚喜不已。他如今與已王安石決裂,縱使還有點念舊,然而現在兩人在朝中的形勢,隱隱已上升到道義之爭,這種執政理念的矛盾。要以一方的下台來做結束。他司馬光自人正統。沒有王安石那般離經叛道,當然不會再做退讓。韓琦在朝中是一方力量。如果鬧得厲害,連官家也會有諸多顧忌,如果他也能全力加入反對王安石的行列,也許能少少遏制王安石勢力的擴張——那個制置三司條例司,越來越有中書中的中書的趨勢,隨著王安石的提拔,人才也越來越多,這些人加在一起,專想出一些奪權之事,實在可恨!

    韓琦笑道:「君實也莫要以為老夫真有多麼偉大。其實老夫是想通罷了:就算老夫再怎麼不作為,再怎麼妥協,以王介甫如今地作為,老夫這個不作為的宰相,在官家眼中,更是尸位素餐,沒有可用之處了!也許官家心中已經開始做好讓老夫外放的準備。既然如此,老夫怎能不奮起作為呢?如何作為?王介甫地做法難以令老夫苟同,自不會與之合流,那麼只有奮起反對了!」

    司馬光默然。

    韓琦又歎道:「君實。老夫也許現在要對你說些托付之言了!」

    「韓相公……」

    韓琦擺擺手阻止司馬光要說地話。反而坦然笑道:「這也不是什麼不能與人言之事。君實與老夫都清楚。現在官家要用王介甫來緩解朝廷財政拮据之局面。凡是反對之人。皆沒有好下場。呂誨等人地結果不就是這樣嗎?可惜呂誨生生給氣得病逝!老夫去反對。只會給官家一個更明確地理由外放罷了。這個老夫心裡有數!」

    「是下臣為難韓相公了!」司馬光苦澀一笑。

    韓琦反而安慰說道:「老夫不是說過了嗎?反對也是外放。不作為也是一樣結果。既然如此。老夫何不來個轟動地結局!這樣一來。說不定還能給老夫賺得更高地聲望呢!哈哈。君實。你說是嗎?」

    「大丈夫有所不為。有所必為!」司馬光也不是矯情之人。於是慷慨說道。「韓相公此舉。我等皆看在眼裡。他日自會繼承此志。不令朝中宵小得勢!」

    韓琦哈哈笑道:「有君實這句話,老夫就放心了!君實你就是太過清正了一點,以前官家賜你高昇,也總是退讓,如今啊,卻不能再退了!」

    司馬光大是鬱悶,韓琦是這樣說他。他的學生沈歡也是這樣說。難不成他在這方面真的是做得太失敗了?

    韓琦又道:「君實啊,真的不能再退了。老夫出去之後,這個朝堂地局面,可就要看你的了!不能讓王介甫一方獨大呀,這對他不利,對整個大宋天下更是不利。不是老夫不放心王介甫。雖然之前老夫也對王介甫有諸多怨言,不過對他忠心的秉性,還是清楚的。唯一令老夫不放心的就是他身邊的那些人,有才是不錯,可惜都用處了地方,不少都是善於投機之輩,一附和王介甫即得勢,這樣之人,他日必成禍患呀!」

    司馬光又是一愣。想起王安石地為人,人也恍惚了,他們多年相交。豈有不瞭解的道理。不過他又記起沈歡對他說過的一句評論王安石地話來:「王介甫沒有識人之明!」與今日韓琦的說法不約而同,這點他以前就看不出來,難道自己比學生還要不如?

    他哪裡知道沈歡是結合了王安石歷史上最後的結果才做出地評論:王安石是變法失敗的最大主因,其實一大缺點就是用人唯才不唯德。只要贊同變法的,也不管人家是否真心贊同還是政治投機,一概重用,到了最後,變法高層良莠不齊,人品低下者更是有之。也是那些所謂的贊同變法之人,把一些良法生生變成害民之法;最後變法高層還鬧出不可調和的矛盾,派系林立,最後竟然連王安石都給人家使用手段給排擠出了朝廷!王安石識人之差,連他弟弟王安國都是這樣明說的,最後也是這句話,他得罪了那些附和在王安石身邊地人,給人家使了手段,排擠打擊。鬱悶而死。

    「君實,你在想什麼?」韓琦很奇怪司馬光在和他說話地時候竟然回走神。

    司馬光反應過來,趕緊說道:「哦,沒什麼!剛才韓相公說要托付下臣什麼?」

    「是啊,該有點托付了!」韓琦歎氣說道,「君實,只要老夫多次進言反對王介甫,那麼老夫離開朝廷的日子也就不遠了!罷黜就罷黜,只要老夫之言。能稍稍讓官家靜下心來想想。也是值得地!」

    「官家他……」

    韓琦又阻止道:「君實是想說官家會看在老夫是老臣的份上,若有忍讓?呵呵。不可能了!以前還好說,現在嘛,官家都登基兩年了,除了宮裡的兩位太后,他還會有什麼顧忌呢?君實也不要指望老夫會找出兩位太后來勸官家,這是人家地家務事,老夫不能把他們糾纏進來。帝王之家,最是無情啊,君實,這一點,你要記住!」

    司馬光大是點頭,人不由得也悲涼起來。聽韓琦的語氣,好像在交代後事一般,真令人傷感。

    韓琦說道:「君實,老夫所謂托付,是說老夫離開之後,這個相位的問題。」

    「相位?」司馬光感覺心頭猛烈一跳。

    韓琦問道:「君實,你說老夫去相之後,這個相位,最有資格者繼任的是誰呢?」

    司馬光不大好意思說是自己。如今的政事堂就三人,除了韓琦這位正宰相,還有他與王安石兩個副宰相。如果說是從政事堂陞遷接任,單單以資格來論,當然是他司馬光最有資格。因為他比王安石做參政要早了許多,而且多年在京,人脈上也比王安石這位多年在江寧之人要強得多。不過說回來,這個宰相,除了看資歷外,還得看官家的心意。官家才是帝國的掌控者,他想讓誰做宰相就讓誰做宰相,要罷免誰就罷免誰。宋代不比之前的朝代,能有嚴重威脅到帝權的權臣出現。在這裡,皇帝才是天王老子,只要這個皇帝不是弱智兒,不然也會有其他大臣拱衛他地權力,特別是這個文人輩出的時代。

    韓琦看到司馬光赧然的模樣,笑了:「其實如果在政事堂來說,君實你是最有資格做上平章事。不過……」

    司馬光給他一個「不過」弄得有是心頭大跳:「韓相公,不過什麼?」

    韓琦歎道:「君實,你也知道官家對王安石的看重,加上他有三司使韓絳的支持,對於相位,也有著莫大的的競爭力!老夫分析過了,如果老夫離相,將會出現三個比較可能的繼任者。其一就是君實你,其二就是王介甫了!若有十分可能。你與他大概各得三分。君實你勝在為人與資歷上;而王介甫則勝在深得帝寵之上。」

    「各得三分?」司馬光大愣了,這個估算,加起來才六分。那麼還是四分呢?誰竟然有四分的可能性?

    韓琦好似看出了司馬光地疑惑,說道:「至於其餘四分,是合力所得,非個人也!」

    「合力?」

    「是合力!」韓琦解釋說道。「是朝中元老總體的力量。如果你與王介甫相爭,官家為難,那麼則會出現官家不選你也不選王介甫的結果。可宰相總要有人去做,無奈之下,官家就會把目光轉移到朝中那些老臣元老身上去。比如說富弼、文彥博等人,當然,翰林院那些老傢伙也有可能!他們若論資歷,你與王介甫加起來都勝不過,這些人。有地比老夫還要老資格了!而且據老夫估算,這種情況最有可能發生!」

    「如果是這樣,再好不過了!」司馬光噓了一口氣。他不是貪權之人,現在要聯合韓琦,也不過是不想王介甫勢大到無人可制的地步,如果能有人出來主持局面,他也樂得清閒。

    「如果君實真這樣想,危矣!」韓琦突然大聲喝道,臉色嚴肅,說不出的肅穆。

    「危矣?」司馬光給這一聲大喝嚇得差點要跳起來,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軍事。你還是看不清呀!」韓琦歎息說道,神情說不出的落寞,「你說老夫為什麼要在這裡交代托付之言呢?而老夫又憑什麼認為官家要放老夫出朝呢?」

    是啊,為什麼呢?司馬光好像隱隱明白過來。

    韓琦大有恨鐵不成鋼之色:「君實,你是治史之人,還看不出朝堂的變化麼?自古官場如人生,變化莫測,福禍難定。官家要去老夫相位,無他。因為老夫老矣。其實大家都清楚,老夫蹦達不了多久了,更不可能威脅到什麼帝權。而官家是什麼人呢?他是一個有著雄心壯志之人,一心要立比太祖太宗還要輝煌的功業。如此他便不可能真地讓一個頑固又老朽之人久坐相位,他要地是能成就他功業之人!老夫不是,富弼文彥博他們更不是!」

    司馬光總不是笨人,立刻明白:「韓相公是說如果這些人坐上相位,也是官家意欲過渡而已,不是真心要用多長時間?最後……」

    「最後還是要看你與王介甫之間誰人勝出!」韓琦一字一擲。「老夫說過了。你與王介甫最有可能。因為你們還年輕,是當用之年。其實以老夫之想。官家比你們更年輕,他有的是時間與你們周旋,不一定非要把朝堂搞得如此激烈。可惜官家不是有耐性之人,如果他手段能溫婉一點,沉穩一點,這個朝堂,也不至於有如今這般多地紛爭!」

    「是啊!」司馬光也大感慨,趙頊之才,資質不比宋以前那些千古明君,如果他能定下心來,穩紮穩打,一個腳步一個腳步去實踐,解決一個問題再去解決另外一個問題,一旦把大宋變得富強,不難把他捧上神壇,成為千古聖君也是時間問題而已。可惜就是急噪了一點,這可是皇帝大大忌!

    韓琦又道:「官家是聖明之材,雖有性急,如果有一個穩重之才,長時間輔佐,亦不難成事。然而王介甫大才則大才矣,可惜性子比官家還急,最要命的是他性子倔強,不敢聽勸。這種人,有才足為宗師,可身為宰輔,則非良材了!」

    司馬光又是赧然,當日韓家兄弟舉薦王安石時,他給的譽辭最高,說什麼「負天下大名三十餘年,用之則天下大治」,如今看來,這個大治還不知有多遠,卻原因對方鬧得朝堂紛爭激烈不堪,還沒大治就大亂了!

    韓琦歎道:「君實,你可以想像,兩個性急只人掌管了天下,其言其行,對這個天下來說,是何等的影響呀。官家是官家,不能更改,那麼這個相位。萬萬不能再落入王介甫手中了,知識這幾年內不能落入其手。如果是那些老傢伙繼任,說不得一兩年會退下來,到時如果王介甫做了幾年大事,那麼相位自然會落到他頭上。所以老夫說君實的想法要不得!從今天起,君實不單不能置身事外。還得努力去爭這個相位!如今朝堂,能讓老夫放心的也就君實了!這才是老夫所謂地托付之言。君實,不要讓老夫失望呀,這個朝堂能否安穩,老夫走了之後,就指望你了!」

    司馬光頓時感覺肩頭的責任重大到壓人窒息的地步了,不禁猶豫著說道:「韓相公交付,自不敢忘。然而正如韓相公所言,官家重視王介甫。說老實話,論到這個經濟之才,下臣比之要遜色得多。其為正是投官家之所好呀!」

    韓琦正色道:「所以君實現在就要努力了!一點要一舉成相。不能與之相持,待官家為難,讓那些老臣為相,一兩年之後,給了王介甫時日,說不得下次君實就沒有多少競爭之力了!」

    「這個道理下臣也曉得。不過相位誰人可坐,是官家說了算,我等又能做什麼呢?」

    韓琦說道:「君實不要妄自菲薄。你之為人,諸目可見。官家對你地印象也是頗好的。只要君實多多表現出理政之才華,自會如官家之眼。到時老夫離相,官家也會與老夫客套一番,問誰可繼任,屆時老夫自是大力舉薦君實!」

    司馬光聞言大是感動:「韓相公栽培,下臣自不敢或忘。君之托付,定當盡力完成!」

    韓琦笑了:「舉薦歸舉薦,君實不要抱多大的希望,一切還需看君實地能力。能力決定一切。老夫算摸透了,這是現在官家的用人方略,沒有經世之才,名聲如何,也難入他的法眼!」

    「看來下臣回去要好好琢磨了!」

    韓琦呵呵笑道:「君實莫要一個人獨自傷神啊,難道你忘了,你有一個好學生呀!」

    「學生?韓相公說的是子賢?」

    「正是他!」韓琦捋了捋鬚子,「以老夫多年練就的眼力,此子不簡單呀!這幾年。做出了好幾件令人驚訝之事。細細揣摩。其經世之才,若加以挖掘。當不弱於王介甫。最緊要的是他深得君實之學,為人謹慎,懂分寸,這種人,才是天下之福呀!君實回去,可以與之相商,不必以此事為顧忌!」

    司馬光其實有點為難,說到底,這個爭相位,更多是與王安石作對,而沈歡是王安石地女婿,他不忍心看著人家翁婿決裂。

    「韓相公,子賢他是王介甫的女婿,這樣不好吧?」

    韓琦奇道:「難道君實信不過他?」

    「不不,那倒不是!」司馬光趕緊說道,「子賢為人,老夫還是信得過的。正是因為這樣,更不能讓他與王介甫做對呀!」

    「信得過就好辦!」韓琦呵呵笑道,「單不說以他之才確實能助君實。就說他與君實和王介甫的關係吧,他是王介甫的女婿沒錯,可他也是君實的學生。學生助老師,何錯之有?至於助岳父,那就要看對方是不是站得住腳了!君實,現在王介甫已經有三司條例司了,如果再登相位,其權之大,難以想像。權臣從來都沒有下場,我等這樣做,或多或少也存了保全王介甫之意。記住,你才是對的!沈子賢不幫對的老師,難道去幫錯的岳父?」

    司馬光猶豫地道:「不是幫不幫地問題,而是不想他為難。」

    「君實你錯了,你這不是為難他,而是幫他!以你等的處境,君實你認為沈子賢與史上誰最像?」

    「應該是李商隱吧。」司馬光從歷史人物中遴選一個出來。

    「就是李商隱!」韓琦一拍手掌,「沈子賢是王介甫的女婿,本該與他親近,但他又是君實地學生,因此老夫猜想王介甫一方之人肯定對他諸多猜忌,不肯信任,弄不好還要打壓。那麼他只有向著君實一方了,如果君實因為怕他為難不肯用他,會讓他產生君實也不信任他的錯覺;加上到時君實身邊也會有附和之人,看到君實不肯用他,他們當然不會想到君實的良苦用心,反而會以為你真的不信任他,也諸多排擠,到時嘛,沈子賢可就真的成了李商隱了,說不好只能去寫些情詞,最後也許會與李商隱一樣的結局!那麼就可悲可歎了!」

    司馬光頓時悚然而驚,行了一禮,道:「多謝韓相公提醒,下臣知道怎麼做了!」

    韓琦笑了:「如果君實真地信得過他,更應該多加托付,令他全力相助……這也是上位者該一定手段。這是老夫給君實最後地一點經驗了!」

    「多謝韓相公提點!」

    「哈哈!」韓琦的笑聲,不知道是開心還是悲涼。

    司馬光是滿懷敬意離開韓府地,另外心裡也充滿了鬥志,伴隨鬥志而生的是一股難言的傷感。

    韓琦履行了他對司馬光所做的承諾,果然開始了對王安石的阻撓。接下來幾天,韓琦在朝堂上,公然站了出來,指責王安石當前要施行的市易法,說此法只會讓商賈怨恨,操作得不好,不單不能從中漁利,更會亂了天下本來運轉良好的商賈之道。

    韓琦的態度,像一個信號,頓時在朝堂引起了注目。韓琦多年的經營也發揮了威力,跟隨他一起反對地大臣,竟然佔了朝堂的大半。一時間倒也令官家又憤怒又驚心,還有無可奈何。不過王安石也不是吃素的,與之相爭,更是不過中書,直接以三司條例司的名義頒行法令,更令官家為難。

    王安石與韓琦的態度,使得兩人在朝堂難以相融,兩方人馬暫時相持。不過王安石畢竟在朝堂的日子還短,人力方面比不上韓琦來得雄厚,相爭的時候,稍稍落入下風。若不是官家堅持,以對方如此猛烈的攻擊,一般臣子都要下野了。如此形勢之下,也令王安石的新法稍稍受挫,法令下去了,因為韓琦地態度,下面肯賣力地不多。特別是開封一府,更不敢與韓琦為難。開封知府韓維的態度,也越來越趨向反對王安石了。如此種種,讓王安石好不心憂,向官家發了幾次牢騷。

    官家地為難,也讓朝堂戰鬥的氣氛趨於激烈。一時間倒也「烽火連天」了。

    在這種險峻的形勢之下,司馬光不敢忘記韓琦的交代,加快了動作。這幾天留在朝堂的時間多了,與官家多次討論朝政,發表意見,展示能力;另一方面下朝後也不大像往常一樣一回去就鑽入書局編修史書,而是多次邀約朝中幾位大臣出去小飲一番,交流交流感情。

    接著,就是把沈歡召來,與之商議一下接下來行動的具體細節。

    等下0點之前還會更一章,今天絕對更新萬字以上。嘎嘎。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