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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中州風雲 二十六章 遁走 文 / 大漠西風

    如何說服司馬秦相信自己,也是含劍頭痛的問題。

    含劍猜想,如果問司馬海遇害,司馬家哪些人最激憤,司馬秦一定排得上前幾位。對於這樣的人,打得他服服帖帖再和他說道理,也許是最好的辦法,但先不說不遠處聚集的士兵們,含劍現在可打不過這個在司馬家小一輩裡的武術佼佼者。

    「且慢且慢,」含劍跳開幾步,說道:「你相信我會做這樣的事情麼?」

    司馬秦雖無兵刃在手,但風雷決真力充盈之下掌風如刀,絕不停頓,口裡說道:「相信不相信,等我拿下你再說!」

    含劍又退幾步,口中叫道:「若那是真的,我還來這裡幹嗎?送死麼?」司馬秦見他一味躲避退讓,而自己在這屋頂上輕盈縱躍並非所長,很是不耐,怒喝一聲:「誰知道你這小賊心裡是怎麼想的!」近身又是唰唰兩記重手。

    含劍早已在身上附了輕聲陣,又跳起避開了他的進招,說道:「算了,你既然不想聽我解釋,那我走了,唉,可惜諾大的一個司馬家族,被人玩弄在掌心裡還毫不知覺!」

    「什麼?」司馬秦聽他說得蹊蹺,道:「我們怎麼被人玩弄於掌心了?」手裡卻沒閒著,以掌代刀,風雷刀法使得呼呼生風,含劍單是躲避退讓已經不行,出劍攻其必救,才緩了一口氣。

    「想要抓我也容易,」含劍用劍指指遠處的士兵,「只要你招呼他們過來,我束手待擒,不過什麼也別想讓我說了。」

    「哼,要捉你,我還用不著別人相助。」司馬秦哈哈一笑,停手不鬥,說道:「你有什麼話就說吧。」

    「你們可是將衡園包圍了?」

    「不錯,黃家的那幾個老賊,這次一個也跑不了。」

    「你們就這麼肯定,刺客主使是黃家?」

    「這個自然,證據確鑿。」司馬秦道:「你小子如果想替黃家說嘴,不妨死了這條心。」

    「嘿嘿,」含劍嘲弄地笑道:「我且不說黃家怎麼會挑這樣一個家主在中州的時候行刺,就是要行刺,會不早作準備,還讓你們一鍋端了?」

    「那是他們沒料到陰謀敗露得如此之快!京師負責司刑的姜城大人也在中州,此事自然會弄個水落石出。」

    「我不管你們找到了什麼證據,我只說我遇到的事情。」含劍說道。他原原本本從遇到柳遠開始,說了兩個蒙面人意圖栽贓等事情,但隱去了柳遠身世一節。最後他說道:「那兩個蒙面人,一個死了,一個暈了過去,想要找出真兇,這兩人是關鍵。」

    「剛才遇到城門領校尉,」司馬秦皺眉道:「說是你和那刺客循走,沒有提到什麼蒙面人。再者,那封書信,你說是別人栽贓,有何證據?我還說正是黃家買兇殺人的鐵證呢!」

    蒙面人不見了?含劍心裡一沉,看來幕後的那只黑手反應很快,比司馬家的士兵還先趕到一步!

    司馬秦又道:「你分辨再多也沒用,跟我走一遭,到我家幾位長老面前一說,自然見分曉!」腳下踏上一步,準備若是含劍不允,便要動手。

    含劍心下念頭急轉,忽驚訝道:「你看,那是什麼?」手指著衡園的方向。

    司馬秦忙轉頭看,見那個方向士兵列隊巡視如常,絕無異狀。

    「那有什麼?」他疑惑地回頭問,卻發現含劍就在這一轉眼之間,也沒聽到有什麼聲響,已忽然消失不見!司馬秦大吃一驚,連忙往這房屋四周張望,什麼也沒發現。大雪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但屋頂積雪仍在,甚至都沒有含劍從剛才站立位置走開的腳步痕跡!

    「奇怪,就這片刻之間,這小子定不會跑多遠。」

    遇到了這樣古怪的情況,司馬秦也顧不得說過不要人相助的話,大聲招呼了遠處的巡捕隊士兵過來,四處散開將這一片團團圍住。他還怕含劍是使了什麼法子潛入下面屋裡,派了幾個士兵進屋子搜尋。

    巡捕隊兵丁們聽得是要搜屋尋刺客,這裡離司馬家的大隊人馬如此之近,刺客怎會如此犯傻前來!司馬大人這麼說意思已經再明白不過了,俱都大喜,一腳踹開這家大門,一陣雞飛狗跳之後,帶隊卒長出來笑嘻嘻向司馬秦報告道:「大人,這家人還算識相,孝敬了這個。」他手裡拎著一貫銅錢塞向司馬秦,「刺客是影子也沒有一個。」

    「蠢貨!」司馬秦大怒,一個巴掌打落了那卒長兩顆門牙,喝道:「這時候還想著搜刮錢財!」他帶上幾個士兵,親自進屋搜查。

    屋頂上,一塊瓦片憑空掀起,露出裡面一塊畫著許多花紋的木板來,待木板從中飛出,瓦片隨即蓋回。這木板說來奇怪,就貼著屋頂一寸處漂行,到了隱蔽屋簷處一落而下,然後貼著地面緩緩前進。

    司馬秦這次隨手叫來包圍搜索的是巡捕隊的一個小隊,二十多個人勘勘圍住這四五間房範圍的一個區域,每個人大約要負責四五丈長的距離。一名巡捕隊士兵遠遠見一扁方物在地面飄動,有些奇怪,再定睛一看,那物已忽然不見。

    「咦,難道是看花眼了?」士兵揉了揉眼睛,忽然想到有關附近宅子的某些傳聞,心裡一哆嗦,便不敢多看。

    那木板很辛苦地漂到很遠處無人巷子,才慢慢顯出拿著它的人來。

    「呼……一直彎腰,累死了。」雖然是嚴冬,含劍還是抹著汗,自言自語道,「開玩笑,要我去見他司馬家的長老,誰知道能不能再重見天日!說不定惱起來一刀取了我小命都有可能。反正已經把事情和司馬秦說了,他就算不信,總歸會和主事的人說的。」

    那兩個蒙面人不見,含劍唯一能算是證據的東西也消失了,至於那封書信,司馬秦說得沒錯,在這個筆跡鑒定尚不科學的時代,並不能說明什麼。問題在於,沒有證據,即使司馬秦相信了他,也說服不了別人!

    「沒辦法去衡園了,還好從司馬秦的口氣中看來,黃諒他們雖然被圍,還沒有到先前想像那樣危險的境地,京師姜家的人也在,想必還有轉圜餘地。唉,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吧,莫名其妙成了通緝犯……」

    神州國的各級司刑系統還算有效率,據說歸案率和錯案率都還不差,但此事涉及世家之爭,就很難說了,含劍搞不好就被捲入成了犧牲品——其實現在他已經被捲進去了,而且似乎立刻澄清的機會已經失去了——因此他可不敢被捉住,必須得馬上找地方暫避,真的要露頭也要等事情有了眉目再說。含劍相信,這件事雖然黃家措手不及,處在了被動的局面,但反應過之後決不會沒有還手之力,到時候自己順勢而為就可以了。

    這時候大雪已止,雖然積雪上的腳印十分顯眼,但使用隱身畢竟方便了許多。含劍看明瞭道路,小心地向城門方向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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