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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中州風雲 十七章 劉重遠 文 / 大漠西風

    「嗯?怎麼這個聲音如此耳熟?」

    含劍從車窗向外望去,只見一個頭戴斗笠,面目奇異的人手中疾劃,隨手彈去,即有一聲炸響在對面追兵人叢裡發出……

    那竟然是書空符!

    屏御陣的防禦方向是單向的,因此極御陣能擋住外面箭雨,卻可以從裡面向外攻擊,這個並不稀奇,但這書空符……

    再細看那人,身材魁梧,雖然面目猙獰奇特,舉手投足卻像足了一個人,對了,是嶺南凶虎劉重遠!

    他來這裡做什麼?

    含劍想起那個卒長對刺客的描畫,七尺高上下,身背闊劍,難道他就是刺殺司馬海的刺客?他為什麼要去刺殺司馬家的家主呢?若是受人所買,含劍知道劉重遠也許缺德缺人味,但絕對不會缺錢!

    司馬家追到這裡的官兵大約有二十多人,在書空符的攻擊下已經倒下四五個,其餘人發一聲喊,退到約莫十丈遠處,那裡劉重遠的書空符已經攻擊不到。

    劉重遠卻並不上前追趕,嘿嘿冷笑,轉過頭來看這輛帶給他意外好運的馬車。見到車上的含劍,他也頗為意外地一愣:

    「原來是你這小兔崽子。」

    含劍哼了一聲,道:「世界還真小。既然是熟人,還戴著這鬼面具幹嘛?」

    「你能認出來,別人卻不認得。」

    追兵退到安全所在,帶隊軍官一揮手,弓箭手重新彎弓搭箭指著馬車方向。軍官喝道:

    「刺客敢走出馬車一丈之外,立刻放箭!那馬車古怪,裡面必有刺客的同夥……」他微一沉吟,考慮要不要將這一天大的功勞讓別人來分享,最後終於命令道:「發令花,通知周圍我們的人!」一名士兵手中紙符一揚,一顆令花帶著尖嘯升上半空炸開,幻出一把單刀的圖形。

    劉重遠見狀,飛步上車奪過鞭子,一腳踢飛了還猶自呻吟著的車伕。含劍怒道:「你做什麼?」

    「借車一用!」

    劉重遠也不待含劍答話,一躍坐在了駕車的座位上,手裡馬鞭一甩,車子便向前駛去。含劍可不願無緣無故和這個刺客攪在一起,叫道:「你跑你的,失陪!」手一搭車門,便跳下車來。不料那些士兵見刺客將馬車開動,又追了上來,帶隊軍官看到一人從上面跳下,更是大喜,喊道:

    「那是刺客同夥,一起拿了!」

    又是一陣箭雨射來,卻是射向含劍的。含劍雖然極御陣在手,並不懼怕,心裡卻是又惱又急,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將他當作了劉重遠的同夥,又有前面幫他阻擋箭矢的一節,要解釋起來恐怕不容易,況且自己還有事情在身!眼珠一轉,又跳上了馬車,恨恨地道:「該死,姓劉的,我被你拖下水了!你活得不耐煩了麼,沒事去刺殺司馬海幹什麼!」

    劉重遠也不回頭,冷冷地道:「我自然有我的道理,中州司馬家的人,個個該死!哼,這也是我命不該絕,本來說好的馬車失約,還是照樣能碰到你。」頓了一頓,忍不住又道:「你小子這幾年術法進步不小啊,連能防弓箭的箭屏都做了出來。」

    含劍尋思,這傢伙不會是被中州司馬家害得家破人亡,才結下了深仇?不然也不會將他們恨得如此咬牙切齒,總不會是因為那個狼捕隊隊長司馬秦追殺他的緣故吧?嗯,他提到的那個「箭屏」是什麼東西,難道自己的極御陣,並非獨創,早有先例?

    再問劉重遠,他卻不再答話,駕車疾馳。劉重遠不知是事前有所準備,還是本為中州人,對中州城裡的道路竟然很熟悉,儘管駕車並不擅長,憑著眼明手快,又有極強的腕力控馬,在彎曲狹窄的小巷裡橫衝直撞也有驚無險。不一刻,馬車衝上了中州城裡的主要街道,很快就遇到了看到令花趕來的士兵們。一開始還是零星數人的攔截,馬車橫衝直撞之下很快將他們甩在後面,到後來得訊前來追捕的士兵越來越多,更有軍士駕了馬車和陣法車參與攔截追殺。

    劉重遠臉色越來越冷峻,駕車飛馳的同時,開始騰出一隻手來發放書空符,將追在後面的車輛炸得人仰馬翻,追兵所放的箭矢稀稀拉拉,不是追不上飛快前進的馬車,就是被他隨手彈飛。但司馬家軍隊裡也有高人,不一會兒已將原先各自為戰的兵士組織起來,箭雨頓時密集,其中還夾雜了火雷符和寒冰符等攻擊符術。

    「還等什麼?快張開你的箭屏!」劉重遠對含劍喝道。

    含劍劍眉一揚,取出極御陣來,另一手悄悄摘下頸上玉劍,藏進手鐲裡。

    衡園外。

    黃源、黃初和黃家眾衛士聽到司馬海遇刺的消息,都是驚訝無比,黃源呆立半晌,頓足道:「司馬海兄……你竟然離我等而去了!……」臉上竟是老淚縱橫。司馬秦悲憤莫名,喝道:「老賊,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我二伯父的死,你黃家脫不了干係!」

    黃家四長老黃初乍聞司馬海的死訊,也是大驚,但心中想的卻是另一方面,沉吟片刻說道:

    「司馬賢侄,令伯見事甚明,威嚴果決,聽到這個噩耗,我們也同感悲愴,請節哀。但我們這次來中州實在是抱著莫大的善意,希望兩家和衷共濟,開創中南合作互利的新局,決不會冒天下之大不諱!要疑我黃家遣兇殺人,尚請明示鐵證,若沒有證據,我江州數十兆黎民,卻也不是隨便讓人輕侮的。」

    黃初一席話軟中帶硬,司馬秦昨日並不在九天廣場現場,只在早上聽了家中長老所傳的令旨,說是家主為黃家買兇所刺,如何有確鑿的證據?正氣呼呼地說不出話來,只聽後面一個聲音高聲說道:

    「要證據麼?這個就是鐵證!」

    說話間,司馬河分開眾人昂首而入,身後跟著的兩個老者在場的人也都認識,是司馬家現在在中州的另外兩名長老司馬江、司馬湖。讓黃初驚訝的是,從三人的位置神色看來,竟是以司馬河為首!司馬湖在同族兄弟中排行第八,因為年紀尚輕,在家族中一向並無多大權勢,倒也罷了,但那司馬江排行第三,一手風雷劍法在中州武林赫赫有名,家族內的威望除了原來的家主司馬海之外無人能及,為何甘心居於能力平平的司馬河之下?

    就在黃家眾人各自思索的時候,司馬河一揮手,兩名衛士從後面拖上來一個被綁得結結實實的漢子,狠狠丟到地上。那人口中塞了團破布,滿身傷痕渾身無力,失了扶持後雙腿一軟,跌倒在在眾人面前。

    「此人是誰?」

    「讓他自己說話。」司馬河臉色冷然,語氣中卻忍不住透出一絲得意。立刻有人上來取出了那漢子口中布團,另一人端來一盆水,夾頭夾腦潑了下去。

    臘月寒冬天氣,那漢子受了這一盆冷水一陣戰抖,頓時從迷迷糊糊中醒來,望著周圍數百雙眼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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