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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29章 揚名機會 文 / 風雨

    第129章揚名機會

    「方纔我見李治中對二位大英雄的到來,似是極為吃驚,由此可知,二位固然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但此次參加月旦會,似是知者甚少,不知我猜的可對?」鍾陽很是凝重的緩緩說道。

    「是啊是啊,咱們一向少有露面,他們不知咱們要來也是情理之中啊,這又有什麼可奇怪的?」老二對鍾陽稱許他們是大大有名的人物,一臉的深以為然。

    「老二!正因為咱們少有露面,這會兒突然又露面了,對咱們來說自然是情理之中,但對他們來說,當然是奇怪了,這人很有些見識,你莫打斷他,且先讓他說完。」老大微微皺眉,沉聲對老二喝道。

    「你先不要打斷我!他自是有見識的,難道我便沒有見識了嗎?我是見他不俗,給他些啟發而已。聖人云:誘而發之。我這就是所謂的誘,他通過我的誘,便自然會有發了,你卻幹嗎說我?不信你且問他,是不是這個理兒?」老二大怒道。

    鍾陽看的肚中好笑,不想這老二竟還能掉幾句書袋,可就是不知哪位聖人何時說過那話了,眼見那老大聞言只是翻了翻白眼,卻並不理會,顯然兩人平日裡沒少拌嘴。當下忍著笑點頭道:「哎呀,這位顏二兄果然是個有學問的,這句話我便沒聽說過呢。兄弟已然如此,大哥自也不差了,嗯嗯,佩服啊佩服。」

    他面色嚴肅,但話語中卻是一副調侃意味,那兩渾人聽不出來,旁邊李歷卻是明明白白。只是對於這顏家兄弟的纏夾不清委實頭疼不已,偏偏礙於情面,又不好翻臉,這會兒見鍾陽給自己解了圍,不由的又是感激又是擔憂。

    眼見鍾陽顯然並不知曉二人來歷,生怕他後面惹火燒身,待得見他話音兒剛落,趁著那對活寶沾沾自喜之際,連忙靠近鍾陽,隱晦的提醒道:「先生,這二位乃是我冀州名家子弟,大郎喚作顏英,二郎喚作顏俊,這個。嗯這個。都是大有來歷之人,先生不可不知。」

    他委實沒有鍾陽那般無恥,羞於當面阿諛,囁嚅幾下,只得含混的用大有來歷四字論之,便是暗示鍾陽,這二人身後有些背景,不要過火之意。

    鍾陽聽著這兄弟倆的名字,不由的肚內想抽。就這二位,還一個英一個俊?到不知兩人老爹是怎生想的,卻哪有半分跟那英俊二字沾邊的。他人精兒一般,便只看李歷初時對二人的態度,就明白其中關竅,這會兒哪還用他提醒。當下對他微微一笑,目中劃過一絲狡黠,頷首點點頭示意自己有數。

    李歷瞧得清楚,暗暗歎氣,閉嘴不肯再說,生怕再引了那一對活寶過來刮燥。只是他平日見到這二人便躲,便如方纔的評價也是半分欠奉,突然這麼一說,那兄弟倆卻是心花怒放,目光齊齊轉向他看來,面上便如百花盛開一般。

    李歷看的渾身汗毛炸起,面色不由微微一變,鍾陽忽然呵呵笑道:「啊啊,原來是英俊二兄啊。嗯嗯,果然一個英一個俊,這個名字大是相符啊。嗯嗯,我說二位英俊兄,我剛剛說的大事呢,其實就是在於二位的名聲太盛上。」

    「啊?哦,怎麼怎麼,你說說,為甚麼我們名聲太盛就不妥了。」二人聽到鍾陽說話,顧不上再去糾纏李歷,急急回頭來問。旁邊李歷抬袖微微拭去額頭細汗,趕忙向旁又閃出兩步。

    「你們想啊,二位要是籍籍無名之輩倒也罷了,此番藉著這盛會正是揚名的機會。可偏偏你們本就有著偌大的名聲,來參與這大會,不是借此給自己揚名,實是大會要借助二兄之名嘛對不對?」鍾陽笑瞇瞇的淳淳善誘著。

    旁邊李歷聽的面色發黃,忙不迭的左右看看,生恐這番言語被旁人聽去惹出大亂子來。好在這個時候,道上之人並不多,且大多遠遠見了那二人,也是避的老遠,並不近前,這才輕輕吁出一口氣,放下心來。只是轉頭卻又苦笑不已,這位鍾先生倒是百無禁忌,什麼話都敢隨便說的。冀州之士對這月旦會極是看重,若方纔那話傳了出去,無人會對那倆活寶計較什麼,但對於冒出那番言語的人來說,不啻於是重重的得罪了。

    他這裡心驚肉跳的,那三位當事人卻是全然不覺的。顏家兄弟聽聞這個有見識的小個子如此稱許自己,只覺得世上唯有此人最是知己,每一句話都似搔到了心尖上,直喜得抓耳撓腮,只剩下連連點頭了。

    鍾陽見二人點頭,眼中笑意愈盛,微微咳了兩聲,這才在兄弟倆的幾聲催促中又道:「想二兄這般有名的人物,人家請了來既是為了幫大會揚名的,那二兄只在這裡為小弟一人講解二位的英雄事跡,豈不讓其他人寒了心去?況且,作為一個大會的關鍵人物,自當早於其他人到場,讓每一個一入場的人就看得到。只有那樣,才能形成一種震撼性的出場效應,才不負二位英俊兄的名聲啊。如今,雖說我實在是想要跟二位親近,但若是如此壞了二位的名頭,唉,小弟豈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這思來想去,只得忍疼割愛,將自己的私慾放下,以公為先了。唉」說到最後,長長的歎息了一聲,竟是滿含著無盡的唏噓之意。

    旁邊李歷只覺的身上陣陣發冷,不自覺的伸手緊了緊大氅,抬頭向天看去。這位鍾先生,一張嘴簡直能把死人說活,只是巧舌到這般無恥地步,實在是太。那個啥,咳咳,讓人難以忍受了。

    正自暗暗腹誹之際,卻不聞場中再有聲息,心中奇怪之餘,不由暗暗偷眼去看。但見那顏英顏俊二人面色沉重,沉吟半響,忽的齊齊調轉馬頭,打馬揚鞭便往前竄去。

    「兄弟,不是哥哥不顧你,你也說了公事為重嘛。咱們山高水長,容後再談啊。」老大顏英的聲音順風傳來。

    「兄弟,不是二哥不顧你,咱們高山流水,情誼自在,不差這點時間,回頭我再來陪你啊。」老二顏俊不甘落後的聲音,亦是緊隨其後,遠遠的飄了過來。

    蹄聲急遽遠去,不多時,便已是走的蹤影全無了。鍾陽穩穩坐在小驢上,兩眼微瞇,無聲的微笑著。

    李歷滿面古怪,眼瞅著這一幕,實在是啼笑皆非了。驅馬向前和鍾陽並馬而立,相互對望著,二人面上笑容都是越來越盛,再轉頭望望遠處,早已不見了人影的大道盡頭而,終是忍不住同時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穿過薄薄的晨霧,驚起林鳥無數。

    「先生便是能作怪,這般戲弄他二人,咳咳,唉,也不知是福是禍了。」等到好容易收住笑聲,李歷輕撫著笑的有些難受的胸間,微微搖頭對著鍾陽苦笑道。

    鍾陽滿面的不在乎,想想那顏家兄弟最後一刻的神情,眼中笑意又再升了起來,轉頭看著李歷笑道:「我看這倆人渾金璞玉一般,並不是什麼惡人啊,怎麼李治中好似對他們大有忌憚之意,竟有些敬而遠之的意思呢?」

    李歷聽他問起這個,苦笑著搖搖頭,先是歎息一聲,這才道:「這兩人本不是惡人啊。他們出自冀州顏家,算來,不過是顏家的外門子弟罷了。那顏家之人,人多不喜。若不是礙著二位顏家娘子夫家的顏面,何人願去與他們相交?而這兩兄弟,性子倒是純良,與那家其他人大是不同,聽說在顏家也是頗不受重視,只是敬著他們乃是二位娘子的嫡親侄兒,方才放任不管。但偏偏二人又是個纏夾不清的性子,每每與人相處,總讓人頭昏腦漲,要待呵斥,一來不願得罪顏家,二來亦是敬重二位顏家娘子,故而,只得敬而遠之了。唉,今日若不是先生急智,只怕你我便是等到明日此時,也是休想能走上一步的。」

    鍾陽聞言大奇,詫異的問道:「怎麼?難道這個什麼顏家是什麼惡霸嗎?為何大家不喜歡他們?那戶人家二位所謂的娘子,又是什麼來路?又讓大家敬重什麼?她們對冀州百姓做了什麼大貢獻嗎還是怎麼的,說來聽聽啊。這大家不喜歡顏家,偏偏又敬重他們家的兩個女人,這事大是矛盾,古怪的很啊。」

    李歷驚訝的望了他一眼,詫異道:「原來先生不知嗎?我還當先生只是不知這顏英顏俊乃是顏家之人呢,卻原來連顏家之事也未聽聞嗎?」

    鍾陽楞道:「我不過剛來冀州,又不識得旁人,如何知道。這也不錯,趁著一路無聊,你倒說來聽聽啊。」

    李歷搖搖頭,目光望向遠處,先是輕輕踢了下馬腹,策馬向前走著,這才說起了一段緣由。只是這一說,終是引出了一位蓋世英雄不說,也讓鍾陽竟弄明白了漢末時空中,一段鮮為人知的秘辛,只聽的他是唏噓不已,暗暗點頭,古人言,盡信書不如無書,果然是大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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