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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64章 使君有請 文 / 風雨

    第64章使君有請

    鍾陽哪肯放過,大步一邁,已是瞬間趕上,不及手抓,當下便飛起一腳,那貓一聲慘叫中,已是直直飛出了門外。在地上打個滾爬起,看也不看的四爪撒開,遠遠的跑了開去。

    鍾陽望著那貓奔出老遠的身影,恨恨的啐了一口,這才悻悻然回身而坐。想起剛才馬瘋子沒說完的話,不覺大是有理。等那鄒靖回來,怎麼也得先搞明白這事兒,只要沒有嫁人,這門親事自個兒可就要提前預定下再說。按照今天這情形看,那丫頭八成是還沒出嫁,不然也不會這麼一副裝扮到處瘋跑了。

    想到此處,心情不由大好,邁著小步晃出房來,讓人準備酒飯。看這天色,估計蘇張二人也該回來了,今天生意好歹算是開張,又有了鄒家閨女這事兒,當然要大大慶祝一番才是。

    當晚,張家莊上大排筵席。鍾陽倒也不摳門,將莊上一些管事一起喊來,勒令全部入席,一同歡飲。眾人面面相覷,直有些不知所措。這個時代等級森嚴,哪有僕從與主家共桌而飲的事情,待要推辭,鍾陽哪裡肯應,板起臉來一番呵斥,眾人只得坐下。

    雖得了鍾陽訓斥,但眾人心中卻大是感激。畢竟哪有不願被人尊重的?如此一番,心中不由均隱隱覺得,這個偽莊主倒也不全無是處,至少對下並無半分輕侮,端的是難得。待見鍾陽頻頻勸飲,漸漸也放開心思,一時滿莊歡聲,直到午夜之後方散,各自歇息。

    此後幾日,鍾陽因存著勾搭人家閨女之心,反常的關心起前方戰事來了。每日裡打發人往府衙處探問,回說一切順利。劉關張三人大展神威,果然將黃巾擊退,估計不日將凱旋而歸,鍾陽大喜。遂將心思用在搜集奇異羽毛,製作日後贈送之筆上,耐心等候。

    這一日,正在工坊裡挑出了幾根滿意的,卻忽有下人來報,道是劉使君派人前來相請,讓他放下手頭一切事情,速速入府,鍾陽不由愕然。

    將挑好的羽毛收好,又吩咐張成好生看著工坊,這才出門來,令人將剛剛做好的四輪小車推出來,自己施施然安坐其上,逕自隨著那衙役往府衙而來。

    話說這個時代的工匠手藝還真不是蓋的,這小車做的精美無比。鍾陽當日不過是將樣子大體說了說,那匠人便點頭應下。等到作出來之後,鍾陽一看便大喜過望。這車整個車體做成一個椅子的形狀,卻又在邊緣上俱皆高出一道數寸的沿兒,雕做海浪翻湧之態。

    椅背中間平整,四周卻又雕飾山川峻嶺,配上底部的海浪圖形,讓人一見如有身入畫中之感。只是諸般皆好,唯有一點,卻讓鍾陽略微有些鬱悶,那就是這小車的輪子。

    四個輪子,後面兩個幾乎高出扶手,前面兩個卻又小了很多,只與踏腳板平行。乍一看上去,這車倒是和後世的輪椅頗有些相似之處了。好在這個時代,倒也無人知道那個輪椅為何物,讓鍾陽總算稍稍好受些。

    這且不說,現今時候,除了城裡和一些官道,四處都是崎嶇不平的,又沒有什麼減震緩衝的裝置。故而,這車看上去倒是美觀,但坐在上面,可是並不舒服。無奈之下,他既想要這彰顯智慧的風度,又受不了那顛簸之苦,挖空心思的用當日蘇雙等人誤收進來的那些廢棄羽毛,自個兒縫製了一個大大的墊子放上,上面用竹蓆鋪就,如此這般一番捯飭,總算是減緩了許多。這廝滿心得意之下,當即令人推著出去溜了一圈兒,卻是惹得城中眾百姓大感怪異。只是現在也都知道了這位鍾先生乃是一位奇人,倒也沒人去取笑他,只以奇人奇行論之作罷。

    此刻,走在大街上,鍾陽滿面笑吟吟的,不時的跟過往與他招呼的人含笑點頭,隱隱然,頗有一番高人風範,讓這廝極是享受。

    他在這兒兩眼微瞇的自我陶醉,那來請他的衙役卻是急的要火上房了。劉使君著自己前來時,面色極是沉重,竟一連催了幾次,可見必有大事相商。若是旁人,得了官長的傳見,定是急急火火的趕過去,卻哪有這位如此懶散。這古怪的小車,走的比那烏龜爬快不了多少,可不知這般走法,到了府衙,使君會不會怪罪下來。

    這衙役心中焦急,卻又不敢催促,只得耐著性子勒馬慢行。直到遠遠看到府衙的屋簷時,這衙役才抹去滿頭的汗水,長長出了一口大氣兒。回身抱拳請鍾陽慢行,自個兒打馬奔回,先去稟報劉焉去了。

    鍾陽此刻對這套禮儀倒是門兒熟了,也不多怪,揮揮手令家人繼續推著前行。等得到了府衙大門時,那回報的衙役早站在門外抻著脖子望眼欲穿了。見他過來,不由的暗自腹誹,就這點路,竟走了這麼久,如此怠慢使君的,此人卻是頭一份兒了。只是想想使君聽得鍾陽已經前來後的欣慰之色,面上卻不敢稍有表露。抬手抹去頭上的冷汗,上前引領著他直往劉焉處而去。

    兩人一路穿房過院,到得大廳,鍾陽遠遠便見裡面劉焉背著手來回的溜躂個不停。眉峰緊鎖,一臉的焦急憂慮之色。

    鍾陽眼珠兒轉轉,心中暗暗猜測著,腳下不停,抬腿而入,呵呵抱拳笑道:「啊呵呵,劉使君,今天怎麼忽然有閒,竟找我過來嘮嗑了啊。哦哦,那個,草民這裡有禮了。」

    劉焉聽到他的聲音,面上一喜。急抬頭看來,卻聽到他這麼一說,不由的先是一鄂,隨即苦笑。上前還禮接道:「僕焉能如先生這般閒適,唉,此番卻是求先生相助了。來來來,且先請入座,容僕細細說之。」說著,伸手請鍾陽往上位坐了。

    鍾陽心中詫異,不知這相助一說是指的什麼。想到前幾日聽說劉焉曾派人,帶著不少的家當往雒陽而去,估計應該是去跑門路,想要往西川去了吧。這會兒又說相助,難道是這老傢伙在雒陽行賄不怎麼順利,想讓自己幫他出主意嗎?

    想到這兒,面上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神色,淡淡一笑,擺手道:「呵呵,劉使君先不忙說,不如我來猜上一猜吧。嗯嗯,你可是想要調職往西川,而皇帝那頭兒卻不想讓你去對不?」

    他滿面篤定的這麼一說,劉焉聽的不由的一怔。半響才搖頭詫異道:「先生緣何竟想到那裡去了?如今大敵當前,僕哪有心思去想此事?況且,僕雖然已經派人回稟陛下,請求調職,也是求的交州一地,怎麼竟說到西川了?僕身為重臣,自當為陛下為朝廷經營打理貧瘠之處,西川富有,又怎會有焉的位置。如今,陛下也並沒說不允,只是尚未得到回報而已。僕今日請先生過府,卻是為的眼前退敵之事。」

    鍾陽一鄂,不由大覺尷尬。奶奶的,貌似這神棍有些裝漏了。不是為了跑官兒,竟是為眼前退敵之事?眼前退敵的事兒不是有大耳朵他們在那兒幹嗎?可又要自己幫什麼?難道是想讓我上前線跟人拚命?擦的!那可想也別想。刀劍無情,又沒長著眼睛,萬一去了少個零件啥的,你劉焉賠的起嗎?

    想到這兒,眼珠兒轉轉,不接劉焉的話頭,卻往那跑官一事上扯,搖搖頭道:「劉使君怎麼會想到求交州那地方了?不對不對,以我算來,你早晚要去西川坐鎮的,唉,你可要早早準備才是。這上上下下的,該打點的要打點下,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過了這村兒可就沒這店兒啊。」

    劉焉氣結。他又沒長前後眼,哪裡知道今後形勢突變,果然如鍾陽所言,終得割據一方。此刻西川刺史正是郗儉,乃靈帝親派之人。這無緣無故的,又怎麼可能把自個兒往那地兒放去?話說靈帝昏庸是不假,但若是一旦讓他感到有人觸碰他皇權的地兒,那可叫一個心狠手辣。

    漢之一朝,自經歷了七王之亂後,宗室之人多只留下個爵位,便是封地也都是遙封,並不會派往其地經營,一切由朝廷遙控。所封之地對於這些個宗室來說,不過是只能享受其地的俸祿而已。

    眼前,鍾陽一口咬定自己會往西川任職,對那退敵之事卻是半字不提,顯然是不願相助,故意擾亂而已。只是這會兒便是你再不願,卻也由不得你了。否則,別說西川也好,交州也好,只怕在這幽州能不能活下來都是未知了。

    劉焉深深看了他一眼,歎息道:「先生可是不願相助?僕方纔所言,如今敵勢危機,我幽州朝不保夕,先生高才,豈不知覆巢之下無完卵嗎?這般顧左右而言他,只怕事急臨頭,悔之晚矣啊。」口中說著,兩眼只是盯緊鍾陽,卻是不容這小滑頭再去岔開話題。眼前形勢,既是離了此人不行,那麼,便是霸王硬上弓也是說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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