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風騷動三國

第1卷 第4章 何去何從 文 / 風雨

    第4章何去何從()

    天空瓦藍瓦藍的,空靈而高遠。幾朵如飛絮的白雲,悠悠的飄在天際,純淨的有些剔透之感。此時正值早春時節,官道兩旁大片大片的林木,都開始吐出嫩蕊,萬點新綠點綴其間,顯得生機盎然。

    遠處山脈起伏,層巒疊嶂,縱目望去,山腰處的萬叢翠色,便如同近在眼前,毫無後世所見那樣,總是好似隔著一層輕紗。

    果然是古代!鍾陽有些貪婪的大口吸著清新的空氣,不由的暗暗讚歎,面上浮起一絲陶醉之色。

    跟蘇雙張世平二人相談之下,眼見二人對自己有些敬畏之意,以他的精明,三言兩語便明白了其中的蹊蹺。於是,謊言自己其實乃是世外修行之人,因練功不慎而落於此間。將後世生意場上的技巧稍一運用,便讓蘇雙張世平二人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推斷,這人,果然是一異人也!

    而鍾陽也終於是搞明白了如今身處何方了。但搞明白後,卻讓鍾陽更是覺得匪夷所思,難以置信。現在是漢朝,中平元年。至於這個中平元年到底是公元多少年,鍾陽不知道,不過當他聽說如今的皇帝是漢靈帝時,卻也大致推算出現在的時段了。東漢末年!確切點說,再過不久,便要進入歷史上最混亂的三國時期了。

    對於三國,他在後世時自然是讀過的,只不過除了那些耳熟能詳的歷史名人外,給他留下最深刻印象的,卻莫過於「白骨盈於野,千里無雞鳴」的描述了。這個時期,是英雄輩出的時代,是野心家縱橫天下的時代,也是人命如草芥,社會秩序最動盪的時代。

    本以為是到了另一個空間,不想竟還是在地球上,而且是穿越回了三國時期。這讓鍾陽既是慶幸又是惶惶。慶幸的是,自己總算是有些先知先覺的優勢,在這個人命賤如紙的時代,怎麼也能多些籌碼。惶惶的是,自己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的,在這個波瀾壯闊的歷史天空下,究竟要怎麼個活法才好。

    按照歷史記載,三國時期雖然無數優秀的能人,綻放出了極絢爛的光芒,但在燦爛之後,便是幾乎滅絕的種族之難。整個兩晉南北朝,幾乎就是漢人被奴役踐踏的一部血淚史,直到後面的盛唐建立後,才再次恢復了元氣。這中間,不說年代久遠,便是在三國爭鬥的整個歷程中,無數的天災,再加上人為的戰亂之禍,中原漢人也是元氣大傷,人口銳減,自己處於這個時間段,何去何從,卻是一個極難的選擇。

    自己殺出一片天當皇帝?鍾陽搖搖頭,他才不會去做那種白日夢呢。那種事兒說的簡單,很多人在後世也曾談論過,言語間睥睨天下,縱橫捭闔,貌似揮揮手便檣櫓灰飛煙滅,天下底定。殊不知其中牽扯之多,又怎麼會是那麼簡單的。不說別的,單單一個後勤補給就會難死人的。不見演義中那位豬哥,其才華絕對是驚才絕艷,守著偌大的一個西蜀,最終還不是落個六出祁山,慘淡收場嗎?是,其中牽扯許多人事方面的原因,但究其根本,卻是國力總和的問題。鍾陽自家知道自家事,治理一個國家,令其強大並形成爭霸天下的實力,絕不是自己能辦得到的。

    去輔佐孫曹劉?嘿嘿,要是依仗先知先覺,賣弄些口舌倒也不是難事,難的是真正遇事後的分析和決斷。小說中的很多事兒,都是作者編出來的,其中真正的細節千變萬化,自己沒有什麼敏銳的軍事知識,若只想憑著那點先知先覺去行事,估計不用多久,不是將主家的實力喪個殆盡,就是自己早早被摘了腦袋去。至於上陣廝殺,鍾陽卻是想也不想的,後世連隻雞都沒殺過,還去殺人?豈不是天大的笑話!

    那麼,自己究竟要怎麼做呢?他想到這些實際問題,不由的一籌莫展,便有萬般良辰美景,一時間也是失了趣味。思來想去不得良計,只得暫時作罷。

    眼見蘇雙張世平峨冠博帶,大袖飄飄的極是好看。眼熱之下,便討要了一套衣衫,將自己身上那套囚服換下來。至於手腳上的鐵環鐵棍,當時雖然堅固的很,卻是靠著電力維繫的。沒了電力的支撐,不過是通過銷子連接的罷了,將銷子拔出,自然也就取了下來。

    蘇雙張世平見那機關設計機巧,好奇相問,鍾陽沒法解說,只得胡說八道,說這是自己防身武器。至於腳上竟然也能使動兩根鐵棒,實在有些匪夷所思,他卻是渾然不管的。但這番舉動落入蘇雙張世平眼中,卻更是覺得異人異行,果然不能以常理度之,見他不肯細說,自也不敢多問。

    換過衣服,略微洗漱一番,對著水面照照,已是儼然一個濁世佳公子了,哪還有半分後世囚犯的模樣,鍾陽心中歡喜之餘,對前途未卜的擔憂,倒是輕了許多。檢查了一下自身,覺得並無什麼不適,便不肯再坐在車中,只要蘇雙給自己牽一匹馬來。蘇雙一行,本就是以販馬為生,倒也不缺這個,當下令人選了匹上好的良駒相送。

    在鍾陽想來,到了這個年代,不先騎騎馬那可是白來一趟了。只可惜,鍾陽大爺貌似從來沒騎過馬,平日裡電視電影中,見人家騎馬百般容易,理所當然的認為不過是小菜一碟,哪成想,當那馬牽到眼前,看著那碩大的體型,他卻不由的有些膽怯了。小心的繞著準備從後面靠過去,不想馬兒卻最是忌諱這個。待他方一靠近,直接撩起了蹄子,於是乎,在慘呼聲和蘇雙等人的目瞪口呆中,鍾陽異人便以無比完美的姿態,演繹了一番屁股向後,平沙落雁式的絕頂功夫。

    就在蘇雙等人即驚訝於異人好像不會騎馬,而又擔心異人被傷到,急急奔過來扶他的時候,鍾陽仗著改造過的身體,終是顯露出與常人不一樣的地方來。

    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滿面的氣急敗壞。身上除了肚子裡被踢得有些翻騰外,倒是皮毛沒傷著一點兒。只不過瞅著那馬兒好似嘲諷的眸子,卻再也不提什麼騎馬一說了。轉頭讓人將那車子上的帷幔全部除掉,這才一本正經的解釋,之所以要騎馬,不過是嫌車子裡太過氣悶而已。如今,既然那馬兒尚未養熟,暫且坐車也就是了。不是自己不能馴服那馬,只是唯恐自己心情不好,傷到馬兒卻是不好的。

    瞅著鍾陽異人毫無愧色的大言不慚,蘇雙等人面面相覷。那匹馬乃是良駒,又何須什麼馴服?搞不懂為什麼異人非要從後面靠過去。眾人百思不得其解,也只得將之歸於異人異行四字上算完。

    鍾陽坐在敞篷馬車上,偷眼見眾人雖然多有疑惑之色,但卻並無什麼鄙視的模樣,心中吁出一口氣,暗喜過關。這三國中,以豬哥最為睿智,此兄從來不騎馬,只喜歡坐人推著的小車,想來高人總是與眾不同的。那鍾陽大爺坐馬拉的敞篷大車,自也是一個道理。無非是車大車小的問題,這級別卻是一樣的。

    他性子本就樂觀,後世在商場上游刃有餘,又多經磨難。此番大難之後,得以重生,更是對世事無謂了。這般自我調整安慰的功夫,在這世上,可謂驚才絕艷,再無人能比的上的。這會兒,安坐車上,遊目賞著四野的春色,心情不由的大好起來。什麼後面怎麼活,自己要幹什麼,且到時候再說就是。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困難來時再解決,眼下享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商隊經過這一番歇息,從新踏上旅程,一路向北而行。鍾陽愜意的貪看著沿途的美色,正不知天上人間之時,一陣噪雜的聲響,卻從前方忽然傳來。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