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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生死訣別 文 / 逍遙紅塵

    記憶中丰神如玉的他,記憶中飄飄欲仙的他,記憶中無數個模糊的畫面在這一刻清晰,池畔的擁吻,樹下的輕攬,自己在無數次的午夜夢迴中思念了許久的容顏,在這一刻如此真實的展現在眼前,讓水瀲灩在驚訝中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失態,直到杯子的落地,才將她猛然從記憶的錯亂中拉回現實,訕笑中將杯子拾起,不敢看向莫鳳翩和白凝崢含笑瞭然的眼,雖然知道他們想錯了,但是無法解釋這其中的究竟,由他們想去吧,不過那綠遙的吃驚又從何而來?已經鎮定下來的水瀲灩看向那毫無形象大張著嘴的男子,卻怎麼也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地方值得他驚訝,畢竟,這樣的一張臉,若是自己看過,是怎麼也不會不記得的。

    「你……沒想到你居然是閒王爺,你……你……」面前綠衣男子激動的表情,讓水瀲灩下意識的一個退步,生怕他一個控制不住直接撲了上來。

    「你,你是誰啊?我們有見過嗎?」拚命的從腦海中想挖出關於他的記憶,卻是沒有絲毫線索,難道自己從天上掉下來之後,碰到殷彤焰之前,還和他有過什麼糾纏?

    激動的男子靈活的大眼已經是淚珠欲垂,眼神中是無盡的幽怨:「你,你沒多久前才吃了人家,現在問人家是誰???」哀怨的語氣配合上快奪眶而出的淚水,怎麼看怎麼讓人產生無盡的憐惜。

    「可是,可是,可是我真的不認識你啊。」有些無辜的看著面前可憐的男子,水瀲灩突然有些想喊冤的衝動。

    「你怎麼能這樣,吃了人家的,擦擦嘴就不認,我可是時時刻刻都記得你,每當夜晚閉上眼睛的時候,就浮現你的身影,你……」非常配合的一滴大大的淚水落在地面上,像是砸在一眾人的心上。

    「哈哈哈哈……」身邊揚起一串的笑聲,正是那風流王爺莫鳳翩,輕拍下水瀲灩的肩膀,「原來妹妹和我一樣,難怪我一見投緣,妹妹啊,如此佳人你也捨得辜負啊。」搖頭間,挽上白凝崢的臂彎:「我們去歇息,這裡就留給這對小鴛鴦吧。」漸行漸遠間,依然有忍俊不禁的輕笑傳來。

    已然無法解釋,水瀲灩將一腔慢慢升騰的怒火完全的丟向了面前的人,一把揪過那個尤自在傷痛中男子,讓他看見自己眼中揍人的**,「說,你什麼時候見過我,我還什麼時候吃過你?不說清楚,你也知道,閒王爺這個名號不是白叫的。」被人就這麼污蔑了名節,雖然他長的像那個曾經的『蟠螭珠』也不代表自己會同意就這麼被他扣上『吃了他』的帽子。

    「你就是吃了人家啊,上次一口氣吃掉我五十兩銀子,人家從來沒有損失這麼慘痛過,不就是扯破了你一件破衣服嘛,值得這麼吃我嘛。」癟著嘴,一臉憤恨的看著面前的水瀲灩,「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一閉眼,就想起我被你吃掉的五十兩,白花花的銀子啊,若是我一天只吃三個餅,我能吃四年多啊……」似乎越說越傷心,那淚水已經開始氾濫的往下掉。

    居然是他,幾句話終於勾起了水瀲灩的記憶,仔細看看那雙靈動的大眼,終於確定,那個在『幻月』街邊被人揍的象豬頭一樣的男子,不得不承認,他說的那句『吃了他』確實沒有錯,自己的確狠狠的吃了他一頓,只是那個『吃了他』是吃飯啊,不是端王爺眼神中曖昧的表達啊,果然,不純潔的人,想的是不純潔的事,自己和端王爺全都想歪了。

    沒有想到,他居然有如此出眾的容貌,當初自己見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揍到整個臉變形,哪會和今天這紅霞滿面,杏眼桃腮的人聯繫到一起啊,也怪不得自己認不出,只是……如果沒有記錯,那時候的自己是被嵐變換了容貌的,他怎麼如此肯定當初的那個人就是自己?

    「你怎麼認出我的?我記得那時候我是易了容的。」

    搖搖頭,「你就是你啊,就是知道是你啊。」似乎他也覺得自己給的這個答案有些怪異,歪著腦袋想了想,「你當初的樣子我倒是不記得了什麼了,就是感覺,反正一靠近你,就有種怪怪的,很熟悉的感覺,剛才,又是那種感覺,讓我覺得就是你,嘿,沒想到,還真的是你。」說來說去,還是沒讓水瀲灩鬧明白他那是什麼感覺。

    似乎又想了什麼,他一拍腦袋,「當初追著你跑的那個醜男人,我也有熟悉的感覺,但是,但是和你不一樣的感覺,還有你身上那該死的貓,我反正一看見它就覺得很不舒服,彷彿被他欺負過一樣,就是不喜歡它。」說到這,大眼還四下尋找了番,確認了沒有自己討厭的東西才鬆了口氣。

    水瀲灩知道和這個缺心眼的傢伙說不出什麼東西了,又似乎一種答案閃過腦海,甩甩手,放開被自己緊揪住的人。「別一見我就哭天喊地的,搞的別人以為我拿你怎麼著了。」

    「人家寧願,寧願你拿人家怎麼著了,也不要,也不要你那麼吃我一頓……這個世界,銀子難賺。」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綠色的人影扯扯被抓皺的衣服,滿臉的心疼之色:「這麼貴的衣服,千萬別破了,要是破了,你也賠我一件再加上一頓飯。」

    對著天翻起一個白眼,水瀲灩有些無奈,從來沒見過這麼重視錢的男人,「行啊,找端王爺要去,反正他說了,今天所有的開銷她負責給你。」

    泫然欲泣的臉立即變為滿天晴朗,死死的抓住水瀲灩的手,「王爺,喝酒麼?王爺,要聽小曲麼?要不綠遙給您跳個舞吧?」變臉之快,讓水瀲灩又一次流汗。

    「你這麼死愛錢,一個晚上不是要賺很多?」當初在『幻月』見到他那死要錢的德行時,自己也曾經很不厚道的想過,這麼喜歡賺錢不如去青樓裡做小倌,沒想到今日還真的就在這見到了他。

    一臉嫌棄的表情:「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這麼大方啊,出的起錢的就希望我陪夜,誰不是這樣啊,花了錢吃不到,誰亂砸銀子,哎~~這個世道啊,銀子難賺啊。」

    「既然你這麼喜歡錢,為什麼不陪夜?」這傢伙難道還有什麼貞操意識不成?賺乾淨錢?水瀲灩有些奇怪這個面前的人。

    鼻子裡擠出大大的一聲不屑:「你以為我不知道啊,現在還是清倌,多少還有些捨得花錢的主,抱著贖身帶回去做小爺的想法,若是陪了夜,立即掉價的,我才不做這賠本的買賣呢。」

    水瀲灩算是徹底服了這個人了,「『藍顏閣』到時候要拿你初夜去競價的話,你還不是要陪?」

    靈活的大眼一眨,「這個,這個我自然有辦法,秘密!」端起面前的酒杯:「閒王爺啊,別干說話啊,喝酒嘛~」一杯酒塞進了她的手中,沒有等她反應過來,他已仰脖將一杯酒倒進口中。

    「十兩!」就在她將自己手中的酒無奈的倒進口中之後,清揚的聲音低低的傳來,有那麼一絲絲的興奮,卻又立即被捂進口中。

    「不喝了,剛才喝的太多。」水瀲灩拋下手中的杯子,得意的看見他瞬間垮掉的臉。

    「要不綠遙給王爺唱支曲子吧。」靈活的大眼一轉,根本不在意她不肯喝酒。

    還沒等水瀲灩說話,他已經捏著嗓子唱了起來,「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思悠悠,恨悠悠,恨到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不得不承認,這小子確實有些青樓賣唱的本事,一支曲子,明知道這傢伙是打混亂唱,卻是唱出了思緒離愁,相思入骨,望著窗外明月,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個淺藍色的身影,嵐,你真的就如此執著於你的想法麼?既說愛我,為何不願承認天命,究竟是你自私,還是我自私?若你我真的都不能為對方退讓,是否今生都再無相聚之日?

    甩甩腦袋,自己已經說了堅強,不再去多愁善感,只被他輕輕幾句曲,就擾亂了心神,都是他的錯。

    不耐煩的拍拍桌子,「喂,你別唱了,唱個曲聽起來我以為你在嘔吐!」

    「啊~~~」正開心的臉直接掉了下巴,「那,那,那我給你跳舞吧。」

    搖搖手,「別鬧了,晃的頭暈,我要睡覺了,隨便你怎麼鬧騰,自己明天去找端王爺要錢去,你自己說數字,就當我賠你當初的那頓飯。」再不理他,翻身沉沉睡去。

    清晨搖著依然有些暈的腦袋,水瀲灩漫步在通往水若藍住處的長長石子路上,這端王爺果然有些宣揚的本事,昨日才與她去了一次『藍顏閣』,今日早朝便有無數曖昧中含著不屑的眼光射向自己,辛苦賺來的好名聲一夜消失怠盡,可她卻還偏偏不停的給自己擠眉弄眼,分明在暗示自己昨夜的風流快活,可憐無辜的自己,什麼都沒幹,就這麼白白被扣上了這名聲。

    不過若說自己什麼都沒幹,水瀲灩的臉略微一紅,昨夜到夜半之時,總是覺得有些寒冷,身體下意識的蜷縮著,在碰到一個溫熱後才真正睡死過去,早晨醒來,卻發現段楓遙那小子像個八爪魚一樣死死的摟著自己,而自己,不但回抱著他,一條腿還非常曖昧的架在他的腰上,一定是自己想暮衣想瘋了,居然將這個該死的小子當成了顏暮衣,今天不管怎麼樣,也要見見心愛的人,也不知道那滕扉雪將他的臉治的怎麼樣了。

    緩步踏進清幽的所在,一個遠遠的身影吸引了她的注意力,青色的人影背對著自己,斜靠在廊下的石柱邊。

    「暮衣!」一掃幾日的陰霾,興奮的人飛撲向廊下的人影,從背後死死的抱住有力的腰,小臉緊貼上寬厚的背,汲取著熟悉的氣息。

    當青色的人影緩緩轉身,水瀲灩的臉滕的一紅,立即放開那死抱住的手,忙不迭的連聲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失禮了,我不是故意的……」一個勁的哈腰,這可是深宮內院,自己這麼隨便一抱,還不知道抱上了個什麼皇子之類的,這要一狀告上皇帝那,自己這個剛剛混來的閒王爺,只怕立時就要不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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