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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開枝散葉 第一章 惡果 文 / 天堂太黑

    正義同盟集結南方武林三十三個門派,嫡傳弟子五百餘人,加上分支旁系,總人數超過兩千人,勢力範圍南至瓊州海濱,北至長江以南,除去江南地界,幾乎整個南方宋境皆包含在內。這三十三個門派除臨仙門外大多在武林中無甚地位,是以此次結盟對南方武林有長遠影響,代表一部分默默無名的邊緣門派從此亦有其立足之地,再不能輕易欺辱。

    當今天下強權林立,南方武林多年來素無建樹,遠遜北方。當年北方武林有三大派系,核心為眾多名門正派,以念慈禪宗、五台佛宗、中原道宗、華山道宗、泰山派、嵩山派等宗派為代表;其次為衛道盟,以騰龍門為代表;另有許多不結盟幫派,但實力不弱,首席代表便是莊諧生的儒天閣。南方武林門派雖多,卻無一強勢,幸好凝玉宮這天下第一聖門位於南方,廣受武林同道讚譽,為南方武林掙回幾分臉面。

    臨仙門雖成立百餘年,但無論聲譽、影響、實力皆不及凝玉宮,若非擁有王敖這一武林名宿,臨仙門早已被人遺忘。所謂臨仙門與凝玉宮並列為兩大聖門,僅僅是南方武林自行宣揚罷了,從未獲得江湖公認。皆因凝玉宮從不干涉江湖中事,南方門派無從仰仗,便只好另起爐灶,樹立臨仙門為精神領袖,以此抗衡北方勢力。

    而揚鞭會的存在又給天下武林增添許多變數,江南地區已成為揚鞭會勢力範圍,南方門派毫無對抗之力,北方武林更是被揚鞭會搗得支離破碎,四大名門慘敗、騰龍門滅亡、儒天閣被合併、衛道盟幾乎分崩離析。武林各派正待重新洗牌之際,揚鞭會又推出天下商盟,將許多門派納入其羽翼,這一來人人專心賺錢,武林格局改頭換面,再不復往日南北對峙之勢。

    如今北方武林被揚鞭會徹底顛覆,南方最富饒的江南地區又被牢牢掌控,長江黃河兩大水系、各大中心城市皆在商盟網絡之中,僅剩一些座落於深山絕地的小門派,既不願失去自由,又害怕遭受攻擊,這聯盟之事便自然而然浮出水面,經臨仙門號召,三十二大門派立即響應,決定結成正義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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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封南郊「齊天會館」旗幟飄搖,張燈結綵,共慶「正義同盟」成立盛況。

    齊天會館武場面積頗大,足以容納千餘人,可見其主人的實力背景絕非一般。此刻武場人頭攢動,五百餘名各派弟子滿聚一堂,分作三十二列,每一列代表一個門派,由掌門人親自帶隊,各派服飾統一,面貌相近,惟有從每列前方旗幟標識才能分辨各派名號。臨仙門乃是武林聖門,地位不同於普通門派,並不入列,門下弟子在會館外負責秩序。

    主席台站立四名本屆大會武功最強的高手,其中臨仙門一派便佔據三席,左首兩人為臨仙門首席大長老王敖、掌門人如滅;右首兩人為臨仙門左護法浮雲子、巫山派首席長老洪天鳴。僅這四人便足以證明此次結盟的份量,因當今江湖已多年不曾有四名絕頂高手匯聚一堂的情景。

    四人中央尚有一排座位,專為本次正義同盟最大盟友佈置。這位盟友究竟是何方神聖,莫說三十二派弟子不知,便是大多掌門人也不知曉,只知此人來自一個名叫「仁定社」的神秘組織,年紀極輕,卻擁有極強的勢力和背景,天下無人得罪得起,就連王敖也推崇備至,眾人自然更為敬服。

    浮雲子手持綠如意,款款步向主席台中央,揚聲道:「大家肅靜。」

    這一聲內力充沛,傳遍整個會場,五百餘人頓時安靜下來,全神貫注凝望前方。

    浮雲子面色肅穆,緩緩說道:「今日乃是我等三十三大名門正派義結同盟的日子,不僅是我們三十三派的喜事,也是天下武林的一大盛事,堪稱繼往開來、開創偉大局面,對後世影響深遠。現在,請大家熱烈歡迎我們最堅定的盟友、『仁定社』社長、八王世子——趙世勳!」

    眾人齊齊「哦」了一聲,才知這位幕後大人物不僅是仁定社領袖,更是八王世子,想到正義同盟攀結八王高枝,等於讓整個朝廷來做靠山,日後前景不可限量,不禁心花怒放,奮力鼓起掌來。

    鼓樂聲中,一隊美麗動人的宮裝侍女魚貫而入,左右列成兩排,中間空出一條道路,隨後拔劍向天,形成一道寒氣森森的劍廊。眾人掌聲不斷,後台出現幾名勁裝打扮的女子武士,帶領一名高大英俊的男子緩緩走來,穿過劍廊,向中央主座走去。當真是排場十足,氣派驚人,猶如一位百花簇擁的王孫公子,羨煞了一眾凡夫俗子。

    這風度翩翩的俗世佳公子,正是八王趙元儼義子趙世勳。

    如滅、浮雲子師徒二人上前施禮,如滅道:「貧道恭迎趙社長。」

    趙世勳拱手回禮,向三十二派人員招手微笑,款款入座。

    眾侍女武士分列身後,隨即走出兩隊人馬,男女混雜,但兩方首腦皆是女子,行至趙世勳背後左右站立。左方首領是一名高大健美的女子,身旁緊隨一名苗條美艷的女郎,隨從所舉旗號為:仁定社旗下分支——青雲社;右方首領是一名高瘦冷漠的女子,身旁無助手,隨從所舉旗號為:仁定社旗下分支——白雪社。兩名女首領氣定神閒,精華內蘊,一看便知皆是超一流高手,登時為趙世勳增色許多。

    青雲社首領自然便是鄧追雲,身旁女郎是江夜泊。白雪社首領則是聞香雪。仁定社乃是**門的化身,正如青雲社是情報組的化身、白雪社是殺手組的化身、臨仙門則是江湖組的化身。**門存在於世需要合理的身份,以掩蓋其朝廷背景,這便是最好的掩飾。

    眾人坐定,浮雲子代表南方武林三十三門派上前慷慨陳辭,也不忘感激趙世勳的支持,略表忠心。

    趙世勳雖是趙元儼欽點的**門下任掌門人,但因自小被送去外地受訓,各組大統領與他相熟者僅有王敖、聞香雪兩人,其餘四名統領並不熟識,鄧追雲與他更無交情,此次若非八王有令、王敖相求,鄧追雲絕無可能來此助陣。現下雖站於趙世勳身後,卻心不在焉,與身旁的江夜泊說起了閒話。

    江夜泊低聲道:「這小子太也俗氣,居然搞出這種陣勢,簡直是個鄉巴佬。追雲,我們何須來此做他的陪襯,好生無聊!」鄧追雲輕聲道:「暫且給王前輩一個面子,等會我們趁早離開,免得在此受罪。」江夜泊看一眼座前得意非凡的趙世勳,道:「這小子實在膿包,根本不是做領袖的材料,比那些紈褲子弟還要差勁,怎地選他做接班人?」鄧追雲笑道:「八王縱然選一個街頭混混做接班人,也照樣做得風風光光。選擇此人定有深意。」江夜泊問道:「什麼深意?」鄧追雲正要開口,一旁的王敖向她投來一眼,搖頭示意閉嘴。兩人言談雖輕,卻躲不過王敖的功力,皆被他聽在耳裡。鄧追雲見狀只好住口。

    江夜泊卻不消停,湊嘴到鄧追雲耳邊道:「追雲,前幾天陳喚被這些人行刺,以他的脾氣決計不會善罷甘休,你說他今日會不會來此搗亂?」鄧追雲一怔,貼近她耳邊道:「應該不會,否則這個亂子就捅大了。你別說話,王前輩已向我示警。」江夜泊輕笑道:「如此無聊,我真盼望陳喚過來搗亂,好看個熱鬧。」這才安靜下來,東張西望消磨時間。

    另一邊的聞香雪冷冷投來一眼,鄧追雲毫不示弱,當即一眼瞪了回去,兩女四眼相對,無形中彷彿鬥了個難分難解,直至王敖輕輕咳嗽幾聲,這才轉回頭去。

    趙世勳絲毫不知,兀自端坐正中,不時向前方各派美女報以微笑,數不盡的風流瀟灑。

    浮雲子發言完畢,突然,如滅、浮雲子、洪天鳴、王敖、聞香雪、鄧追雲六人不約而同地渾身一震,隨即同時往大門外望去。

    感應和經驗告訴他們:有事發生。

    ——有大事發生!

    ◎◎◎◎◎◎◎◎◎◎◎◎

    武場大門口飛快跑來一人。

    五百餘人發覺異狀,齊齊轉首看去,發覺那是一名把守會館東大門的臨仙門弟子。

    他穿過人群,漸行漸近,用一種奇怪的姿勢和奇特的韻律。

    空氣中溢出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邊跑邊喊:

    「報告,有——」

    聲音嘎然而止。

    他的身體突然間斷為兩截。

    攔腰而斷!

    他的上半身跌落在地,下半身卻仍藉著慣性向前衝出五六步,這才倒地,兩截身體之間,冒出一大片鮮紅的血花。

    ——他已受到劍氣襲擊,這股致命的劍氣卻直到他衝入武場正中才發作,將他劈成兩段。

    ——天下竟有這等劍術?

    他最後的遺言是:報告,有——

    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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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望著地上那兩段屍體,剎那間呆若木雞。

    王敖、如滅、浮雲子、洪天鳴齊齊深吸一口氣,趙世勳則渾身哆嗦,被聞香雪輕輕摟住。

    鄧追雲與江夜泊對視一眼,四隻美目緩緩投向前方正門。

    ◎◎◎◎◎◎◎◎◎◎◎◎

    眾人尚未回過神來,武場門口又奔來一人。

    這人也是臨仙門弟子,負責把守會館西大門。與先前那人一樣面露絕望之色,飛也似大步跑來。

    眾人呆滯之際茫然看去,只覺這人和先前那人服飾一樣、神態一樣、連跑動的姿勢和韻律也一樣。

    空氣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這人衝至武場中央,大喊道:

    「報告,有敵——」

    聲音中斷,他的心口突然出現一個大洞,一頭栽倒,沒了聲息。

    血花四濺,滿地狼藉。

    ——他已被致命的拳勁擊穿心口,卻直到此刻才轟然發作,將他一舉擊潰。

    ——天下竟有這等拳術?

    他像先前那人一樣陡然死去,不同的是他比那人多說了一個字:

    ——有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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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只覺一股透心的涼意急速升起,從腳底一直蔓延到頭頂,許多女弟子按捺不住驚叫起來。

    王敖霍然起立,以往平和的神情不復存在,雙眼如冷電般投向遠處。

    浮雲子與如滅對視一眼,趙世勳與聞香雪對視一眼,鄧追雲與江夜泊卻仍定定注視著前方。

    ◎◎◎◎◎◎◎◎◎◎◎◎

    第三個人很快跑來。

    這是負責把守會館北大門的臨仙門弟子。

    同樣的姿勢,同樣的步伐,同樣的神態,同樣的節奏和韻律。

    血腥味瀰漫整個武場。

    眾人望著這名飛奔而來的年輕人,心中同時生出一分感受,似乎可以預見他將在剎那間變作一個失去生命的死人。

    只聽他用一種充滿恐懼和絕望的聲音嘶吼道:

    「報告,有敵人——」

    中斷!

    他的太陽穴突然出現一個血洞,「撲通」一下跌倒在地。

    ——他已被致命的指勁射穿太陽穴,卻此時才正式發作,腦袋從中貫穿。

    ——天下竟有這等指法?

    血花漸欲迷人眼。

    他比前面那人只多說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字:

    ——有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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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遍體發寒,忍不住齊齊打了個冷戰。

    趙世勳已嚇得臉色煞白,聞香雪拍拍他背脊,厲喝道:「白雪社弟子聽令!」

    身後一眾**門殺手組成員強抑心頭恐懼,齊聲道:「在!」

    聞香雪喝道:「立即行動,把敵人給我揪出來,提著他們的腦袋來見我!」

    眾人正要行動,忽聽一旁的江夜泊說道:「追雲,東西北三方一同出擊,你說這究竟是什麼人,如此神通廣大?」

    鄧追雲瞥了一眼殺手組眾人,繼續凝視前方,用一種奇特的語調緩緩地道:「你看,第四方來了。」

    聞香雪心中一凜,想起鄧追雲與某人的良好關係,此時她的沉著冷靜說明她對這種風格十分熟悉,心下升起不祥的預感,揮手阻止手下出動,再度轉首望去。

    此時此刻的王敖,則驀地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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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第四個人又跑了進來,正是把守南大門的臨仙門弟子。

    眾人不忍卒睹,在心中預演他橫死當堂的恐怖場景。

    如滅生怕這人再度暴斃,立即喝道:「敵人是誰?」

    這人穿過中央跑道,頓時看見前方三名同伴的屍體,似乎也看到了自己的結局,眼中流露出極度的恐懼,腳步頓止,嚇得說不出一個字。

    浮雲子跟著大喝道:「敵人是誰?!」

    這人小心翼翼向前跨了一步,發覺無甚異樣,於是又緩緩地邁了一步,仍無變化,臉上立即浮現出驚喜交加的神情。

    浮雲子勃然大怒,厲喝道:「快說!敵人是誰?!!」

    這人毫不理會,仍百般小心地向前緩緩邁步,前方不遠處是他三個同門兄弟的屍體,地面血流成河,滿目狼藉。他似乎是在為自己的生命邁步,每前進一步就意味著他離死亡更遠一分,彷彿只要邁過那三具屍體,他就可以頑強地活下去。

    眾人看在眼裡,忽然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他能躲過這暴斃當堂的命運嗎?

    只見他全身顫抖著向前走了三步,已走到同伴的屍體之前,仍無異狀。他頓時大大舒了口氣,旁人跟著大大舒了口氣。

    ——慢!

    突然間,一片紅白相間的血光在他額頭洶湧而出。

    他的天靈蓋莫名塌陷,血液與腦漿如鮮花般燦然綻放。

    ——他已被致命的掌力擊塌天靈,卻直到此地才顯現威力,一舉削去他半個腦袋。

    ——天下竟有這等掌法?

    旁觀者齊聲驚呼,心中同時感到萬分惋惜,他終究還是躲不過這一宿命……

    他緩緩倒下,但還是喊出生命中最後的三個字。似乎知道自己即將死去,這三個字喊出了他所有的元氣和精力。

    震耳欲聾。

    吐出這三個字後,他立即氣絕身亡。似乎他的死不是被削去腦袋,而是隨著這三個字而去。

    這三個字因而帶著一種死亡的氣息:

    「揚鞭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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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如遭電殛,霎時間說不出隻言片語。

    這是一個預料當中的名字,同時也是萬萬沒料到的名字。

    所有人都在心裡哀歎一聲:……終究還是來了……

    武場陷入一片死寂。

    直至前方大門口出現四條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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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四人並不陌生,在場許多人早已看過他們的資料,也在心中默默對照。

    第一人是一名年輕的劍客,身材修長,長髮飄揚,神色冷峻,容貌俊美得足以令趙世勳無地自容,手中有一柄細細長長的銀劍,劍尖似乎仍纏繞著一縷幽魂,閃出驚心動魄的銀芒。

    ——揚鞭會四大金剛之一,俊美倨傲,冷酷無情,首席劍客:樊少雲。

    第二人是一名虎背熊腰的壯漢,體型巨大,滿面鬍鬚,眼若銅鈴,袒胸露腹,猶如來自洪荒時代的巨人,赤手空拳,卻有真氣繚繞全身,殺氣騰騰,氣吞萬里。

    ——揚鞭會四大金剛之一,刀槍不入,從無敗績,龍井武士大統領:鐵牛。

    第三人是一名高瘦男子,神情輕鬆,面帶笑容,長相端正,身披武士袍,卻無兵刃,有兩條極長的腿,纖細修長的手指輕輕晃動,似有層層真氣繞指流動。

    ——揚鞭會四大金剛之一,輕功如神,指法絕世,總部副統領:伍龍溪。

    第四人是一名壯碩男子,方面大耳,直鼻闊口,殺氣凜然,咄咄逼人,手臂長度遠超常人,雙掌大如蒲扇,並無真氣外溢,反掌間卻隱隱閃現鋼鐵般的光芒,尤為可怖。

    ——揚鞭會四大金剛之一,內力雄渾,掌法通神,總部副統領:裘彥空。

    眾人一一對照,認出這名動天下的四大年輕高手,隨即也找到了方才四名臨仙門弟子的死因。

    第一人被攔腰斬斷,是樊少雲的劍。

    第二人被擊穿心口,是鐵牛的拳頭。

    第三人被貫穿腦袋,是伍龍溪的指。

    第四人被削去天靈,是裘彥空的掌。

    眾人深深吸氣,強行平復此刻的心情,但看著那四人緩緩走來,依然感到一陣透徹骨髓的寒意。

    那日浮雲子八人刺殺錢塘陳喚,此時此境,卻要正義同盟來承擔後果。

    惡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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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王敖心情複雜,起先一直在為浮雲子那晚的莽撞之舉擔憂,期待今日風平浪靜,正義同盟安然無恙,哪知揚鞭會終究還是找上門來,這四名年輕高手已顯示出遠遠超乎預料的實力,何況尚有一僧、一道兩大高手未出現,更有一名危害性遠勝絕世高手的毒郎中隱藏在後,而真正的主角直到現在尚未露面,今日恐怕將迎來正義同盟最可怕的惡夢。

    浮雲子同樣五味陳雜,那晚設伏刺殺錢塘陳喚並非為他兄長升雲子報仇,事實上他與升雲子幾乎毫無感情可言,一切均來自趙世勳的授意,為巴結小王爺,他不得不冒此大險,事後被大長老王敖罵得狗血噴頭,本當此事已被八王和王敖攜手擺平,揚鞭會只能啞巴吃黃連,未曾想千算萬算還是算漏,此時揚鞭會四大高手現身,千百武士更不知藏於何處,一場血戰已無可避免。

    趙世勳心頭驚駭交加,那日與錢塘陳喚公然敵對已遭八王斥責,後借包拯之手關押陳喚,八王循循告誡不可太過張揚,但心中怨氣終究難以壓制,便與浮雲子商議刺殺陳喚,雖遭慘敗,仍未放在心上,料想陳喚不敢與**門作對,今日正義同盟便是自己現身江湖執掌風雲的大好時機,不料錢塘陳喚終究狂性不改,現下氣勢洶洶而來,妙計成空,危難當前,實不知如何是好。

    另一方的鄧追雲和江夜泊卻對視一眼,露出無奈的苦笑,眼前情形雖然突兀,卻已在她們預料之中,畢竟現場五六百人中再也沒有比她們更瞭解陳喚之人,同時也瞭解**門內情,對於她們來說,**門任用趙世勳這樣一名未來領袖、正義同盟出手對付陳喚,兩方條件相加,本就等於自找苦吃,這場戰鬥從那一刻時已然打響,所有人皆要品嚐苦果。

    觸怒揚鞭會和錢塘陳喚,不論世外仙家還是武林名門,不論官家背景還是皇室血統,一概滅之。

    這才是揚鞭會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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