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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開枝散葉 第五章 製造漩渦 文 / 天堂太黑

    狄詠和龐秋霜擊出兩股氣勁,狄詠剛強凌厲、龐秋霜寒氣森森,齊齊襲向呼延喚。

    呼延喚暗自一怔,隨即明白過來,狄家和龐家乃是世交,兩人必定練過同一種武功,平時常一起過招切磋,是以配合間十分嫻熟。當下身形一閃,向兩人當面迎去。

    他有心炫耀一番,好在眾人眼前折損狄詠的臉面,展開輕功閃電般欺身而近,旋即又高高躍起,雙腳凌空輕點,以足尖氣勁激發身體漂浮,如同飄絮御風,尚未出招便已在五丈方圓內迴旋一圈。狄龐二人兩道氣勁盡數落空,明明看見呼延喚身形就在眼前,卻苦於無法追及,一圈飛躍過後,只見呼延喚身形急速旋轉,拔空而起,竟然直衝至四丈外的高空。

    狄詠與龐秋霜正自驚駭,四周觀看者卻已按捺不住轟然叫好,方纔那名女子更是興奮得連連跺腳,揚聲喊道:「好啊!太精彩啦!別停下,繼續啊!」

    半空裡的呼延喚見效果甚佳,便停止旋轉,身形微微一凝,長笑聲中向下飛撲而來。

    狄詠見呼延喚雙臂氣勁縱橫,心知這一擊非同小可,正要躲閃,忽見身邊的龐秋霜清叱一聲,向呼延喚迎去,他嚇了一跳,只好跟隨在後,雙掌直擊正自下墜的呼延喚。

    呼延喚心下暗笑道:小狄,這下老子可要對不住你了。當即改換真氣,右臂減弱八成氣力,向龐秋霜輕輕打去一拳,左臂則貫滿八成真氣,猛然一掌擊向狄詠。

    三人四手相觸,表現各異。龐秋霜接下呼延喚一拳,只覺輕飄飄毫不受力,自己的掌力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無形,反被呼延喚拳中勁氣捲得立足不穩。旁邊的狄詠卻實實在在受了一擊,手掌與呼延喚相抵,只覺他掌中湧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忙揚起另一隻手掌,兩掌齊出奮力抵擋。

    呼延喚大笑一聲,右拳一拖一拉,左掌一推一攻,同時使出正反兩股力量,其實也是一種借力打力,等於將龐秋霜擊來的掌力吸入氣海丹田,隨即反攻向狄詠,而狄詠的掌力也被吸入,在氣海中旋轉一圈後原路返回,同時也加強了吸納的力度。這種神奇手法在場無人可知究竟,已脫離簡單的內家真氣運用,更接近於某種能量轉換,莫說狄詠和龐秋霜招架不住,縱是當年傳授二人武功的雲沁和尚復生,也萬萬不能相抗。

    「轟」的一聲巨響,三人間真氣激盪,狄詠長叫一聲向後飛去,龐秋霜跟著驚呼一聲,軀體連連搖晃,卻向呼延喚更接近幾分,整個軀體往他懷裡撲去。

    呼延喚見龐秋霜驚怒交加,眼中更有一分絕望,似乎一旦被自己抱個滿懷便會立即自殺身亡,當下改變主意,不當眾抱她身子,只伸手在她肩頭按了一下,長笑聲中再度沖天飛起,嘴裡曼聲說道:「第一招。」

    狄詠被呼延喚那股巨力擊得跌倒在地,卻只是受到震盪,並未傷及經脈。他心中明白呼延喚手下留情,但在這個場合他無論如何不能示弱,否則便是給狄青丟臉,惟有硬撐到底。當下一骨碌站起身,大步走到龐秋霜身邊,兩人繼續並肩作戰。

    呼延喚身軀飄飄蕩蕩,一忽在假山石上輕輕一點,一忽在樹杈上伸手一拍,如一縷清煙,始終不落下地面。旁觀者只看得目眩神迷,忍不住大力鼓掌。

    狄詠和龐秋霜對視一眼,不知交換了什麼意見,互相點一點頭,隨即四手揮舞,使出一套十分詭異的拳法,向呼延喚急速攻去。

    呼延喚對這路拳法十分熟悉,當初曾在東京郊外與雲沁和尚生死相搏,雲沁用的正是這套拳法,委實奇詭絕倫,極為罕見,只是狄詠內功修為不深,充其量是個二流高手,龐秋霜更不過三流水準,兩人聯手攻擊看似精彩,實際威力卻只有雲沁和尚的三分之一弱,呼延喚一眼便看出其中幾個破綻,當下迎向二人,大笑道:「第二招。」

    狄詠揮出一拳,勁道十分奇妙,間中夾帶旋轉氣勁,直直襲向呼延喚面門。龐秋霜內力不及狄詠,身法卻不遜,軀體迎風折轉,如同彩蝶飛舞,雙掌幻出數十道掌影,層層疊疊拍去。

    旁人方才見狄詠一招倒地,對他頗有些輕視,此時不由暗自點頭,思忖:狄青的兒子終究非比尋常,武藝委實高強,若非對手是陳喚,今日在場者只怕無人可敵。

    呼延喚存心炫耀,也不閃避,揮起拳頭直攻狄詠,拳勁有如驚濤駭浪也似,帶出一陣風聲。

    狄詠見這一拳來勢猛惡,本欲暫避其鋒,但見呼延喚露出一抹邪邪的笑意,不禁生出怒火,又見他只攻自己,毫不理會旁邊的龐秋霜,心中暗喜道:你小覷秋霜妹子,這下便要你灰頭土臉,我縱是拚個兩敗俱傷也要讓你當眾出醜。於是猛吸一口氣,用盡十成勁力與呼延喚對攻。

    龐秋霜當年曾獲雲沁和尚親傳武功,雲沁與龐籍乃是極好的朋友,狄青不過一介晚輩,是以這套武功許多精深奧妙之處反而是龐秋霜領悟更多,雖不及狄詠功力深厚,卻總是能在兩人切磋中佔據上風。此時見呼延喚忽視自己,心下又喜又惱,喜的是這一絕招可能奏效,惱的是呼延喚太也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當即將這招施展至極處,雙掌繁複多變,無一不對準呼延喚身前要害。

    呼延喚便在這時展現出他不似凡人的絕強武功來,單拳迎向狄詠,兩人雙拳對撞,居然無聲無息,狄詠正自詫異,忽覺一股巨力托著自己急急向後衝去,忙大喝一聲站住腳跟,那股力量突然從他拳頭處蔓延進來,猛地貫透他全身,瞬間衝到他腳下,他尚未來得及反應,便感雙腳所踩泥土往下陷落,不由大驚失色,想要避開卻已不及,兩腳越陷越深,片刻間便將他埋入土裡,直達臀際。

    這時龐秋霜的雙掌也已攻到,掌法繁雜無比,密密麻麻漫天掌影,呼延喚一拳對準狄詠,另一隻手卻不抵擋龐秋霜,只是在身前緩緩劃了一個弧。

    這個弧似有形又似無形,眾人明明看不到弧圈輪廓,卻又實實在在感到眼前出現一個神秘的氣場。龐秋霜更是感受得淋漓盡致,只覺這個弧圈如一道界限,弧的那頭不是呼延喚,而是另一個世界。她雙掌所有力量轉瞬間被吸收得乾乾淨淨,落入一個無邊無垠的空間,毫不受力,感覺極其怪異。

    另一邊的狄詠更為難受,半個身子陷入土裡,雙腳雙手奮力掙扎卻毫無作用,呼延喚那股強大的真力將他死死定住,動彈不得,他運足真氣貫通雙腳,欲拔地飛起,卻只覺腳下慢慢聚起一股氣,正在積蓄堆砌,只待迸發。

    呼延喚微微一笑,雙手突然抽回,狄詠腳下那股氣勁頓時爆發,「轟」的一聲,他整個身子從土裡飛起,扎手紮腳衝上半空,另一邊的龐秋霜則彷彿被那個消失的弧所引誘,身不由己地向前衝去。

    呼延喚張開雙臂,迎來龐秋霜修長嬌美的軀體,一把將她抱入懷裡。這時狄詠才跌落下來,「撲通」一聲砸在地上,摔了個七暈八素。

    龐秋霜莫名其妙地撲入呼延喚懷抱,此時腦中仍一片空白,呼延喚強勁的雙臂將她緊緊抱住,她聞到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這時才反應過來,尖叫一聲,忙奮力掙扎,怎奈呼延喚不鬆手,她的模樣便如小情人在男人懷裡撒嬌一般,一時羞惱無比,俏臉脹得通紅。

    呼延喚湊嘴到她耳邊,輕笑道:「龐小姐,還有三招。」隨即送開雙手。

    龐秋霜連忙退開幾步,一張臉氣得煞白,恨聲道:「你看好了,下面三招我要你的命!」說著走到狄詠身邊,將他拉起,同時在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兩人點點頭,再度面對呼延喚。

    狄詠連跌兩跤,摔得皮肉生疼,體內經脈卻毫不受損,知道呼延喚只是想羞辱自己,有意不下重手,又見龐秋霜被呼延喚緊緊擁抱,心中怒火熊熊,只盼將呼延喚當堂打成重傷,龐秋霜要求施展絕技,實是正合他心意。兩人並肩站立,同時運起一套獨門心法。

    旁觀者只道兩人準備認輸,不料還有好戲可看,忙凝神屏息,目不轉睛注視場中三人。只見狄詠和龐秋霜剎那間形神大變,一個俊美青年和一個絕色少女竟然滿身戾氣,四隻眼睛凶狠無比,彷彿連體型也增大不少,真氣環繞,形狀十分可怖。

    呼延喚不看狄詠,對龐秋霜緩緩說道:「龐小姐,羅漢訣乃是陰毒功法,施展後對身體損害巨大,還請龐小姐三思而後行,莫要為一時之勇傷及自身。」

    龐秋霜和狄詠吃了一驚,不料他竟一口道破這套功法之名,隨即又滿臉惱恨,死死盯住他不放。

    兩人各有心事,龐秋霜從來冷漠高貴,即便狄詠這等青梅竹馬也不敢忤逆她半分,今日卻在大庭廣眾下被呼延喚抱個滿懷,只覺遭受奇恥大辱,不惜代價也要教訓呼延喚。狄詠則聯想到死去的雲沁,呼延喚正是殺死雲沁的元兇,為此龐籍和狄青一直十分感傷,他一生最崇敬的便是父親大人,自然要為父親出一口氣,也為雲沁這半個師父報仇雪恨。

    兩人運起念慈禪宗獨門保命心法,片刻間化身為魔,兩道身影倏忽撲來,夾帶兩股尖嘯聲,拳掌如狂風暴雨般襲向呼延喚。

    呼延喚只想盡快漂漂亮亮結束戰鬥,不令龐秋霜受傷太重,於是運起渾身勁力,大喝一聲:「一招分勝負!」旋即緩緩張開懷抱。

    《元無極》終極力量瞬間爆發,方圓五丈內溢滿雄渾無比的真氣,緩緩流轉,生生不息。

    這般張開懷抱將他所有要害皆展露在外,但此時形成強大氣場,卻彷彿具有某種神奇的吸納能力,不止吸收周邊能量,也將狄詠和龐秋霜包含在內,成為氣場的一部分。

    這便是懷抱的力量,《元無極》所要追求的正是這種包羅萬象同化一切的力量,呼延喚本對內家修為興趣不大,素來潛心於暗能量修為,但這些日子來勤修苦練不斷,卻將暗能量的某些特質轉化到內家修為方面,這一氣場的營造過程便與吸收自然之能為己用時頗為相像。

    旁人此時看見的情形十分奇特,只見呼延喚以一種傲視天下的姿態張開懷抱,身體周圍似乎沒有異樣,但仔細看去卻似有個龐大無比的漩渦正自轉動,也不知是幻覺還是真實景象,狄詠和龐秋霜飛撲過去,氣勢十分兇猛,卻又似兩艘獨木舟,不慎被捲入漩渦中,正在做最後的垂死掙扎。

    呼延喚的懷抱正是漩渦的中心,真氣激盪,磅礡洶湧,緩緩形成一股無與倫比的旋轉力,狄詠和龐秋霜便如人類面對大自然一般渺小,任憑掙扎抵抗,依然毫無作用,只能緩緩向漩渦中心捲去。

    龐秋霜萬萬不料自己冒著極大風險提取的羅漢訣內力竟絲毫施展不開,被呼延喚的神秘力量徹底制住手腳,正自惱恨,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原來她內家修為不高,使用羅漢訣對她而言頗為凶險,只這一會工夫便出現不良反應,體內經脈已無法承受羅漢訣真氣,頓時氣血翻騰,十分難受。

    呼延喚看在眼裡,當即扣起中指,向龐秋霜丹田部位彈出一指,「嗤」的一聲,封閉了她幾大重要經脈。龐秋霜頓時緩緩倒下,呼延喚遙控氣場,將她身體周圍的氣勁逐步收回。

    狄詠見龐秋霜又一次向呼延喚移去,不由大急,喝道:「住手!」展開身法,聚起全身氣力飛撲而來,羅漢訣功法運至極限,強攻呼延喚胸前要害。

    可惜他正處漩渦之中,在這個無形有質的氣場內,只有呼延喚才是主宰。他的力量很快便被消融無形,就連身體飛撲的軌跡也成為漩渦流轉的韻律,就像一艘無助的獨木舟,被捲進漩渦中心,只有迎來粉身碎骨的結局。

    呼延喚依然張開懷抱,面前不遠處是緩緩移近的龐秋霜,兩人四目相對,龐秋霜臉色茫然,似乎被這種從未聽聞的神奇情形嚇呆了,並未有何牴觸。狄詠卻正在兩人外圍飛快旋轉,明明伸手便能拉住龐秋霜,卻無能為力,只有眼睜睜看著她和呼延喚越走越近,他卻轉了一圈又一圈,離兩人越來越遠。

    一切無聲無息,而又格外分明。呼延喚張開懷抱,龐秋霜迎面走去,外圍還有一個滿臉焦急的狄詠正圍繞兩人轉圈,彷彿是自主自願,又彷彿身不由己。

    這一刻的情景在旁人眼中看來,除了神奇就是詭異,有些想像力豐富者甚至從中聯想出一個十分精彩的三角戀愛故事:兩男爭一女,龐秋霜最終選擇呼延喚,拋棄狄詠,呼延喚成功獲得美人心……

    遠處觀戰的趙元儼此前一直不動聲色,這時卻霍然起立,面露震驚之色,身後還有一道黑影,同樣被這一幕情景所震撼,發出一陣顫抖。

    ——因為在真正的高手眼裡,呼延喚此時展現的武功已是人間絕詣。

    龐秋霜一頭撲進呼延喚懷裡,就像一個與心愛的男人分別許久再次重逢的初戀少女。

    狄詠仰天慘叫:「不要——!」

    呼延喚將龐秋霜橫抱起來,用一種深情款款的神態注視著她。

    龐秋霜尚未恢復正常,便感體內氣血衝突,全身一顫,昏迷過去。

    狄詠被無形的漩渦狠狠拋向十丈開外,又一次重重跌倒在地。

    呼延喚懷抱龐秋霜,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漩渦陡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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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元儼走上前來,深深看了呼延喚一眼,道:「陳喚,你又令我驚喜一次。」

    呼延喚將懷中龐秋霜交給一旁的狄蘭,道:「王爺,龐小姐方才施展一種相當傷身的功法,還需盡快助她療傷,否則後患無窮。」

    趙元儼道:「我理會得,這便派一名女高手與她進房治療。」

    狄詠調息幾口,盡力壓住氣血,踉踉蹌蹌走過來道:「王爺,讓我送秋霜回家療傷,她家有兩名女護衛,對她身體情況較為瞭解。」

    呼延喚十分誠懇地道:「方纔得罪狄公子了,請狄公子務必加緊療傷,否則情況比龐小姐更為不妙,在下定感內疚。」

    狄詠冷冷地道:「不勞陳老闆操心,在下自能料理。」

    呼延喚微笑道:「如果龐小姐治療情況不佳,在下可一盡綿薄之力。方才一戰毫無損耗,在下依舊生龍活虎,頗有信心幫助龐小姐打通閉塞經脈,恢復如常。」

    狄蘭見狄詠臉色鐵青,心下擔憂,問道:「四哥,你有沒受傷?」

    狄詠尚未說話,呼延喚便道:「狄小姐,你四哥傷得不輕,如果有需要,在下也可出手治療,這是我一時不慎造成的後果,自然負責到底,絕無二話。」

    狄蘭忙道:「說得對,四哥,就讓陳喚幫你打通經脈吧。他的武功我早已熟知,這對他來說十分輕鬆,你……」

    狄詠打斷道:「別說了!小妹,我們送秋霜回家。」隨後向趙元儼施禮道,「今日不能參加王爺的晚宴,十分抱歉,我兄妹先行告退。」

    趙元儼點頭道:「好,你們速速送龐小姐回去,若療傷不利便傳報於我,我派高手前去相助。」

    狄詠冷冷瞥一眼呼延喚,向高增等人點頭示意,就此離開。狄蘭十分不情願地撅起小嘴,對呼延喚揮揮手,抱起龐秋霜跟隨而去。

    呼延喚向趙元儼施禮道:「草民出手不慎,險些傷及重臣之後,心中十分惶恐,還請王爺降罪。」

    趙元儼意味深長地笑了笑,回頭對眾人道:「你們說,陳喚何罪之有?」

    方纔那名女子大聲道:「今日得見絕世神功,我等不虛此行,陳喚不但無罪,而且有功。」

    眾人連連點頭稱是,道:「不錯,陳喚乃絕世高手,我等受益匪淺,讚歎不盡。」

    趙元儼微笑道:「正是,陳喚乃我大宋之良才,我極為歡喜,期待他為大宋多做貢獻,怎能就此降罪於他?方纔之事就此作罷,大家隨我進去用餐。」說著拉起呼延喚當先往廳堂走去。

    呼延喚低笑道:「嘿嘿,王爺,其實我壓根不想傷人,是狄詠那小子自己傷了自己,雖然你不降我的罪,這一事實還是要對你說明。」

    趙元儼淡淡一笑,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我身邊也有高手……」隨即看了呼延喚一眼,微笑道,「陳喚,你的武功遠遠出乎我所料,如果你此時出手,憑我那幾個護衛可抵擋不住。」

    呼延喚失笑道:「王爺開什麼玩笑?我對王爺尊敬之極,怎會有此念頭?此話不可再提,否則我會深感受辱,大幅削減資助金額也未可知。」

    趙元儼一愣,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這小子,從來沒人敢這樣跟我說話,你是頭一個,哈哈!」

    呼延喚笑道:「王爺方才將一切看在眼裡,我今日表現如何?」

    趙元儼道:「還不錯,龐秋霜未必能成,不過這裡至少有十幾個女孩已對你動心,我看得出來。」

    呼延喚笑道:「王爺當真風趣,這種事你怎能看得出來?」

    趙元儼指指後方一眾年輕人,道:「你仔細看看。」

    呼延喚轉首望去,只見包括那先前幾個與他說話的女子在內,足足有十餘人正注視自己,兩眼發出光芒,滿是崇敬之情,不由失笑道:「好像真是那麼回事。」

    趙元儼笑道:「接下來你要好好表現,龐秋霜不行還有別人,你有的是機會。」

    走進廳堂,趙元儼安排呼延喚與高增等人坐下,眾人紛紛就座,晚宴就此開始。

    用餐不過半個時辰,眾人正自興高采烈談笑風生,忽然廳外急急跑來一女,卻是去而復返的狄蘭,大聲叫道:「陳喚,不好了!你快去幫忙!」

    呼延喚正與那幾名女子說笑,尚未反應過來,趙元儼上前問道:「發生何事?」

    狄蘭急道:「龐秋霜回去後一直昏迷不醒,幾位高手使盡渾身解數也不能令她甦醒,我四哥也情況不妙,運功打坐後居然吐出血來。那些高手束手無策,只有陳喚能治好他們。陳喚,你快隨我去一趟龐府,幫我四哥和龐秋霜治療。」

    呼延喚暗笑道:嘿嘿,老子封閉的經脈天下間又有幾人解得開……當下起身正色道:「既然如此,我便隨狄小姐過去一趟,救人要緊,不可耽擱。」

    趙元儼點頭道:「也好,你們先去吧,等會兒我也帶人去龐府看看。」

    呼延喚便告辭眾人,與狄蘭離開八王府趕往龐家。

    狄蘭見呼延喚神情輕鬆,奇道:「陳喚,你知不知道你闖了大禍?要是龐秋霜醒不過來,龐爺爺一定要你的命,就是我爹也無法阻止,為何你卻一點也不擔心?」

    呼延喚笑道:「放心吧,我手到病除,龐秋霜不但一定會醒轉,以後每次生病都會喊我過去,再也離不開我這個神醫。嘿嘿嘿。」

    狄蘭白他一眼,道:「最討厭你這種笑聲,好事都被你笑成了壞事。」

    呼延喚索性變本加厲笑個不住:「嘿嘿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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