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只覺膽戰心驚、毛骨悚然。
眼前的情景實在太過可怖,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他們看見呼延喚和紀央螢跳上:「陳大哥,你是大英雄,今日殲滅靈空教,為天下除去大害,但也要適可而止,否則好事變成了壞事,實為不智。」
呼延喚看著她清澈的雙眸,腦海中浮現起殷香雲的臉面,只覺心頭一痛,輕歎道:「央螢,你是個很好的女孩,不止你阿爸阿媽以你為榮,陳大哥我也以你為榮。」收回大幫,駕道:「陳會長,現下大事已了,我等先行告退。」
呼延喚始終不見龍定邦現身,心中疑惑,暗忖:莫非那老東西正隱藏在這些江湖客中,見情形不妙,便不拋頭露面?當下駕你從不覬覦?」
呼延喚笑道:「號令天下群雄值幾個錢?」
雲淺怒道:「武林盟主一呼百應,翻手為雲覆手為雨,此乃絕大的權勢,莫大的容光,怎能以錢財衡量?你一味胡言亂語,又能掩蓋多少野心?」
呼延喚托起下巴,喃喃自語道:「武林盟主……盟主……嗯,老禿驢這話提醒了我,此事倒也可行。」
雲淺吃了一驚,道:「你……你當真要做武林盟主?」
呼延喚笑道:「盟主是想做的,但不是武林盟主,嗯……此事倒果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待我仔細想想。」當下駕自己「大英雄」便不禁全身發毛,忙笑道:「央螢,你……呵呵,以後別這樣說我,我不是什麼英雄。」
紀央螢定定凝視著他,說:「你是!這些日子我在躍馬城已看得很清楚,那麼大的基地,幾萬人馬,還有京城那麼多產業,都是你一手打造的,這已充分說明了你有多了不起。今日你面對中原群雄,一人獨闖武當,殲滅靈空教,更是膽色過人、舉世無雙。沒有人比得上你,你就是真正的大英雄!」
呼延喚差點沒飄起來,笑道:「央螢,你何須這般誇我,呵呵……雖然我確實佼佼不凡,但也不用如此直言,呵呵……我去給你找些吃的,你等我片刻,呵呵——啊喲!」話未說完,已一個不慎從笑,道:「陳喚,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呼延喚見她目光深沉,笑道:「你是不是想問我,接下來會否稱霸武林、一統江湖?」
鄧追雲點點頭,道:「從個人感情上說,我不想你涉足這趟混水。但我也要告訴你,如果你真的一統江湖,**門高層將會十分樂意。」
呼延喚一怔,隨即明白過來,道:「**門早就希望我把江湖勢力消除乾淨,好讓他們坐享其成,從此不必操心江湖中事,對嗎?」
「是的,」鄧追雲道,「若非江湖組大統領不願擔任武林盟主這一角色,**門早已讓他出手一統江湖了。現在由你出面解決江湖爭端,消除隱患,對上頭而言乃是喜聞樂見的好事。」
呼延喚微微一笑,道:「考慮考慮。」
鄧追雲注視著他,道:「你記住,你可以不做此事,但你不能與**門對立,如果你不做武林盟主,上頭自然會有新的人選,你千萬不要和這個人產生爭端。目前你還不具備對抗朝廷的實力。」
呼延喚伸手摟住她,道:「謝謝,我知道。」
鄧追雲也不在乎後方眾下屬的眼光,主動攬住他的腰,道:「保護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呼延喚索性將她和江夜泊都緊緊摟住,道:「我不會讓你們擔心的,放心吧。」
「切!」江夜泊白他一眼,啐道,「我才懶得擔心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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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野馬武士檢查完畢,已至深夜時分,自然是一無所獲,龍定邦根本不在此處。
呼延喚上前大聲道:「各位,方才多有得罪,敬請見諒!」
群雄累得不輕,有氣沒力地道:「不礙事,不礙事,好說,好說。」
呼延喚道:「為了感謝今日各位對我的幫助,現在我宣佈一件好事。」
群雄頓時來了勁,振奮精神向他看來,滿是期待之色。
呼延喚狡黠一笑,道:「恕我賣個小關子,此事先不明言,三月後的今日,請各位齊去杭州,我們聚會於錢塘江畔射潮營中,我自當宣佈這件大喜事。」
群雄大失所望,齊叫道:「三月後才宣佈,等也等死了!究竟是什麼事啊?」
呼延喚笑道:「總之這件事與你我大家皆慼慼相關,一旦成功運作,今後所有人都將受益終生。請大家相信我,我說到做到,保證給大家一個最好的安排!」
群雄兀自不甘心,叫道:「現在能不能透露稍許啊?我們也好準備。」
呼延喚其實並非不想透露,只是商盟的建立牽涉面極多,需要考慮千絲萬縷,決計不可疏忽,才將日期定到三月之後,待回京城定下詳細計劃之後再行公佈。而地址選於杭州射潮營,則是為了召集商家齊去杭州,到時索性組成一個集合商家和江湖門派的巨大商盟,創造光輝燦爛的開端,杭州乃是天下商業首善之地,又無禁軍駐守,便於行事。當下笑道:「現在就不透露了,總之一定是天大的好事,請大家相信我錢塘陳喚,也相信揚鞭會,我自有這個實力來履行我的承諾。大家儘管拭目以待,我定不讓你們失望!」
群雄只好作罷,有幾人便自思忖:莫非他要一統江湖,讓我們都加入他的羽翼?隨即又想:即便如此也無不可,只要跟著揚鞭會能過好日子,縱是做他的打手也不礙事……一時思索不斷,滿懷喜悅者有之,衷心期待者有之,憂心忡忡者有之,暗懷鬼胎者有之。
呼延喚大聲道:「請各位等候三月,到時我自當厚報,我們杭州再聚!」
群雄紛紛叫道:「我等自然信得過揚鞭會!杭州再聚!」
呼延喚揮手道:「後會有期!」隨即對野馬武士下令,「我們走。」
大隊人馬並不休息,就此往回趕去,念慈禪宗那干人員也不理會,任其自生自滅。呼延喚與紀央螢騎上麒麟,背後站著翼龍,呼延喚沉思不語,腦中滿是有關商盟的細節問題。
紀央螢啃著乾糧,問道:「陳大哥,三個月後我可不可以也去杭州?那是阿媽的故鄉,我一直想去看看,你帶上我好嗎?」
呼延喚心中微微一痛,止住思慮,柔聲道:「當然,我一定帶你去。也未必等到三個月後,只要你想去,我隨時可以騎翼龍帶你去。」
紀央螢嫣然一笑,道:「陳大哥真好,謝謝你啦!」
呼延喚道:「回京城後等我忙過這一陣,我就帶你去杭州,不過你也不能閒著,我要督促你練功。這是你阿媽的囑托,你必須聽話,知道麼?」
紀央螢點頭道:「知道了,阿媽……去之前對我說了。」想起殷香雲,她不由心情低落,忙轉移話題,又問,「陳大哥,那個龍定邦到底是什麼人?很厲害嗎?」
呼延喚笑道:「也不算厲害,只要他在我面前,我照樣把他打成一個豬頭。」
紀央螢皺眉道:「可是他神出鬼沒的,這麼多人也抓不住他,看樣子好像很厲害似的。」
呼延喚道:「這老狗就喜歡玩這套,神出鬼沒……」忽然全身一震,住口不語。
紀央螢奇道:「陳大哥,你怎麼了?」
呼延喚腦中思路急轉,電光火石般閃出一念,突然失聲叫道:「啊喲不好!」
紀央螢頓時緊張起來,顫聲道:「怎麼……啦?!」
呼延喚臉色劇變,急道:「龍定邦壓根沒來武當,可能潛入京城去了,總部有危險!!」
眾人齊齊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