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尼姑見呼延喚一副呆滯狀，微笑道：「錢塘陳喚就是這樣看人的嗎？」
呼延喚這才清醒過來，笑道：「不好意思，你長得實在太漂亮，我一下子走了神。嘿嘿，坐吧。」
這尼姑雖一身佛門弟子打扮，卻無普通尼姑之言行舉止，如同一個剃了光頭的妖艷美女，十分嫵媚地笑了笑，在呼延喚面前坐下，道：「初次見面便這般直言，錢塘陳喚確實與眾不同。」
呼延喚從未見過如此獨特的美女，心中大感興趣，細細打量她一番，發覺她雖肌膚嬌嫩，但雙眼睿智深邃，神韻中隱含一份滄桑，實際年齡應該不小，至少也在三十上下，她的外表極為清秀，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世外仙子，氣質卻妖嬈艷媚，尤其是一雙勾魂奪魄的鳳眼，神態間風情無限，一顰一笑皆帶著隱約的挑逗意味，這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在她身上完美統一，實是個絕妙女子。他品味良久，只覺這種矛盾而又誘人的氣質似曾相識，似乎在某個女人身上曾有領略，但一時又想不起究竟是誰，不禁陷入沉默中。
這尼姑微笑道：「你這樣看我，似乎有些失禮了吧。」
呼延喚道：「我正在回憶一些事，請見諒。你是誰？」
尼姑道：「很抱歉，我的名字暫時不能透露。現我有一批晶石出售，而你正是買家，所以你我之間只有這層關係，簡單明瞭。」
呼延喚點頭道：「沒錯，說吧，你有多少晶石，準備賣什麼價？」
尼姑指指那些女子手中的盒子，道：「這裡有十五塊晶石，每塊售價兩千貫，總計三萬貫錢。如果你需要，我還可以長期提供，多的不敢說，五百塊晶石的數量一定可以保證，你看怎樣？」
呼延喚笑道：「五百塊晶石就是一百萬貫錢，你想讓我傾家蕩產麼？總該有個優惠吧。」
尼姑微笑道：「這是自然，如果你願意購買我的晶石，而且保證接收五百塊以上，我最低可以壓到五百貫一塊，總價也就是二十五萬貫，這個價錢你是否接受？」
呼延喚略一思索便點頭道：「沒問題，我全要了。我們隨時可以簽署協議。」
尼姑怔了怔，不禁笑道：「錢塘陳喚果然財大氣粗，我本以為你至少還要還價五萬貫，也已做好二十萬貫成交的心理準備，不料你竟如此爽快。呵呵，倒是便宜了我。」
呼延喚招手命一位侍女走到面前，掀開盒子，取出其中的晶石，仔細觀賞一陣，這晶石有茶杯口大小，形狀渾圓，晶瑩剔透，內部隱隱散發出那股神秘而又強大的暗能量氣息，比昨日那兩塊更精美許多，不禁嘖嘖讚歎：「果然是好東西，這樣的晶石多多益善，有多少我要多少。你可以透露這些晶石的來源麼？」
尼姑遲疑半晌，點頭道：「今後你是我們的大買家，我也不瞞你。這晶石取自崑崙山某處萬年雪谷，幾年前我和朋友去天竺遊玩，後取道吐蕃歸來，無意間在崑崙山中發現這處晶石礦藏，起初只是為了好玩，便採集一些做成寶石飾品，後來回到中原，我二人身邊錢財花得精光，被迫無奈前去變賣這晶石，本只想碰碰運氣，哪知居然引起轟動，賣出了天價。於是我二人立即回到崑崙，安排人手開礦挖掘，並運送至中原進行拍賣，就此賺了大錢。那時我們已成立一支歌舞隊，便是這些西域舞孃，帶她們前赴中原各地表演，在歌舞團中拍賣手頭晶石。幾個月前歌舞團來到京城，我們出錢買下這桑家瓦肆的樓子，取名為『雪清坊』，將此作為事業大本營，歌舞團駐場表演，順便推銷晶石或西域物品，直至今日。」
呼延喚心下大動，忙道：「你說的那個崑崙山礦藏現在挖掘得怎樣？是否還有許多晶石礦？」
尼姑苦笑道：「當然還有，而且多得數不勝數，二十年也挖掘不盡。但你也知道，崑崙山終年冰寒，空氣稀薄，常人極難生存，我們兩年中只挖掘出上百塊晶石，已屬難能可貴。我們帶去的大多是身懷武功之人，但那萬年雪谷環境太過惡劣，饒是武林高手也難支撐，許多人都死在雪山中，現下僅有十餘名武功過硬之人在那開礦，不是不想增大產量，實力所不及也。」
呼延喚想了想，道：「這樣吧，我們展開全方位合作，由我揚鞭會人員前去開掘晶石礦，你和你的朋友只需告知那處雪谷的地理位置和氣候情況，其餘事務不用操心，再由風雲商隊將晶石運送回來。我給你們兩百貫一塊的價錢，你們只要坐著收錢就好。這提議你認為怎樣？」
尼姑怪有趣地看著他，微笑道：「你還真是個精明的商人，一下就把價錢壓到十分之一，看來別人對你的評價確實有些道理。」
呼延喚道：「你只需說同意還是不同意，同意的話我這就和你簽約。」
尼姑笑道：「看來你真的對這些晶石十分感興趣，我們這次來京城發展，果然選對了地方。」見他露出不耐煩之色，便不再開玩笑，道，「這事我不能隨便表態，畢竟我只是二分之一，還要問過我朋友的意思才行，如果她同意，我自然也沒意見。」
呼延喚急道：「別說了，這就帶我去見你朋友，我親自向他說明。」
尼姑笑道：「你未免也太急了。我朋友不在京城，前陣子雪谷又有產出，她去接收貨物，一個月後才能回來。你不妨多等一月，到時就算她不同意，至少也能賣你上百塊晶石，也算遂了你的部分心願。」
呼延喚大感無奈，苦著臉道：「好生沒趣，這接下來的一個月你叫我如何睡得著覺？」
尼姑「噗哧」一笑，道：「剛剛還說你是個精明商人，這一會工夫就原形畢露，呵呵，少年人終究是少年人，一點耐心也沒有。這一月時間其實也很好過，你有空就來我這裡看看西域歌舞，這些女孩大多來自波斯和天竺，皆是青春貌美的異國美女，沒一個男人抵受得了這種誘惑，相信你也一樣。等你領略到其中的異國風情，我保證你會覺得一個月時間過得飛快。」
呼延喚暗道：難不成雪清坊歌舞團是個幌子、其實卻是個異國妓院？當下笑道：「你新來京城，可能不知道我的底細，麥秸巷四大青樓都是我的產業，其中有一個娉婷坊，裡面聚滿西域美女，更有上百名來自日本和高麗的美麗少女，你認為雪清坊這些只會唱歌跳舞的丫頭能讓我流連忘返麼？」
尼姑怔了怔，失笑道：「這倒也是，我居然忘了你是杭州富春院的大掌櫃，美女對你稀鬆平常，實無多少誘惑可言。」
呼延喚見她笑容嫵媚動人，而他素來中意這類成熟美女，心中那絲邪念便不由湧了起來，直直注視著她，笑道：「當然，如果你願意常常與我見面，我或會感到一月時間並不算長。」
尼姑眼中隱隱閃過一縷緋色，似笑非笑地道：「我怕你一個月後悔恨莫及，所以還是免了吧。」
呼延喚笑道：「錢塘陳喚從不悔恨莫及，你若不信，盡可拭目以待。」
尼姑鳳眼輕瞥著他，道：「是個男人就拿出實際行動來。」
呼延喚暗道：乖乖，這妙尼居然鼓勵老子行動，果然有趣。當下大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我的行動即時開始，你做好準備吧。」
尼姑指指那些盒子，嬌笑道：「陳大老闆會錯意了吧，我的意思是你應該買下這裡的晶石，實現你先前的承諾。」
呼延喚怔了怔，失笑道：「原來如此，嘿嘿，有意思。說吧，你收我多少錢？」
尼姑笑道：「你後來的提議我尚未答應，因此只能按照先前的價格出售，每塊晶石兩千貫，一共三萬貫錢。你看著辦吧。」
呼延喚笑道：「你還真是心狠手辣，一點優惠也不給。算了，看在日後合作的份上，我這次就權當被你宰了吧。」當下從懷中掏出幾張交子，取了三萬貫給她。
尼姑接過交子，命侍女將晶石交給呼延喚，笑道：「合作愉快。」
呼延喚將十五塊晶石放入一個大盒子，摟著杜可瑜站起身，賊溜溜地道：「等我的行動吧，美人兒。」大笑聲中，就此走了。
尼姑注視著他的背影，直至他消失在前方，嘴角微抿，浮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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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喚將一顆最漂亮的晶石送給杜可瑜，帶著剩餘的十六顆晶石回到邀月閣。
趙月奴和十二個「暗月之奴」女孩正好結束一次修練，見他歸來，十二個女孩歡歡喜喜迎上來，甜甜地道：「哥哥回來了。」
呼延喚左手抱起年紀最大的琴兒，右手抱起最小的杏兒，一人親了一口，笑道：「小乖乖，哥哥給你們帶禮物來了，你們歡不歡喜啊？」
眾女孩中以琴兒和棋兒最大，已有十三歲；書兒、畫兒、笛兒、笙兒、梅兒五女今年十二歲；蘭兒、竹兒、菊兒三女十一歲；蓮兒和杏兒十歲。琴兒和棋兒作為姐姐，自然比其餘十女成熟一些，此時也一樣，杏兒只是一個勁地點頭，琴兒卻抱住呼延喚回吻一下，道：「謝謝哥哥，你送的任何東西我們都喜歡。」
呼延喚大笑，道：「真乖，哥哥這回一定讓你們高興。棋兒，幫哥哥把東西拿出來，就在懷裡。」
棋兒從他懷裡掏出盒子，隨他一直走到趙月奴面前，趙月奴奇道：「什麼禮物？」呼延喚笑道：「看看就知道了。」棋兒這才打開盒子，頓時流光溢彩，滿屋皆是晶石那神秘的光芒。
眾女齊聲驚呼。趙月奴抓起一塊晶石，驚道：「好漂亮的寶石！這是……咦？」
呼延喚笑道：「感覺出來了麼？」
趙月奴點點頭，仔細觀察手中晶石，沉吟道：「這石頭內部……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氣息……」
呼延喚放下琴兒和杏兒，笑道：「對了，這正是蘊含暗能量的晶石。」
趙月奴又驚又喜地道：「真的？你從何得來這寶貝？」
呼延喚摟著她坐下，道：「現有一妙尼正在出售這晶石，我將其全部買下，並要求日後長期供應，這樣你和十二個丫頭就有了最好的修練品，只需不斷吸收晶石內的暗能量，你們很快都能得到提升。」
趙月奴大喜道：「這樣是不是就能突破現有瓶頸？」
呼延喚點頭道：「沒錯，現下我們十四人分處三大境界。我境界最高，可借助星月和自然界之能，自身暗能量循環生息；你比我低一層，等於我當年初學暗能量時的境界，可提取部分自然界之能，但無法與星月之能形成共鳴；她們十二個被我植入暗能量本源不過一年多，層次最低，等於當年你洗毛伐髓時的境界，只擁有初級黑氣團。現在有了這些晶石，你和她們就能盡快突破現有境界，各自提升一個層次，你將臻達我現在的境界，她們則進入你現有的境界，如此我們十四人都將獲益終生。你也可令我更上一層樓，達到黑鞭的境界。」
趙月奴奇道：「黑鞭的境界？那是什麼境界？」
呼延喚道：「你不要忘了，黑鞭不止是那塊該死的黑鐵，裡面還有我姆媽陳惠枝的生命氣息。當年那雕像和黑鐵產生共鳴，吸收了黑鐵來自天外宇宙的神秘暗能量，雕像內部就像一個小型宇宙，日月星辰，循環運轉，永無止息，這就是暗能量的最高境界。我姆媽用呼延氏祖傳玉珮給我留言，說明世上一切能量的本源皆來自暗能量，因此當初雕像體內那個神奇的宇宙就是世上能量的終極形態。後來煉製黑鞭時將雕像吸收，不止吸收我姆媽的生命氣息，也吸收了這個神奇的宇宙，故黑鞭內擁有終極境界的暗能量。如今我的暗能量已有更高造詣，使用起來不再像以前那樣滿佈黑氣，搞得十分陰森恐怖，但其實我現下也步入了瓶頸，不能進入更深境界。我只能等你獲得突破，到時我們進行同一境界的雙修，才有可能打破瓶頸升上新一層境界，也更接近黑鞭內的終極境界。」
趙月奴苦笑道：「看來任重而道遠，但願我不會拖你的後腿。」
呼延喚吻了她一下，道：「沒關係，暗能量是你和我的生命本源，就算現在不能提升，將來還有的是時間，等我退休後，我們用整個餘生來修練。反正現在我的內功已足夠抵禦風險，境界提升也極快，指不定哪天就像杜風荷一樣進入先天境界，江湖上那些所謂高手就再也傷不了我了。」
趙月奴眼中閃過一絲妒意，噘嘴道：「這麼說來，杜風荷這個鼎爐對你的幫助比我還要高嘍……」
呼延喚笑道：「你也會吃醋？嘿嘿，這可是多年難見的奇事啊。」
趙月奴投入他懷裡，輕輕地道：「你知道麼，每當我想起杜風荷和你雙修內功，就嫉妒得不得了。她和你雙修的功效是實打實的，每修練一次你的內功就提高一分，從開始的一竅不通到如今的武功蓋世，而她也一舉進入先天境界。反觀我自己，同樣是你的鼎爐，卻不能助你提高，還拖累你止步不前，如今更要四處花錢購買這種晶石來幫我提升。相比之下，我實在及不上杜風荷……」
呼延喚低頭親吻著她的唇，柔聲道：「傻瓜，你和她不同，雖然你們互為我暗能量和內功上的兩大鼎爐，但你更是我的生命共同體，我們之間永遠不存在誰比誰重要之類的區別，因為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我們密不可分。」
趙月奴苦笑道：「你是天生的暗能量之體，我卻是後天植入本源的暗能量之體，就像她們十二個一樣，我甚至還不如她們，她們是先天仙靈之體，吸收暗能量比我更快，因此我就算做了你的生命共同體，你我之間也無法真正契合如一，我的境界永遠比不上你……唉，我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呼延喚柔聲道：「別妄自菲薄，你是最好的。我讓她們十二個來做你的鼎爐，就是為了彌補你我體質上的差異。她們的先天仙靈之體可以快速吸收暗能量，但未必及得上你精純，因為你曾被我用暗能量徹底改造身體，與我有最深層的交流。現在有了她們的幫助，你就能提高吸收速度，盡快將外界的暗能量佔為己有，等你領悟了星月之能的奧秘，可用自身暗能量帶動星月的共鳴，你就一舉進入我現在這種境界。那時我們再不會有差異，可以進行最美妙的雙修。」
趙月奴歎道：「但願吧，我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生怕自己做不好。」
呼延喚將她橫抱起來，笑道：「別說了，咱們進屋吧。」
趙月奴苦笑道：「這時候你就別折騰我了，讓我好好感受這些晶石。」
呼延喚取了四塊晶石，笑道：「我們一邊進行美妙的雙修，一邊體會晶石的奧秘，正是一舉兩得。」
趙月奴不再說話，伸手輕輕摟住他的脖子。
呼延喚對十二個女孩道：「剩下十二塊晶石你們每人拿一塊，好好體會其中的能量氣息，等哥哥出來時要考你們，懂了麼？」
十二個女孩一齊點頭，各自取了一塊晶石。琴兒道：「哥哥、阿姨，你們去吧，我們會好好學的。」
呼延喚笑道：「真乖，回見。」隨即抱著趙月奴往內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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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後，呼延喚再度光臨雪清坊。
那妙尼出來相見，一身雪白的袍子，手中多了一柄拂塵，頗具仙風道骨，那雙妖艷的鳳眼卻依舊顧盼生輝，一瞥是百種風情、一望是千種旖旎，極其勾人心魂。
呼延喚忍不住歎道：「真是個尤物，每次看見你我總會湧起許多對你不敬的念頭。」
妙尼輕笑道：「每次看見你我也會做好被你調笑的準備。」
呼延喚看她幾眼，緩緩地道：「你的氣質似曾相識，我以前一定認識一個與你風格近似的女人，但不知為何卻始終想不起來。」
妙尼淡淡一笑，道：「可能是時間隔得太久了，你已忘記了那個女人。」
呼延喚微笑道：「所以我今日來找你，就是為了找回曾經的回憶。」
妙尼搖頭道：「如果真是這樣，我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呼延喚深深注視著她，道：「是嗎？悠雪也會如此的不自信？」
妙尼大吃一驚，霍然起身，脫口道：「你……怎麼知道？！」
呼延喚笑了笑，示意她坐下，道：「我見了你的模樣，自然要進行調查，而我身邊的玉嫂和鳳嬸恰恰早已認得你，因此我知道你的身份也不稀奇。」
妙尼呆了半晌，忍不住苦笑道：「原來是玉嫂和鳳嬸。」
呼延喚彷彿不經意地加了一句：「你那天所說的你那位朋友，就是水清吟吧？」
悠雪點點頭，道：「原來你還記得她。」
呼延喚輕歎道：「其實那天我已察覺你和我認識的一個女人很像，回去後冥思苦想，終於得出結論，與你相像的正是水清吟。後來我畫出你的頭像，玉嫂和鳳嬸當即認出你是悠雪，我才確定你的身份。這裡名叫『雪清坊』，也正是你和清吟兩個名字的組合。」
悠雪問道：「剛才你說我像一個女人，純粹只是一種試探麼？」
「是的，」呼延喚道，「我希望從你嘴裡聽到清吟的名字。」
悠雪沉默半晌，道：「你一直想著清吟？」
呼延喚笑了笑，道：「一轉眼我和清吟已分開整整六年，我從一個十四歲的小男孩變成如今這個二十歲的小伙子，她也已正式邁入三十大關。六年不見，要說我不想清吟，那一定是假話。」
悠雪注視著他，道：「當年清吟曾說兩年後回去找你，結果一去整整六年，你有沒有生她的氣？」
呼延喚反問道：「你說呢？」
悠雪苦笑道：「你一定很生氣，清吟也明白這點，因此雖早知你來京城，卻始終不敢來見你。」
呼延喚搖了搖頭，道：「這不是清吟的作風，她一定是遇上什麼事了。」
悠雪長歎一聲，道：「陳喚，你很瞭解清吟，但也只瞭解一半。清吟為什麼會歷盡千辛萬苦去崑崙雪谷挖掘晶石礦，為什麼會成立這支西域歌舞團，為什麼千里迢迢趕來京城……這些你還不明白麼？」
呼延喚道：「你不會想說……這都是為了我吧？」
悠雪點點頭，道：「沒錯，就是為了你。」
「哦？」呼延喚道，「說下去。」
悠雪歎息道：「清吟對你失約，無法在兩年內回到你身邊，雖有其具體原因，終究還是感到十分內疚，因此一心想為你做些什麼，好令你高興。這三年裡她和我跑遍大江南北，所有一切拚搏奮鬥，說到頭來都是為了你。她的性格就是這樣，總想把一切做得盡善盡美，不想留下遺憾，而你又是她最牽腸掛肚的人，如此費盡心力討好於你，完全只是為了讓你原諒她的失約。」
呼延喚笑道：「雖說晶石對我確實有些作用，但從我的做人原則來看，也不會因為幾塊晶石就原諒她了吧？——如果我確實生她氣的話。」
悠雪定定地看著他，道：「如果你覺得生氣也不值得，清吟得知後一定會傷心欲絕……」
呼延喚擺擺手，道：「我只想讓你說出她對我做了什麼？為何我沒感受到她的付出？」
悠雪道：「你會知道的，這些我不能說，還是讓清吟自己來告訴你。」
呼延喚道：「帶我去見她。」
悠雪怔了怔，道：「我不是說了嗎，她去崑崙山礦藏了，一個月後才能回來。」
呼延喚微笑道：「不要撒謊，揚鞭會情報組早已掌握你們的行蹤，你汴梁東郊的那座宅子已被我們監控，裡面除了一些部下外，還住著一個女人和兩名女護衛，不出意外的話，那一定就是清吟和梅姐、蘭姐，對不對？」
悠雪忍不住連連苦笑，道：「你還真是神通廣大，什麼都瞞不過你。既然你早已查明，為何不去見清吟，卻還要來見我？」
呼延喚輕歎一聲，道：「如果說我有些緊張，不敢獨自去見她，你會相信嗎？」
悠雪呆了一陣，失笑道：「這倒是個很有趣的理由。你和我一起去就不會緊張麼？」
呼延喚道：「還是一樣緊張，所以我還帶了六個人，就在雪清坊外候著。」
悠雪想了想，恍然道：「一定是玉嫂、鳳嬸、笑兒、芬兒、朵朵、俏俏她們六個吧？」
「是的，」呼延喚苦笑道，「有她們六個給我壯膽，我會好受一些。」
悠雪笑道：「這倒是你十分真實的一面，令我大為改觀。」
呼延喚站起身，道：「走吧，別讓玉嫂她們久等了。」
悠雪只好起身，苦笑道：「等會記得告訴清吟，是你硬要我帶你過去的，不是我的主意。」
呼延喚道：「在清吟沒有向我證明她的誠意之前，我懶得管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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