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月正圓。
經過一天的慶祝歡鬧,騰龍門千餘弟子懷著喜悅的心情進入夢鄉。
他們不知道,此刻騰龍門四周的山野林地間,有兩千多雙眼睛正在靜靜地窺探,就像潛伏在暗處的群狼,貪婪地盯著瀕臨絕境的獵物,伺機埋伏,群起而噬。
獵物有三百零三個女人、兩百四十個孩童、十二個**,共五百五十五人。
還有八十萬貫錢財、堆滿五大倉庫的兵器、武學典籍和靈丹妙藥,以及所有值錢物品。
這是一頓無比豐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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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鞭龍行動」兩千餘人馬深夜從四方城鎮向騰龍門總壇匯合,此時終於完成包圍。
此次行動得到**門情報組的幫助,鋪展過程可謂順利之極。兩千餘人集合到望河莊,喬裝打扮成商隊人員,分三天時間、二十支零星隊伍相繼前往京兆府,隨後悄悄散佈到騰龍門四周。由於事先全面封鎖消息,又有風雲商隊暗中配合,根本無人察覺這次大規模遷移,除揚鞭會人員和**門幾大高層領導之外,就連京城中人也毫不知情,均以為呼延喚去望河莊視察工程進度。到達終南山北麓後,在十名青雲社弟子帶領下,眾武士悄悄來到早已佈置好的山林營地,進行埋伏準備。而此時的騰龍門得到京城探報,均以為揚鞭會在望河莊舉辦中秋聚會,也毫不提防地開始了中秋節慶典,當騰龍門上下千餘人歡鬧正酣之時,揚鞭會人馬已完成全面包圍,只待深夜出擊。
迅捷、快速、悄然無痕、精練有素,這正是射潮營多年訓練的成果,再加上**門情報組無孔不入的情報資源和巧妙細微的佈置,終於成就了這次堪稱完美的包抄埋伏。也只有這樣的隊伍,才能成就未來的不世基業。
呼延喚此時安坐於騰龍門正門前方三里處的一片樹林裡,身後靜靜端坐著他最犀利的手下——八十名龍井武士,分為兩組,由大貓和山豹各統領四十人。鐵牛已和孟強、焦玉、張紅彩悄悄去往前方,聽取各大統領的報告,等他回來稟報時,就是正式發動進攻之時。
呼延喚此時卻不安靜,還左擁右抱,與兩名美女開著玩笑,正是鄧追雲和莊蝶兒,當然在鄧追雲身邊還有一個形影不離的江夜泊。
莊蝶兒輕輕依偎在呼延喚懷裡,因為平生第一次參與這樣的戰鬥,心中實是激動之極,一點也不像個堂堂掌門人,倒像個正在和小朋友玩捉迷藏的小女孩。呼延喚感受到她嬌軀的微微顫抖,不由笑道:「師姐,你好像很興奮嘛。」
莊蝶兒深深呼吸幾口,道:「我能不興奮嗎?騰龍門是爹爹一輩子的陰影,做夢都盼著有這麼一天,可惜他過早飛昇而去,不能實現這一夙願,今日你我姐弟二人即將創造歷史,完成爹爹畢生志願,而且戰鬥隨時就會到來,我一想到這點就激動得坐不住了。」
呼延喚伸手摟緊她,道:「我再重複一遍,開戰之後,你和儒天閣三百人員主要負責後方接應,不可陷入戰區,主力作戰全部由揚鞭會武士完成。哪怕你一心要為師父報仇,也必須忍耐,等我喊你時再進入騰龍門內院,知道麼?」
莊蝶兒輕輕靠著他肩頭,道:「知道了,放心吧,我不會打亂你的部署。」
呼延喚撫著她的頭髮,柔聲道:「你是師父的骨肉,也是眾位師娘的心頭肉,更是我的寶貝師姐,我絕不能讓你身臨險境,否則不止大家會怪我,我自己也會內疚一輩子。」
旁邊的江夜泊輕輕咳嗽一聲,鄧追雲眼看前方不動聲色,但嘴角也浮起一絲笑意。莊蝶兒渾然不知,沉浸在深深的感動中,將臉龐貼著他的頸彎,輕聲道:「謝謝你,我的好弟弟……」
呼延喚向鄧追雲看去,順便不忘瞪了江夜泊一眼,道:「追雲,到時你也留在外面,我師姐和夜泊的人身安全就拜託你了。」
鄧追雲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照顧好她們兩人。」
呼延喚注視她良久,突然冒出一句:「追雲,不要幫他們做事了,過來幫我吧。」
鄧追雲呆了呆,尚未回答,江夜泊已哼了一聲,啐道:「癡心妄想。」
呼延喚定定地看著鄧追雲,道:「答應我,好嗎?」
鄧追雲微笑道:「你不要忘了,我現在所有值得你重視的資本都來自那裡,如果脫離了他們,我也變得毫無價值,再不能幫你什麼了,你不覺得可惜嗎?」
呼延喚沒有接話,卻說了一句不相干的:「揚鞭會情報組大總管,年薪兩萬貫,你看怎樣?」
鄧追雲面色一沉,緩緩地道:「回答我的問題。」
呼延喚道:「我已經回答了,你來就好,別的不重要。」
鄧追雲緩緩地道:「那你為什麼還要強調兩萬貫年薪?」
呼延喚道:「這是說給別人聽的。」
鄧追雲笑了,歪著頭看他一眼,道:「考慮考慮。」
江夜泊湊近來小聲說道:「他沒安好心,追雲你別聽他的,一准連兩千貫也沒有,儘是蒙你的。」
鄧追雲不說話,兀自凝視著呼延喚,眼中閃過一抹深深沉沉的水般情懷。
莊蝶兒從呼延喚懷裡抬起頭來,對鄧追雲道:「鄧姐姐,上回我聽你說可以動用朝廷禁軍來殲滅衛道盟餘黨,這次怎沒了消息?」
鄧追雲苦笑道:「為此我也十分苦惱,上頭一直在審議陳喚提出的條件,遲遲沒有定奪,害得陳喚只能單獨行動,實令我深感內疚。」
呼延喚搖頭道:「這不怪你,官僚機構就是這樣,做事拖拉,行動遲緩,只有被逼急了才會做出反應,我早就該這麼做了。以前每次行動都是我單方面發起,他們最後還不是乖乖配合?這次我指望他們給我回音本就是錯誤的,就該這樣行動,讓他們接著配合我才對。」
江夜泊哼了一聲,道:「你就那麼自信,認為上頭一定會答應你的要求麼?」
呼延喚點頭道:「我敢肯定,因為我的要求有百利而無一害,沒有人會蠢到拒絕這種好事。」
莊蝶兒憂心忡忡地道:「可是如果他們依然遲遲沒有回音,到時衛道盟大軍殺向望河莊,我們豈不是要與他們展開殊死搏鬥?難免會有許多的損傷……」
呼延喚淡淡一笑,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們也沒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正好磨煉我的野馬武士,讓他們具備更強的戰鬥力,至少我們有最好的武器裝備,望河莊地形也十分有利,不怕同那些烏合之眾打一場持久戰。」
鄧追雲道:「蝶兒不必擔憂,如果衛道盟真的大舉進攻,不用我們提醒朝廷也會派禁軍前去鎮壓,只是這樣難免會影響望河莊的工程進度,所以最好還是讓朝廷在望河莊之前派軍隊阻截。到時我自會繼續向上頭建議,上頭素來以世道不亂為第一原則,應該會同意我們的要求。」
莊蝶兒笑道:「這樣自然最好,有勞鄧姐姐了。」
鄧追雲歪著頭看著他們,露出一副怪有趣的表情,良久不語。
莊蝶兒奇道:「鄧姐姐看什麼呢?」
鄧追雲笑道:「我突然覺得……你們兩個很般配。」
莊蝶兒心中一喜,隨即俏臉微紅,飛快瞥了呼延喚一眼,笑道:「鄧姐姐說笑了,喚兒是我師弟,我比他足足大五歲呢。」
江夜泊嘻嘻一笑,道:「蝶兒妹子多慮了,他才不在乎年紀呢,我比他大六歲,他還不是夜泊夜泊喊得起勁?追雲比他足足大十四歲,他還不是一口一個追雲?你放心好了,他就喜歡大的,從來不喜歡小的。再說你長得這麼漂亮,誰看得出你比他大?加把勁,我看好你們。嘿嘿……」
莊蝶兒俏臉緋紅,羞澀無已地埋入呼延喚懷裡,輕嗔道:「別說了,別說了……」
呼延喚哈哈大笑,正要說話,忽然看見前方快速走來四人,正是鐵牛、孟強、焦玉、張紅彩。呼延喚心中一陣激動,忙對三女道:「好了,行動即將開始,大家做好準備。」三女連忙振奮精神,一骨碌從地上站起身來。
四人走近,鐵牛道:「少爺,一切部署全部到位,時間也到了,請你下令進攻。」
呼延喚將身邊的黑鞭提到手中,向後揮揮手,龍井武士悄無聲息地站了起來,呼延喚讚許一笑,道:「很好,這才是我的精英武士。鐵牛與我同行,大貓、山豹率龍井武士跟隨在後,我們進入正門。阿強、阿玉、紅彩三人在外負責調撥,指揮八大統領四面潛入。追雲、師姐、夜泊以及所有儒天閣弟子負責外圍接應。大家明白了麼?」
眾人齊聲道:「明白!」
呼延喚當先走去,揚鞭大喝道:「鞭龍行動正式開始,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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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龍門大部分宅院皆籠罩在黑暗之中,僅有幾處高樓飛簷上垂掛著一些紅紗梔子燈,殘留著中秋佳節的痕跡。圓月當空,月華輕灑,黑暗幽靜的連綿屋宅泛著陣陣銀光。飛簷呈彎弧狀,從某個角度望去,這幕景象就如同一柄暗夜中的彎刀,反襯著天上的星月之光,於幽靜中透出一道森冷的殺氣。
近一千八百人分四面緩緩逼近騰龍門,每人身上皆穿著黑衣,行動悄然無聲,就像四道黑色的波浪,齊齊湧向海中央的巨大礁石,隨後聚於礁石四周,密密麻麻包圍起來,形成一個密不透風的鐵桶大陣。
四周武士走出一百六十人,每邊各四十人,找準目標,甩出飛鉤套索,鉤住高牆屋簷,隨即悄悄攀上高牆頂端,觀看各自位置後,將隨身攜帶的軟梯固定,分兩面放下。接下來便是第一批四百人沿軟梯潛入騰龍門,隨後是第二批、第三批、第四批,共潛入一千六百人,其餘一百人在外看護幾處門口通道。整個過程悄無聲息,只看見一條條黑影飛快躥上高牆,又飛快消失不見,始終沒有丁點響動。
呼延喚和八十一名龍井武士站於大門口,看不見一千六百名武士的集體行動,遠處的儒天閣弟子卻將一切看在眼裡,不止是莊蝶兒和呂麝香等人歎為觀止,就連見多識廣的鄧追雲也暗自咋舌,深感揚鞭會武士的可怕。這一連串的行動竟無半點聲音,遠遠看去,只見月光下閃動著無數條黑影,更有一份詭異和恐怖。眾人突然有些膽戰心驚,竟在這八月仲夏夜感到陣陣的寒意。
半個時辰過去,一千六百人全部潛入騰龍門。呼延喚上前幾步,運起暗能量,在大門上輕輕一推,只聽「吱嘎」一聲輕響,那扇巨大的門開出一條縫來。呼延喚和鐵牛率先進入,八十名龍井武士隨後魚貫而入。待最後一人進入,大門又輕輕掩上,再無任何聲響。
外界只剩下四百多人、月光、黑暗、詭異、陰森、和許許多多的雞皮疙瘩……
揚鞭會每個武士都已看過騰龍門示意圖,將各處地形熟記在心,潛入後迅速向騰龍門住宿區靠攏,其它區域只保留少量接應人員,過不多時,眾武士已來到後院,分三大隊將住宿區團團包圍。此處分為三個區塊,左首區塊不大,主要為四大長老和三十八名二代弟子住所,右首區塊佔地極大,主要為七百八十名三代弟子住所,中央靠後區塊面積居中,屋宅最為豪華,乃是龍定邦的後宮。兩百名奴僕下人分散居住於這三大區塊中,以左首長老院和中央後宮最多。眾武士按計劃展開有序包圍,長老院中四十二人武功高強,因此足有四百名武士進入,小輩弟子武功不高,尚在睡夢中,便安排八百名武士一對一進行斬殺或擒拿,其餘武士分散於各出入口,以防敵人逃跑。中央後宮內有龍定邦和他的女人,便由呼延喚率領龍井武士親自入內捉拿。
呼延喚當先衝向後宮,眾武士隨即潮水般湧入左右屋舍。
豐盛大餐正式上桌!
呼延喚打開後宮大門,大步走進,只見乃是一片龐大宅院,分為五個區塊,左上、右上、左下、右下各有一座大宅,中央為一座巨宅,四宅呈田字形將中央巨宅包圍,各以長廊相連。呼延喚低聲下令道:「龍井武士以二十人為一組,分別進入四邊宅子,將裡面所有人制服,鐵牛隨我去中央宅子捉拿龍定邦,馬上行動。」眾人聽令,迅速分成四隊,向四座大宅衝去。
呼延喚和鐵牛推開中央巨宅大門,緩緩走了進去,只見這宅子奇大無比,如同一座宮殿,單層高度可比普通宅子兩層以上,內飾裝修更是富麗堂皇,無所不用頂級,縱是在黑暗中也可見其金貴。呼延喚心中一喜,暗忖:不愧為八十萬貫家產,果然處處透著奢華,等老子辦了龍定邦,這些值錢貨就歸我了……
穿過外堂,來到後屋,看見主臥室就在前方,旁邊有兩間偏房,呼延喚和鐵牛悄悄潛入左首房間,只見房裡睡著七八名丫鬟,便一一點了穴道。隨後來到右首房間,只見這房裡並無床鋪,只有橫四豎三共十二個蒲團,蒲團上盤膝端坐著十二個小女孩,正靜靜地看著這兩名不速之客。
呼延喚和鐵牛吃了一驚,當即飛身撲上,連連點中十二個女孩的穴道,這才吁了口氣。哪知十二個女孩只是身軀一顫,隨即恢復如常,竟無任何穴道受制倒地不起之狀。
十二雙清澈無比的眼睛兀自靜靜凝視著呼延喚。
呼延喚和鐵牛對視一眼,明顯感到不對勁,這十二個女孩體內似無經脈流轉的跡象,方才點穴時只覺手指如中棉絮,輕飄飄毫不受力,實是平生未遇的奇事。呼延喚對鐵牛低聲道:「你去守著中間臥室大門,不要讓龍定邦跑出來,我用別的法子制住這些丫頭,很快過來。」鐵牛當下去了。
呼延喚仔細看著眼前這十二個女孩,她們正當幼齡,最多不會超過十一歲,小的只有**歲,但個個眉目如畫,漂亮得難以形容,皆是未來的絕世美人胚子,也不知龍定邦從哪裡找來這麼多小仙子。但最奇怪的是這十二個女孩神情淡定、沉著冷靜,絲毫不像同齡女孩,房裡突然出現兩個彪形大漢也不驚慌喧嘩,只是一動不動坐在十二個蒲團上,靜靜地看著他。
呼延喚蹲下身,定定注視著十二個女孩,十三人大眼瞪小眼玩起了對目遊戲,四週一片黑暗,惟有窗口灑落一道月光,整個房間寧靜之極,似乎連呼吸聲也微不可聞,情形隱隱透著一絲詭異。
直至暗能量從呼延喚體內漸漸溢出,向十二個女孩湧去……
十二個女孩身軀微顫,清澈醇明的眼眸終於籠上一層渾濁,十二張俏麗無比的小臉也浮起一絲黑氣,就這樣漸漸被暗能量控制,陷入無窮無盡的黑暗裡。
呼延喚突然明白過來,這十二個小女孩皆是修習仙家法術的最佳材料,就像當年陳惠枝在呼延氏傳家玉珮中留言所說,乃是那種所謂的「先天仙靈之體」,可以用比常人快百倍的速度接收仙家靈氣——或能量。當初陳惠枝為他留下兩個修練鼎爐,一個是被她悄悄植入暗能量本源的趙月奴,另一個小姑娘殷香雲就是這種先天仙靈之體,可惜後來失蹤,這些年通過**門和風雲商隊四處查找,也杳無音訊。眼前這十二個小女孩正是和殷香雲同樣的體質,或許比不上殷香雲那麼純淨無暇,但也比普通人強勝百倍。龍定邦在外雖對莊諧生飛昇仙界之事嗤之以鼻,其實對此無比關注,也不知從哪找來這十二個擁有仙靈之體的女孩,在此潛心培養,以期參悟仙術飛昇天界。
十二個女孩眼神漸漸渙散,雪白的臉龐泛起黑色,嬌小的身軀也被黑氣籠罩,直至呼延喚收回暗能量才恢復如常,但此時的她們已不同於先前,體內被呼延喚植入暗能量之源,就像當初的趙月奴一樣,此生再也無法脫離暗能量。換句話說,除去那失蹤多年的殷香雲不提,這十二個女孩就是呼延喚和趙月奴的同類,他們已成為同一種人。
呼延喚心中湧起一陣狂喜,他意識到,這有可能是他此次鞭龍行動中最大的收穫!
他站起身,十二個女孩也緩緩站起身。他向外走去,十二個女孩緊隨在後。大家不發一言,十二個女孩就像他的十二道影子,與他不離不棄。
龍定邦找來十二個女孩,將她們精心養護起來,並通過某種控制心靈的奇術漸漸迷惑了她們的心智,使她們奉他為主人,在此潛心修練,將修練成果詳細告知,好讓他最終練成仙家法術。但是天意弄人,呼延喚的出現使得龍定邦多年心血盡數化為泡影。呼延喚乃是當世絕無僅有的暗能量血脈,對於一切擁有仙靈之體者均有莫大吸引力,龍定邦不懂仙家法術,不能令這些女孩對他徹底臣服,幾年內通過靈丹妙藥為女孩們改造體質,結果卻是為呼延喚做了嫁衣。女孩們在暗能量的滲透下,很快衝破龍定邦設下的心神禁制,改為向呼延喚臣服效忠。世間一切能量的本源皆來自暗能量,呼延喚身懷當世凡人中最精純強大的暗能量,對普通人或許並無作用,但對於仙靈之體卻是致命的誘惑,一旦被他植入暗能量本源,立即乖乖依附,成為他的「影子」。
走出偏房,鐵牛見呼延喚拖著一長串影子出來,心中敬佩之極,暗忖:少爺果然風流倜儻,老少皆宜,連這些小女娃兒也被他迷得神魂顛倒,這一會工夫就乖乖跟他走了。當下上前低聲道:「少爺,叫這些女娃娃讓開些,咱們這就衝進去殺那龍老賊!」
呼延喚點點頭,指了指遠處走廊,十二個女孩當即退了過去,乖乖站立不動。呼延喚持起黑鞭,往臥室大門上一推,「吱呀」一聲響,大門打開,兩人猛虎撲食般衝了進去。
這臥室大得難以形容,面積幾乎比得上汴梁城裡一戶普通人家的全部宅院,卻只有正中央一張巨大的雕欄白紗床,四周空空如也,佈置十分奇特。呼延喚大步衝到床邊,只見床內薄被中躺著一個人,當即一把扯開被子,伸手掐住那人的咽喉。
那人猛然驚醒,卻叫不出聲,渾身大震,拚命掙扎起來,甩出一陣撲鼻的濃香。藉著窗口月光看去,只見乃是一名婦人,年紀在四十上下,面貌十分美麗,風韻猶存,只是夜間睡覺不曾化妝,一張臉白得嚇人,無一絲血色。呼延喚當即掐著她脖子將她提起來,鐵牛上前搜查,床內再無他人,呼延喚吃了一驚,低聲問道:「龍定邦那老畜生在哪裡?快說!」
這女子感到咽喉部位略有鬆緩,張大嘴呼吸幾口,正想開口叫喊,忽然左胸心口部位被一支巨大的鋼鞭頂住,心知如若叫喚必定沒命,便放老實,低聲道:「你是什麼人?」
呼延喚低喝道:「回答問題,龍定邦在哪裡?」
女子只覺心口一陣劇痛,不由呻吟一聲,忙道:「官人出去辦事,已有三天沒回來了。」
呼延喚與鐵牛對視一眼,心下大罵,不料今日居然撲了個空。呼延喚想起一事,又道:「你他媽的竟敢騙我!昨天龍定邦還在這裡會客,怎麼可能出去了三天?再不老實交待,我要你的命!」
女子急道:「官人真的出去了,只是此次事務保密,才對外宣稱在家會客,我沒有撒謊!」
呼延喚惡狠狠地道:「你是龍定邦什麼人?老婆還是小妾?快說!」
女子道:「我是官人元配妻子黨鳳鳴。少俠是否與我官人有何誤會,不如坐下好好說話,我自當為你排憂解難,請少俠相信我。」
呼延喚獰笑道:「老子是來打家劫舍的,你聽說過強盜會和苦主好好說話麼?嘿嘿,廢話少說,快把你家金庫的位置告訴老子,老子拿到錢財,或許還能饒你一命。」
黨鳳鳴心中一緊,忙陪笑道:「少俠搞錯了吧,我們哪有什麼金庫?你——」
話音未落,忽然「啪」的一聲脆響,她臉上已重重挨了一記耳光。
呼延喚滿面猙獰地道:「快說!」
黨鳳鳴摀住臉面,狠狠瞪著他,緩緩說道:「不知道——」
「啪!」又是一聲悶響,臉上再吃一巴掌。
黨鳳鳴嘴角帶血,眼中似要冒出火來,咬牙切齒地道:「你休想得到一文——」
「啪!!」第三個巴掌狠狠抽中她的臉。
黨鳳鳴撲向一邊,口中吐出一口血來。轉頭看向呼延喚,眼神雖憤怒,卻已明顯帶了一絲恐懼。
呼延喚伸手抓住她的衣領,八月盛夏,又是睡覺時分,她身上只穿了貼身小衣,胸脯大腿都露在外面,呼延喚輕輕一扯,便將她的衣衫扯開,露出大半個胸部,緩緩說道:「告訴我金庫地址,否則今晚將有一百個男人來玩弄你的身體,直到把你弄成一攤爛肉為止,別以為我在說大話,我言出必行!」
黨鳳鳴渾身直哆嗦,顫聲道:「真的……真的沒有……」
「呲呲呲」幾聲過後,黨鳳鳴身上衣衫被撕得粉碎。呼延喚冷冷地道:「到底有沒有?」
黨鳳鳴驚惶失措地伸手掩住胸腹部位,眼中湧起淚水,兀自連連搖頭:「沒有……沒有……」
呼延喚的手緩緩伸了過去……
「啊——」黨鳳鳴尖叫一聲,失聲痛哭起來:「不要……不要……不要這樣……求求你……」
呼延喚一張俊臉此時已扭曲變形,面目猙獰之極,緩緩說道:「有沒有?」
黨鳳鳴渾身劇烈顫抖,屈辱和絕望湧上臉面,終於還是抵受不住折磨,顫聲道:「入口……入口……就在……就在……床底下……」
呼延喚怔了怔,恍然道:「難怪房間這麼大,原來底下就是金庫。鐵牛,推開床。」當下將黨鳳鳴抱下床,封了她的穴道,抗上自己肩頭,隨後和鐵牛一起發力,將那大床推開。
大床本有機關,可以輕巧移開,兩人卻硬是以蠻力將大床生生拆成一堆碎片,床下露出一個地道口來。呼延喚大喜,扔下黨鳳鳴,喝道:「打開地下室燈光!」
黨鳳鳴被封了丹田,提不起一絲真氣,眼見自己性命在他手裡,只好乖乖聽命,走到地道口,在牆邊一條溝槽前停下,取出旁邊放置的火石,打火點燃溝槽中的火油,頓時只見一條火帶沿著地道深處蔓延進去,將地道照得一片光亮。
「哈哈哈!我們進去看看!」呼延喚大笑著抱起黨鳳鳴道。正要走進地道,忽然聽見宅子外傳來劇烈的打鬥聲,其中還夾雜著幾個女子和幾名龍井武士的喝叱聲,呼延喚停住腳步仔細聽去,發覺外間戰鬥十分激烈,龍井武士似乎並未佔上風。
鐵牛道:「少爺,你進地道查看,俺出去幫兄弟們料理一下。」
呼延喚點頭道:「好,你先出去主掌大局。讓那十二個丫頭進來跟著我,別吃了誤傷。」
鐵牛應聲去了。黨鳳鳴大吃一驚,道:「什麼?十二個丫頭……被你收服了?!」
呼延喚笑道:「那是自然,你以為我像你官人這麼膿包,只能用藥物來迷惑她們心智麼?嘿嘿,實話告訴你吧,十二個丫頭從今以後就是我的貼身女奴,我就是趕她們也趕不走了。」
很快那十二個女孩就走了進來,一聲不吭地站到呼延喚身後,如同十二隻溫順無比的小羊羔。
呼延喚見黨鳳鳴臉色變得煞白,心中更感得意,將她幾近**的軀體抗上肩頭,一手持起黑鞭,邁步向地道裡走去。
黨鳳鳴趴在呼延喚肩上,正好看見後面那十二個女孩,只見她們分成兩隊緊隨呼延喚前進,美麗無比的小臉此時滿是崇敬馴服之色,彷彿可以為呼延喚去死,這是龍定邦多年**也從未有過的效果,她心中一沉,驀地湧起一種極其不祥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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