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地處黃河中游大平原間,北瀕黃河,位於大運河中樞。「開封」之名源於春秋時期,鄭國莊公選此地修築儲糧倉城,取「啟拓封疆」之意,定名「啟封」。漢代為避漢景帝劉啟之諱,將「啟封」更名為「開封」。東魏時期稱梁州,隋唐時期為南北水陸交通重鎮,稱汴州,合梁州汴州之名,始有「汴梁」之稱。戰國時乃魏國都城大梁,五代之後梁、後晉、後漢、後周皆在此建都,時至今日成為大宋之都,歷經千年夢華,萬般輝煌。
汴梁城設三重城牆相套,環環深入,分為外城、內城、皇城三個城池。外城周長五十餘里,氣勢雄偉、規模宏大,全城人口達百萬以上,有店舖五千餘家,商業繁榮,市肆發達。交通更為便利,旱路四通八達,水系漕運暢通,有陸城門和水城門共二十一座,扼四方水陸交通之要衝。
大宋四京分別為東京開封府、南京應天府、西京河南府、北京大名府,然若論城市規模,則東京汴梁更在其餘三京總和之上,乃是大宋名副其實的第一大都會。時大宋城市以人口論大小,汴梁人口百萬有餘,杭州和揚州則只有五六十萬,泉州不過三十餘萬,是以汴梁穩居第一。杭州城若將城牆外連綿區域包括在內,城市規模實已大過汴梁,但汴梁人口多而密集,商業區域集中,倒是比杭州更為熱鬧。
呼延喚初來汴京,只覺此地遠比想像中繁華得多,眼花繚亂之餘更是心花怒放,忍不住趴在馬車窗前怪叫起來:「東京好啊!汴梁好啊!好得呱呱叫啊!老子這趟當真沒白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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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梁三城中皇城為大內禁地,內城為古時汴州城原址,最是熱鬧擁擠,外城面積足有內城四倍以上,較為寬敞空闊,人口眾多。呼延喚找到外城一家最為豪華的賓館落腳,此時已近傍晚,杜風荷、瑪瑙、琥珀三女早已來過汴梁,對此較為熟悉,於是帶呼延喚出去逛街,四處觀賞一番,隨後進入一家酒樓用餐。
天色將黑,呼延喚想到與**門情報組有約,便讓三女先回賓館,自行往汴梁東北方向找去。依照江夜泊提供的路線,找到一家看似平平無奇的宅院,對門人道:「告訴鄧追雲,江南故友來訪。」那門人聽他直呼大統領名字,也不敢怠慢,將他迎入客廳,奉上茶水,讓他在此稍等。
如此一直等了半個時辰,呼延喚正感不耐,忽見一道高大曼妙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正是久違了的**門情報組大統領鄧追雲,不禁苦笑道:「鄧統領來得好快。」
鄧追雲微微一笑,拱手施禮道:「陳公子別來無恙?讓你久等,實在過意不去。」
呼延喚仔細打量她幾眼,嘖嘖讚道:「鄧統領武功大有精進,看來這兩年中又有奇遇。」
鄧追雲心中略感詫異,她成為情報組大統領後得到江湖組大統領的賞識,傳授她不少獨門武功心法,並輔以珍貴丹藥,使得近年來武功突飛猛進,呼延喚看出她內功增進並不稀奇,奇就奇在他一語道出她的武功來自奇遇,並非勤修苦練而成。她沉默半晌,笑問:「你怎知我有奇遇?」
呼延喚笑道:「這個不需多說,我自有眼光。」看看周圍幾個僕從,又問,「此處說話是否方便?」
鄧追雲道:「陳公子請隨我入內詳談。」領著呼延喚來到內院一處密室,對幾名護衛道:「我有要事商量,任何人不得入內,院子封鎖,守住四處通道,不准叨擾。」眾人領命退開,院子登時清靜下來。
進入密室坐下,鄧追雲泡了茶,與呼延喚對飲一杯,微笑道:「對汴京感受如何?」
呼延喚讚道:「很好,非常好!比我想像中好得多。今日午後我已大致逛了外城,汴梁百姓或不及杭州百姓富裕,但人口眾多,商業繁榮,市場比杭州更大。要是來此發展,定然財源滾滾。」
鄧追雲點頭道:「確是如此,汴梁不僅是大宋第一都會,更是包括周邊眾國在內整片大地的中心,陳公子一定見到了許多異國人士在此居住,其中不僅有高麗、日本、大理、大遼、西夏等鄰國人士,更有來自波斯、吐蕃、天竺、回鶻甚至更遙遠的西域國度人士,或設點經商,或長期定居,各種文化交集,委實百花齊放、豐富多彩。汴梁作為京城,自有一定的優勢,這點是江南城市無法比擬的。」
呼延喚道:「鄧統領來此生活工作,定然前程廣大,收穫良多吧?」
鄧追雲笑了笑,道:「工作量確實比以前增加許多,但壓力巨大,整日擔驚受怕,卻不及以前輕鬆了。尤其是在此孤獨一人,連個說話談心的人也沒有,時不時便會想到夜泊和陳公子你,委實不好受。」
呼延喚暗道:本來我倒也可以安慰你一下,但是一想到你是個同性戀,便倒足胃口,還是打住的好。於是岔開話題,問道:「那個……水清吟的生父,也就是你的前任大統領現在怎麼樣了?」
鄧追雲露出一抹冷酷的笑容,淡淡地道:「他下場很慘,比你想像中慘得多。」
呼延喚不由有了興趣,道:「是麼?說說看。」
鄧追雲道:「他丟失**門分佈總圖,且行止不端,多次因女色壞了大事,這次終於受到嚴厲懲罰,被**門公開處分,貶去大統領之職,投入大牢。但這僅僅是開始,我自然不會就此罷休。後來我廢了他的武功,讓他變成手一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然後將十名苦牢重犯放進他的牢房。」
呼延喚皺眉道:「這樣很慘麼?最多被人打得半死,也不算什麼。」
鄧追雲淡淡一笑,道:「陳公子想得太簡單了。那十名重犯至少在**門鐵牢裡關押了五年之久,大多時候均是一人獨處一室,且這些人個個身強力壯,精力過人,這些年關下來,銳氣或許早已磨滅,但是生理**卻反而更加強烈。黃琛雖然年過五十,卻是個細皮嫩肉的美男子,長相甚至還有些女性化,十分俊美。那十個大漢看到這樣一個新來的朋友,又能共處一室,自然少不了要好好招待他。」
「唔……原來他叫黃琛。」呼延喚道,「我還是不大明白,那十個人會怎樣……」他邊說邊想,腦中突然清明,頓時明白過來,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啦!」隨即聯想到其中的可怕滋味,臉色變得古怪之極,發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鄧追雲緩緩加了一句:「黃琛被十條壯漢**三日,不堪侮辱,用筷子插入耳孔,『自殺』身亡。」
呼延喚喉頭一陣翻湧,險些便吐了出來,連忙大口喝下整杯茶,好歹緩和過來。乾笑道:「這個……也確實夠慘的,呵呵,呵呵,呵呵……」
鄧追雲肅容道:「陳公子莫要怪我心狠手辣,黃琛生前**女性無數,不知有多少良家女子受他侵害,據我所知就至少有十多人為此含恨自盡。這個人惡貫滿盈,無論怎樣懲罰都是罪有應得。我將他如此折磨死,不止是為我自己報仇雪恨,也為人間減少了許多的罪惡,解救了許多無辜的婦女。相信很多慘遭不幸的姐妹知道此事後,都會拍手叫好,而絕不會怪我手段毒辣。」
呼延喚咳嗽一下,道:「是是是,有道理,有道理……那老家活死有餘辜,活該報應,咳咳……」心中不由歎了口氣,尋思:水映霞……哦不,應該叫黃映霞,你若得知自己的老爸是這樣一種死法,不知會有何等感想……
鄧追雲道:「謝謝陳公子的理解,事實上我也認為我做得很好,我生平做過錯事無數,惟有這件事做得正確之極,毫無差錯缺憾,既便多年以後回想起來,也一定會感到痛快。」
呼延喚停止思索,點頭道:「鄧統領快意恩仇,令我十分欣賞,換作我和你易地而處,也一定會做同樣的事,甚至比你更心狠手辣,這本就是理所當然的懲治。」
鄧追雲道:「將來水清吟問起此事,陳公子儘管直言相告,如果她心有不滿,讓她來找我理論,一切後果我獨自承擔,絕不讓陳公子為難。」
呼延喚道:「她早已失去音訊,當年曾說雲遊兩年後回來找我,如今已過了將近三年,估計是不會回來的了。這樣也好,省得麻煩,鄧統領也無需掛心,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鄧追雲微笑道:「水清吟如果是個聰明的女人,就一定不會一去不返,因為她若放過了陳公子你,就等於丟失了她自己最美好的未來。」
呼延喚搖頭道:「她是個對自己有清晰認識的人,早已規劃了自己的人生,不容別人左右。其實我心裡反而希望她不要回來,因為她自己開創的未來一定比別人給她的未來精彩。」
鄧追雲笑道:「陳公子似乎很少涉及男女情意,總是不把身邊的女人放在眼裡,這點令我頗為疑惑,不知是否成功男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像你這樣,絕不在兒女私情間浪費時間精力?」
呼延喚淡淡地道:「生理上可以有無數個伴侶,但心理上的伴侶永遠只有一個,我所有的感情都只會寄托在一個人身上,其它一視同仁,我也懶得區別對待。」
鄧追雲點點頭,道:「陳公子此言確實發人深省。」
呼延喚轉回正題,道:「我今天來此,是想請鄧統領幫我做幾件事。」
鄧追雲道:「陳公子但說無妨。」
呼延喚道:「首先,我想請鄧統領調動手下的力量,幫我找一個名叫杜元丘的人。你應該早有所知,我有個乾媽杜風荷,乃是真定府杜家之女,後嫁入河間府儒天閣,做了儒天閣掌門莊諧生的夫人,後莊諧生飛昇成仙,她來到杭州定居,我因為和莊諧生有些淵源,便拜她為乾媽。她有個遠房堂兄,當年離開真定府來到汴京經商,便是這杜元丘,但多年未曾來往,已失去了聯繫,希望鄧統領幫我尋找此人。」
「沒問題,」鄧追雲十分爽快地答應下來,道,「還有呢?」
呼延喚道:「還有一件事也要麻煩鄧統領幫忙。我想來汴京發展事業,但汴京人滿為患,已找不到合適的店舖宅院,我也沒時間長期逗留,請鄧統領幫我在汴京繁華地段物色一處宅子。我旗下有不少商號將要進駐,因此面積越大越好,務必在商業最為集中的黃金地段,讓人一眼便認出我的招牌,店舖最好沿街數十丈以上,後面的宅院也務必最大最豪華,因為我將帶許多親人來此常住。價錢不是問題,關鍵是屋宅必須連綿成片,要比京城絕大多數鋪子都豪華醒目,如此便是再多的錢我也一定買下。」
鄧追雲皺眉沉吟道:「這個恐怕有些難度……我盡量幫忙,但不能一口答應,請陳公子見諒。」
呼延喚道:「如此勞煩鄧統領了,盡量就好。」
鄧追雲道:「就這些了,還有其它的麼?」
呼延喚沉默半晌,道:「還有一件事,我想請鄧統領帶我進入內城,前去祭拜一個故人。」
鄧追雲奇道:「陵墓區在汴梁西郊,陳公子為何反要進入內城?你那故人是否內城官員家人?」
呼延喚略一沉默,道:「實不相瞞,我想祭拜的並非一個人,而是一座墳。」
鄧追雲大奇道:「一座墳怎會在內城?……」隨即心中電光火石般一閃,頓時臉色大變,驚呼道:「陳公子,你……你想祭拜的莫不是那……肉丘墳?!」
呼延喚正視著她,點頭道:「沒錯,我想去的就是呼延氏舊府,我要祭拜的也正是肉丘墳。」
鄧追雲霍然起立,急道:「萬萬不可!呼延氏府邸乃是內城第一禁地,多年來一直駐有重兵,從未鬆懈半分,不止如此,那處附近方圓三里之內皆無府宅,乃內城最為陰森荒涼之處。陳公子縱然武功高強,也未必能安然進出,此事太過危險,還請陳公子斟酌,萬勿親身涉險!」
呼延喚搖頭道:「不行,我必須去,否則我此次來汴梁也就毫無意義了。」
鄧追雲沉默良久,道:「陳公子,你是否可以告訴我,你和呼延氏究竟有何淵源?」
呼延喚心中早已打好腹稿,便正色道:「實不相瞞,我前去祭拜肉丘墳乃是奉我父母之命。我父母當年曾在汴梁街頭賣藝,一日被龐籍的兩個兒子龐龍龐虎……那個龐昱龐琦撞見,兩人見我母親貌美,便上前調戲,我父母奮起反抗,但寡不敵眾,險些被他們擒獲。這時,只見敬山公呼延丕顯他老人家突然出現,當即解救了我的父母,並當眾——」
「當眾狠狠打了龐家兄弟一百大棍是不是?」鄧追雲含笑插嘴道,「我也知道了。」
呼延喚奇道:「你怎知道?」
鄧追雲笑道:「這個故事說書人早已不知說過幾百回,大宋百姓有幾個沒聽說過?就是三歲小孩也能把這故事從頭到尾說個詳細,我豈能不知?」
呼延喚長歎道:「沒想到呼延丕顯恩公的義舉竟已廣為流傳,我父母雖然早已病逝,但若地下有知,也該感到萬分的欣慰。」
鄧追雲滿是疑惑,道:「陳公子,你真是那對夫妻的兒子?這個故事是真有其事?」
呼延喚點頭道:「民間故事自然不會空穴來風,只是說書人對其進行了一些藝術加工,顯得略微誇張罷了。我確實是那對夫妻的兒子,我父母當年並未離開汴京,而是投靠了我母親的表弟趙仲珩,當時我舅舅便在京城經商,後來我們一家搬去杭州定居,我父母早早病逝,將我托付給舅舅和舅媽,直到如今。這本是我家的秘密,但鄧統領既然問起,我自當如實告知。」
鄧追雲心中雖仍半信半疑,卻也點頭道:「沒想到陳公子和呼延丕顯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呼延喚長歎一聲,道:「我父母移居杭州後聽說呼延氏滿門遇害,無一倖免,實是悲痛萬分,想呼延丕顯何等英雄,竟慘遭奸臣迫害,落得這般地步。我父母承蒙他的恩情,尚未報答,他已撒手塵寰,實乃畢生最大的遺憾。我父母去世前留下遺命,要我有生之年務必前去祭拜呼延丕顯他老人家,代他們上一柱香,表達我一家人的感激之情,如此才算還了我父母平生最大的心願。」
鄧追雲不由聯想起自己去世的父母,當年她的父母也是被人陷害,一夜間雙雙慘死,因此導致她投身**門,甚至為報家仇不惜委身於黃琛。沉默一陣,不禁長歎道:「呼延家將滿門忠良,呼延丕顯一世英雄,可惜這世道忠奸不分,惟有令小人得勢,讓他們做了政治的犧牲品。世間冤孽無數,又有幾人得以平反昭雪?我們這些後人也只能燒香祭拜,祈求祝願,向他們在天之靈略表心意。」
呼延喚滿面哀容,點頭道:「說得是,所以我無論如何也要前往呼延氏府邸祭拜肉丘墳,鄭重叩謝呼延丕顯老英雄,他救了我的父母,正是因為他才有了我,否則我一定不會降生這個人世。我不僅要代父母給他上香,也要代表自己給他磕頭,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希望鄧統領答應我這個請求。」
鄧追雲歎道:「陳公子一番心意,我若拒絕未免有些不近人情,但那裡實在危險之極,一不小心就會被禁軍擒獲,當作叛官之後關押起來,這個……」
呼延喚急道:「鄧統領儘管放心,我燒完香磕完頭就走,絕不過多停留,至於我的武功想必鄧統領也很清楚,應該不會引起多少的麻煩,也盡能安全脫身。請鄧統領看在我父母的份上,務必答應我這一簡單的請求!」
鄧追雲乃是至孝之人,呼延喚說到別的也就罷了,但提及父母遺願,她心中便感動起來,想想呼延喚這番心意實屬難得,自己怎能強加阻止,猶豫半晌,便點頭道:「好!我答應你!」
呼延喚大喜,大大作了一揖,道:「謝謝鄧統領!在下感激不盡,知恩圖報!」
鄧追雲道:「不過你定要小心,千萬不能大意,哪怕你武功通神,也務必謹慎行事。」
呼延喚道:「你放心,到時你帶我去呼延府邸附近埋伏,我自己前去拜祭,你在外等候,我很快回來,到時我們一起離開,保證做得天衣無縫,絕對不會讓那些禁軍察覺。」
鄧追雲沉思一陣,道:「我派人去調查地形,並且探明呼延府守軍的具體部署情況,兩天內給你答覆,我們選一個最安全的時機前去,這樣更多一份保險。」
呼延喚算算兩天內自己也不急於離開汴梁,便道:「好,就這麼說定了。」
鄧追雲笑道:「我們合作辦事大多驚天動地,上回既然已搶來一個大遼公主,這次便也不在乎探一回呼延府。只要你明白我的誠意,繼續做我的盟友,我自然願意極力相助。」
呼延喚點頭道:「鄧統領不需多想,我一直都把你和夜泊當作親密盟友,從來不曾改變。」
鄧追雲道:「夜泊來信告訴我江南諸事,其中大大誇獎了你,說你出力相助,為她清除那些雜碎,通通扔進太湖裡餵了魚。她嘴裡雖不明言,其實心裡對你極為感激,早已把你當成了最好的朋友。在此我也要代她謝謝你,你幫助她就是幫助我,我將盡力報答。」
呼延喚道:「夜泊是我屬下的妹妹,我對她好些也很正常。她這人就是脾氣倔強,死要面子,那件事若非被我無意間得知,也不能幫他清除那些垃圾。回頭你寫信告訴她,讓她不要過多顧慮,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我自然全力幫她,不會藉故推托,更不會提出什麼非分要求。她對男人實在設防太多。」
鄧追雲歎道:「夜泊見過太多男人的醜陋面孔,因此不敢輕易相信男人,這也是可以理解的。不過我定會告訴他你的心意,讓她和你多親近,畢竟這世上除了我和江楓眠之外,也只有你會對她如此之好。再說你若是對她有何企圖,又何必等到今天,早已將她拿下,她也不能把你怎樣。如此對你一再設防,委實有些過了。」
呼延喚笑道:「你明白就好,我身邊女人多得數不勝數,哪有工夫去對付她?」
鄧追雲道:「這點我明白,夜泊也明白。她給我的信中說得很清楚,她知道你真心幫她,想給她排憂解難,她也很感激,只是她對男人的防備已深入骨髓,有時就算心中想對你示好,行動上卻截然相反,還是對你不冷不熱,保持距離,這並非針對你一個,而是近乎於一種本能,你別太在意,還請多多體諒。」
呼延喚道:「所以說我特別喜歡和你這樣的成熟女人接觸,你們說話做事和那些小丫頭就是不一樣。呵呵,我身邊要是多幾個小丫頭,保證連壽命都要短幾年。」
鄧追雲微微一笑,道:「你知道麼,這也正是夜泊最不解的一個方面。她平時沒什麼事做,身邊也沒朋友,除了去杭州見你就是和我通信聊天,提到的至少有一半是你。她總是不能理解,為何你身邊的女人永遠兩極分化,要麼是玉嫂鳳嬸這樣的老女人,要麼是朵朵俏俏這樣的小毛孩,卻從來不見一個和你年齡相仿的女子。呵呵,她甚至懷疑你有某些特殊癖好。」
呼延喚付之一笑,道:「那麼你呢,你能不能理解?」
鄧追雲略一沉吟,點頭道:「我想我能理解。」
呼延喚笑道:「那就夠了。」
鄧追雲問道:「真的夠了?」
呼延喚大笑道:「足夠足夠了。」
鄧追雲舉起手中茶杯,道:「以茶代酒,為理解乾杯!」
呼延喚舉杯一碰,道:「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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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喚與鄧追雲告別,獨自回到賓館,夜色已深,萬籟俱靜,汴梁正在沉睡中。
走到那座包下的小樓裡,呼延喚凝神細聽,聽見瑪瑙和琥珀的房間裡分別傳來輕微的鼾聲,知道兩女早已入睡。杜風荷房裡卻仍有清晰的呼吸聲,想來尚未休息,仍在等他回來。
走進房間,杜風荷果然清醒未眠,呼延喚笑道:「媽媽越睡越晚了,以前這時候都睡第二覺了。」
杜風荷苦笑道:「這都是讓你害的,現在我晚上睡不著,早上醒不來,快要變得和你一樣了。」
呼延喚隨意梳洗一下,脫光衣服睡進杜風荷的被窩,伸手將她摟緊,隨即奇道:「咦,媽媽你怎麼穿著衣服?」
杜風荷臉上一紅,道:「這裡不是風荷苑,我怕有人闖進來,不敢穿太少。」
呼延喚笑道:「放心,有我在,沒人敢亂闖。」遂幫她脫了衣服,光溜溜摟入懷裡,輕輕撫弄一陣,笑道:「這樣好多了。」
杜風荷有他依靠,心裡踏實之極,也不在意許多,舒舒服服依偎到他懷抱裡,笑道:「確實不錯,每次這樣睡覺,夜裡一定能做幾個好夢。」
呼延喚揉捏一陣,賊溜溜地笑道:「孩兒有了念想,媽媽你看著辦吧。」
杜風荷不作聲,向外轉過身去,背『臀』貼緊他的胸腹,沉默一陣,見他沒有反應,便輕輕道:「明早好生伺候你,現下我沒力氣,你別累著我。」
呼延喚會心一笑,彈出一道指風,打滅了油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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