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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江山北望 第十章 處世態度 文 / 天堂太黑

    落英劍派落成慶典完畢後,緊接著便是郁家三少的婚禮慶典。郁知秋於年前定下一門婚事,女方乃是杭州某名門世家的千金小姐,雙方父母均十分滿意,於是定下入秋時節成婚之約。郁知秋請求呼延喚擔當他的伴郎,呼延喚乃是現今杭州第一風雲人物,若能出席,他於岳家面子上也過得去,呼延喚答應下來。於是這日湖墅郁家熱鬧之極,各方賓客雲集,齊來慶祝郁知秋大婚。呼延喚身為伴郎,倒是比新郎官還要忙碌,招呼朋友,迎接親戚,四處打點,忙得四腳朝天,筵席中還要喝酒,許多賓客對郁知秋十分溫和,卻對他熱情之極,紛紛前來敬酒祝好。呼延喚喝得七暈八素,後來在郁新香和陳幸娟的調解阻擋下,才算止了眾人酒興,稍事休息。如此歡慶一夜,直至次日方才脫身回家。

    隨後射潮營又有新人招收大會,呼延喚擔當主審。此次射潮營從全國各地買來八百餘名孤兒,皆是年不過十歲的健康兒童,經過仔細篩選,最終留下六百人,男女各半,其餘兩百人身體資質一般,不值得大力培養,於是被風雲商隊招收,做了商隊後備力量。射潮營眾教官對這六百男女垂涎三尺,吵鬧爭搶不休,人人志在必得,最後只好讓呼延喚來定奪。呼延喚大筆一揮,將三百童男中一百人劃入鐵牛屬下硬氣功隊、一百人劃入原棲霞天目兩派教頭屬下刀劍隊、一百人劃入原玉泉山莊教頭屬下兵法隊,另三百女童則進入女子部隊。如此大致安排完畢,給六百人分發了改良簡化的「混元先天功」心法秘笈,命勤加修習。於是射潮營又增加了六百新生力量,加上先前人馬,已成為一支五千餘人的龐大隊伍。

    大事落定,呼延喚準備起身北上。杜風荷再三表示要和他同去京城,呼延喚便調整行程,首先直奔汴京,大致探查一遍,然後再去徐州龍虎莊見孟強焦玉。杜風荷內功雖強,卻無武功經驗,考慮到安全問題,便讓瑪瑙和琥珀一同前去。呼延喚找到**門情報組聯繫人,告知江夜泊自己即將北上京城,但不想被**門查知,務必代為保密,並且安排情報組大統領鄧追雲在京等候,到時相見一談。隨後呼延喚對外宣佈自己將要閉關修練武功,少則一月,多則三月,期間一概不見人,有事與馮巧簾、郁新香、趙蘋商量即可。如此安排妥當,告別了趙月奴等人,於一日凌晨悄悄上路,隨行為杜風荷、瑪瑙、琥珀三女,四人坐上馬車,一路北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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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北官道上,馬車風馳電掣般向北疾馳。

    四人所乘馬車外表普通,除了體積大以外似無異樣,但其實非同小可。這馬車長達三丈、高達丈五、寬達一丈,有四個車輪,左右兩側及車尾均有車窗,車身雖為木質,內部卻以鋼板鑲嵌,刀槍不入。因而車子極為沉重,本來最好以八匹馬拉乘,但呼延喚怕太過招搖,便精心選了六匹高頭駿馬,行駛起來也相當快速。這馬車外表平平無奇,卻是天珩制鐵特意為趙月奴等三位夫人打造的出行工具,不僅可防敵人偷襲,車下更暗藏兵器倉,具有攻擊能力,車內空間極大,足以坐下七八人,另外設計了儲藏區,可儲備不少食物酒水,甚至還可以如廁。實為天下罕見的極品好車。

    瑪瑙和琥珀以黑紗蒙面,坐於車頭策馬駕駛,座位十分舒適,如此飛速行駛之際居然沒有多少的搖晃,車身平穩之極,兩人嘖嘖稱奇,琥珀忍不住揮鞭甩去,「啪」的一聲脆響,六馬跑得更為快捷。兩人迎風而坐,只覺意興風發,相視大笑起來。

    行駛數百里之遙,天色已近黃昏,琥珀道:「我來駕馬,你進去問問喚兒,是去找客棧落腳還是像昨日般睡馬車裡了事。」瑪瑙應了一聲,回身推開馬車前門,正要進入車廂,突然身子一定,就此呆住了。琥珀奇道:「怎麼了?」瑪瑙一語不發轉回身,將車門關好,湊到她耳邊小聲道:「讓馬靠邊停下吧。」琥珀訝道:「為什麼?」隨即心有所悟,又道:「他們在裡面……忙活?」瑪瑙笑著點了點頭。

    馬車減緩速度,慢慢行至路邊停下,瑪瑙和琥珀坐於車頭,這時便能感覺到車身的輕微搖晃,兩人會心一笑。瑪瑙小聲笑道:「大姐真會抓緊時間,這時候也不忘雙修。」琥珀笑道:「哪裡是雙修,大姐根本就是興致盎然,只要一和喚兒獨處就耐不住想跟他親熱。」瑪瑙輕歎道:「大姐以前孤苦伶仃太久,心裡一定憋了很多的苦楚,如今碰到喚兒便一股腦兒全釋放出來,這也理所當然。」琥珀道:「官人當年對咱們愛理不理,就寵愛三姐一人,如今他的徒兒來寵愛咱們,也算是一種回報。」瑪瑙冷笑道:「他拋下我們去天上做逍遙神仙,我們自然也要逍遙快活,不能輸給了他。」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車門才打開,呼延喚和杜風荷衣衫單薄、滿頭汗水地探出頭來。呼延喚奇道:「兩位師娘,怎麼不走了?」琥珀道:「天色晚了,此處四下無人,不見村鎮,我們等你決定是走是留。」呼延喚跳下馬車,道:「我去左近看看,你們等著我。」便即飛身跑開。

    杜風荷走到車頭坐下,道:「熱死我了,出來吹吹風。」瑪瑙笑道:「大姐真有興致,這時節也能折騰出滿身的汗。」杜風荷略帶羞澀地道:「讓你們見笑了。那小傢伙一個勁兒地挑撥我,我也有了念想,便伺候他一回,不料折騰這麼久,把你們都驚動了。」琥珀咯咯笑道:「大姐,你現在真像一個小女孩,成天和情郎粘在一起,怎麼也不會疲累,越活越年輕了。」杜風荷對她二人終究不似翡翠珊瑚那般無所顧忌,難為情地笑了笑,道:「我也是情不自禁,你們別笑話我。」瑪瑙笑道:「大姐這話太也見外,我們羨慕還來不及呢,怎會笑話你。」琥珀跟著笑道:「是啊,喚兒那麼強壯,我們兩個還撐不住,大姐一人就把他治得服服帖帖,我們佩服的不得了,正要跟你學習討教呢!」杜風荷歎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之一看到喚兒就渾身是勁,恨不得把什麼都釋放出來,讓他知道我有多好。唉……你們可能不理解,我對喚兒的激情,其實比子佟當年還要強烈。」琥珀點頭道:「大姐憋了十多年,如今終於可以盡情煥發活力,你受的苦也算得到補償了。」瑪瑙笑道:「我也和大姐有同樣的感受,一看到喚兒就會興奮起來,他不在卻渾身沒勁,整個人蔫答答的,真是怪了。」杜風荷苦笑道:「咱們幾個都中了那小傢伙的邪,以後沒他就活不下去了。」琥珀看了看頭頂的天空,淡淡地道:「這也正常,那個人不要我們,還有喚兒要我們,我們照樣活的酣暢痛快,讓他一個人做他的逍遙仙人去。」換作以前,杜風荷定會制止琥珀這類埋怨牢騷,但今日卻不言語,只是微微一笑,向呼延喚消失的方向望去,目光脈脈,容色深深。

    呼延喚不久便走了回來,苦笑道:「左近沒有市鎮,可能無法找客棧休息,看來咱們只好繼續睡在馬車裡了。」瑪瑙笑道:「好呀,睡馬車感覺不錯,挺有樂趣。」呼延喚跳上車轅坐下,發起了牢騷:「他媽的,過了長江以北怎地如此荒涼,一路走來連個大城市也看不到,跟江南比起來簡直有天壤之別。」琥珀笑道:「這還算好的,你去河間府看看就知道什麼是貧窮破落之地了。」呼延喚伸手將瑪瑙琥珀摟住,道:「兩位師娘出身於江南,卻要去河間府那種地方受苦,真是委屈了你們。」杜風荷不悅道:「喚兒,南方北方皆是大宋江山,你怎能有此地域情節?以後不許再說這樣的話。」呼延喚連忙坐到她身邊,將她抱入懷裡,陪笑道:「媽媽說得是,我不敢了。只是這裡水土豐沃,資源富足,卻沒有好好開發,落得這般破落境況,令我心生感慨而已,並非地域情節。」杜風荷輕歎一聲,道:「你生在杭州這等繁華富庶之地,從小不知黎民疾苦,有此感受也是自然。但你身為大宋子民,就要將整片大宋河山皆當作自己的家園,不能對貧窮落後之地心存鄙夷,這也是男子漢大丈夫所必備的胸懷。」呼延喚心中不以為然,卻還是連連點頭,大聲道:「媽媽教訓得是,孩兒謹記在心,不敢或忘!」

    琥珀說道:「喚兒,我和你認識這麼久,也對你有所瞭解。你的才華和能力自是百年難遇,令我極為稱道。但是你也有不少缺點,既然現下說到這裡,我便說出來,希望你能聽聽我的意見。」呼延喚忙道:「師娘但說無妨,我洗耳恭聽。」琥珀道:「或許因為你出身於商人世家,自小習慣了豐衣足食的富裕生活,身邊接觸也都是富貴人家,因此你身上全是富家子弟的作風。你對窮人十分看不起,打心眼裡不願接觸普通人,其它富人為了求得好名聲,還要做些善事救濟窮人,你家產千萬,卻從來不曾捐助一文錢,懶得理會窮人死活,是也不是?」

    呼延喚想了想,道:「琥珀師娘,此事我也曾考慮,趙月奴和舅媽多次勸我捐助窮苦百姓,我本只需隨便拿出一些錢財,就能搏得大好名聲,但我終究沒有這麼做。說到頭來不是因為我吝嗇,而是我不想給那些窮人白白拿到錢,他們需要我的接濟,就必須付出相等的勞動力,誰也別想不勞而獲。我不是看不起窮人,而是看不起等米下鍋的人。世道就是這樣,因為有差距才會有不平衡,有不平衡才會去努力奮鬥,這樣世界才會不斷向前發展。那些人如果不變成找米下鍋的積極心態,依舊苦苦等米下鍋,那麼就讓他們被世界淘汰好了,反正這樣的人也不適合在這世上生存。如果窮人窮得沒了志氣,動不動就仇富恨貴,成天指望富人把錢財捐獻出來,讓他們白白佔便宜,而不去為自己拚搏奮鬥,這樣的人永遠別想得到我一文錢的幫助,我反而更盼望他們全部死光,省得佔了許多土地,浪費許多資源。」

    琥珀歎息道:「你終究是以富人的心態來看待世人,站在你這一高度,自然可以如此言語。但你是否想過,那些窮人如此貧苦,並不是人的關係,而是種種情況結合後的因素。一來戰鬥頻仍,百姓流離失所,哪有工夫去創造財富;二來貪官污吏時時刁難,朝廷苛捐雜稅,百姓縱有收成也盡遭剝削,怎能寬裕;三來便是你們這些富人佔據了大量的財富資源,讓眾多百姓去爭搶僅有的一小部分財富,縱使全部均分,又有多少剩餘。喚兒,財富取之於民,也要還之於民,你佔據了如此龐大的財富,也需適當回饋於社會,畢竟你還要在這世上生存,社會輿論也是很重要的。」

    呼延喚滿不在乎地道:「我的財富大多來自杭州,我賺取了杭州老百姓的錢,也回饋了不少。比如湖墅港口就是我出資建造的,江東出海碼頭擴建也由我佔據大頭,西湖沿岸道路修建時我整整付出幾萬貫,再加上我所經營的事業,為杭州商業的繁榮做出極大貢獻,如今杭州成為大宋一等一的繁華都市,我陳喚也有一份功勞在內。如此看來,我也不算為富不仁,為杭州百姓出力不少。至於杭州以外的地方,我未曾獲得好處,自然不會白白出錢投資,讓那些貪官刁民佔盡便宜。」

    瑪瑙笑道:「你這傢伙,總是要先有好處才肯付出,人家不給你利潤你就不肯出錢,還真是脫不了商人的習性。」琥珀道:「他就是這樣一個人,打心眼裡就瞧不起窮人,我說了也是白費力氣。」瑪瑙笑道:「喚兒,我和琥珀雖出身江南,卻也是農民家的女兒,自小家境貧寒,連一套新衣服都捨不得買,這才一氣之下練功習武投身江湖。你看不起窮人,也就是看不起我們嘍?」呼延喚搖頭道:「師娘此言差矣,我說過我看不起的只是那些等米下鍋的人,如果你們兩位甘於貧窮,就此聽天由命,我或許真有幾分小視。但你們並不安於現狀,處世積極,敢於抗爭自己的命運,因此並非等米下鍋之輩,而是找米下鍋,這正是我最欣賞的處世態度。我對你們絕無小視,只有最大的敬意和讚賞。」瑪瑙輕輕打他一下,笑道:「油嘴滑舌,就知道討好我們。」

    杜風荷歎了口氣,道:「喚兒,你什麼都好,就是這點商人習氣怎也改不了,總是不肯吃虧,處處想佔人便宜。其實為人處世只求心安理得,付出和回報未必能成正比。比如我們三人和你師父,這十多年來我們受盡他的冷落,往往一去經年,連家也不回,就是回來也懶得搭理我們。珍珠首先受不了這種折磨,便投入了何知源的懷抱,還生下兒子。我們五人和你可人師娘卻始終堅持本分,苦苦守候你師父歸來,不曾做過任何對不起他的事,為他的升仙理想付出了十多年的大好年華。如果我們也想得到回報,而不甘於忍受痛苦,必定早已各奔東西。但我們求得了心中的安定,至少在你師父離開我們之前,我們六人對他皆問心無愧。喚兒,我們不求你如何偉大,只希望你更加成熟,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我們就十分滿足了。」

    琥珀笑道:「大姐先前提到官人,因此始終脫不開這份心境,此時也說到了官人頭上,呵呵。其實我早已想通,那十多年的苦悶生活權當是我們的人生經歷,如今我們一個個都過得挺好,實不必再去回首那段痛苦生涯,徒增無數煩惱。」瑪瑙跟著笑道:「說得是,反正我是滿不在乎的,現下有了喚兒,什麼苦悶都消除了,我過得別提有多開心,還去回想那些日子作甚!」琥珀拍拍呼延喚的肩,柔聲道:「正是因為如此,我才對你寄予厚望,希望你越來越完美,讓我們為你感到驕傲,但願你能認真汲取我的意見。」呼延喚點頭道:「你們放心,只要是好的建議和意見,我一定認真聽取,不會讓你們失望。」琥珀笑道:「好的意見?你這小鬼,這時候還堅持己見,稍稍滿足我一下也不行麼?」

    杜風荷道:「喚兒就是這麼個人,心裡頭最有主見,從來不聽別人勸告,這是好事也是壞事,有時我見你一根筋兒到底,倔強的不得了,心裡也為你著急。唉……你這小傢伙,真讓我操心。」呼延喚笑道:「媽媽其實最喜歡我這樣,也最愛替我操心,偏偏還要這麼說,也不知是何原因,嘿嘿。」杜風荷輕輕擰了他一下,嗔道:「人家這是關心你,你怎還不領情,真真要把我氣死!」呼延喚大笑道:「瑪瑙琥珀你們聽聽,媽媽這口氣像什麼?哈哈哈,人家這是關心你……」瑪瑙笑道:「這是小姑娘跟情郎打情罵俏,大姐變成小姑娘啦!」琥珀笑道:「是極是極,大姐回到十八歲了。」三人哈哈大笑。杜風荷又羞又氣,連連揮手拍打呼延喚,卻更像一個撒嬌的小女孩,三人笑得更歡了。

    天色漸暗,萬籟俱靜,沃野千里,杳無人煙,惟有這巨大的馬車如堡壘般矗立於官道邊,六匹駿馬各自埋頭吃草,四條身影依偎在車頭,笑看這江北大好河山。

    四人午後吃了不少乾糧,也不覺飢餓,便在此度過晚間時光。呼延喚懷裡擁著杜風荷,左右肩頭倚靠著瑪瑙和琥珀,四人仰望星辰漸起的夜空,心中十分寧靜。杜風荷舒舒服服仰躺呼延喚胸腹處,微笑道:「這種生活真是愜意,我們五個女人在杭州定居,喚兒天天過來陪我,現下又能和喚兒一同遠行,在此坐著馬車看星星。換作以前的我,簡直想也不敢想。」瑪瑙輕歎一聲,附和道:「是啊,我一輩子都沒這麼快活過,這是我夢寐以求的生活,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了。」琥珀輕輕貼近呼延喚頸彎,歎道:「可惜這樣的生活維持不了多久了。」杜風荷和瑪瑙吃了一驚,異口同聲問道:「為什麼?」琥珀看了看呼延喚,道:「你們問問喚兒,他是想一直這樣安逸下去,還是準備去北方開創新事業?」

    三女皆向呼延喚看來,呼延喚沉默半晌,點頭道:「琥珀師娘說得對,我確實有心去京城發展,如果成績好的話,我可能會離開杭州。」杜風荷大急,一把抓住他的手,道:「為什麼?你就算在京城設點,也不需長住京城啊!杭州一切都這麼好,又是你的家鄉,為什麼要離開呢?」瑪瑙也道:「是啊,你讓我們陪你去汴京是為了視察情況,為你將來設點打好基礎,難道你還想在汴京安家不成?」

    呼延喚道:「你們別急,聽我慢慢說。我幾年前就有這個打算,將來一定要去北方發展。因為北方才是真正屬於我的天地,南方民風溫和,重商輕武,並不適合我開創事業。現在的杭州已經是我的天下,隨便找個人都知道我錢塘陳喚的名字,我想要什麼都可以得到,這樣的生活沒有任何挑戰,我早已厭倦。當然我也不會放棄杭州,我的家始終在杭州,事業基礎也在杭州,但杭州太過安逸,我只能將杭州作為我的商業大本營,而不能把我的未來都放在杭州,我還有很多理想需要完成,而這些志向只能在北方,在京城。這其中更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但我目前不能說,以後時機恰當我自然會告訴你們。希望你們理解,這是我早已決定的事,目前所做的一切也都是為了達到這一目的。」

    三女沉默良久,杜風荷淒然一笑,道:「看來我的好日子過不了幾天了……」呼延喚伸手摟緊她道:「媽媽你放心,我無論走到哪裡都會把你帶在身邊,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半步。將來我去京城發展,你們五個人依然和我在一起,除了地點從杭州換成汴梁以外,其它一切不變。」杜風荷頓時喜出望外,一骨碌坐起來,看著他不語,但臉上的歡喜卻已溢於言表。瑪瑙咯咯一笑,道:「這樣就好,我還以為你要把我們丟在杭州不管了呢,那我們千里迢迢從河間府來杭州定居還有什麼意思,正想罵你幾句,幸好你回答得妙,就暫且放過你啦。」琥珀沉吟半晌,問道:「喚兒,把你的想法說給我聽聽,你準備怎樣去京城發展?除了我們五人你還會帶誰?你將來到底有什麼打算?」

    呼延喚將杜風荷摟回懷裡,略微思索一陣,道:「是這樣,我這次去汴京準備視察京城商業情況,如果商業像杭州一樣繁榮,我便將天珩制鐵、兆豐珍寶、郁翠印務、風雲商隊四者江北總部都開設到京城,富春院和射潮營受地域限制,暫且不考慮,但將來也要做好進軍京城的準備。如果京城商業氛圍不佳,或者買不到理想的店舖屋宅,我只好先考慮天珩制鐵和風雲商隊兩家,畢竟這兩家才是目前我在江北最為有名的旗下商號,到時可以將龍虎莊作為江北制鐵基地,而可人師娘的隆德府分號則是江北第二代理商,三地合作經營,更添勝算。」想了想,又道,「至於其它隨我同去的人嘛,唔……趙月奴和兩位舅媽肯定和我一起去,還有蕭玉鏡、玉嫂、鳳嬸、朵朵、俏俏、笑兒、芬兒,她們七個人都要帶上。再加上三十個女護衛,還有五十個丫鬟下人,就差不多了。」

    「還真熱鬧,」瑪瑙笑道,「這樣也不錯,我們至少還能互相串門,不會太冷清無聊。」琥珀問道:「喚兒,你這樣一走了之,杭州的事務怎麼辦?你放心把事情交給那些人嗎?」呼延喚道:「沒關係,六大系統的總管都是我的心腹,不可能出岔。現今一切進入正軌,各自運行通順,孤山事務也少了,十分清閒,趙蘋一人對付綽綽有餘,至於她對我的忠心,則更是絕無問題。再說只要有風雲商隊,我即便身在汴梁也能和杭州保持緊密聯繫,若發生什麼大事,我隨時可以做出安排,不在話下。」

    琥珀歎道:「喚兒,你可真是謀劃長遠,將一切都掌握在你手裡。我現在對你是又佩服又擔心,只怕連我們幾個也被你謀算進去,受了你的操控……」呼延喚心中微微一驚,忙道:「別胡說八道,我對你們一片至誠,老天也能為我作證!」琥珀笑道:「這麼緊張幹嘛,我也只是說說而已。」瑪瑙卻是個毫無城府之人,笑道:「反正我是跟定喚兒了,他謀算我也好,賣了我也好,我全都認了。」呼延喚忙正色道:「兩位師娘萬萬不可說這樣的話,我對你們真心實意,天地可鑒!無論世事變幻,滄海桑田,我永遠不會做出傷害你們的事,請你們放一萬個心!」

    杜風荷依偎到呼延喚懷裡,笑道:「小傢伙被你們逼急了,呵呵,你們兩個不可再戲耍我兒子,否則我對你們不客氣。」瑪瑙吐吐舌頭,笑道:「大姐發話,我們豈敢不從。」琥珀主動親了呼延喚一口,道:「好啦,跟你開玩笑的,別放在心上。」杜風荷貼緊呼延喚的心口,仔細聽了一陣,笑道:「玩笑開大了,我兒子現下整顆心怦怦直跳,都是你們害的,回頭我定要跟你們算帳。」又撫摸呼延喚心口一陣,柔聲道:「你放心吧,這世上我們只信任你一個,你就是我們的依靠,永遠不會懷疑你的真心。這個話題就此結束,再也不要提及,好不好?」

    呼延喚心頭複雜難言,沉默半晌,強行恢復過來,一個仰身躺了下去,叫道:「我冤枉啊,你們這樣懷疑我,我太不痛快啦!今晚睡不著覺了,你們看著辦吧!」

    三女撲到他身上,一齊笑了起來,杜風荷笑道:「冤枉你的是琥珀,你就懲罰她吧,我可不算。」

    呼延喚大叫道:「蒼天哪!我冤枉啊!我心裡悲痛欲絕啦!我不管,我要讓你們三個都受到懲罰,否則我嚥不下這口惡氣啊!」

    三女笑靨如花,眼角眉梢漸漸湧起一抹蕩人的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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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夜,馬匹站立無聲,四周寧靜無比,惟有這巨大的馬車兀自搖晃,車轅轱轆發出陣陣「咯吱咯吱」的輕響,附含著某種妙不可言的韻律。

    六馬向北,馬車向北,微風拂得車前布簾輕輕飄動,亦向北。

    風往北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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