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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定錢塘 第十四章 黑鐵之熔 文 / 天堂太黑

    次日,呼延喚便帶著大大小小十幾個箱子來到鎖玉閣,其中各色生活用品應有盡有,衣服、首飾、胭脂水粉、詩書、畫冊、文房四寶、琴瑟簫笛,將蕭玉鏡曾表示需要而又一直沒提供的物品全部湊齊,一併扔了給她。蕭玉鏡大喜過望,終於穿上了衣服,拿著簫將眾侍女和呼延喚召集起來,興致勃勃地給大家表演一段契丹簫音,雖技藝一般,但其中的快樂和愉悅卻體現得淋漓盡致,令眾人連連拍手叫好。

    蕭玉鏡是個直爽單純、毫無心機的女人,比呼延喚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單純得多,甚至連宋千紅、朵朵和俏俏這樣的小女孩都比她有城府。她一旦認定呼延喚為自己的男人,就掏出了心窩來對待他,當然她也有自己的底線,由於被大宋軟禁足足八年,她的自尊心格外強烈,什麼都可以承受,就是受不得別人對她的譏諷和輕視,尤其是呼延喚的態度,更時時觸動她的敏感神經。但除此以外,她幾乎對呼延喚百依百順,以一個賢良淑德的妻子自居,將他伺候得舒舒服服。

    接連幾日,呼延喚除了晚上睡覺和不得不辦的公事以外,其餘時間基本都在鎖玉閣度過,和蕭玉鏡好得如膠似漆,那些漂亮之極的衣服首飾也沒多少機會穿戴,因為大多時候都在床上縱情激戰。蕭玉鏡是個**極強的女人,以往只能通過那些偏門手段獲得釋放,畢竟不是正途,如今終於享受到男歡女愛的美妙滋味,就好像被呼延喚打開了一個無窮無盡的寶藏,將她體內所有潛藏的好處皆一股腦散發出來,不僅讓呼延喚快活難言,她自己也食髓知味,兩人如同染上毒癮一般難以自拔,日日沉醉其中,讓生命的能量化作欲焰愛火,盡情發洩到對方體內。

    呼延喚如今已長得牛高馬大,一般女子很難承受他的全力進攻,但蕭玉鏡也是個高大健壯的女人,體力充沛,**強烈,倒也支持得住,總能與他鬥個不分上下,這也是難得的美妙經歷,除趙月奴之外再無第二個女人做得到,每每戰個酣暢痛快,盡興之極,令呼延喚大呼過癮。他本非貪戀女色之人,永遠將事業放在第一位,女人只是生理上需要,發洩之後抽身就走,從不留戀半分。但這些日子卻格外迷戀蕭玉鏡,就像年初時得到趙月奴一樣,除了纏綿床笫之畔,哪裡也不想去,這也是蕭玉鏡與眾不同之處,從生理上來講,她實是令他滿意之至。

    這日呼延喚正在蕭玉鏡身上高歌猛進攻城略地,蕭玉鏡****縱聲鳴叫,正自戰得不可開交之際,忽然臥室外傳來朵朵急切的聲音:「喚哥哥,有急事稟報!」

    呼延喚氣喘吁吁地叫道:「什麼鳥事這麼急!再等老子半個時辰!」

    朵朵急道:「不行,孫總管傳報說基地有大事發生,讓你馬上趕過去!」

    呼延喚怔了怔,慢慢停下動作,問道:「是什麼大事?」

    朵朵道:「好像是有關什麼黑鐵的事,孫總管說十萬火急,你聽到後一定要盡快過去。」

    呼延喚呆了呆,隨即大喜道:「黑鐵熔化了?哈哈哈!好的,我這就過去!」

    朵朵應聲道:「你快下來,我和俏俏給你備馬去。」說完便急急跑下了樓。

    呼延喚抽身而出,一邊穿衣一邊對蕭玉鏡道:「不好意思,今天到此為止吧,明天再來找你。」

    蕭玉鏡坐起來服侍他穿衣,道:「沒關係。不過……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看看?」

    呼延喚沉默半晌,問道:「你很想出去?」

    蕭玉鏡苦笑道:「我整天呆在這樓裡,都快悶死了,你讓我出去曬曬太陽,我的經脈被你封住,想逃也逃不了,現在我做了你的女人,你就是趕我我也不會走,就遂了我這個心願吧。好不好?」

    呼延喚想想也是,便一揮手道:「好,快穿衣服,慢了我可不等你。」

    蕭玉鏡喜出望外,咯咯嬌笑道:「遵命!」當即飛快穿衣打扮起來,並且取來一幅面紗,將自己的臉面遮住,只露出兩個眼睛,笑道,「這樣誰也認不出我,你該放心了吧。」

    呼延喚胡亂洗了個臉,笑道:「你的個頭有幾個女人比得上,蒙住臉能頂個屁用?還是坐馬車吧。」不過見她如此自覺,也感讚賞,大致打扮完畢,伸手摟住她往外走去。

    走到樓下,呼延喚順便喊來笑兒和芬兒,讓她們準備馬車一齊前去。朵朵和俏俏早已在外牽馬等候,幾人準備停當,呼延喚命蕭玉鏡和笑兒芬兒坐進馬車,由朵朵駕車,他則抱了俏俏同騎一馬,讓侍女前去通報趙月奴一聲,隨後向天珩制鐵基地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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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允見到呼延喚,大叫著跑過來道:「少爺!熔啦!死黑熔啦!操它姥姥的!終於變紅啦!」

    呼延喚一把握住孫允的手,大喜道:「真的?哈哈哈!我操它個黑奶奶的!總算發紅啦!」

    兩人歡天喜地對視大笑,卻把旁邊眾女看得莫名其妙。蕭玉鏡拉拉呼延喚的袖子,問道:「你們在笑什麼?死黑是什麼東西?」

    呼延喚仰天狂笑道:「死黑就是他奶奶的死了都要黑!老子今天終於讓它變紅啦,哈哈哈!」一手摟住孫允,一手摟住蕭玉鏡,急不可耐地道:「走!進去看看死黑的熊樣!」

    來到那放置著熔爐的巨大廠房內,只見熔爐外圍著一幫天珩制鐵骨幹,正自讚歎不住。

    呼延喚衝到熔爐前仔細看去,只見爐膛內那黑鐵果然通體發紅,雖不似尋常鐵器那般紅得發亮,卻也實實在在變成了一塊暗紅色的鐵塊,再不是以往那黑黝黝毫無光澤的模樣。不由大笑道:「哈哈哈!死黑啊死黑,你他娘的在爐子裡一呆就是一百多天,現在終於被老子燒紅了吧。老子倒要看你還能挺多久,今天定要把你變成一灘鐵汁兒!」

    孫允歎道:「這傢伙整整鍛燒了一百二十七天,四個多月下來才終於發紅,期間不知浪費了多少原料和人力,這爐子為了它更不知少鑄造了多少件兵器,要是算起價值來,為這傢伙耗費的錢只怕頂得上幾百件兵器。好在老天開眼,守得雲開見月明,這傢伙終於還是經不起鍛燒,正式被咱們煉化了。」

    蕭玉鏡大奇道:「這是什麼鐵?為何要足足鍛燒四個月時間?」

    孫允不知她是何人,但見她衣著光鮮,又緊緊依偎著呼延喚,料想是呼延喚的情人,便道:「我們也不知這鐵究竟是何材質,但必定不是人間產物,因為這熔爐乃是大宋數一數二的頂級熔具,任是寶劍寶刀也絕無可能在此鍛燒一日而不變型,這黑傢伙燒足四個多月才微微發紅,想必是件天外神物。」

    蕭玉鏡大感興趣,拉住呼延喚道:「陳喚,你想用這天外神物打造兵器嗎?是什麼兵器啊?」

    呼延喚笑道:「嘿嘿,是一條黑鞭。」

    蕭玉鏡卻想到了歪處,以為他在調侃自己,登時緋紅了臉,啐道:「呸!就數你最不正經!」

    呼延喚和孫允對視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孫允指著地上一柄由他親自鑄造的黑鞭樣品,笑道:「姑娘請看,這就是少爺所要打造的黑鞭模型,重量材質雖不同,但外形大致就是這個樣子。」

    蕭玉鏡這才知道自己會錯了意,羞得連連跺腳,但又忍不住好奇,向那支鞭看去。只見這鞭長近六尺,有碗口粗細,分為十三節,每節如同寶塔飛簷般精美細緻,內部鞭身有九稜,擋手製成龍頭吞口狀,手柄則是龍身,刻滿龍鱗細紋,尾部有一個巨大的鐵陀,就像龍尾。整支鞭製造得美輪美奐,黑裡透亮,遍體神秘紋路,精美之餘更是凜凜生威。蕭玉鏡忍不住驚歎道:「好漂亮的鞭!」

    孫允看了呼延喚一眼,笑道:「這是我閒來無事加工的,少爺只求實用,不喜花哨,因此真正的黑鞭只是形狀相似,卻不會有這麼多的裝飾紋路。」

    蕭玉鏡奇道:「這個樣子不是很好看麼,為什麼不要這些紋路?」她對這支鞭越看越喜歡,蹲下來細看一陣,便伸手去拿,哪知這便沉重之極,她費了好大力氣才勉強拿起來,又驚歎一聲,道:「這鞭怎地如此沉重?該有五六十斤吧?」

    孫允見她能提起這支鞭,也對她的氣力頗感讚賞,微笑道:「此鞭重達八八六十四斤,乃是百煉鑌鐵鍛打千遍鑄磨而成,堪稱目前天珩制鐵所產兵器中排名第一的絕世好鞭!」說著指指熔爐內的黑鐵,又道,「不過等黑傢伙熔化後鑄成黑鞭,則比這支鞭更重,因為兩者材質不同,黑鐵的質地遠勝人間凡鐵,至少也能達到一百二十斤以上。」

    蕭玉鏡咋舌道:「一百二十斤,這麼重的傢伙怎麼耍啊?」

    呼延喚接過她手中的鞭,隨意耍了幾下,登時一片黑影,寒氣森森,隨後將鞭上下撥弄揮舞,顯得極為輕巧,如若無物,笑道:「怎麼不能耍?你看我不是耍得很靈便麼?」

    蕭玉鏡笑道:「你這傢伙,力氣也真大,這鞭可比軍營裡的那些鋼鞭重多了,你居然也能耍得這般輕靈,也不知你的力氣是怎麼生出來的。」

    呼延喚賊溜溜地道:「我的力氣怎麼來的,這點你應該最清楚。」

    蕭玉鏡臉一紅,啐道:「少沒正經!」

    呼延喚哈哈一笑,抱著蕭玉鏡坐下,道:「好了,咱們在此苦等黑鐵老兄熔化成鐵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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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鐵正式熔化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呼延喚、孫允、蕭玉鏡、朵朵、俏俏、笑兒、芬兒七人正圍坐一桌喝茶閒聊,忽有一名管事前來稟報:「少爺,孫總管,死黑變成紅汁兒啦!」

    眾人大喜,連忙跑到熔爐邊,只見黑鐵已被燒成一灘通紅的鐵汁,正往熔爐下的溝槽裡滴落下去,緩緩流進黑鞭模子裡。孫允忙道:「快加大火候!死黑不同一般材質,可能會迅速凝固!」

    眾工匠連忙將爐火燒旺,黑鐵熔化得更快,不就便完全煉化成紅汁水,三分之二左右灌入模子裡,將模子灌滿,其餘三分之一則被眾人接入另一個大罐子裡,又取出數百個球形小模子,將鐵汁分別灌注進去,這樣便能用到其它方面,即使需要再次煉化,也只是小小一顆鐵球,時間上要短得多。

    呼延喚見孫允正在將黑鞭的模子細心合攏,不令鐵汁溢出半滴,便問道:「孫大哥,你看這次成功率大不大?」

    孫允沉聲道:「這鐵汁與尋常鐵水完全不同,可能有些麻煩,到時候請少爺助我一臂之力。」

    呼延喚道:「沒問題,我有的是內力,孫大哥需要時儘管開口,包你今天不會勞累。」

    孫允將模子徹底合攏,道:「如果順利的話,一個時辰後就能看見黑鞭的雛形了,只要再加工打磨一遍,今晚我定能給少爺你製成這柄黑鞭。」

    呼延喚笑道:「如此多謝孫大哥了,明朝我請你去富春院耍子,帶上這裡所有的兄弟,大家不玩個痛快盡興就不回來!」

    眾工匠雙眼發光,忍不住齊聲歡呼起來。孫允正要說話,忽然看見那模子裡有些響動,忙蹲下查看,奇道:「不對!情形不對!這鐵汁怎地沸騰起來了?!」

    呼延喚忙問:「沸騰?什麼意思?」

    孫允道:「照理說鐵汁灌進模子裡應該迅速冷卻凝固,但現在裡面卻像開水一般劇烈沸騰,這情形絕對不正常……」附耳細聽一陣,喃喃道,「好像是缺少什麼東西,需要中和一下,才能制止這種沸騰,令它凝固起來。但是……究竟是什麼東西呢……」

    呼延喚蹲在孫允身邊,插話道:「孫大哥,你說的這種東西具體指什麼?」

    孫允苦笑道:「我也不清楚,應該是黑鐵本身就具備的,但不知怎麼回事丟失了,它此時表現的特性和尋常凡鐵毫不相同,估計就是缺少這種物質的調和,變得如此煩躁不穩定。」

    呼延喚想了想,點頭道:「我想我明白這種是什麼東西了,你可以等多久?」

    孫允奇道:「少爺有這種物質嗎?如果在一個半時辰內送來,我想不會有什麼問題。過了一個半時辰這鐵汁就汽化了,還是越快越好。」

    呼延喚當即對笑兒道:「笑兒,你立即騎馬趕回孤山,對趙月奴說明此事,讓她打開密室的房門,然後請玉嫂和鳳嬸幫我將裡面那座我母親的雕像搬來,不可延誤,立即上路。」笑兒領命,騎上馬迅速離去。呼延喚又對眾工匠道:「上回我從那山洞裡搬來許多亂七八糟的石塊,現下都存放在倉庫裡是吧?你們馬上給我全部搬過來,一塊也不准剩下。」眾工匠領命而去。孫允奇道:「少爺這是幹什麼?」呼延喚道:「孫大哥,你快快清場,叫這裡除你心腹之外的所有人等全部退下,我要做很重要的事。」孫允當下命眾工匠退下,只留下他兩個心腹助手。那些工匠將許多大石塊搬來,呼延喚也命他們全部離開,並找來一百名基地中的武士,將這廠房團團包圍,嚴密看守,無關人等一律不准靠近。

    蕭玉鏡奇道:「陳喚,你神神道道的想幹嘛呀?」

    呼延喚對眾女正色道:「等會兒不論發生什麼事,你們都給我安安靜靜呆著,誰也不准吵鬧,以免令我分心,知道麼?」

    眾女見他鄭重,連忙點頭稱是,蕭玉鏡又加了一句:「你千萬小心。」

    呼延喚笑著擺擺手,將那些大小形狀不一的石塊紛紛搬到黑鐵模子旁邊,放了滿滿一大堆,然後對孫允道:「孫大哥,你仔細看著進度,一旦模子裡的鐵汁發生汽化,你就告訴我,我有法子讓它稍微平靜一下,等會笑兒她們回來,我就可以徹底令它凝固起來。」

    孫允大訝道:「這是什麼功夫?為何我全然不知?」

    呼延喚笑道:「是一種奇門武功,只有我和趙月奴懂得,其它人一概不知,你沒聽說過也很正常。」

    孫允觀察了模子裡的動靜,道:「裡面似乎很不穩定,少爺不妨這就讓它平靜一下,拖延些時間。」

    呼延喚點頭道:「好的,孫大哥請讓開。」

    孫允和兩名助手走到四女身邊站好,一齊注視呼延喚,看他究竟會使出何等奇門功夫。

    呼延喚將體內黑氣緩緩提取起來,匯聚到丹田內,隨即溢出體外,只見他全身黑氣繚繞,四周氣流翻湧,偌大一個廠房裡轉瞬間滿是重重黑氣,顯得既神秘又詭異。

    眾人皆看呆了眼,雖牢記呼延喚的告誡,誰也不敢驚呼出聲,心中卻無不驚駭之極,遠遠看著場中的呼延喚,只覺他就像一個從地獄裡鑽出來的魔王一般可怕,同時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

    呼延喚自身就是世間黑氣的核心,如此運轉起來,頓時牽連到那些石塊中含帶的黑暗之能,只見石塊紛紛湧出黑氣,或多或少、或濃或薄,隨著他體外的黑氣緩緩流轉,最終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暗氣場,並且分流出幾絲細微的黑氣,將那模子籠罩起來。

    模子裡的沸騰聲立即停止,就像開水壺中加入了半壺冷水,頓時便溫吞下來,不再翻湧鼓沸。

    如此堅持了一刻鐘時間,模子裡再度沸騰,於是呼延喚又將黑氣灌注進去,令鐵汁中和平靜,又堅持了一刻鐘。如此反覆不斷,連續幾回下來,時間已過去了一個時辰左右。

    眾人看著呼延喚神乎其神的黑暗秘法,均是撟舌難下。呼延喚卻暗暗叫苦,因他前些日子為了騙取儒天閣眾人的信任,耗費體內三分之一的黑氣凝煉成一塊巨大黑石,時間過去不足一月,他體內黑氣尚未完全恢復,此時又沒到入夜時分,不能借助星月之能提取大量黑暗氣息,如此僅憑體內殘餘黑氣硬撐,最多只能再堅持半個時辰左右,如果笑兒等人再不趕到,他將要面臨黑氣耗盡的慘境。

    不過他的擔心沒有持續多久,等他再次穩定鐵汁半刻鐘後,笑兒就重新出現在大門口,叫道:「少爺,我帶三位夫人和玉嫂鳳嬸過來了。」

    眾人回頭看去,只見笑兒身後跟著玉嫂和鳳嬸,兩人抬著一尊漆黑的女人雕像走進大堂,後面還有三位極美的女人,赫然竟是趙月奴、馮巧簾、郁新香這三大夫人。馮巧簾和郁新香早已退出聚珍堂管理層,專心經營天珩制鐵,因此孫允等人均已認識。趙月奴卻是首次出現,孫允三人見這聞名已久的女子竟美得無與倫比,一時皆看得傻了。

    五女來到呼延喚身邊,玉嫂鳳嬸將雕像放下,見呼延喚渾身黑氣,知道他正在發功,也不敢打擾,站於一旁不說話,趙月奴徑直走到呼延喚身邊,問道:「情況怎樣?為何嚴重到要搬動雕像?」

    呼延喚見她手中提著一個小箱子,正是自己從小存放珍貴物品的物事,當年陳惠枝遺留的那十八顆黑石和呼延氏祖傳玉珮皆在箱內,不由奇道:「你怎麼把這玩意也帶來了?」

    趙月奴道:「我見你動用雕像,以為事態嚴重之極,想到這些黑石可能派得上用場,就一併帶來。」

    呼延喚點頭道:「或許有用,不過先別耗費黑石,這雕像曾經吸取了黑鐵內蘊含的大部分黑氣,現下黑鐵難以凝固成形,我想到可能和這有關,就把雕像搬來試試,或許將那些黑氣重新灌注到黑鐵裡,就可以鑄造成功了。」

    趙月奴道:「你的黑氣損耗過度,不可再浪費了,讓我替你頂一會吧。」說著運起黑氣之法,身上頓時也現出層層黑暗氣息,與呼延喚的黑氣迅速融為一體,兩人體外更是一片黑煙氤氳,極為神秘莫測。眾人又看得呆了,萬萬不料趙月奴竟也有此奇功。

    呼延喚牽住趙月奴的手,兩人體內黑氣瞬間連通,渾然一體,呼延喚大聲道:「所有人退開!」玉嫂和鳳嬸當即護著馮巧簾和郁新香走到蕭玉鏡身邊站好,九女和孫允三人退後至安全處。

    趙月奴對呼延喚道:「你如何激發雕像內的黑氣?」

    呼延喚道:「雕像內核的黑氣極為神奇,可以自動流轉循環,這些日子下來已十分精純,我只要伸手貼住雕像背心,就能將內核激發出來,你抱住我不要動,我們一起運功。」

    於是趙月奴走到呼延喚身後,環抱住他的腰,保持體內黑氣流轉。呼延喚則站到陳惠枝雕像旁,伸手貼住背心,輕聲道:「姆媽,孩兒提取一部分黑氣以做急用,請你莫要怪罪孩兒,等將來黑氣恢復,孩兒一定幫你補充回來。」隨即發動黑氣,緩緩注入雕像體內,兩人和雕像內的黑氣瞬間聯合一體。

    「去吧!」

    呼延喚大喝一聲,體內能量激發,頓時牽連起雕像內那個「小宇宙」的黑暗之能,緩緩透出體外,變成一道濃黑的氣流,在雕像前越聚越多,最終形成一股巨大的黑氣團,推移到模子上方,猛地侵蝕進去,瞬間融入模子,消失不見。

    模子內發出陣陣劇烈的響動,漸漸地將整個模子籠罩成一團黑紅之色,隱隱發出光芒。

    陳惠枝的雕像曾經吸收了黑鐵和那些黑石中十分之九的天外黑氣,後來融入雕像內核那取自呼延喚體內的最精純黑氣,兩者融合後產生異變,使得雕像內部如同一個小型宇宙一般,循環生息,流轉不斷。此時呼延喚又將這個神秘的小宇宙重新灌注回黑鐵化成的鐵汁中,因為兩者皆有異變,竟然不能像從前那樣順利融合,發生了極為奇特的另一種異變。就好像一塊寒冰被取走冰芯,寒冰外殼又被融化成水,而冰芯則被加入另一種物質,重新注入到寒冰的水中,立即產生了某種化學反應,所凝結出來的再不是以前那塊寒冰,而是一種全新的物質。

    現在模子裡的鐵汁不僅帶了黑鐵的本質,還有來自那神秘山洞裡那些石塊含帶的無數黑暗氣息,以及雕像體內那個神秘小宇宙的黑暗之能,更有不少呼延喚和趙月奴體內的黑氣,各種各樣性質、內涵不同而本質相近的黑暗物質全部進入鐵汁內,頓時令鐵汁發生了劇烈之極的變化,竟然沸騰得比先前更為厲害。那模子也被漸漸侵蝕,通體發紅透亮,似即將裂開,再也罩不住裡面的神秘物質。

    呼延喚大奇道:「怎麼回事?為何一壺溫水竟變成滾水了?難道我出錯了麼?」

    趙月奴道:「要不要停止下來?這樣下去只怕情形不妙。」

    呼延喚思索一陣,搖頭道:「管它那麼多,我們索性將姆媽留給我的黑石也熔化進去,賭一把勝算,反正這黑鐵吸收越多黑氣越好。」隨即恨恨地道,「早知如此,我就去吳山把那塊大黑石搬來,那玩意浪費了我三分之一的黑氣,放到這裡一定管用。」

    趙月奴取來那個箱子,從中取出陳惠枝遺留的十八顆黑石,交給呼延喚。這些黑石內蘊含的黑氣早已被呼延喚吸盡,但黑石本身就是黑氣凝固而成,煉化後還有不少的黑氣。呼延喚道:「姆媽還有一個雕像外殼,我自當永久保存下去,這些黑石卻已結束了歷史使命,可以變回原形了,以後我的黑鞭裡蘊含了姆媽的氣息,也算是對她最長久的紀念。」當下運起體內能量,將那十八顆黑石緩緩熔化,變成一團黑氣,灌注到模子內。

    模子突然光芒大放,閃出一道耀眼的紅光。

    呼延喚大驚道:「怎麼回事?難道我姆媽的黑石讓鐵汁又發生了變化?」

    模子不止光芒四射,甚至劇烈搖晃起來,發出某種輕微而又可怖的急促響聲。

    這時,孫允突然驚叫道:「不好!模子可能要爆炸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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