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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定錢塘 第九章 儒天閣 文 / 天堂太黑

    江楓眠北上三個月便即歸來,不僅賣完了所有的兵器,還帶回來一大幫人。

    呼延喚萬萬沒想到,因為他的一封密信,河間府儒天閣竟然全軍出動,一齊隨江楓眠來到杭州。

    江楓眠大致匯報了此行的收穫,原來他率領風雲商隊一路北上,售賣推廣天珩制鐵所產兵器,居然引起轟動,各大城市鐵器商家爭相收購,待他進入汴京,更是買家雲集,短短幾日便將兵器全部銷售乾淨,只恨所帶貨品太少,但也因此令天珩制鐵名聲大漲,如今已是京城各大商行的搶手貨。他隨後前往河間府拜會儒天閣,儒天閣看過密信後舉派震驚,當即要求隨他前來杭州。他已圓滿完成此行目的,便也不去其它城市,率領眾人一路南下,回到杭州。

    呼延喚笑得合不攏嘴,但此時不便多說,於是讓江楓眠回去休息,日後再重重酬謝。隨後,呼延喚便強打起精神,找來許多重要資料,騰空富春院西湖別院一幢小樓,在此接見了儒天閣一門所有人士。

    儒天閣此次出動了十二名門中要員,還有三十多名奴僕衛士隨行。分別是莊諧生之妻杜風荷、二夫人胡可人與女兒莊蝶兒、第一妾室珍珠與兒子莊醒冬、第二妾室翡翠、第三妾室珊瑚、第四妾室瑪瑙、第五妾室琥珀、大弟子何知源、三弟子呂麝香、四弟子曹檀香。除了莊諧生的二弟子許歸源和五弟子谷熏香負責留守儒天閣之外,其餘重要人物全部到齊。

    這十二人之中倒有十個女人,且個個都是不可多得的美女,只把呼延喚看得眼花繚亂,一時應接不暇,便只認準杜風荷一人,想她身為儒天閣主母,應該最有威信和實權。待互相介紹完畢,當即衝上前去,向杜風荷大大唱了個肥喏,畢恭畢敬地道:「弟子陳喚參見師娘!」

    杜風荷年紀大約四十二三,風華萬方,是個極美的婦人,身材高挑曼妙,容貌更是如花似玉,氣質典雅雍容,清柔婉約,一看便知是個溫柔善良的淑女。見呼延喚如此厚禮,連忙走上前將他扶起,道:「孩子,且慢稱呼,你先告訴我事情經過,為何叫我師娘?」

    呼延喚抬起頭來,只見面前十二雙眼珠皆一霎不霎地盯著自己,忙道:「陳喚見過各位長輩。我乃莊諧生師父不記名的弟子,三年前與他偶然結識,他傳授我許多武功,但言明我不算儒天閣正式弟子,因此這期間並非師徒相稱。但在我心裡,他就是我的師父,不論他承認與否,這點始終不變。如今他飛昇仙界,我在此拜見各位長輩,便以弟子身份自居,請各位遂我這一小小心願,我感激不盡。」

    那胡可人淡淡一笑,道:「莫名其妙多了個徒弟,我們事先卻完全不知,你讓我們怎生信你?」

    呼延喚打量一番,只見這胡可人四十左右年紀,容貌之美實不遜於杜風荷,身材更是凹凸有致,但雙眼卻頗為凌厲,顯得既精明又富貴逼人,想是她出自大戶人家,具有大家風範和氣度,不怒自威。她旁邊站著女兒莊蝶兒,卻比她更美三分,堪稱儒天閣第一美女,年方十**歲,青春亮麗,令人歎為觀止。他心中暗歎:這對母女委實精彩,書生老兒說他妻女之中以三夫人岳輕嬈和小女兒莊妤兒最為美麗,今日她們沒來,但若是能勝過這對母女,實不知究竟美到何等程度……腦中胡思亂想,嘴裡則微笑著對胡可人道:「二師娘言之有理,我這便將師父留下的物品轉交給你,讓你自行分辨。」

    隨後進入內室,取了一個包裹出來,胡可人打開一看,頓時變色道:「真是官人的東西。」眾人紛紛湊近觀看,只見包裹內有幾本殘缺不全的書冊,幾顆黑石,一些散碎銀子,更重要的卻是一枚青玉扳指,這正是儒天閣掌門人的信物,普天之下僅此一枚,絕無可能仿製。眾人頓時驚呼起來,原先對呼延喚還有些半信半疑,此時卻已信了八成。

    儒天閣門中有令,若掌門人將信物交付他人,不論此人是誰,從此便是下一代掌門。此時呼延喚奉上玉扳指,從道理上講便已成為儒天閣掌門,但眾人固然不提,刻意迴避此關節,呼延喚也不感興趣,本來目的便不在於此。

    杜風荷走到呼延喚面前,對他溫和一笑,道:「孩子,實不相瞞,子佟失蹤將近兩年,這些日子常有居心叵測之人前來冒充,我們雖明知有假,仍前去探查,為此浪費了不少人力物力。此次收到你的來信,我們大家還有許多爭議,不知該不該來杭州走這一趟,最後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態趕來碰碰運氣,先前對你頗有些懷疑。現在才知你就是我們儒天閣上下唯一的恩人,所言皆是事實,也讓我們終於得到了子佟的消息。對於方纔的失禮,我在此向你真誠道歉,希望你莫要放在心上。」

    呼延喚察言觀色,已基本清楚這杜風荷乃是個心地極好的溫柔婦人,眼前十二人中以她最好對付,當即正色道:「師娘言過了,我視師父為一生最大的恩人,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再應該不過,絕對當不得儒天閣恩人,實屬分內之事。而師娘屢屢受騙,為此小心謹慎一些也是正常,我完全可以理解。」

    杜風荷伸手拍拍他的胳膊,以示嘉許,隨後陷入心事之中,眼眶微微一紅,道:「這麼說來,子佟他確實飛昇成仙,你信中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了?」

    呼延喚點頭道:「千真萬確,師父就在我的眼前飛昇仙界而去。」

    杜風荷想要說些什麼,卻止不住心中的悲傷,失聲哭了起來,呼延喚連忙將她攙扶住,扶她到椅邊坐下,也不走開,站於她身邊不住輕拍她的背脊,讓她平靜下來,極為謙恭孝敬。

    胡可人走到呼延喚面前,細細看他幾眼,道:「這位小兄弟,請恕我方才失禮,不過我心中還有幾個疑問,希望你為我解答。」

    呼延喚道:「二師娘但說無妨。」

    胡可人道:「你說官人在你眼前飛昇而去,那麼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旁邊可有其它人看見?」

    呼延喚撒謊時從來眼睛也不眨一下,當下信口說道:「那是去年八月中秋期間,就在杭州吳山頂峰的江湖匯觀亭旁,半夜三更時分,當時四周無人,只有我和師父,他發動一種奇妙的武功,只見天上電閃雷鳴,發出層層彩光,師父仰天站立,就像一個神仙。他緩緩對我說道:『陳喚,我苦心鑽研多年,終於掌握開啟仙界大門之法,今日便要飛昇而去,進入另一段奇妙人生。可惜事發突然,未能告知家中親人,如此匆匆離去,實令我心中平添無數遺憾。希望你能幫我聯絡儒天閣,將今日情形一一說明,並且為我代為祝福,讓他們好好過完餘生,只求心境平和、快樂幸福,我此去仙界也感舒心——』」

    聽到這裡,杜風荷再度失聲痛哭,呼延喚連忙住口,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遞給杜風荷,並輕拍她的肩背,以做撫慰。

    胡可人思索一陣,又道:「陳公子,我尚未完全釋疑,請恕我暫時不能接受你的身份。」

    呼延喚點頭道:「我理會得,請二師娘繼續提問,我自當一一作答。」

    胡可人注視著他,道:「我也練過武功,而且是官人親自傳授,雖然功力不深,卻也有不差的眼光。我可以看出陳公子身懷極其深厚的內力,甚至不遜於官人,也是儒天閣本門內功。不知陳公子如何解釋,因為以陳公子所說,你不過練了三年武功,即便服用了靈丹妙藥,也絕無可能達到這種程度。」

    呼延喚臉色平靜之極,認真地道:「是這樣的,那日師父飛昇之前對我說:『陳喚,我自從掌握仙家法術以來,便感這一身世俗武功實屬多餘,但要我憑空化去多年苦修的內力,卻也十分可惜。你資質過人、天賦異稟,雖不是我的正式弟子,也足以傳我衣缽。眼下我即將化羽飛昇,時間無多,便將我一身內力傳了給你罷。』隨後師父便讓我盤膝而坐,運轉內力,然後將他一隻手放在我頭頂心,等我做好準備,便源源不斷地將他的真氣傳輸過來。聽師父說,這是一種武林中傳聞已久而又鮮少使用的功法,因為很少有人會捨得將畢生功力傳送給他人。好像叫……叫醍醐……醍醐什麼來著。」

    這時,那個年方十一二歲的少年莊醒冬面露無比艷羨之色,脫口叫道:「醍醐灌頂!」

    呼延喚一拍腦袋,笑道:「對了!就是醍醐灌頂!我總是記不住這個詞!」

    這時,十二人看著他的眼神已全部改變,充滿了無比的驚訝、羨慕、妒忌、甚至嫉恨欲狂,尤其是莊醒冬和何知源二人,死死地盯著他,似乎恨不得能像吸氣一樣把他體內的真氣全部佔為己有。

    呼延喚嚇了一跳,顫聲道:「我……我做錯什麼了嗎?」

    眾人沉默無語,良久良久,卻是杜風荷先恢復過來,拍拍呼延喚的手,說道:「孩子,這下你可佔了天大的便宜了,子佟一身內力堪稱驚世駭俗,天下間僅有寥寥數人可與比擬,你得他重視,一舉接收了他的畢生功力,等於少修練四十年,如今你已有當世絕頂高手的修為了。」

    呼延喚驚喜之極地叫道:「真的嗎?有這麼厲害啊!我沒和別人交手過,不知道我的內力有多深厚,只是覺得平時力氣大了很多,像我家門口那個石獅子,以前搬不動,現在隨隨便便就能舉起來,我還以為師父他老人家就是給我添了些力氣呢!」

    杜風荷不禁被他逗笑了,道:「小傻瓜,你現在可是天下武者心目中最大的幸運兒,沒想到卻還懵然不知。不過你並非武林中人,如此也可以理解。」說著將呼延喚拉到面前站好,又上下打量他幾眼,此時眼中滿帶憐愛,就像看待嫡親子侄一樣,比先前多了一份真摯的親情,順手替他整理一下衣領,微笑道:「真是個漂亮的孩子,個頭如此高大,將來長大一定是個威風的男子漢。」

    呼延喚很自然地伸手挽住杜風荷的臂彎,正要說話,忽然看見那莊醒冬大步向自己衝來,一副咬牙切齒狀,不由嚇了一跳,急道:「這位小師弟,你……你想怎樣?」

    莊醒冬停住腳步,指著他一字一句地道:「你承受了爹爹的醍醐灌頂,身懷他一身絕世內力,居然只是為了搬動你家的……石獅子?!」

    呼延喚嚇得往杜風荷身上一靠,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我……那個……不知道……這個……」

    杜風荷輕輕攬住呼延喚,對莊醒冬道:「冬兒,子佟既然將畢生功力傳輸於喚兒,自有他的理由,這也是天意,冥冥中早已注定由喚兒來傳承子佟一生所學,你不可失態,有辱我儒天閣的名聲。」說著還輕輕拍了拍呼延喚的身子,示意他不必驚慌。

    這時,那美麗的莊蝶兒開口冷笑道:「醒冬,你莫要忘了,這位陳公子現下身懷父親畢生功力,你如此恐嚇於他,他一怒之下與你動手,你可萬萬不敵。識時務的話就快快退下,少跟這兒丟人現眼。」

    莊醒冬面現怒容,正要開口,他的母親珍珠卻已先冷笑起來,道:「蝶兒還真會管教弟弟,隨時隨地不忘做姐姐的威風,可別忘了現在咱們是在別人家裡,管教之前便已丟了自己的臉面。」

    莊蝶兒臉色一變,她的母親胡可人也插話進來,冷冷地道:「一個小妾有何資格在此發言?大夫人和二夫人在此,何時輪到你說話了?給我站一邊去!」

    珍珠向胡可人怒目而視,旁邊的何知源也冷冷看向胡可人母女,緩緩地道:「二師娘注意身份地點,莫要讓外人的威名。」

    莊蝶兒輕輕一笑,冷嘲熱諷道:「果然是相親相愛、舐犢情深啊,有句明言怎麼說來著:打虎夫妻仗、上陣父子兵。呵呵,還真是一點兒也沒說錯。」

    何知源勃然大怒,喝道:「師妹注意你的言辭,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這時,旁邊的曹檀香站了出來,冷冷地道:「也請師兄注意你的言辭。」

    莊醒冬怒道:「幹什麼?造反是不是?來呀!小爺我還怕了你們幾個娘們不成!」

    呂麝香冷笑道:「這位醒冬小兄弟,你說我應該叫你莊師弟好呢,還是何師侄好呢?」

    何知源和珍珠臉色齊變,異口同聲地喝道:「住口!」

    胡可人哈哈一笑,道:「夫妻同心、其利斷金,麝香你就乖乖住口了罷,咱們只是幾個弱女子,如何惹得起這一家三口,是不是?」

    何知源、珍珠、莊醒冬三人並肩站立,怒目齊視胡可人。莊蝶兒、呂麝香、曹檀香三女不甘示弱,紛紛站到胡可人身邊,形成四對三之勢,彼此虎視眈眈互相對峙,氣氛頓時凝重起來。

    呼延喚在一邊只看得傻了眼,完全不知發生何事,見雙方對峙,而杜風荷與另一邊的翡翠、珊瑚、瑪瑙、琥珀四女卻不發一言,權當壁上觀,心中更是莫名其妙之至,正要走上前去勸慰幾句,忽然被杜風荷扯了扯袖子,向他做了個眼神,示意他隨她離開。於是只好和她走出房間,翡翠四女跟隨在後,六人進入旁邊一間偏廳,屋裡七人卻兀自劍拔弩張針鋒相對。

    走進偏廳各自入座,呼延喚給五女分別泡了茶,仍是一頭霧水,奇道:「師娘,四位小師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風荷看了看門口,向翡翠示意一下,翡翠當下走到門前,將房門緊緊關上。杜風荷料想聲音不會穿透出去,才感放心,長歎一聲,對呼延喚道:「喚兒,坐到我身邊來。」

    呼延喚忙道:「哦。」於是擠到杜風荷身邊坐下,順勢輕輕挽住她的胳膊。

    杜風荷神情溫柔而又深沉,看著他就像看著自己的兒子一般親切,隱隱中似乎還有一絲更深刻複雜的情意,沉默一陣,輕歎道:「喚兒,子佟將他一身內力傳承給你,是有他的原因的。」

    呼延喚暗道:書生老兒是被老子活活吸乾的,有個屁原因!嘴裡卻道:「請師娘直言。」

    杜風荷伸手撫著他的臉龐,微笑道:「難怪我一看你就覺得特別親切,原來你才是子佟認真挑選的傳承者,也只有你這麼乖的孩子才能得到子佟的偏愛。喚兒,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師娘,不管可人他們怎麼說,總之我們五個一定接受你,我是大師娘,她們從二到五排列,都是你嫡親的師娘。」

    呼延喚喜滋滋地點點頭,道:「是!大師娘!」又向旁邊四女分別施禮道:「翡翠師娘,珊瑚師娘,瑪瑙師娘,琥珀師娘!徒兒向你們見禮了!」

    五女笑了起來,當真是百花齊放爭相奪目,看得呼延喚歎為觀止,讚道:「五位師娘真是一個比一個美麗!徒兒現下除了驚艷炫目、讚不絕口外,更無其它感想。」五女笑得更歡了,呼延喚又看看杜風荷,一頭撲入她懷裡,抱住她笑道:「不過還是大師娘最親,好像我的親娘一樣。」

    杜風荷伸手摟住他,笑著對四女道:「瞧這小傢伙,嘴巴還真甜。」又托起呼延喚的臉,只見他眉清目秀俊美之極,心中更是說不出的喜愛,柔聲道:「好孩子,你要是願意的話,就把我當作你的親娘好了,只是這樣未免對你母親不敬。」

    呼延喚顫聲道:「我媽媽生我時難產而亡,我從來不知母愛究竟是何滋味……」

    杜風荷更添百般憐惜,輕撫他的臉龐,道:「孩子,以後你就把我當成你的媽媽,讓我來疼你。」

    呼延喚大喜道:「那你就做我的乾媽好不好,我以後直接喊你姆媽,省得叫師娘這麼麻煩。」

    杜風荷嘴裡微微重複幾遍姆媽這個詞,搖頭笑道:「姆媽是杭州土話吧,聽著怪彆扭,還是叫媽媽好一些。以後我就是你的媽媽了,你高不高興啊?」

    呼延喚一把將她緊緊抱住,大笑道:「高興!高興死我啦!媽媽,我的好媽媽,讓喚兒好好疼你!」說著湊嘴過去,雨點般在杜風荷臉上印下無數個吻。

    杜風荷呵呵直笑,待他快活過後,又捧著他的臉細看良久,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道:「我年輕時最大的夢想就是給子佟生個孩兒,可惜事與願違,老天沒有給我這個功能,只能眼睜睜看著可人和輕嬈生下孩兒,徒增無盡羨慕和失落。但老天待我終究不薄,子佟將他親手挑選的傳承人贈送給我,讓我也能擁有一個兒子,了卻我平生最大夙願。謝謝老天,謝謝子佟,我感激不盡……」說著不由回憶起這些年來種種境況,心頭又是悲傷又是快樂,到後來已泣不成聲。

    呼延喚暗道:書生老兒,你當初為了保命,不惜將你的妻子女兒全部奉送給我,今日我才知你妻子是一個如此可敬的女人,你個天殺的於心何忍,真是活該死在老子手裡!伸手不斷擦拭杜風荷的眼淚,柔聲道:「媽媽,不要哭了,以後咱們好好相處,讓孩兒一盡孝道,好生伺候您老人家。」

    翡翠和珊瑚乃是杜風荷從家中帶來的丫鬟,自小服侍她,隨她一起嫁入儒天閣,直至給莊諧生做了妾室,可謂感情極深,當下也走到杜風荷身邊,不住勸慰道:「夫人不必感傷,今日你喜得佳兒,乃是天大的喜事,應該歡喜才對,我們也都為你感到高興。」

    杜風荷止住哭泣,強笑道:「我是喜極而泣,現在沒事了。想必子佟在仙界看見這一幕,我和喚兒在此母子相認,他也一定會感到無比的欣慰。」

    旁邊的瑪瑙和琥珀點頭笑道:「姐姐所言極是,官人精心挑選了喚兒做繼承人,也早已安排了今日這一幕,此刻他一定全部看在眼裡,為大家衷心祝福。」

    瑪瑙和琥珀乃是莊諧生在江湖中結識的伴侶,本該成為妻室,但她們出身普通,遠遠不及杜風荷與胡可人等女,便屈就做了妾室,兩女均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呼延喚暗暗觀察,發覺兩女雖僅三十來歲,武功卻絲毫不遜向海洋和顧盼盼,心中不由大感驚詫。

    杜風荷漸漸平靜下來,笑道:「好了,我沒事了。繼續說吧。」

    呼延喚笑道:「咱們光顧著母子相認,把前面的事兒給忘了。我還是莫名其妙,剛才究竟是怎麼回事?媽媽,你快告訴我吧。」

    杜風荷長長歎了口氣,道:「喚兒,你是子佟的繼承人,又是我的兒子,我自然不會瞞你。唉……真是家門不幸,儒天閣出了這種事,說出去真要被武林同道恥笑。」

    呼延喚大奇道:「有這麼嚴重?到底是怎麼了?」

    杜風荷道:「你回想一下,剛才蝶兒和麝香她們說了些什麼話?」

    呼延喚沉吟道:「蝶兒師姐說,打虎夫妻仗、上陣父子兵什麼的。麝香師姐說,應該叫醒冬兄弟莊師弟好還是何師侄好。這個……」腦中電光火石般一閃,突然大叫道,「噢!我明白啦!」

    杜風荷和翡翠四女對視幾眼,神情頗有些苦澀,隨後問道:「你明白什麼?」

    呼延喚正想說,卻又有些緊張,忙道:「還是媽媽來告訴我吧,我不敢說。」

    杜風荷拍拍他的肩膀,道:「你是個乖孩子,知道這些事說出來丟你師父的臉,這點你比可人和蝶兒都要好得多,她們就是沉不住氣,為了掌門之位三番五次挑起事端,恨不得把你師父家中醜事公諸天下,讓所有人都來的笑話。」

    呼延喚沒有說話,心中卻已翻湧不斷,暗道:書生老兒,原來你竟然被你徒兒戴了綠帽子,連兒子也不是你親生的,他媽的,這下老子全盤計劃都要推倒重來,你個老不死的怎麼就這麼沒用,你管不住徒弟的褲襠,總該管住你老婆的褲襠吧,真他娘的被你氣死啦!

    杜風荷接下來的話證實了他的猜想,只見她又長長歎息一聲,道:「唉……如今證據確鑿,醒冬的長相和子佟半點不像,卻和知源長得一模一樣,莊醒冬根本應該叫做何醒冬,他正是珍珠與何知源暗自私通所生的孽種,和子佟無半分血緣關係。」

    呼延喚想到自己精心安排的大計盡數成空,忍不住破口大罵道:

    「我操他十八代祖宗他娘的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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