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喚帶著那塊黑鐵來到天珩制鐵基地,孫允等人只看得瞠目結舌,饒是眾人有多年煉鐵經驗,依然無法看出這黑鐵究竟是何材質。
呼延喚經過這些日子的修練,已將黑鐵和那些石塊內蘊含的神秘黑氣吸入體內,雖未完全煉化吸收,也已成為他體內黑氣的一部分。這一來黑鐵所含黑暗氣息基本消失,僅剩本源內質,為了使黑鐵發揮應有功效,便想將它熔煉變型,鑄造成一件合意的兵器。
孫允撫摸著黑鐵,目瞪口呆一陣,道:「少爺,這東西非金非鐵、非木非石,密度又是如此之高,重量驚人,別說我從未見過,想必換作我師父也一定不知此乃何物。」
呼延喚點頭道:「實不相瞞,這可能是天外飛來的一塊隕石,並非這個世界的產物,我從那山洞裡無意間得來,十分喜歡。孫大哥能不能把它煉化,鑄成一件兵器?」
孫允苦笑道:「如果真是那麼珍貴,我怎敢胡亂煉化?這東西太過奇怪,根本不知其材質性能,若是一不小心被我搞壞,豈不是要讓少爺你失望?」
呼延喚笑道:「無妨,這黑鐵中最重要的部分已被我獲得,現在只是物盡其用罷了。我曾用利刀砍這黑鐵,結果砍斷了四把刀,這黑鐵卻連半條刀印也沒留下。那可是咱們天珩制鐵出產的好刀,由此可見這黑鐵至少堅硬無比,做一件兵器倒也正合適。」
孫允想了想,問道:「少爺一直想擁有一柄超重的鋼鞭,是否用這黑鐵來鑄一柄試試?」
呼延喚點頭道:「我正有此意,我現在力氣太大,普通鋼鞭耍起來不順手,太過輕飄,但是若鑄造一柄百來斤的鋼鞭,以鋼鐵材質而言,此鞭又至少要達到一丈多長、碗口多粗才行,更是失去了鞭的本質。這塊黑鐵正好合適,若能將它煉化,以它超重的質量而論,只需五尺左右、小碗粗細便能達到百斤以上,我也正想擁有一柄這般大小的鋼鞭。」
孫允沉吟道:「單是從重量上看,這東西是足夠了,只是不知做不做得成,畢竟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材料,恐怕會有很大的損耗。」
呼延喚道:「這樣吧,你把這黑鐵放到熔爐裡去,讓它慢慢煉化,成為一團鐵汁,但是不可浪費,每滴鐵汁都要儲存起來,咱們先定下一個模子,然後把鐵汁澆灌進去,等它硬化後便成了一柄鋼鞭。至於多出來的那一百多斤鐵汁,咱們想法子給它溶合到新的兵器裡去。這黑鐵渾身都是寶,只要能熔煉兵器,咱們絕不能浪費,每一丁點都要利用起來。」
孫允笑道:「能幫少爺鑄造兵器,也是我孫某人的幸事。不必磨蹭,咱們這就開始吧。」
呼延喚也是個想到就做的人,當即應允,招來幾個工匠,命他們按照自己早已設想好的形狀給那支鞭塑造模子,道:「你們聽好了,我要的這支鞭至少要有四尺半的長度——」
孫允打斷道:「少爺,你現在還在長身體,而且看你的個頭這般飛速竄升,我估計一兩年後你的身高將會相當驚人,至少要比常人高一個半頭以上。如此打造你的兵器便需預留一些餘地,防止將來你一個大塊頭卻只能耍一柄短鞭,既不趁手又難看。我看這鋼鞭最好達到你將來身高的一半程度,方才合適。」
呼延喚點頭道:「有道理。唔……這樣吧,這支鞭給我留下六尺的長度,預留兩寸餘地,最少不能短於五尺八寸,手柄部位一尺左右,鞭身部位不能做成普通的竹節型,每一節都要精心加大加厚,就像寶塔那樣,給我做十三節,每一節都是九稜、裡面的鞭身也是九稜,要做成似圓似方、有圓有方的形狀,手柄前護手加厚,尾部加一個大鐵陀,要整體呈橄欖狀,但也是九稜,方圓結合,手柄部位給我留下紋路,以便拿捏。總之整把鞭就是一個整體,不能像那些普通竹節鞭一樣可以拆下零件來,這個模子必須把我的所有要求都做進去,到時打開就是一柄黑鞭,知道了麼?」
眾工匠連連點頭,孫允道:「少爺,這鞭身上是否要雕花,比如刻條龍什麼的,還有那手柄不妨做成一個龍頭,看上去威武一些。」
呼延喚搖頭道:「我這鞭是拿來把人砸成肉餅的,又不是拿來看的,要那麼花裡胡哨幹什麼?就照我的意思去做,什麼裝飾美化都不用。重量最好達到一百零八斤,有點偏差也無妨,一百五十斤以內我都能耍利索,反正不能低於一百斤。」
孫允道:「這黑傢伙淨重兩百五十六斤,若真的可以煉化成鐵汁,取其精華鍛造一柄百來斤的長鞭,倒也十足夠用,最怕它性質難定,這個模子罩不住它,到時候要咱們自己動手敲打,這玩意太過堅硬,怕敲打起來十分吃力。少爺,我內功遠不及你,到時希望你能援手,給我灌輸些內力,好把它打磨成型。」
呼延喚道:「你放心,今日我也沒事,就在這看你做工,咱們爭取天黑前把它做成。」
孫允道:「如此最好,這就開工吧。兒郎們,點爐子!」
眾工匠叫一聲好,當即將那大熔爐點上,投入黑鐵,就此熊熊燃燒,熔煉起來。
呼延喚與眾人興致勃勃在旁觀看,就等黑鐵發紅軟化,這熔爐乃天下火候最猛烈的爐子,如此開足火力燃燒,普通鋼鐵不過一刻種便能溶成鐵汁,這黑鐵雖然堅硬,估計也最多只需半個時辰。
哪知足足等了一個半時辰,那黑鐵居然毫無反應,依舊安躺於熔爐之中,任憑烈焰熊熊,還是那麼黑黝黝的一塊,無半分異狀。
眾人面面相覷,全沒了主意。孫允奇道:「怎會如此?這爐火堪稱天下第一旺,便是師父鍛造的頂級神兵在此燒足一個時辰,也早已熔化了。現下已有一個半時辰,怎地半點動靜也無?」
呼延喚苦笑道:「這玩意並非人間之物,確實有些古怪,咱們只好慢慢等著了。」
正感無聊間,一名武士前來稟報:「少爺,江楓眠公子在外求見。」
呼延喚失笑道:「這傢伙還真是陰魂不散,老子走到哪兒他就跟到哪兒。」
孫允道:「少爺,這裡是鑄器重地,外人最好不要進來,以免咱們的特殊技法流傳出去。」
呼延喚點頭道:「我理會得。那小子來得正好,我確實有事要他去做。你們在這等著,黑鐵熔化時立即向我稟告,我要親眼看著你們鑄鞭。」說著離開廠房,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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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雙入座後,江楓眠苦笑道:「陳公子,我已苦等一月有餘,你既未給我妹妹的消息,也未安排我做事,如此日日在家賦閒,委實令我難耐。」
呼延喚笑道:「江公子放心,我已安排手下出去尋找江夜泊的下落,只是最近事多繁忙,未曾向你告知罷了。總之我答應的事一定會做到,江公子不必擔憂。」
江楓眠正色道:「陳公子事務繁忙,不妨分派一些下來,讓我也好幫你分擔一二。這本就是你我約定的範疇,我也一直急於向你表達我的效勞之心,如果陳公子看得起我,只管差遣便是。」
沉默一陣,呼延喚問道:「江公子,最近京城有一個大新聞,不知你聽說沒有?」
江楓眠怔了怔,苦笑道:「這我倒不曾留意,我終日思念妹妹,實難關心其它閒事。」
呼延喚笑道:「這確實是閒事,但由於其內容牽涉到咱們大宋天子,便成了一件國事,嘿嘿,做皇帝就是好,就連撒泡尿都能變成了不得的家事國事天下事。」
江楓眠道:「請陳公子明言。」
呼延喚道:「近來開封府最大的一件新聞,便是那仁宗老兒又有新歡,其後宮一位張美人年方二十五歲,不僅美貌如花,更擅長討好皇帝,讓仁宗大為歡喜,兩人整日廝守,不離不棄,仁宗一個高興便冊封張美人為貴妃,極盡恩愛寵幸。」
江楓眠心中大感莫名其妙,暗道這事與你我何干。便又道:「請陳公子繼續說來,我尚未明白。」
呼延喚眼中閃過一絲痛快,笑道:「這個張貴妃得寵以後,原本後宮最受皇帝寵愛的龐貴妃、也就是那龐籍的女兒龐媛便漸漸失了寵。這也很正常,張貴妃二十五歲,龐媛三十一歲,女人當然是越年輕越好,仁宗今年三十八歲,正當壯年,膩煩龐貴妃而寵幸張貴妃也就可以理解了,以後還會有更多的王貴妃李貴妃出現,取代張貴妃的位置。龐媛為了得到仁宗的寵愛,昧著良心做了許多傷天害理之事,如今落得個獨守空房寂寞孤獨的下場,也是合該的報應。」
江楓眠苦笑道:「陳公子,我還是不明白,這事與我們究竟有何關聯。」
呼延喚暗道:老子恨不得現下就衝進皇宮裡,把趙偵千刀萬剮、把龐媛先姦後殺,你說有沒有關聯?嘴裡卻笑道:「當然沒多大關聯,但是仔細想想,卻可以看出其中的一些商機來。」
江楓眠並非聰明多智之人,實在領會不了他的意思,便道:「請明言,我洗耳恭聽。」
呼延喚道:「這件事發生在上半年,但是直到最近才傳到江南,雖說其中有皇室刻意隱瞞的因素,卻也足以看出一點,就是如今的消息傳播速度實在太慢,東京到杭州不過千餘里,快馬行走五六日便能到達,就是坐船也最多只要十餘日。這個消息從汴梁傳到杭州,卻足足用了將近三個月。三個月可以做什麼?換作以前戰國年代,三個月足以讓秦始皇剿滅一個國家了。江公子仔細想想,這樣的通信速度,是不是太也緩慢、太也沒有效率?」
「確實如此。」江楓眠道:「以往將領在外作戰,卻必須稟告朝廷每一步行動,因此耽誤了許多時機,明明可以取得勝利,卻因為要苦等朝廷命令,最終大敗虧損,這樣的事例已有許多,皆是因為消息傳送緩慢所致。但此事若要改進,恐怕需要極大的人力物力才行。」
呼延喚點頭道:「是的,但是既便耗費巨大,也必須這麼做,因為時間就是金錢,別人每天悠閒安逸,我卻不成,因為我必須抓住每一個商機,賺取更多的錢財。為此我只能做出行動,改變這種局面。」
江楓眠兩眼一亮,道:「陳公子有何差遣,儘管吩咐。」
呼延喚微微一笑,道:「這是一個長遠目標,短期內絕難實現,但事情就是這樣,想得要大、看得要遠、做得要細,這樣才能成功。我現在需要江公子幫忙的,就是其中的一部分。」
「好!」江楓眠當即點頭道,「我一定做好!請陳公子直說。」
呼延喚道:「很簡單,我要你幫我組建一支商隊,名字就叫『風雲商隊』。」
江楓眠愕然道:「風雲商隊?」
「是的,」呼延喚沉聲道,「我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這樣一支速度快、人手充足、反應迅疾、網點遍佈全大宋的商隊。只要建立起這樣一支商隊,我就可以在最快時間內將我旗下天珩制鐵、兆豐珍寶、郁翠印務的產品行銷全國,並且在最短時間內得到各地的情況反饋,做出及時的反應。另外,我也可以搜集到各處的重要信息,根據不同形勢相應做出調整。而最終的目標是將這『風雲商隊』打造成天下第一商隊,不僅擁有各處官道上的馬車、還有行走於西域沙漠裡的駱駝、行駛於江河湖泊的船隊、遠達海外的巨型商船、甚至天上飛的信鴿、鷂鷹,都是這支商隊的工具。到那時候,風雲商隊將是大宋乃至周邊國家民眾運輸通信及獲取新聞消息的最佳選擇!」
他越說越興奮,江楓眠卻越聽越驚詫,失笑道:「陳公子,這……是否太誇張了點?」
呼延喚搖頭道:「一點也不誇張,事情是一步步做出來的,只要敢想敢做,就一定能成功。江公子不要懷疑我的能力,我目前得到的一切都是這樣創造出來的。絕不像外界傳說的那樣,是我幸運過了頭。」
江楓眠點頭道:「這點我深信不疑,陳公子絕非那種繼承先輩遺產坐吃山空的紈褲子弟,每一次出擊皆精心準備一錘定音,令人叫絕,絕無僥倖可言。」
呼延喚道:「如此最好不過,江公子幫我打造風雲商隊,你我正式展開合作,等以後商隊組建成型,而我又找到你妹妹江夜泊,便正式為你兄妹二人組建風雲幫。我可以在此向你保證,將來你們的風雲幫絕對不會比現在的城皇幫遜色,我定要將它打造成杭州乃至江南第一大幫會,否則絕不罷休。」
江楓眠又驚又喜,道:「若果真如此,江楓眠願為陳公子效犬馬之勞,以報陳公子大恩!」
呼延喚笑道:「且先別忙說這些,我現在有件事要你幫忙,你願不願意?」
江楓眠道:「當然!我一定做好!」
呼延喚道:「我想江公子幫我走一趟北方。」
江楓眠點頭道:「沒問題,具體去哪裡?」
呼延喚道:「很多,可以說包括所有重要城市。最近我天珩制鐵所產兵器已在江南打開市場,佔據了九大最重要的城市,並且設點出售,形勢喜人。但江南的兵器市場終究不及北方,我需要你率領一支商隊前往北方,從江北第一重要城市揚州開始,經楚州、徐州,到達南京應天府,而後到達東京開封府、西京河南府、北京大名府,再北上至隆德府、太原府、真定府,最後到達河間府。如此一路宣傳,將天珩制鐵的兵器推銷到各大兵器行,打響天珩制鐵的名聲。在河間府幫我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然後就可以回來。當然如果商隊所帶兵器尚有剩餘,你也可以去青州、齊州、兗州、密州、海州等地轉轉,盡量將這些兵器推銷出去,並留下聯繫方式,讓他們來杭州或各大分號進貨,為我將來佔據北方打下基礎。」
江楓眠思索一陣,點了點頭,道:「完全沒問題,不過陳公子要我去河間府做什麼重要的事?」
呼延喚腦中頓時浮現出書生那張臉來,淡淡一笑,道:「你到河間府後,去找一個叫做儒天閣的門派,那是武林中頗有地位的名門正派,找起來一定十分方便,你上門求見儒天閣掌門夫人,叫……你等等。」說著閉目苦思一陣,良久方才回憶起來,道,「那儒天閣掌門夫人名叫杜風荷,還有一位二夫人,名叫胡可人,三夫人名叫岳輕嬈,不過她未必呆在門中,你只需找到杜風荷便可。明天我會寫一封密信,你到時便將此信親自遞交給杜風荷。儒天閣掌門除去這三位夫人外,還有五個小妾、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還有幾名徒兒,其中大女兒名叫莊蝶兒、小女兒名叫莊妤兒,徒弟之中有三名年輕女徒,一個叫呂麝香、一個叫曹檀香、一個叫谷熏香,另外幾人名字不得而知。反正我也只是讓你有所準備,這些無關緊要之人你不必理會,其它的事也不用多管,交了密信以後便即動身,不必過多停留。那杜風荷如有疑問,就說你只是個傳信的,讓她來杭州找我陳喚便了。」
江楓眠並非機靈聰穎之人,但做事卻認真仔細一絲不苟,當即取了紙筆,將這儒天閣內眾多人名皆一一記錄下來,反覆確認無誤後,方才鄭重收入衣內放好。呼延喚看在眼裡,心中不由暗讚。
江楓眠道:「請陳公子放心,我保證做好這些事。可有時間限制?」
呼延喚沉吟道:「反正你只要保證在三個月內將密信送到儒天閣,其它倒也不急,只要能將天珩制鐵的名頭打響,你就是呆到過年回來也不要緊。」
江楓眠道:「我盡量早些回來,最多四個月便可,請陳公子盡快安排商隊,我好與他們先行熟絡起來,以後大家相處也方便。」
呼延喚笑道:「好,江公子做事十分對我胃口,我們爭取在五天內將商隊組建起來,這就是江公子領導下的第一支『風雲商隊』。明日江公子來孤山見我,我把密信交給你,另外你取一萬貫錢帶走,這是你外出的差旅費用。」
江楓眠搖頭道:「我自己有錢,不用陳公子破費。」
呼延喚擺手道:「不用多說,這一萬貫也包括了江公子的交際應酬費用,怎能讓你自掏腰包?如果江公子此行獲得成效,我還要獎勵江公子五千貫,以表謝意。」見江楓眠一味搖頭,又岔開話題道,「江公子可有同伴隨行?」
江楓眠答道:「有,我身邊一直有兩名護法,此時就在外面,陳公子可要相見?」
呼延喚點頭道:「以後大家都是自己人,自然要熟悉一下,請他們進來吧。」
江楓眠出去將兩名護法喚來,居然是兩名二十出頭的美麗女子,來到呼延喚面前,雙雙抱拳施禮道:「見過陳少。」
呼延喚打量一番,只見這兩名女子身材高挑,曲線優美,容貌頗為美麗,且雙眼神氣內蘊,舉手投足間沉著淡定,頗具氣勢,只是這麼一眼看來,便知兩女武功絕不在江楓眠之下。呼延喚暗暗稱讚,笑道:「原來是兩位漂亮姐姐,年紀輕輕就已練成這般內家修為,實屬難能可貴。」
江楓眠微笑道:「陳公子果然目光犀利,她二人一名杜鵑、一名百合,乃是我江家老臣之女,與我兄妹自小一起長大,武功也是一般無二,當初那些幫眾謀反時若非她二人相助,我此刻早已一命嗚呼。陳公子一眼便能看穿她們的內功修為,當真好本事。」
呼延喚賊溜溜地對他一笑,道:「江公子身邊有此美麗女護衛,真令我羨慕不已。」
江楓眠怕他以為自己和二女有染,忙道:「杜鵑和百合與我情同兄妹,雖然名分乃是主僕,但我從來將她們視為親妹子,請陳公子明鑒。」
呼延喚見兩女雖不動聲色,眼中卻同時閃過一絲黯然,並有一抹複雜的神情,猜知這二女對江楓眠皆有不少情意,此時聽他表明立場,心中均感失落。不由暗自好笑,對二女道:「杜鵑姐姐、百合姐姐,我想請江公子幫我跑一趟北方,兩位姐姐也要同行,如此影響了你們的正常生活,實令我心中慚愧。」
杜鵑道:「少主去哪裡,我二人便去哪裡,陳少不需多慮,此事對我二人毫無影響。」
「好,如此多謝兩位姐姐了!」呼延喚道,「有你們隨同北上,我更感放心。」
江楓眠道:「此事就定下了,我也希望陳公子莫要忘記我最重要的托付和請求,務必幫我——」
呼延喚插嘴笑道:「幫你找寶貝妹妹江夜泊嘛,你不說我也知道了!」
江楓眠笑了笑,又正色道:「夜泊是我最大的牽掛,一天找不到她,我就一天難以安眠,請陳公子看在我這可憐大哥的份上,務必加緊尋找,我萬分感激!」
呼延喚察言觀色,只見杜鵑和百合眼中又閃過那一抹極為複雜的神情,心中暗自詫異,嘴裡則笑道:「你放心好了,從現在開始我叫你江大哥,你妹妹也就是我妹妹,一定全力尋找,這下你可以安心上路去了吧?」
江楓眠笑道:「如此自然最好,不過我萬萬當不得陳公子稱呼大哥,還是收回的好。再說……我妹妹只小我兩歲,今年已有二十整,呵呵,可做不來陳公子的妹妹。」
呼延喚怔了怔,大笑道:「那就是我姐姐,反正我到哪兒都是最小,到處喊人哥哥姐姐,也習慣了。江大哥和江二姐,還有這兩位杜鵑姐和百合姐,以後就這麼稱呼了。江大哥也不許再叫我陳公子,咱們已是自己人,不能這麼生分。」
江楓眠遲疑一陣,只好答應下來,道:「好的,以後我便叫你陳兄弟吧。」
呼延喚哈哈大笑,道:「來,讓我們喝上幾杯,預注你們一路順風!」
江楓眠點頭道:「也祝我妹妹平安無事、盡快回到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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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楓眠率杜鵑、百合離去,呼延喚回到廠房裡,只見孫允和數十名工匠兀自盯著那熔爐,卻已個個神情委頓,沒精打采,更有幾人則索性靠著椅子打起了瞌睡。
呼延喚走近仔細一看,頓時苦了臉,哀嚎道:「他奶奶的黑鐵老兄!你怎麼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你要讓我們等到猴年馬月啊!」
孫允與眾工匠彷彿受到感染,不約而同地長長歎了口氣:「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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