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院舉行一次別開生面的抽獎活動,表示今日自入夜時至明日入夜前一整日為內部集體會議時間,大部分姑娘必須與會,活動全部停止,但為了不令營業中斷,決定抽出九九八十一名幸運顧客,由八十一名美女陪伴侍寢,並且費用全部減半。此次活動引來許多興致高昂的參與者,足有兩百多人參加抽獎,最後被八十一個牛高馬大的漢子抽得,眾人羨慕不已,待八十一人進入貴賓樓歡樂,這才相繼離去。富春院因此迎來一個極為難得的清靜之夜。
向海洋和顧盼盼乃是一對情侶,均已五十掛零,本為武林中的雲遊俠客,後來相識相戀,為求生活安定,於二十年前加入**門情報組,直至被派來杭州富春院做駐院統領高手,兩人雖未婚嫁,但彼此感情深厚,多年來相敬如賓,配合無間,為情報組立下赫赫戰功,廣受好評。
今日水清吟前來告知要休整一日,與黃鶯八女及眾多姑娘開會議事,商量黃鶯等四女接班人的選拔培訓問題。由於富春院內部有陞遷離退機制,黃鶯、百靈、鴛鴦、畫眉四女已年過三十,按規定三十五歲前必須退休,而牡丹、芙蓉、海棠、薔薇四女年方二十七八,尚有幾年時間。如此選出黃鶯四女的接班人,逐步接手事務,做好銜接和過渡,到時便能與牡丹四女配合工作。這也是富春院素來遵守的規矩,八名老鴇分為年長和年輕兩組,年長組退休後由年輕組接班,並培養下代更年輕的一組,令工作順利銜接,領導層平穩過渡,不會產生太大的內部混亂。向海洋和顧盼盼與黃鶯眾女雖分屬不同部門,平時交情也一般,但終究相處了許多年,彼此十分熟絡,顧盼盼同為女人,更能感受黃鶯等人的心情,於是當即答應下來,讓黃鶯四女好生挑選接班人,並趁此機會輕鬆一下,算是給大家放一個小假。
黃鶯、百靈、鴛鴦、畫眉、牡丹、芙蓉、海棠、薔薇八女率領手下三百餘名姑娘,連同歌伎、舞孃、樂師、知客以及眾多侍女丫鬟,總共五百二十餘人,全部進入富春院後花園的大禮堂,就此舉行選拔大會,其實也是一次以選拔為名的聯歡會。後來水清吟也帶了手下蘭姐和梅姐前去參加。但聞禮堂處歡聲笑語不斷,極是熱鬧非凡,除了貴賓樓侍寢的八十一位姑娘和兩百餘名護院侍衛外,富春院所有人員幾乎全部匯聚到禮堂內,實是富春院開張以來最大的一次聚會。
天色轉黑,已至休息時間,大禮堂依然燈火通明,不時傳來姑娘們的歡笑嬉鬧聲。向海洋不禁失笑,對身邊的顧盼盼道:「看樣子這些女娃兒不鬧到深更半夜是不肯罷休的了。」顧盼盼笑道:「她們平日裡終日提心吊膽,既要服侍客人又要偷取情報,難得如此輕鬆,自然個個樂不思蜀。」向海洋點頭道:「這也怪不得她們,她們大多自幼便進入富春院,至今未曾見識過外面的世界,自然不願放過任何一個找樂子的機會。」顧盼盼輕歎一聲,道:「她們終究只是些小女孩,操皮肉生意伺候各色男人,本已十分不幸,還要為**門獲取情報,稍有不慎便遭受嚴懲,這般重擔背負在她們身上,委實可憐。咱們以後能寬鬆一些就盡量寬鬆,不可太過壓抑了這些孩子。」向海洋苦笑道:「這點我早已知道,可惜上頭有令,暗中又有密探隨時監督,實在沒有辦法,懲罰那些孩子我也於心不忍,但那其實是做給上頭看的。為了我們的未來,我不得不如此。」
顧盼盼長歎道:「唉!做這勞什子的護院統領可真把我們害苦了!最佳例子就是清吟,想當年她把我們當作叔叔嬸嬸,何等的親密無間,可是自從出了郭自強那檔子破事後,整整四年來她連一個好臉色都沒有,看到我們就像看到仇人一樣,現在雖然不那麼敵視,卻更加冷漠,見我如見路人,想來真是令我傷心。」向海洋歎息道:「這也是我的一大憾事,那郭自強雖然武功低微,但相貌堂堂、傲性十足,又對清吟情深意重,不惜以性命換取她的安全,實是極對我的胃口,如果清吟並非**門弟子,我將極力撮成這樁好事,視他為我的親女婿一般。可惜你我身不由己,不得不狠下心腸生生拆散這對苦命鴛鴦。唉……哪知郭自強竟遭暗殺組毒手,被挑斷手筋腳筋、擊破丹田經脈,就此武功全廢,喪失神智,成為一個生不如死的白癡。而更讓我委屈的是清吟始終認為此乃你我二人所為,我們為暗殺組白白背了這個黑鍋,卻至今無法說出事實真相,當真叫我痛心!」顧盼盼道:「你後來刻意隱瞞了郭自強的行蹤,讓他不致死於荒野,如今他受人照料,至少性命得以保存,無論如何,已足見你對清吟的善意,只要問心無愧便足夠了。」兩人相視苦笑,就此無語。
暗夜裡突然傳來一陣緩慢而又暗藏玄機的奇怪風聲。
向海洋和顧盼盼均為一流高手,登時生出警覺,不約而同往窗外前方看去,隨即大驚失色。
只見富春院外堂大院裡赫然出現了黑壓壓一片身影,卻不行動,只是靜靜站於院中,不發出一絲聲響,猶如一座座自亙古以來便已聳立在此的雕像。
並且帶著濃濃的殺氣!
向海洋和顧盼盼對視一眼,均感大事不妙,轉首細審大院情況,隨即卻又互看一眼,傳遞出某種只有他們兩人才明白的訊息。
就像一對相知相伴的愛侶即將生離死別之時,彼此對視最後一眼,好深深記住對方,直到來世。
隨後,向海洋和顧盼盼身形急掠,一人往大院迎去,一人則悄無聲息隱入前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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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喚、玉嫂、鳳嬸三人率領兩百名黑衣人立於富春院門外,這時先前翻牆進入的三十名黑衣人已將大門打開,呼延喚率眾魚貫而入,直至兩百三十三人全部聚集於富春院大院。
兩百三十名黑衣人中有一百五十名天目劍派劍手、八十名棲霞劍派劍手,皆身穿短打黑衣,手握天珩制鐵所產百煉精鋼四尺長劍,內功修為及拳腳劍術均已登堂入室,乃是一支強大的武裝力量。玉嫂和鳳嬸也身著黑衣勁裝,以黑紗蒙面,包裹出她們玲瓏有致的良好身材。呼延喚同樣一身黑衣,不過卻是黑色大袍,內著黑色武士服,在一片短打勁裝之中顯得格外醒目,一看便知他是領袖。眾人皆有高明武功和豐富經驗,如此兩百多人列隊站立,卻沒有發出一絲聲響,惟大院內的殺氣卻陡然濃郁起來。
呼延喚第一次領兵作戰,且並非烏合之眾,而是兩百多個知名門派的高手,心中早已興奮難耐,只盼盡快對敵廝殺。同時想到先前已進入富春院的那錢塘陳氏八十一名武士,那些武士均是二十多歲的壯漢,為了修習「金鐘罩」、「鐵布衫」、「十三太保橫練」這三門硬氣功,自小保持童子身,方才得以刀槍不入、力大無窮,此時被八十一名美女拉進房內,想必早已憋得血脈賁張,只盼快快開戰,好發洩那無處可去的**精力。念至此呼延喚不禁又好笑又得意,想到自己今日只動用三方實力便殺進富春院,自家武士卻一個也沒動,既將三方人馬拖下水,大家成為一丘之貉,又能佔有富春院,從此財源滾滾來,還隱藏了自己的實力,讓基地中駐紮的五百名武士成為自己的秘密武器,委實是一舉多得的好事。越想越是得意,終忍不住仰天大笑起來。
夜裡的富春院寂靜無聲,他的笑聲如同夜梟長鳴,既突兀又響亮,更有幾分恐怖。
「哈哈哈!富春院的蝦兵蟹將們,還不快出來迎接新主人!」
隨著呼延喚的笑聲止歇,前方大樓門廳內緩緩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只見這男子五十左右的年紀,長相並不英俊,但一臉正氣,不怒自威,自有一番雄偉豪壯的氣勢,兩眼神光閃現,舉手投足大刀闊斧,雖一人面對兩百餘名高手,卻毫不畏懼,如此昂首挺胸來到眾人面前。上下打量呼延喚幾眼,微微一怔,隨即冷哼道:「原來是陳喚陳公子,不知來我富春院有何貴幹?」
呼延喚兩眼朝天,像是正欣賞著夜空中的星月景觀,也不看對方一眼,緩緩地道:「報上名來。」
男子冷冷掃視著對面這些神情冷峻滿帶殺氣的黑衣人,道:「在下富春院護院大統領向海洋。」
呼延喚卻沒有理會,向後揮揮手,道:「開始行動。」
兩百三十名黑衣人分成兩隊,分別由玉嫂和鳳嬸率領,悄沒聲息地向富春院內走去。
向海洋大怒,正要阻止,忽然渾身激靈靈打了個冷戰,這才發覺自己已被呼延喚的氣息牢牢鎖定,稍有鬆懈便會被他一擊致死。他吃了一驚,連忙提起全身內力抵禦呼延喚的殺氣,但身形就此凝固,不敢妄動半分。那些黑衣人從他身邊一個個走過,如同不當他存在一般,連眼角也不瞥他,直視著前方,相繼進入富春院大廳,隨即隱於黑暗之中。
向海洋大急,他方才探測一遍,已大致明白這些黑衣人的實力,基本每一個都勝過他手下的護衛,且實力平均,兩百多人聯手進攻,自己那些護衛根本不是對手,雙方人數雖差不多,但此時真正擔任院中保衛工作的只有七八十人,其餘一百餘人皆已休息,如果被黑衣人驟然突擊,殺於睡夢中,委實太過不值。他暗道糟糕,忙開口道:「陳少,我富春院與你無怨無仇,就算有何誤會,也可坐下好好說,為何今日如此大動干戈,要將我等置於死地?」
呼延喚終於收回眼光向他看去,發出一個淡淡的微笑,道:「你說得對,我今天就是要置你於死地,也要讓你們**門從此徹底退出杭州,你等著接招吧。」
向海洋又吃一驚,神色變幻不定,隨即說道:「既然陳少已經得知**門之事,我也不多隱瞞,不妨明告訴陳少,你如此選擇與**門對立,只怕會對你將來的事業極其不利。」
呼延喚搖頭道:「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提醒,杭州是我的,你們這些朝廷走狗應該回京城去,不該來杭州搶我的地盤。如果你們不願離開,那我只好先下手為強,把你們通通趕走,還我一個清靜。」
向海洋道:「富春院和陳少一直關係良好,從未得罪過你聚珍堂,更未侵犯你的利益,大家立足於杭州,井水不犯河水,彼此和平相處,本十分理想,為何陳少卻突然翻臉,要與我為敵?」
呼延喚大笑起來:「你是木頭腦子麼?這麼簡單的道理還想不通,因為老子覬覦富春院這塊肥肉,想一個人獨吞嘛!哈哈哈!」
向海洋怒道:「陳少,你須仔細掂量此舉的後果!」
「後果。什麼後果?」呼延喚奇道,「富春院的地契是我的,房契是我的,你現在頭頂著我的天、腳踩著我的地,我想趕你走,又有什麼不對?」
「胡說八道!」向海洋斥道,「富春院乃是**門情報組名下產業,已在此立足二十多年,什麼時候變成你聚珍堂的了?!」
呼延喚好整以暇地從懷中掏出兩張紙來,在向海洋眼前慢慢攤開,微笑道:「你仔細看看,這地契和房契的產權所屬究竟是誰。不過你說得對,這確實不屬聚珍堂,因為主人是陳喚,只歸我陳喚一人所有。哈哈哈!」說著又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
向海洋見那確實是富春院所處杭州沙河地區上百畝宅院的契約公文,且產權所屬赫然真是陳喚,而非**門或任何與**門有關的個人和組織,頓時傻了眼,失聲道:「怎會這樣?!」隨即腦中電光火石般閃出一個念頭,急道:「你偷取了原有契約、又買通官府中人,篡改了上面的名字,然後給你蓋上官印重新立下契約,是不是?」
呼延喚也不回答,將契約收起來塞回懷中,笑道:「看清楚了麼,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富春院根本就是我陳喚名下的產業,與什麼**門毫無干係,你現在可以滾蛋了吧。」
向海洋頓時感到事態嚴重無比,富春院乃**門情報組麾下五大娛樂基地之一,雖然重要情報不及京城總部和揚州分部那麼多,但每年所賺取的利潤卻比其餘四家總合還要高,乃是情報組最大的經濟來源,如此被呼延喚通過不為人知的手段一舉佔為己有,委實損失極重,他和顧盼盼皆將遭受嚴懲。隨即想到呼延喚竟然可以買通杭州官府,將這契約明目張膽篡改過來,當真膽大包天,因為富春院背景驚人,朝廷下令不許地方官員干涉其任何事務,也不知是哪個不要命的官員所為,更不知呼延喚為此究竟賄賂了多少錢財。他越想越急,怒喝道:「卑鄙無恥!你簡直膽大妄為之至!終有一天你將付出慘重代價!」
呼延喚大笑道:「事在人為,膽大的嚇死膽小的,老子既已決定霸佔富春院,自然無所不用其極,什麼卑鄙無恥下流骯髒的手段,只要能成功,老子全都敢做。你罵吧,儘管罵個痛快,反正你也沒多少時間了,等老子送你上路,你就只有罵給牛頭馬面去聽了。哈哈哈!」
向海洋想起那些進入院子的黑衣人,登時心中駭然,又想起顧盼盼此時也在裡面,而方才看見兩名蒙面女子皆有極強的實力,兩人若是聯手進攻,顧盼盼必定凶多吉少,這一來再也不願逗留,喝道:「好個小畜生!讓我教訓教訓你!」言畢猛然運起全身內力,向呼延喚攻去。
呼延喚本正自調侃,想看看他驚詫失態的模樣,哪知他說打就打,頓時措手不及,先前鎖定他的氣息便即消散,連忙回手招架。只是他剛剛雙手叉腰仰天大笑,此時卻忙不迭地擺開架勢,看上去委實有些狼狽,心中不由大恨。
哪知向海洋卻是虛晃一槍,看似向他撲來,手中卻無勁力,所有內力皆灌注於雙腳,待他氣息鬆懈,立即伸足點地往後高高躍回,半空中一個轉身,化作一道黑影,轉眼間衝入富春院大廳。
呼延喚怔了怔,破口大罵道:「老王八蛋,竟敢耍老子!」連忙展開身法急追而去。
大廳內的情形令向海洋狂怒攻心,只見地面上已橫七豎八躺了三四十條屍體,看衣著正是自己手下的護衛,那兩百餘名黑衣人僅剩六七十人,正自好整以暇站立於各處通道口,想必其餘人等現已進入護衛休息之處,正自展開血腥屠殺。大廳內點著寥寥幾盞燭光,有三條曲線動人的黑影正在飛舞盤旋,展開無聲卻又極其凶險的搏鬥,正是顧盼盼和那兩名蒙面女子,顧盼盼武功勝過其中任何一人,但兩人聯手攻她,便即招架不住,一時險象環生,惟有且戰且退。
向海洋睚眥欲裂,怒吼道:「直娘賊!有本事一對一單挑,兩個打一個算什麼本事!」說著飛撲過去,為顧盼盼攔截下其中一名身形纖細的蒙面女,兩人半空中對了一掌,只聽「砰」的一聲,雙雙被震落地面,各自後退三步,但向海洋穩穩站住,那女子卻身形連晃,顯是功力略有不及。
顧盼盼得到支援,頓感輕鬆,閃電般擊出幾掌,將那身形健壯的蒙面女擊退,迅速來到向海洋身邊,兩人背靠背站立,面對環伺眾敵。向海洋急問:「盼盼,你沒事吧。」顧盼盼道:「沒事。」隨後又向那兩名女子看去,問道:「玉釵、鳳琴,是你們嗎?」
鳳嬸點頭道:「沒錯,是我們。」說著將面紗扯下。玉嫂跟著揭開面紗,仍一語不發。
顧盼盼眉頭緊鎖,道:「玉釵、鳳琴,我自問這些年來待你們不薄,你們為何如此對我?方纔若非我躲閃及時,早被你們活活打死,是否我做過什麼對不起你們的事?」
鳳嬸淡淡地道:「如今你我各為其主,你屬**門,我屬陳喚,互相敵對也是正常,不需理由。」
玉嫂冷冷地道:「而且我們和你也從無交情,不存在什麼是薄是厚。」
顧盼盼道:「既便如此,你我畢竟共事多年,不是朋友也是老同僚,何以為了一個新認的主子就此反目成仇?難道就因為這個主子有錢有勢嗎?」
玉嫂淡淡地道:「就是看他順眼,願意幫他做事,你待怎地?」
鳳嬸微笑著接道:「就是看**門和你們這對狗男女不順眼,又能怎樣?」
顧盼盼一時語塞,向海洋卻突然露出恍然大悟之色,道:「我明白了!你們早已和清吟串通一氣,成心暗算我們,是不是?今日突然召開大會,就是為了便於你們動手,陳喚手中的房產契約也是清吟偷出去給他的。你們根本早有算計,和清吟裡應外合,就為了今日陰謀奪取富春院!」
這時呼延喚已走進大廳,聞言便發出一陣大笑,拍手道:「聰明!果然聰明!不愧為**門情報組麾下頭號打手!」
向海洋和顧盼盼得到他的承認,心中首先湧起的感受卻非驚恐惱恨,而是極度的痛心。向海洋呆立半晌,喃喃道:「原來清吟不僅沒有原諒我們,還處心積慮要置我們於死地,我好不甘心,她怎能如此對我……」顧盼盼壓抑住心頭傷感,道:「海洋,現下不可分心。」又對呼延喚道,「陳少,這麼說來,黃鶯她們也是你的內應,和你早有謀約嘍?」
呼延喚看著這個聞名已久的女中高手,只見她身材高挑,容貌秀麗,雖年近五旬,卻風韻猶存,精神氣質俱佳,想是多年勤修內功所致。不禁微微點頭,心下暗讚,笑道:「這位就是顧女士吧,現下你和你的男人隨時可能命喪黃泉,所以最好不要打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新聞,還是抓緊機會保住性命要緊。」
顧盼盼注視著他,微笑道:「聽陳少的口氣,似乎我們還有不少活命的機會,是麼?」
呼延喚點頭一笑,道:「當然,只要你們與我乖乖合作,說出所有你們掌握的有關**門的資料,我自然不會讓你們送命。你們也不小了,好不容易攜手相伴走到今天,卻連個名分也沒有,我做為小輩,當然不願看你們做一對苦命鴛鴦,並且十分願意促成你們兩人的好事。」
顧盼盼冷笑一聲,道:「陳少如果想從我們口中撬出**門的機密,恐怕會令你失望。一來,我們也只是小兵而已,根本不知多少秘密;二來麼,難道陳少以為我們就是那麼容易被你制服的嗎?」
呼延喚笑道:「你很自信,不過你似乎有些不瞭解我的實力,我非常願意向你展示一番。」
顧盼盼道:「陳少的實力我們早已知曉,實不相瞞,如果以一對一,陳少可輕易擊敗我們其中任何一人,但如果以二敵一,只怕陳少沒有多少勝算,陳少不信的話盡可以試試。」
呼延喚大笑道:「我放著玉嫂和鳳嬸兩大一流高手不用,卻還要辛辛苦苦一人對付你們兩個,你難道認為我是那麼傻的人麼?哈哈哈!」
顧盼盼深深吸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就請放馬過來,無論多少人,我們皆以二人應戰,在此分個你死我活就是!」
呼延喚依舊大笑:「顧女士真是幽默,好像你們二人應戰十分難得也似,難道現下除了你們二人以外,還有別的力量存在麼?哈哈哈!」
顧盼盼眼中煞氣閃現,冷冷地道:「廢話少說,動手吧!」
呼延喚卻不理會,兀自說個不住,笑道:「我不妨告訴你們,你們手下總共兩百十六名護衛,今晚值守者七十六人,在房中休息者一百四十人,而這一百四十人若不出意外的話,此時應該已被我的手下全部殺死,那七十六名護衛之中,此刻躺於你們面前的有四十二人,其餘三十四人現下至少已死亡三十人。如果我沒估計錯,你們現在擁有的力量除去你們兩人以外最多只有四人,也就是你們手下武功最強的四名護法。同時我也可以保證,這四大護法現在一定早已傷痕纍纍,隨時可能一命嗚呼、跟隨前面那兩百十二名兄弟去枉死城報到。不管你們信不信,這就是事實。」
顧盼盼大驚,沒想到己方的一切詳細資料皆被他掌握,連手下護衛的武功高下也早已摸透,這般精心預謀突然襲擊,實是一場必勝的戰鬥,若被他不幸言中,今日便真是一敗塗地,更無半分生機。
向海洋卻已悲怒交加,狂吼道:「陳喚,你欠下纍纍血債,必定不得好死!!」
呼延喚仰天狂笑道:「老子活著痛快就好,誰他娘的在乎好死不好死!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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