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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集 初露鋒芒 第六章 嚴重問題 文 / 天堂太黑

    是日清晨,朝霞透過窗格灑進臥室,室內室外一片春意融融。

    呼延喚從馮巧簾溫香玉軟的**上醒轉,正好馮巧簾也睜開雙眼,兩人對視一笑,呼延喚輕輕吻了她一下,道:「還很累吧?」

    馮巧簾柔柔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緋紅,道:「就數你這小壞蛋最會折騰人……」

    呼延喚坐起身,見她也要起來,便按住她躺下,笑道:「今天放你半天假,好好休息吧。」

    馮巧簾也覺渾身酸軟,便點頭道:「嗯,那我多睡一會。外頭還有些冷,別穿太少了。」

    呼延喚三下兩下穿上衣服,道:「知道了,我的好舅媽。」說著擺擺手,準備出門。

    馮巧簾溫柔地注視著他,道:「去吧,記著家裡有我和月奴在等你,做事不可太出格。」

    呼延喚笑道:「舅媽最近老是怕我沾花惹草,也不知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自己沒信心。」

    馮巧簾輕嗔道:「廢話那麼多,還不快走?」

    呼延喚哈哈一笑,走出臥室,關上門,就此去了。

    馮巧簾幽幽輕歎一聲,自言自語道:「我能不擔心麼?你這只開了葷嘗了鮮的小饞貓……」

    她是呼延喚生命中的第二個女人,也是除趙月奴外呼延喚唯一願意留宿同眠的女人,呼延喚每五天之內必有一晚和她同睡,這是郁新香怎麼盼也盼不到的待遇,她也在呼延喚面前徹底釋放了自己,將自己最隱秘最真實的那一面完全交於他分享。每次纏綿過後,她都會覺得自己又昇華了一層,不止精神上、**上、或者心態觀念上,一切都有改善,也深深領略到自己的快樂和滿足。

    但她還是擔心,非常地擔心,她害怕自己會失去魅力,害怕呼延喚有一天會對她失去興趣,害怕別的女人會將原本屬於她的待遇奪了去,讓她迎來生命中的第二次失敗……

    她突然覺得有必要和趙月奴好好談談,分享一下彼此的心境。於是她不再安睡,起身打扮梳洗,然後往後方趙月奴的小樓而去。

    哪知兩人這一談,卻談出了另外一個極其嚴重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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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延喚命玉嫂留於孤山別墅負責眾女安全,自己則帶了鳳嬸,來到杭州城南鐵線巷,正式拜訪風雲幫及江楓眠,履行自己那日在富春院所做的約定。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玉嫂和鳳嬸已與他相當熟絡,尤其是性格開朗的鳳嬸,經常與他談笑親近,待他如子侄一般親厚。此時兩人來到鐵線巷,足足將整條巷子走完,卻還是沒看見任何一塊寫著風雲幫三字的招牌,兩人不禁面面相覷,鳳嬸笑道:「喚兒,你那朋友不會是滿口胡吹吧?這兒哪有什麼風雲幫?我在杭州呆了將近三十年,也從未聽說過風雲幫的名頭。」

    呼延喚撓著頭道:「確實奇怪,那江小子看著也不像胡吹大氣的人,怎麼這滿巷子走下來還是沒見著他呢?媽的,江小子不會真是蒙我的吧?」

    鳳嬸四處打探一番,道:「其實鐵線巷一直以來都是杭州最熱鬧的街道,因為高檔娛樂場所不多,大都是低檔消費,特別受普通老百姓的歡迎,以前我也來過此處。我估計那風雲幫並不是什麼幫派,而是一個娛樂場所,比如茶館、客棧、賭場什麼的,咱們再仔細找找吧。」

    呼延喚哪裡肯花那時間精力,當下笑道:「不用了,看我把那江小子喊出來。」說著站於鐵線巷正中地段,運起內力,仰天大吼道:「江楓眠聽真,我陳喚在此,快快出來碰頭!」

    山搖地動,聲震鐵線,人人驚駭,家家恐慌。果然,只過了半刻鐘時間,前方便出現一條修長儒雅的身影,微笑道:「陳公子果然聲勢驚人。」正是那幾月不見的風雲幫幫主江楓眠。

    呼延喚大笑道:「江公子好,我實在無法找到風雲幫總壇,只好放肆吼叫,如有失禮之處,請江公子多多見諒。」

    江楓眠迎了上來,抱拳道:「此處說話不便,請陳公子隨我來,我們入內詳談。」

    呼延喚和鳳嬸隨江楓眠來到一座地處鐵線巷最繁華地段的小樓裡,只見乃是一家清靜幽雅的茶館,裝飾格調相當高雅,在這平民匯聚的鐵線巷顯得有些曲高和寡,因此也沒有一個客人,成了繁華熱鬧中的一處清靜地,呼延喚不禁失笑,對鳳嬸道:「你說對了,原來還真是一個茶館。」

    江楓眠為二人沏上一壺剛剛上市的西湖明前龍井,鳳嬸卻不入座,站於呼延喚身後,他便在呼延喚對面坐下,苦笑道:「陳公子有所不知,此處本來確是風雲幫總壇,但前些日子幫中出了變故,那些人帶頭作亂,一起反了風雲幫,現下他們帶所有兄弟前往餘杭縣自立門戶,我變成了光桿司令,再也無顏自封幫主,只好把風雲幫招牌卸下,在此經營這個小茶館。」

    呼延喚驚道:「怎會這樣?江公子身為一幫之主,怎能讓那些小魚小蝦如此欺負到你頭上?」

    江楓眠長歎一聲,道:「風雲幫乃我江家所創,傳至我父親手中時達到巔峰,後來我父親暴病身亡,我措手不及匆匆上任,不過兩年有餘,幫中人大多不服我管束。那些人的氣焰陳公子也早已見識,平時在幫中便是如此,說是事事為我好,其實根本就是為了他們自己逍遙快活。前些日子我處罰了幾名要員,引起他們的敵對,於是四處拉攏幫中弟子,將我孤立起來,我欲行使幫規嚴懲他們,卻被他們先行得知,索性帶頭造反,若非我身邊尚有兩名心腹護法救助,只怕連風雲幫也要被他們奪了去。他們敵不過我和兩名護法,就此全部退出風雲幫,遷移到餘杭縣,成立了一個『大風幫』,在那裡佔山為王興風作浪。我手頭實力不濟,又不能離開這個宅子,只好暫且開設茶館,等實力增強後再作打算。」

    呼延喚沉思一陣,道:「江公子若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便是。我對你好生相敬,只要我幫得上忙,一定毫不含糊。」

    江楓眠笑了笑,點頭道:「陳公子果然爽快,實不相瞞,我確實有事相求。」

    呼延喚不料他如此直接,怔了怔便大笑道:「有何用得著我的,你言語。」

    江楓眠肅容以對,認真之極地道:「陳公子,我想求你幫我重建風雲幫,直至將風雲幫發展成像城皇幫那樣的地方大勢力。只要你答應,從現在起我江楓眠就是你陳喚的終生奴僕,供你差遣一生,無論做任何事,一概任勞任怨,此生無悔!」

    呼延喚呆坐半晌,突然大笑起來,道:「哈哈哈!江公子真會說笑。」

    江楓眠急道:「我沒有說笑!這是我最懇切的請求!」

    呼延喚注視著他,緩緩說道:「你既然要我幫你重建風雲幫,就是希望將你家傳的風雲幫事業發揚光大,那是何等的意興風發豪情壯志!可你卻說願做我的奴僕,你身為一幫之主,做了我的奴僕也就等於讓整個風雲幫供我驅使,這樣一個只是以奴僕價值存在的風雲幫,即使做到比城皇幫規模更大,又有什麼意義?江公子做這樣一個幫主,又有什麼樂趣?」

    江楓眠臉色略微一黯,隨即說道:「陳公子此言差矣,我做你的奴僕是以我個人的身份,風雲幫將會有新的幫主,我希望你能善待風雲幫,比如像城皇幫那樣進行結盟合作,成為戰略夥伴,但奴僕只是我江楓眠一人,而不是風雲幫。」

    呼延喚轉念一想,道:「你家中另有兄弟堪當風雲幫幫主之職,是不是?」

    江楓眠點頭道:「陳公子果然聰明,不過不是兄弟,而是妹妹。」

    呼延喚一愣,心中立時展開聯想:瞧你個小白臉的模樣,估計你妹妹長相一定也不賴……口中則微笑道:「江公子難道想讓風雲幫成為一個由女人領導的幫派麼?呵呵,這倒罕見得很。」

    江楓眠目露沉痛之色,道:「這也是我第二個請求,希望陳公子應允。」

    「你請求還真不少,」呼延喚笑道,「說來聽聽。」

    江楓眠道:「我妹妹名叫江夜泊,今年二十歲,本與我感情極深,父親去世後我兄妹二人相依為命,但兩年前一次出門上香,她一人去了靈隱寺,就再也沒有回來。我找了許多地方,卻毫無所獲,我那好妹子就此失蹤不見,令我傷心欲絕。陳公子乃杭州城數一數二的大商家,手下眼線眾多,也有雄厚的財力物力,希望陳公子能幫我尋找妹妹,只要將她找到,我江楓眠願意為陳公子效犬馬之勞。」

    呼延喚喃喃道:「江夜泊,楓橋夜泊,嘿嘿,你家還真是張繼的忠實崇拜者,兩兄妹的名字均與他詩作有關。」想了想,又道,「江公子說話前後矛盾,你說要將風雲幫幫主之位傳於令妹江夜泊,可是令妹已失蹤兩年,生死未卜,這樣說來,最後如果找不到你妹妹,風雲幫幫主還不是你自己?」

    江楓眠忙道:「陳公子放心,我妹妹絕對沒有死,我收到過她的來信,她說被人接去一個地方受訓,並被迫簽署了五年和約,等她二十三歲時便可以平安歸來。」說著臉色再度黯然,沉聲道,「不瞞陳公子,我那日去富春院爭奪蠻兒姑娘,原因就是蠻兒姑娘的長相和我妹妹十分相像,令我突然生出極大的思念之情,便想給她贖身,與她結為兄妹,好生照顧她,以寄托我對妹妹的思念……唉!陳公子不妨想想,如果我那冰清玉潔的好妹妹也和蠻兒姑娘一樣,被那些人口販子賣到青樓裡受訓,要她去伺候那些豬狗不如的臭男人,我如何還能在此安坐、等候她五年時間?一念至此我便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找到我妹子的下落,救她脫離苦海!請陳公子看在我這個即將絕望的哥哥份上,幫我找到我那可憐的妹妹,江楓眠感激涕零,必當為奴為僕報答一生!」說著又大大施了一禮,抬起頭來時眼中已滿含熱淚。

    呼延喚擺擺手讓他坐下,隨即陷入沉思,江楓眠也不敢打擾,只是滿臉渴求地注視著他。

    「對不起,我不能答應。」良久過後,呼延喚說。

    江楓眠如墜入萬丈深淵,渾身上下一片冰冷,顫聲道:「為什麼……?!」

    呼延喚注視著他,緩緩說道:「江公子,我個人非常同情你和你妹妹的遭遇,也確實想幫助你。但是既然你將這件事當作一次交易,我就必須擯棄個人情感,用商人的眼光來看待此事。從一次交易的立場上來看,你要求我幫你找到你妹妹江夜泊,並且幫你重建風雲幫,直至讓江夜泊成為風雲幫幫主,讓風雲幫成為足以與城皇幫並肩的大勢力,這一切都需要我投入極大的心血和精力,還有數不清的人力物力財力。而我付出那麼多,所能得到的卻僅僅是你做我的奴僕……」見江楓眠急於分辯,便揮手制止,認真凝視著他,又道,「不怕你生氣,我實話實說,從我目前所看到的情況來衡量,江公子你確實只能算是一般,你的條件不足以令我付出那麼大的心血來換取你做我的奴僕,無論你的武功、能力、財富、還有背景,你對我都還遠遠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我的話可能會傷及你的自尊,但這是我的真實感受,如果有何不妥,希望你原諒。或者你也可以增強你的吸引力,來證明你確實有那麼驚人的價值,我當在此洗耳恭聽。」

    江楓眠沉默良久,幾次張口欲言,卻又閉嘴不語,似乎有許多難言之隱。呼延喚也不催促,只是顧自品茗靜坐,等待他開口。

    良久良久,江楓眠黯然長歎,道:「陳公子所言極是,我早已考慮過這個問題,也知道我的份量遠遠不足,本來如果將我江家那個百年之秘吐露出來,我相信陳公子一定會動心,可惜……唉!家訓難違,我曾在祖父和父親面前發誓永遠保密,只好將這尋獲妹妹的最佳機會白白錯過,委實遺憾之至……」

    呼延喚心中一動,暗忖:什麼秘密這麼嚴重,居然可以讓我一定動心,難道是個上古寶藏不成?當下說道:「江公子不妨仔細忖度掂量一番,看看是你妹妹的清白和風雲幫的未來重要,還是你江家的祖訓重要,我反正也不急,只要你考慮好了,我著也長歎一聲,道,「希望江公子不要怪罪於我,作為一個剛剛接手家業的人來說,每一分投入都要精打細算,不能冒太大的風險。我雖然十分想幫助江公子,但也確實有我不得已的苦衷,為此我心中極為不安,請江公子千萬原宥則個。」

    江楓眠苦笑搖頭,道:「陳公子不必自責,這本就與你無關,作為一次交易而言,我的條件也確實不值一提……」沉默半晌,又歎了口氣,道,「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好的,」呼延喚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多打擾江公子了,先行告辭。」說著站起身來。

    江楓眠有氣無力地揮揮手,黯然道:「陳公子請自便,後會有期。」

    呼延喚知他此時心情不好,便拱手道:「後會有期。」與鳳嬸往外走去。

    江楓眠恍若未聞,兀自呆呆坐於椅中,如同一尊靜默而又哀傷的雕像。

    ◎◎◎◎◎◎◎◎◎◎◎◎

    呼延喚從鐵線巷出來,便徑直來到杭州南郊的天珩制鐵總基地,與孫允大致談論了一些事務,準備將第二批鍛造的鐵器大量銷往全國各地,以求打響天珩制鐵的名頭,如此詳盡部署一番,直到天色將近黃昏方才結束。與孫允一同回城,送至吳山附近孫允新宅處,兩人分別,呼延喚與鳳嬸回到孤山別墅。

    來到自己的小樓,見房門緊閉,眾多丫鬟遠遠避開,不得靠近小樓,呼延喚不由奇怪,上前推門也不得而入,想是被趙月奴反鎖了房門,只好敲門道:「我回來了,快開門。」

    過不多時,房門打開,卻是郁新香。她神情頗有些淒楚,將呼延喚拉進門,又關上門,深深注視他良久,忽然掉下淚來,喃喃道:「喚兒,可憐的喚兒……」

    呼延喚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奇道:「怎麼回事?」

    郁新香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歎息道:「我們進去說吧,唉……我的喚兒真是命苦……」

    呼延喚一頭霧水,與她來到裡屋,走進臥室,只見馮巧簾也在房中,正摟著趙月奴輕聲安慰,趙月奴雙肩不住顫動,竟然正在哭泣。呼延喚大驚,忙道:「趙月奴,發生什麼事啦?」

    馮巧簾向他投來複雜的目光,卻沒有說話,只是滿面哀傷地歎了口氣。趙月奴抬起淚眼看著他,突然衝上來將他一把抱住,放聲痛苦起來。

    呼延喚又驚又怕,忙摟住趙月奴,說道:「別哭,別哭,快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月奴傷心欲絕地看著他,顫聲道:「呼延喚,呼延喚,我……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呼延喚見趙月奴這副樣子,只覺手腳發軟渾身冰涼,忙道:「趙月奴,你沒有對不起我,不要哭了,快跟我說清楚,你幹什麼這副樣子!」

    趙月奴只是痛哭流涕,抱著他不住泣道:「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我罪該萬死……」

    呼延喚只好將趙月奴橫抱起來,走到桌旁坐下,不住輕拍她的身子,柔聲道:「別胡說八道,你從來沒有害過我,我也從沒怪罪過你,快別哭了,咱們好好說話。」見趙月奴只是不依,兀自哭得起勁,只好向馮巧簾求助,問道:「舅媽,這究竟是怎麼啦?」

    馮巧簾和郁新香對視一眼,均是滿面悲慼,雙雙走到他身邊,一人一邊依偎住他的肩,馮巧簾長歎一聲,道:「喚兒,讓我告訴你吧,你……你……」說到這裡,她的雙眼也紅了起來。

    呼延喚啼笑皆非,忙道:「你也來了,別!快打住!先把話說完,然後咱們大家一起哭個痛快!」

    馮巧簾伸手輕撫著他的頭髮,眼中流露出無盡的惋惜和悲痛,輕輕點了點頭,道:「嗯,我跟你說。你……你可能失去了生育能力……」

    「啊??!」

    呼延喚登時目瞪口呆,腦中紛亂如麻,一時也不知是何滋味,過了良久,方才動了動口,結結巴巴地道:「什麼??」

    馮巧簾眼中終於流下淚來,顫聲道:「喚兒……我可憐的小寶貝,你以後可能生不出孩子了……」

    趙月奴本已漸漸平息,此時聽馮巧簾一說,頓時無法抑止,又「哇」的一聲大哭起來,馮巧簾受到感染,也跟著伏上呼延喚肩頭哭泣不止。

    呼延喚腦中亂七八糟一團,也不知是喜是悲,瞠目結舌地道:「你們……你們說清楚些……」

    郁新香雙目含淚,輕輕地道:「喚兒,我們方才一直在談論你,我們三個和你這些日子相處下來,換成正常人應該早有反應,但是我們卻一如既往,沒半點動靜。因此我們仔細推敲了一下,根據以往的情況來看,可能問題是出在你身上,你……唉!喚兒……我的喚兒,你可能是真的無法生育了……」

    呼延喚見懷裡的趙月奴哭得梨花帶雨極盡悲傷,一時心痛無比,道:「就算我真的失去生育能力,這也不關趙月奴的事啊!」

    趙月奴哭道:「是我害了你,呼延喚,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上次狠狠踢了你一腳,才會導致這樣的後果。呼延喚,你罵我吧,狠狠責怪我吧,我是罪魁禍首,我罪該萬死……」

    呼延喚忙道:「沒有的事!你千萬別責怪自己!那一腳根本沒什麼大不了,我幾天工夫就全好啦!就算有問題也是我自己的問題,和你無關。你別哭了,咱們好好說。」

    趙月奴哭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除此以外沒有別的可能。呼延喚,趙月奴對不起你!這是我親手造的孽,這輩子我都不會安心,我……我對你歉疚一生……」說著全身劇烈顫抖起來,已哭得即將虛脫過去。

    呼延喚忙不迭地低頭吻她,將她臉上的淚水吻去,緊緊抱住她道:「以後再也不許說這樣的話,你知道我根本不會在意,對我來說生不生小孩壓根就不重要,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滿足無比了。」

    趙月奴已哭得有氣無力,抽噎輕喘著道:「但這對我而言很重要,非常非常重要……我還想過要給你生三個孩子,一個姓趙、一個姓呼延、一個姓陳,從此我們一家人快快樂樂生活在一起,共享天倫……可是這麼一來,我的願望全部變成泡影,我們此生再也無法擁有愛情的結晶,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呼延喚忙道:「沒關係,沒小孩不要緊,這樣已經很好了。再說你們只是胡亂猜測而已,也未必真是這樣,說不定找醫生來給我治療一下,服些藥物,將來會好轉也未可知。是不是?快別哭了。」

    馮巧簾登時眼中一亮,道:「對,我們找醫生來看看,以前仲珩也有同樣的問題,那個白先生乃是這方面的名家,讓他給喚兒開些方子,咱們精心料理休養,說不定能治好。」

    呼延喚便對趙月奴道:「聽見了吧,我還有救。你別哭了,我們過幾天就去找那白大夫,人家可是醫療聖手,蜚聲海內外,號稱華佗再世、扁鵲附體,仁心神術、藥到病除,專治男女不孕不育……」說著不禁自覺滑稽,輕輕笑了起來。

    趙月奴哭聲略止,抽抽噎噎地道:「可是,我怕……我怕你也和大哥那時候一樣,忙到最後還是什麼效果也沒有,讓我空歡喜一場……」

    呼延喚笑道:「就算真的沒效果,我也無所謂,只要和你在一起,和你們好好生活下去,就算最終仍只剩我們四個人,我也感到很滿足了,不會有什麼遺憾的。」

    馮巧簾歎息道:「喚兒,你不會理解的。女人有了心愛的男人,最大的願望就是給他生個孩子,哪怕年紀大了,身體不適合,也一定要經歷一次,這是兩人情感的見證,是愛情的結晶,是生命血肉的延續,沒有一個女人會牴觸這樣的過程,哪怕吃再多的苦、受再大的罪,也無怨無悔。」

    郁新香輕聲說道:「喚兒,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給你生幾個孩子,越多越好,就算別人議論我們行為不端,我也毫不在乎,一個沒有孩子的女人,她的生命是不完整的。我們三個今日都為你感到悲傷,其實也是為自己感到悲傷,因為在這一點上,月奴、你舅媽、還有我,我們三個一樣。我們曾經都做好了給你生兒育女的準備,可是老天不開眼,把我們這個心願給無情地剝奪了……」

    呼延喚托起趙月奴,右手摟住馮巧簾,左手抱住郁新香,四人緊緊擁作一團。他看看三女,分別吻了吻她們的臉頰,柔聲道:「你們的心意我知道了,不論以後怎樣,只要有這一刻就已足夠。老天不讓我呼延喚延續後代,但是卻賜給我三個情深意重的女人,這已是我莫大的幸運。現在有沒有孩子已不重要,我也根本不在乎,重要的是你們陪著我,和我生活在一起,等到我們攜手走完這一程時再回顧往昔,我照樣可以毫不猶豫地說:這一輩子,老子過得無怨無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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