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大街小巷鄰里街坊間流傳著這樣一個故事:
聚珍堂為了報復匯寶齋,對所有商品進行惡意跌價處理,引起杭州珠寶界恐慌,匯寶齋為了廣大商戶的利益,被迫無奈接受聚珍堂的條件,兩家進行戰略聯盟合作。談判期間河東羅家一族百餘人前來吵鬧,言明絕不同意羅家產業與聚珍堂聯盟,言語不堪舉止粗俗,因此激怒了聚珍堂少主陳喚。幾日後陳喚率領兩名一流高手和二十名武師衝進羅家,將羅家打得一片狼藉,並揚言要讓河東羅家在杭州徹底消失。
正值危難關頭,匯寶齋大掌櫃徐抿雅終於出面,義正詞嚴與陳喚對質,表明若羅家有損,則一切合作事宜作廢,陳喚萬般無奈,只好悻悻離開。羅家逃過一劫,為表彰徐抿雅對羅家的貢獻,羅家族長當堂決定將下任族長之位傳於徐抿雅之子羅金鍵,並正式退出匯寶齋管理層,從此只拿年終紅利,不參與匯寶齋具體經營,一切權限盡數交於徐抿雅。
幾日後匯寶齋與聚珍堂正式結盟,兩家原先店舖不變,各自招牌不變,但進貨、供貨、定價、對外投資、總體形象則保持統一。原聚珍堂最高領導陳喚、郁新香退出聚珍堂管理層,由徐抿雅擔任大掌櫃,聚珍堂原總管趙峻擔任二掌櫃。兩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創出一種全新的經營模式,形成一個商業聯合體,對外統稱為——「兆豐珍寶」。
於是,一條杭州乃至全江南地區最大的珠寶巨鱷,就此橫空出世。
在杭城百姓和眾商人眼裡,陳喚這般舉動委實不可思議。雖然從最終結果來看,聚珍堂不僅沒有吃虧反而佔了大便宜,但聚珍堂是趙家辛苦經營數十年一手創立的品牌,更在趙仲珩手中達到最高峰,成為鼎鼎有名的珠寶大商。陳喚接手不過半年多時間,就一手將聚珍堂和匯寶齋撮合為一,並打出新的招牌,雖然利益不減反增,但無疑是將聚珍堂這個招牌給拋棄了,並且遲早會徹底消失於世間。如此行為雖算不上離經叛道,但終究有數典忘宗之嫌,少不了要招來許多的非議。
但是在一些眼光高遠者看來,陳喚的所作所為卻高明之極,他先和湖墅郁家結盟經營郁翠印務,如今又和徐抿雅結盟經營兆豐珍寶,自己則抽出所有的精力來全心經營天珩制鐵,郁翠印務和兆豐珍寶從此就是兩大利潤源,提供巨大的收益,但不需他花費時間精力去對付,委實是一步絕妙的好棋。由此可看出他將來的事業重心已從聚珍堂徹底轉移至天珩制鐵,聚珍堂雖然必將消失,但以趙仲珩為名的天珩制鐵卻將日漸輝煌。從另一角度來講,陳喚不僅沒有對不起趙家,還給趙家又創基業,趙仲珩地下有知,也當為自己有這樣一個好外甥而欣慰驕傲。
不過那些欣賞陳喚者也有一個不小的疑問:如今正值和平年代,宋遼已相安無事數年之久,百姓安居樂業不愁戰事,因此當年杭州第一鑄器商「本塘兵器鋪」才會日漸衰落。可是陳喚為何偏偏要將事業重心轉移到制鐵鑄器這一夕陽產業上?雖然天珩制鐵——極高規模極大,但若只是製造一些利潤微薄的農耕工具和家用鐵器,未免也太大材小用,即使賺到錢,也遠遠不如高利潤的珠寶行業來得輕鬆。除非大宋與大遼再度開戰,兵器工具或會緊俏,否則一直這樣安定下去,恐怕天珩制鐵將前景堪憂。
全杭州的商人都極感興趣地關注著陳喚的下一步舉動,等待他再給大家帶來一個驚喜,也想看出他巨資投入天珩制鐵的盈虧情況。直至天珩制鐵將第一批精品鐵器正式推出市面,而這批產品又令那些關注者大大吃了一驚,因為這些鐵器根本無關民計民生,而是最純粹的戰爭武器、最直接的殺人利器——
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鑭、錘、抓、鏜、棍、槊、棒、流星、弓箭。
——十八般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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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喚將三套由孫允親自鑄造的十八般兵器分別贈送給郁家、城皇幫、富春院,這些兵器以十八件為一整套,每件皆巧奪天工完美無缺,堪稱精品中的精品,不止富春院那些女子高手們愛不釋手,連從來不通武藝的郁家人也如獲至寶,城皇幫眾頭領甚至還為爭奪這些兵器吵鬧了一通。
是日呼延喚來到城皇幫隨意走訪,近日錢繼通率霍宏機和錢承錦去外地拜訪朋友,尚未歸來,因此幫中只有大長老盧海定和幾名小輩。呼延喚見眾人皆對自己贈送的十八般兵器垂涎欲滴,心中也自得意,正好章凌軍、宋千紅這兩個小徒兒也在其中,章凌軍提起上回呼延喚言及最愛雙鞭之事,眾人皆感興趣,盧海定更是來了興致,要試試呼延喚的鞭法,一時間無論劉芳芳還是韓義娘、或者章凌軍和宋千紅、就連悶葫蘆潘掠風也急欲一睹為快,呼延喚便笑著答應下來。
於是來到練武場,盧海定手執他的成名武器「玉皇寶刀」,呼延喚則抽了那十八般兵器中的一支水磨八稜精鋼竹節鞭,卻不用雙鞭,只以單鞭應戰,兩人對峙半晌,便即交戰起來。
盧海定一生『淫』浸於刀術,曾學過三十餘套刀法,後將其去蕪存菁推陳出新,自創了一百零八招「玉皇飛雲刀」,實是意境深遠、精妙之極,堪稱武學佳作。呼延喚吸收了書生的一身浩瀚功力,單以內力而論自是遠勝盧海定,但他拳腳功夫卻是平平無奇,加上幾乎從未練過兵器招式,此時便現出頹勢來。若兩人生死相搏,他將內力灌注到單鞭之上全力施展開來,或許也能取勝,但今日只是較量兵器招式,一遇上盧海定這般精妙刀法,便只辦得遮攔擋架,甚至節節敗退,出手已毫無章法可言。
章凌軍見師父如此厲害,心中更充滿了嚮往,只盼自己也能練成這等武功,忍不住大聲喝彩道:「師父好樣的!師父加油!快快打敗喚大哥!」旁邊的宋千紅平日裡最喜歡和他抬槓,當即義無反顧地站到了呼延喚一邊,叫道:「喚大哥加油!不要輸給盧師伯!快快出手反攻啊!」兩個小孩就此拗上了勁,叫得面紅耳赤,令一邊的劉芳芳和韓義娘嘻笑不止。
呼延喚老是被盧海定壓制住手腳,心中憋悶之極,一股怒氣也湧了上來,喝道:「盧老頭,我操你老媽媽!怎不讓老子痛痛快快耍幾鞭啊!」盧海定卻是氣定神閒,邊打邊笑道:「小喚兒,要是讓你放開了手腳耍,老夫不是早就灰頭土臉了麼!」呼延喚奮力揮動鋼鞭,將他逼開幾步,又抽身後退,笑道:「盧老頭,這下你看好,老子要反擊啦!」盧海定怔了怔,笑道:「你還有貨麼?儘管使出來吧。」
呼延喚哪裡學過什麼鞭法,只是突然靈光一現,想起可以將拳術招式融入鞭法中,也不需花哨架勢,只管迎頭痛擊便可,好歹也能打他個手忙腳亂。於是也不多話,大吼一聲衝將上去,手中鋼鞭掄得如同風車也似,來來去去只有砸、撇、戳、挌、揮、掃這麼幾式,但勢大力沉威猛絕倫,引得四週一片勁風,帶起陣陣呼嘯,一通狂砸猛打下來,招式雖仍簡單,氣勢卻已遠勝先前,將盧海定打得連連後退。呼延喚見自己胡亂琢磨的招式居然有此功效,不禁得意之極,大笑道:「盧老頭,你可別讓老子一下就打敗了,十分沒趣,還是多撐一陣子為好,哈哈哈!」
盧海定後退幾步,身形忽然閃至一邊,笑道:「小喚兒休得胡言,看我絕招!」突然猛撲過來,手中刀式急變,如同狂風暴雨般瘋狂襲來。呼延喚大笑道:「好了得!盧老頭,咱們來見個真章!」當下也揮鞭迎去,將一支鋼鞭耍得迅疾無比,直似沒了形狀,只剩一團黑色鞭影。
兩人越打越快,旁邊數人只覺眼花繚亂,潘掠風乃是武癡,對武學之道無比著迷,忍不住讚歎道:「師父年過七十,卻仍有這等修為,真是老當益壯,這手『狂風刀式』使得出神入化,我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練到這般境界。」韓義娘點頭道:「師父練武五十年有餘,不止功力深厚,武學經驗和閱歷更是豐富之極,喚少內力雖強,但和師父較量武功招式卻等於是用弱項碰師父的強項,不用多久便要輸了。」劉芳芳卻不以為然,搖頭道:「我看未必,喚少是真正的武學天才,看他此時所用鞭法,誰會相信他是平生第一次拿鞭?這就已如此兇猛凌厲,若是再支撐一陣,等他對鋼鞭更加熟悉之後,師伯就危險了。」三人不斷展開辯駁,對場中二人的表現評論不止。
宋千紅卻有些看得呆了,遠望呼延喚那矯健的身形,還有那一往無前的氣勢,只覺一顆心怦怦地跳了起來,小臉忽然一片緋紅,對身邊的章凌軍說道:「你看他,你看他……真的好神氣、好威風……」章凌軍登時有些不服氣,:「是的,他確實厲害……」宋千紅目不轉睛地看著呼延喚,喃喃道:「難怪我爹爹會說他好,他真的是個神奇少年,沒有人比他更厲害了……」章凌軍加大了音量,說道:「你看著吧,我將來也會這麼厲害的!」宋千紅恍若未聞,兀自紅著一副俏臉、張開一張小嘴、睜大一雙明眸,帶著些陶醉地道:「你看,你看,他真強,真棒,沒有比他更棒的了……」章凌軍不知為何突然湧起一股極強的失落感,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
忽然,場中發出「嗆啷」一聲響,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過去。只見呼延喚和盧海定已停止比武,盧海定雙手空空,那柄玉皇寶刀已跌飛至五丈開外,呼延喚卻手持鋼鞭,兀自好整以暇地站著。章凌軍見狀心中再度一緊,暗道:完了,師父輸了,這下她更要——
忽聽盧海定發出一陣長笑,道:「小喚兒,這一戰該怎麼算?」
呼延喚苦笑一聲,道:「盧老頭,算你贏了,我違反規矩使用內力,才能震飛你的刀,單以招術而論,我確實不如你。」
眾人驚訝之極,剛才忙著討論,卻無人看清場中情形,不料呼延喚打飛玉皇寶刀居然還是輸了,章凌軍心中莫名地一陣狂喜,悄悄看向宋千紅,只聽她喃喃道:「單以招術而論……原來他根本沒使用內力,震飛師伯的刀還當眾認輸,如此氣度,如此風範,真是個優秀的男孩呀……」章凌軍聽在耳裡,一顆喜悅的心頓時又墜落下去,變得苦澀無比。
呼延喚和盧海定回到座位,盧海定自然少不了要對眾徒兒指教一番,隨後拍拍呼延喚,笑道:「小喚兒,你也不必喪氣,今日是你第一次執鞭,就已逼得我使出壓箱底的『狂風式』方才不致落敗,再過些時日我便決計不是你對手了。」
呼延喚笑道:「盧老頭,我可沒喪氣,只是在回憶方才較量的過程罷了。今日我收穫頗多,對武功之道又有不少認識,回去一定好好琢磨,等我創出一套完整的鞭法,便第一個來找你試鞭。嘿嘿,到時候你可別被我打趴下。」
盧海定笑道:「我一個老頭兒,就算打不過你小伢兒也是正常,你高興個什麼勁?等到有朝一日你打敗了天下第一高。」
呼延喚微笑道:「那也不是什麼特別難的事兒。」
盧海定怔了怔,隨即翹起大拇指,讚道:「好志氣!我最欣賞你小娃娃的就是這點,從來不把任何艱險困難放在眼裡,人家是身包膽,你是膽包身,很好!小喚兒,我指望能活著等到那一天,你個小鬼可不要讓我失望。」
呼延喚笑道:「沒問題,過不了多久你就能看到了。」
旁邊幾人看在眼裡,只覺十分震撼,宋千紅忍不住說道:「喚阿哥,你真的好棒!」
呼延喚衝著宋萬誠的面子,自不能像以前那樣對待宋千紅,便向她和藹之極地笑了笑,摸摸她的頭,問道:「小紅紅,你師娘在不在家裡?」
宋千紅小臉漲的紅撲撲的,撇了他一眼,又飛快低下頭去,輕輕說道:「師娘就在房裡,喚阿哥找她有什麼事,要不要我去幫你稟報?」
呼延喚笑道:「你在這繼續耍子,我自己去找她就是。」說著將那支鋼鞭放回原處,對盧海定笑道:「盧老頭,這鞭不合適,只有三十六斤重,我使著太也輕飄,回頭我自己打一柄百來斤重的,再來找你對練,看你還成不成。」
盧海定一愣,隨即失笑道:「小喚兒,原來你方才招式那麼難看就是這個原因,你何不早說?」
「難看就是難看,沒啥好說的。」呼延喚笑道,隨後走回來,向眾人道,「我上回讓駱姨幫我物色一些資質優良的女護衛,現下也不知怎樣了,這就過去找駱姨問問。你們自便吧,回頭見。」與眾人揮手道別,又拍了拍章凌軍和宋千紅的腦袋,就此往後山家屬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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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千紅本要在盧海定處呆到晚飯後才回自家師門,但今日卻沒了心思,接下來的一個多時辰總是魂不守舍,到後來自己也覺沒趣,便向章凌軍等人告別,說是今日見識了高深武功,要回去好好複習劍術,而後在章凌軍深深沉沉的目光注視下,急匆匆地往師娘駱絢英宅院處跑去。
宅院裡所有的下人都沒了影,駱絢英的小屋也緊閉著房門,宋千紅心中奇怪,便走到師娘屋前,正要開口呼喚,忽然聽見房內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她聽了一會,更感詫異,正想發話,房內忽傳來說話聲,她嚇了一跳,連忙躲於窗台下,附耳傾聽起來。
「嗯……你真是個神奇的小傢伙,每次都讓我這麼舒服……」「嘿嘿,也不知道剛才是誰反對來著……」「唉,你不知道,每次這樣和你親熱,我都會極度不安,就怕被他察覺……」「是麼?嘿嘿,那你剛才為何如此瘋狂……」「你這小冤家,還不是你手法好,你的手真是太有魔力了,每次一動起來,我全身的骨頭就酥了,我被你害死了,這要是讓人知道,你叫我怎麼辦……」「這不是還沒人知道麼?嘿嘿,別想那麼多,快活就好……」「嗯,好舒服呀,我的小寶貝,我真愛死你了……霍宏機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以為我沒他就活不下去,現在有了你,我再也不要看他的臉色……」「想不想玩玩新花樣?」「什麼新花樣……」「來,張開,對,抬高,對,就這樣,馬上就好……我來了——」「哎呀!哎呀——喚兒你怎麼進來了?!你不要這樣!我們說好的,不能動真格的,快快回去。哎呀——」「哈哈哈!駱姨你嘴裡口口聲聲讓我回去,這兒可拱得挺來勁嘛,哈哈!別心口不一了,好好享受吧,真刀實槍、不,真刀實鞭才是真的快活,哈哈哈!」「你真是個小壞蛋,你這個小魔鬼,我被你徹底害死了,我完了,我墮落了,嗯……這次我由了你,下回可不許胡來了,知道麼,嗯……」「好了,下回再說吧,今天先享受,讓我好好疼愛我的駱姨,絲,好、真好……」「哦,你這個小魔鬼,你又讓我想了,我以後可怎麼辦?以後沒了你我可怎麼活?愛死你了!哎呀……哎呀……哎呀……」
………………
宋千紅蹲在外頭的石階上,將整個過程全部聽了進去,直至裡面兩人的****漸漸演變成發瘋似的大喊大叫,這才悄悄站起身,走到遠處長廊裡坐下,一時心亂如麻、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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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延喚渾身舒爽地走出房間,哼著小曲緩緩步入長廊,逕直來到宋千紅身邊坐下。
宋千紅幽幽地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呼延喚微笑道:「剛才偷聽得很愉快吧?」
宋千紅一驚,脫口道:「你怎麼知道?——哦不!我什麼也不知道!什麼也沒聽見!」
呼延喚笑了笑,伸手將她小小的身軀摟住,宋千紅掙了掙,卻掙不開,只好由他,小臉卻又變得一片通紅。呼延喚笑問道:「小紅紅,你今年十三歲了吧?」
宋千紅只覺手腳酥麻,紅著臉低下頭去,道:「我才十二歲,十三是虛歲。」
呼延喚見她臉蛋紅得如同兩個紅蘋果,忍不住伸指在她小鼻子上刮了一下,笑道:「十二歲了,應該聽得懂吧?剛才我和你師娘在幹什麼,你說來聽聽。」
宋千紅搖搖頭,一張臉幾乎要滲出紅汁兒來,道:「我不懂的,真的不懂的,我只聽見你們在說話,然後就走了,別的根本不知道……」
呼延喚大笑起來:「哈哈哈!好個聰明機靈的小丫頭,真不愧是宋萬誠的女兒!」
宋千紅被他識破,更是又羞又急,只盼找條地縫鑽了進去,忽心生一念,忙道:「喚阿哥,我其實也不算一點都不懂,以前我大哥和隔壁寶葫蘆堂的裘姑姑也這麼做過,被我瞧見了。大哥告訴我,他這是和裘姑姑在談生意,必須使些小手段,還要我千萬別告訴大嫂和爹爹。喚阿哥,我知道你剛才也是和師娘在談生意,就為了讓她給你好好找幾個女護衛,是吧?」
呼延喚怔了怔,隨即又哈哈大笑,伸手捏捏她的臉蛋,道:「真是越看你越聰明,哈哈,宋萬誠的女兒可不簡單,將來沒準比他還要厲害。」
宋千紅強笑道:「喚阿哥,那……你應該不會怪我了吧?」
呼延喚依然捧著她的臉,微笑道:「喚阿哥不但不怪你,還要親你呢。」
宋千紅笑道:「喚阿哥真會說笑,我——」話音未落,一張小嘴已被呼延喚的雙唇緊緊堵住。
呼延喚將她死死抱住,雙手上下齊動,嘴唇更是四處出擊,將這個十二週歲的小女孩吻得頃刻間酥軟成了一灘水……
良久良久,呼延喚方才停止,宋千紅已經徹底癱軟,整個身子蜷縮在他懷裡。
待她平靜一些,呼延喚將她抱起坐好,微笑道:「小丫頭,這下你完了,你的初吻被我奪去了。」
宋千紅的小臉因為紅得過頭,此時反而顯得白了,垂頭沉默無語,過了好久才抬頭向他看去,只見他眼中滿是戲謔促狹之情,只羞得雙手掩面,再也不敢看他。
呼延喚笑道:「回頭我就去跟大家說說,咱們的小紅紅年紀雖小,可是這小嘴兒還真甜,裡面還有一條滑溜溜的小舌頭——」
宋千紅登時大叫起來:「不要說!不要說!喚阿哥,我求你啦,你千萬不要說出去!」這一來也顧不得羞澀,雙手早已將呼延喚抱住,滿臉急迫哀求之色。
呼延喚伸手將她摟住,動作比剛才溫柔了許多,語聲也溫和不少,道:「小紅紅,現在你也有秘密在我手裡,我也有秘密在你手裡,你知道該怎麼辦了吧?」
宋千紅想了想,當即連連點頭,道:「我知道,我會幫喚阿哥保密的,就像幫我大哥保密一樣,這件事除了你之外,我絕對不會對第二個人說起。」
呼延喚注視著她,道:「包括你師娘也不能說,知道麼?」
宋千紅點頭道:「嗯,我就當根本沒發生過,總之這件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喚阿哥你就放心吧,紅紅很乖的,一定聽你的話!」
呼延喚呵呵笑了起來,又親了親她的臉,笑道:「真乖,下回喚阿哥一定送你一件大禮物,當作你幫我保守秘密的獎勵。」
宋千紅甜甜一笑,道:「謝謝喚阿哥,無論你送什麼,紅紅都會高興得不得了。」
呼延喚托住她站起來,拍拍她的小屁股,笑道:「好了,你玩去吧,我也該走了。」
宋千紅紅著臉摸了摸『臀』部,又揮揮手,小聲道:「喚阿哥再見。」
呼延喚揮揮手,就此往外施施然走去。
宋千紅卻一動不動地看著他的背影,似已看得呆了。直至他消失在視線中,她噘了噘嘴,自言自語道:「他根本就是個超級大壞蛋,搞不懂爹爹為什麼老說他好,我看他可比軍軍差遠了……」
如此呆了一陣,突然臉色大變,猛地跳起來,道:「啊呦!我聽人說過女孩子被人親了嘴是要懷孕的!我不會就這樣懷上了吧?我還沒玩夠,不想這麼快做媽媽!這可怎麼辦?完了完了,我被這個大壞蛋害死啦……對了!我這就去找芳芳姐,她應該知道怎麼處理,讓她教我……」
宋千紅如此嘮叨著,一個小身影便急動起來,往院子外飛一般地跑去。長廊外的牽牛花兒一朵朵地綻開了臉,像是露出一張張的笑臉,襯得這春日的黃昏越發的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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