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喚和錢承錦等一幫人在外飲酒作樂,直至天色漸黑才獨自回到孤山家中。
孤山別墅佔地百餘畝,一面靠西湖,一面靠孤山,一面靠白堤,可謂動中有靜、錯落有致,臨白堤有店舖門面,臨西湖有亭台香榭,沿孤山直至半山腰則是一座座幽雅別緻的樓舍宅院,不止面積巨大,也佔據得天獨厚的景觀地段,堪稱杭州數一數二的極品豪宅。
如今臨白堤長街處已開設了三家店舖,居中是聚珍堂頂級珠寶玉器精品店,左邊是天珩制鐵精品店,右邊則是郁翠印務精品店,為聚珍堂旗下三大支柱產業做出最佳展示,臨街店舖後面是一片宅子,裡面居住著三店的夥計和工匠。呼延喚、趙月奴、馮巧簾、郁新香四人則住於半山腰主宅,後院還特意為趙月奴開闢了一個極其幽靜怡人的花園,其間有池塘假山、花圃草地,又有長廊直通山腳,堪稱美麗之極。而山腳臨湖處則是會客堂和大花園,以及總管趙峻和一些侍女丫鬟的住所,接待客人之時可入臨湖亭閣,直面西湖和寶石山風光,景致絕佳。整座孤山別墅修建得美輪美奐巧奪天工,已不似住宅,更像一件藝術珍品,所有領略其風光之人,無不歎為觀止,視之為生平僅見的洞天福地。
呼延喚喝得面紅耳赤,醉醺醺地走進臨湖花園,想到自己這副樣子回房定要被趙月奴責怪,便到湖畔小亭裡休息靜坐,想吹吹風醒醒酒。此時已近年關,天氣相當寒冷,他卻只穿著單衣,毫無冷意,只覺冷風吹到臉上,似乎還是方才酒樓裡陪酒娘們的香氣,帶著陣陣暖意,不由苦笑起來,暗道:自從練了黑暗之能和書生老兒的內功,我現在既不怕冷又不怕熱,雖有好處,卻也少了許多的樂趣。
他抱膝而坐,斜斜靠著亭子的欄杆,遙望前方波光粼粼的西湖,只覺一切都是那麼舒適愜意,這溫柔而又帶著妖艷的西湖水似要將他融化,讓他雜念消止沉醉其中。他趴在欄上沉默一陣,不禁喃喃自語道:「這樣可不行,老是如此沉迷安逸下去,什麼鬥志都給消磨光了,我還有許多的理想志願,還有數不清的豪情壯志,可不能被這西湖水融化了。等我再長大一些,就離開杭州去北方闖蕩歷練,打出一片天地來。杭州雖好,西湖雖美,卻不能作為我開創大業的寶地,將來和趙月奴來這裡養老還差不多。」
說著不禁站起身來,大力揮了揮拳頭,給自己鼓勁道:「對,就是這樣!大丈夫志在四方,不可貪圖享樂甘於安逸,我必須振作起來!杭州只是我的商業基地,我未來霸業的大本營卻在北方,只有北方才能承載我高飛的理想!努力吧,給這世界當頭一鞭,讓天下人都知道我的厲害!」說到這裡,他又不禁疑惑起來,自問道:「咦,我為什麼要說『當頭一鞭』呢?」
忽然,背後傳來咯咯一陣輕笑,一個清脆動聽的女聲笑問道:「什麼是當頭一鞭呀?我的小少爺。」
呼延喚聽到這招牌笑聲便不由苦笑起來,也不回頭,道:「臭娘皮,你什麼時候學會偷聽了?」他方才滿腔熱血振奮鼓舞,也沒關注身後動靜,居然毫不知曉有人走近。
這人自然就是郁新香,走到他身邊,伸手打了他一下,啐道:「小色鬼,不許叫我臭娘皮,難聽死了。」說著在他身邊坐下,忍不住輕輕哆嗦一下,一個嬌俏可愛的鼻子早已凍得通紅,又道:「我剛從鋪子回來,這一路上可把我凍死了,要不是看見你在這兒,我早逃回房去了。你為何在此發呆?外頭實在太冷,快些隨我回去吧。」
呼延喚見她簌簌發抖,便走到她面前,她立即伸手將他抱住,兩隻手伸進他腰裡藉以取暖,一張臉也緊緊貼住了他的胸膛。呼延喚笑道:「咱們這副樣子要是讓別人看見,準以為咱們是一對情人。」
郁新香帶著顫音笑道:「情人就情人,你就是我的小情人,怎麼著,哼!」她和呼延喚在這些日子裡已親熱過多次,雖未突破最後界線,但除此之外也毫無保留,兩人之間已無任何秘密,因此說話也十分隨意,並不避諱。當然這只是他們兩人的秘密,除了馮巧簾稍微有些察覺外,其他人毫不知情,趙月奴更是重點保密對象,否則若被她知道她的小男人和素來不喜的小嫂嫂有曖昧,只怕會鬧翻了天。
呼延喚仍有酒勁不曾散發,此時懷裡抱著一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不禁有些慾念升騰,一隻手便不老實,向郁新香身上重要部位游弋過去。
郁新香心中微蕩,抬頭看著她,眼中水汪汪一片,輕聲道:「要不要……比劃比劃?」
呼延喚笑道:「比劃來比劃去,還不是舒服了你?我卻還要苦苦忍受。簡直就是在為你服務。」
郁新香深深看著他,道:「你想要,我都給你,只要你舒服就好。」
呼延喚搖搖頭,道:「我說過,我的第一次只能留給趙月奴。」
郁新香不由擰眉撇嘴,氣道:「哼,偏心眼!」話是如此,但想到趙月奴是個冰清玉潔的女子,自己卻已嫁過人,終究是沒法比的,再說趙月奴自小和呼延喚生活在一起,兩人親厚無比,自己畢竟是個外人,也難怪呼延喚厚此薄彼。想到這裡,不禁眼眶一紅,道:「喚兒,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你。我一個外人,又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能得到你們的原諒和接受就應該很知足了。你放心,以後我什麼都依你,只要你不討厭我、嫌棄我,能常常和我親近,就是讓我伺候你一輩子,我也毫無怨言。」
其實她身為聚珍堂的主母之一,又是呼延喚的小舅媽,完全不必如此委屈自己,換作其他大戶人家,即使舅媽和外甥之間有曖昧關係,也斷斷不會如此低聲下氣,總要顧全自己的面子和身份。但她就是這樣一種性格,外表雖潑辣奔放,更有些妖艷風騷,但骨子裡卻是個實心眼的女子,總是一根筋到底,腦子不會轉彎,討厭就討厭得徹徹底底、喜歡就喜歡得淋漓盡致。——杭州女人大多是這樣,有一種南北混合的氣質,在江南一代尤為獨特,即使長相溫柔甜美,性格脾氣卻相當直爽痛快,不像江南其他城市的女子那般矯柔造作。
她嫁入趙家後雖與趙月奴、馮巧簾等人不睦,但確確實實是掏出了心肝對趙仲珩,視他為自己的支柱,處處以他為榮,因此才能得到趙仲珩的寵愛。趙仲珩死後她為了家人和自己的一時貪婪變賣了清河坊房產,為此常經受良心的譴責,後來呼延喚找她算帳,她完全是順水推舟地繳械投降,其實心中反而安定,從此竭力表現自己,一心要為聚珍堂做出貢獻,讓大家對她改觀。和呼延喚發生曖昧之後,她起先還有些自責後悔,但一則感受到其間無比的快美,令她寂寞的身心得以舒放,一則趙仲珩已死,家中只有呼延喚這個小男人,與其將來自毀名節改嫁他人,不如就此生活下去,就算有**之嫌,也可當作是外甥對寡居舅媽的一種呵護,只要嚴守秘密,日後生活也自甜美。如此過了三四個月,她的一顆心便牢牢系到了呼延喚身上,不止工作上努力用功,床笫間也盡情表現,讓她知道自己的好,不要離開自己。雖明白自己永遠代替不了趙月奴和馮巧簾在他心目中第一第二的不變地位,但必須保證自己第三的位置不旁落他人。她是個簡單的女人,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討呼延喚歡心,好更重視自己一些,此時不顧身份拋棄尊嚴地說出這些話來,也完全是一種渴望被呵護的心態,只要有他憐愛自己,便余願足矣。
呼延喚年紀還小,並不能完全體會郁新香此時的心情,但畢竟和趙月奴維持了這麼多年的奇特感情,對女人心思的揣摩瞭解遠勝於普通孩子,聞言不禁有些感動,伸手抱住郁新香,柔聲道:「不要貶低自己,你也是我的親人,如今這世上除了趙月奴和馮巧簾之外,就數你郁新香和我最親。我平時叫你臭娘皮,也只是一種親熱的表現,你不要放在心上。以後這家裡只有我們四個人,而我又是唯一的男人,我自然會好好保護你、愛護你、呵護你。舅舅不在了,我這個外甥當然要支撐住這個家,代他操持打拼,也代他疼愛你們。不管怎樣,我們都不會分開,你就放心吧,以後無論任何方面,一切有我。」
郁新香眼中閃出亮麗的光彩,站起身抱住呼延喚,深情地道:「喚兒,我真喜歡聽你這樣說話,現在的你就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讓我感到萬分安全,心裡無比的踏實。我的小寶貝兒!老天讓我認識了你,真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雙手捧起呼延喚那清秀俊美的臉蛋,心裡柔情萬種,只覺對他喜愛到了極處,直往心臟骨髓裡滲了進去,再也按捺不住,忘乎所以地向他深深吻去。
呼延喚只覺一陣意亂情迷,體內原本就有慾念蕩漾,此時那紅艷似火的嬌艷雙唇深深印來,就像一點火苗掉進乾枯的柴堆裡,登時**熊熊,燒遍他全身。他和兩個女人有親密關係,但每次都是以實施者的姿態參與其中,給她們最大的快樂,讓她們滿足,感到極有成就,自己卻並不投入,始終保持清醒的頭腦,因為他要將一切留給最愛的趙月奴。但是今日卻發生了變化,郁新香的雙唇吻來,換作其他時候,他一定會無情地推開,因為他從未真正吻過女人,他的唇舌可以遊遍馮巧簾和郁新香全身每個部位,卻惟獨不碰她們的唇,他只能讓趙月奴做為第一個和他接吻的女人。可是此刻酒後興起,全身滿是情焰**,眼見面前女子那柔嫩紅艷的雙唇緩緩吻來,不僅沒有退縮,還毫不猶豫地迎了上去。
四唇緊貼、雙舌交纏,兩人頓時忘記身在何方、心在何處,就此激情四溢,陷入無盡長吻……
彷彿過了一百年那麼久,兩人感到唇舌又酸又麻,全身虛脫無力,雙腿幾欲軟倒,方才結束這次熱烈之極的長吻,卻兀自戀戀不捨,緊緊擁抱依偎著,回味方纔那旖旎動人的滋味。
一陣冷風吹過,郁新香不禁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呼延喚也頓時清醒過來。他怔了怔,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啊——!!!」
郁新香嚇了一跳,忙問:「喚兒,怎麼了?」
「我的……我的……我的……」呼延喚仰天長叫道,「我的初吻啊,就這麼沒啦!」
郁新香一愣,隨即喜上眉梢,咯咯嬌笑道:「真的嗎?哈哈,太高興了,終於得到了你的第一次!」
呼延喚陷入無盡的悔恨莫及之中,見郁新香眉飛色舞得意萬狀,心中更感痛惜,哭喪著臉道:「我的初吻是要給趙月奴的,怎麼就這樣被你奪去啦……」
郁新香頓時沉下臉來,半晌沉默不語,隨後猛地甩開他的手,怒道:「第一次!第一次!什麼第一次都要留給月奴!給我一次就很不值得啦!很沒面子啦!我就這樣讓你看不起麼?那你不要理我就是了!」
呼延喚呆了一呆,心中頓時明瞭,知道自己做得過分了,忙伸手摟住郁新香,陪笑道:「嘿嘿,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其實剛才很美妙,令我回味無窮,你別生氣,我不是有意的。」
郁新香撥開他的手,轉身面對亭外的西湖,冷冷地道:「反正我也是個無足輕重的女人,你管我生氣作甚?去找你的月奴吧,讓我一個人自生自滅好了!」
呼延喚心中只悔得吐血,女人心思敏感,容不得半點差池,尤其是他剛才那樣傷人自尊的話,便是再大度的女人也接受不了,不禁連連哀求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對,都是我的錯!你千萬別在意,我鄭重向你道歉了!對不起,是我口不擇言傷害了你,請你原諒我!」
郁新香怔怔地發呆,到後來竟流下兩行眼淚,輕泣道:「我知道我比不上月奴,也比不上巧簾,在你心裡一點份量也沒有,可是你也不用這樣打擊我。剛才我是那麼動情,整顆心都掛在你身上,幾乎可以為你去死。可你還沒等我開心一會兒,就這樣無情地對待我,把我從天堂打入地獄,傷透了我的心……」
呼延喚幾乎想一頭跳進西湖冰冷的水裡,來表達自己的愧疚之情,忙從後緊緊將她抱住,連連親吻她的臉龐,柔聲道:「對不起,對不起,是我不好,我罪該萬死,我們這就回去,我要跟你好好親熱,來表示我最大的歉意。好不好?咱們走吧。」
郁新香還沒哭夠,哪裡肯走,搖頭說道:「你走吧,讓我一個人呆著,反正……反正我也算不得什麼……」說到傷心處,忍不住轉過身撲入他懷裡,放聲痛哭起來。
呼延喚理屈詞窮,也說不出什麼高明的話來,咬了咬牙,便伸手將郁新香橫抱起來,道:「不管那麼多了,我們這就回去。」然後抱著郁新香走出亭子,往山腰住處飛奔而去。郁新香不依掙扎,卻如何掙脫得開?急急抗議幾句,見他毫無停步之意,只好作罷。一路疾馳,冷風吹面,她感到十分寒冷,到後來已將整個身子縮進他懷裡,雙手更是緊緊抱著他的脖子,再也不願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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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完一個舒適之極的熱水澡,呼延喚和郁新香赤身裸體滾入被窩,只覺全身毛孔大開血脈流暢,舒服得不願動彈。郁新香就像小綿羊也似緊緊依偎在呼延喚懷裡,經過泡澡時的百般溫柔呵護,先前那絲幽怨早已煙消雲散,只剩下滿腔的柔情蜜意。
呼延喚輕撫著懷中這具柔嫩光滑的**,心中暗道:說來好笑,我最最希望佔有的趙月奴如今還是和我清清白白,連摸她一下都要提心吊膽,而第二個想佔有的舅媽情況要好一些,可以和我一起洗澡、一起睡覺,讓我給她快樂,但還是嚴守防線,不許我逾越,哪知我以前只當調戲玩弄對象的郁新香,居然成了和我關係最親密的女人,連我寶貴的初吻也給了她,現下更是任君採摘,只要我願意,立刻就能將她徹底佔有,嘿嘿,世事之奇,真當難以預料,趙月奴啊趙月奴,我究竟何時才能得償所願?……
郁新香想起了先前呼延喚對自己說的話,不禁咯咯直笑,道:「你剛才說的話真當有趣,你說舅舅不在了,你這個外甥要代他打拼,代他愛護我們,呵呵,這種說法倒也十分新穎,你這樣的外甥天底下一定找不出幾個來。」
呼延喚怔了怔,奇道:「這有什麼奇怪的?我說的哪點不對了?」
郁新香笑道:「外甥代舅舅疼愛舅媽,傳出去可是有**之嫌的呦,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害怕麼?」
呼延喚奇怪地看著她,道:「舅舅去世了,舅媽又不能陪著去死,自然還要好好生活下去,而且舅媽年紀還輕,要是終生守寡獨居,未免太難為自己,正好家裡有個好外甥,本來也和舅媽十分親密,此時若不好好撫慰舅媽,讓舅媽快樂美滿,又更待何時?**算什麼,那也是傳言說說而已,愚民大眾被教條禮法洗了腦子,以為有多胡作非為,其實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再說我和你們又沒半點血緣關係,就算真的代替了舅舅來親近你們,也最多只是身份上的改變,和**沒半點干係。」
郁新香想了想,似乎有些道理,又似乎不妥,也不知該怎樣糾正,索性放棄,笑道:「管它呢,就當你是對的好了。你連自己的養母都能愛到死去活來,和舅媽親近親近,倒也沒什麼可奇怪的。」說著又想起一事,便問道,「喚兒,你與我和巧簾確實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你與月奴呢?據我所知,你的生母還是仲珩和月奴的表姐,雖然是遠親,可總也有些血緣關係的吧?」
呼延喚笑道:「這個你儘管放心,我早已和趙月奴詳細推算過了,我姆媽陳惠枝根本就不是趙家的表親,那完全是她杜撰出來的。她出生在新安江畔的重八尖山下,後來生活在浙西遂安和淳安交界處,直到年近三十才出去走動,直至汴京,因為某些特別的原因,她非常需要玉器。不過她和你不一樣,你是天生喜歡玉器珠寶,一見寶貝精美漂亮就怦然心動,她卻不在意珠寶的質地做工,而只是想借助玉石中蘊含的靈氣和天地精華來達到某種功效。於是她對聚珍堂和趙家展開調查,知曉了一些內情,又通過某些方法得到一塊趙家祖傳的玉珮,前去汴京聚珍堂找舅舅和舅媽,言稱自己是趙家遠親,就此住了下來。舅舅、舅媽、還有趙月奴當時都有所懷疑,但好在我姆媽性情脾氣極好,又美麗脫俗,氣質絕頂,乃是天下罕見的絕代佳人,很容易便獲得大家的好感,大家都接受了她,雖明知她身份可疑,還是沒有揭破。如此直到我姆媽認識我父親,並懷上了我,大家回到杭州後將我生下,然後去世。舅舅和趙月奴曾派人去浙西查找過有關姆媽身份的線索,雖收穫不大,但有一點卻可以確認,我姆媽絕對不是趙家的遠親,我和趙月奴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她完全只是我名義上的表姨罷了。」
郁新香不禁感歎道:「原來還有這麼曲折的內情,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
呼延喚笑道:「所以那些所謂的**之說在我聽來完全就是放屁,壓根兒沒當回事,就算將來我娶了趙月奴做老婆,也完全說得過去,根本不必遮遮掩掩防人議論,我和舅媽還有你在一起,也不用避諱顧忌什麼,想怎樣就怎樣,誰敢議論我們,我就要他的命。」
郁新香「噗哧」一笑,道:「別人的議論你怎能壓得住?否則千百年來那麼多昏君狗皇帝還不都成了一代明君?你這人忒也霸道,難怪別人都說你是個小霸王。」
「罵得好!」呼延喚讚道,心中頓時想起含冤慘死的呼延氏三百餘口親人,忍不住罵道:「仁宗這個殺千刀的昏君狗皇帝,老子總有一天要滅了他!」
郁新香不知內情,更不曉得他是呼延氏之後,聞言嚇了一跳,忙摀住他的嘴,嗔道:「你這口不擇言的小伢兒,這種話怎能亂說?還好現在是在我床上,要是在街上被人聽見,我看你怎麼收拾?」
呼延喚哈哈一笑,道:「是啊是啊,我現在在你的床上,咱們何必說那些不相干的,還是抓緊時間做些跟床有關的事兒才對。」說著一個翻身壓了上去,他近來身材拔高極快,幾乎一月一個樣,已和郁新香齊平,這麼壓上去,絲毫不顯比例失調,正好合適。
郁新香卻撇了撇嘴,道:「抓緊時間、抓緊時間,你就知道抓緊時間敷衍了事,把我將就對付了,好盡快回去親近你的趙月奴。嗯……」話未說完,卻發出一聲蕩人心魄的輕吟,臉上的嗔怪之色立即轉變為沉迷陶醉,兩眼漸漸迷濛,直至緩緩閉上,雙手按住胸前那顆正自蠕動著的腦袋,雙腿也慢慢盤了上來,默不做聲地感受一陣,最後終於難以自制,公然地呻吟開了……
………………
一個激烈的熱吻過後,呼延喚和郁新香終於結束了此次「親近」。
郁新香滿足之至,懶洋洋撲在呼延喚身上,眼中滿是濃得化不開的春情,咋了咋嘴,舔了舔唇,又做出一個可愛的吐舌動作,輕笑道:「有股子怪味。」
呼延喚笑道:「還不都是你自己的東西?我今朝可算是勤奮用功了吧,把你兩張嘴都吃了個遍——」
郁新香羞紅了臉,連連拍打他的胸膛,嗔道:「不許說,不許說,難為情死了!」
呼延喚哈哈大笑道:「吃的時候那麼快活,吃完卻難為情,女人啊女人,真當叫人捉摸不透。」
郁新香眼中春情蕩漾,輕笑道:「那你就慢慢捉摸吧。」
呼延喚見天色已晚,便想起了自己房中的趙月奴,因為除非他去馮巧簾房裡睡,否則只要他不回房,趙月奴就絕不睡覺,一定會等他回去。只是此刻剛剛親暱完畢,就此抽身而去,未免對郁新香太過殘忍,不禁有些遲疑,不知該如何說出口。
郁新香也是聰明人,頓時明白他的心思,便從他身上翻了過去,仰面躺下,笑道:「累死我也,想睡覺了,你走吧,別在這裡吵我。」
呼延喚怔了怔,隨即心領神會,道:「好的,我回房了。不過我今晚一定會做無數個春夢,夢裡頭除了你郁新香之外,肯定不會有第二個人。」
郁新香被他逗得直笑,得意洋洋地道:「那當然,除了我郁新香還有誰能入你的夢?」
呼延喚坐起身,三下兩下將衣衫穿好,又伏下身輕輕抱住她**的玉體,笑道:「再來一個?」
郁新香點點頭,便即閉上雙眼,將嘴湊了過去。兩人再度深深長吻,猶如一江春水……
吻畢,呼延喚放下郁新香的身子,給她蓋上被子,見她兀自沉醉其中,閉目回味不已,心知她只是在迴避分別時的酸楚難受,於是俯首到她耳邊,輕輕說道:「我的初吻被你奪走,無論怎樣,你已經佔有了我生命中的某個第一次,這對你或許沒什麼,但對我來說,卻彌足珍貴,值得銘記一生。」
郁新香嬌軀微微一顫,依舊沒有睜眼,但眼角卻突然晶瑩閃亮起來,又長又翹的睫毛輕輕顫動著,像是在訴說她此刻的衷腸……
呼延喚熄滅燭光,轉身走向房門,打開門閂,就要邁步出房。
這時,他聽見床上的郁新香用一種幾乎細微不可聞的聲音輕輕、緩緩、深深地說:
「對我來說,也是一樣彌足珍貴,值得銘記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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