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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集 循序漸進 第四章 部署 文 / 天堂太黑

    呼延喚回到客廳,大致將郁新香的事說了一遍,趙月奴連誇他本事,馮巧簾卻沉默不語。呼延喚奇道:「舅媽,你有何想法?」馮巧簾沉吟道:「喚兒,月奴,我另有一個計較。」呼延喚道:「說來聽聽。」馮巧簾便拉了他和趙月奴的手進入一旁的密室,又喚趙峻進屋,四個人悄悄商議起來。

    郁新香老遠看見,心下不禁惴惴,不知他們會如何對待自己,郁報春和陳幸娟在旁陪伴,也有些提心吊膽。過了小半個時辰,呼延喚突然打開門探出頭來,叫道:「小舅媽,進來說話。」郁新香心中一陣緊張,連忙深吸幾口氣,強自鎮定地走進房內。如此又過半個時辰,郁新香忽探頭出來,對郁報春和陳幸娟叫道:「大哥、嫂嫂,進來吧。」郁報春和陳幸娟嚇了一條,不知為何會叫到他們,便只好鼓足勇氣,攜手走了進去。大廳內剩下那些僕從下人,不禁面面相覷各自詫異。

    時間飛快過去,足足又過了大半個時辰,眾人早等得百無聊賴,這時房門終於打開,呼延喚率眾走了出來,馮巧簾和趙月奴神色平靜緊隨其後,郁新香、郁報春、陳幸娟三人卻面帶喜色,眾人更覺奇怪。這時趙峻走過來說道:「大家全都站好,聽小少爺訓話。」眾人連忙排隊站立,頓時將那碩大的客廳擠得滿滿當當。

    呼延喚當前一站,大聲道:「我們已經做出決定,這信義坊的聚珍堂鋪子繼續營業,不作撤離。」

    眾人吃了一驚,頓時喧嘩起來,各自小聲議論。呼延喚揮手制止,道:「安靜,聽我說。本來我今天過來是要把你們和整個鋪子的貨品全部帶走,準備先撤回孤山別墅,等找到新鋪子後重開聚珍堂。但是舅媽方才一席話提醒了我,開店經營最主要是連貫延續,不可中斷,尤其是咱們聚珍堂,多年來一直誠信服務,口碑優良,如果因為內部的變動導致經營中斷,對我們的信譽將會產生莫大的負面影響。因此我們詳細商議過後,決定維持不變,這個鋪子不但不能關,還要長久經營下去,就像當年扎根清河坊一樣,以後也在信義坊扎根了。」

    先前那名小丫鬟怯生生地問道:「小少爺,我們如果留下的話,今後誰來服侍大夫人和大小姐?」

    呼延喚道:「你們不用留下,還是和我們一起回孤山。這個鋪子留下的都是老店員,負責接洽客人,推薦貨品,還有進貨出貨。另外,還要留下六名武師和兩名工匠,負責安全防護和製造修改。其餘人等一律回孤山別墅,我們還要在孤山腳下開一家精品商行,專賣聚珍堂最珍貴稀少的珠寶玉器,大部分工匠和武師都要回去。以後這信義坊就是咱們的分號,經營聚珍堂中檔珠寶,頂級珠寶全部集中到孤山總部。」

    眾人大喜,連聲叫好,一名管事工匠當即讚道:「小少爺果然非同一般,才剛回來就讓咱們聚珍堂聲勢大漲,一下子便開出兩家店來。今後咱們大伙好好幹,保準要那匯寶齋吃不了兜著走!」

    呼延喚暗道:他媽的,你就會拍馬屁,哪裡知道老子的難處,要是現下手頭資金寬裕,老子何必將那好好的孤山別墅分一塊出來開店子!口裡卻笑道:「對,以後咱們大家都要憋足了勁好好幹。」

    這時,一名知客下人問道:「小少爺,我做了多年知客,想必這回定要留在信義坊了。我只有一個疑問,以後這信義坊的鋪子誰是主事?咱們應該聽誰的?」

    呼延喚道:「這個我們已經決定了,今後這信義坊分號的主事,就是趙總管的女兒趙蘋,副主事是趙蘋的丈夫李良。以後你們只管聽他們夫妻二人便是。」

    趙蘋和李良在趙家生活多年,與眾人早已熟絡之極,趙蘋更是從小在聚珍堂裡長大,受乃父影響,為人沉穩幹練,向來受到大家的讚賞,此時聽說由她夫妻二人主事,心中也感服氣,均無異議。惟獨趙蘋本人卻毫不知情,愕然道:「小少爺,怎麼……怎麼是我?」

    呼延喚笑道:「這是大家一致決定的,蘋姐就不要推托了。還有良哥,峻伯年紀大了,今後他的事也該由你們小輩來分擔一些,你們就好好表現吧。」

    趙蘋仍有些難以接受,但見幾位夫人和父親均向自己含笑點頭,只好答應下來。隨後又問:「那麼,這位郁大公子呢?他們怎生安排?」

    呼延喚瞥了郁報春夫婦一眼,笑道:「他是房東,以後每半年來向你收一回房租,你只要按照和約如數付清即可,其它時候他若是來店裡,你就當買家招呼著吧。」

    趙蘋再度愕然,眾人也感詫異,齊道:「房東?」

    呼延喚說得口乾了,正自喝茶解渴,馮巧簾便走上前去,對眾人解釋道:「是這樣的,咱們剛才商量過後,認為郁家最好還是退出聚珍堂的經營為好,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這信義坊的宅子屬於郁家產業,之前這些日子郁家也著實為聚珍堂做了不少事,因此我們決定向郁家租下店舖,這樣我們可以繼續經營,郁家也減少了損失,大家兩全其美。由於這片宅子太大,咱們又要減少人手去孤山幫忙,因此只需保持原本清河坊的規模即可,這宅子將分隔開來,我們只佔其中三分之二,另三分之一歸郁公子兄弟二人另開店舖。」又對趙蘋道,「蘋兒,以後郁公子就是你們的鄰居,又是房東,大家務必和睦相處,時常走動聯絡,不可傷了和氣,你知道了麼?」趙蘋連忙點頭道:「是。」

    其實以呼延喚的本意來說,根本半分銀子也不想付給郁家,最好是強行霸佔了,但馮巧簾執意如此,趙月奴也無意見,又體恤到郁新香對家人的一片苦心,只好答應下來,此時見郁報春喜形於色,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其實郁報春只要手頭有錢便萬事大吉,對聚珍堂也無多大興趣,純屬衝著銀子和二妹的份上才來此管事,今日馮巧簾的提議正合他心意,實是再好不過。呼延喚見他得意,越想越不爽,便走到他面前,笑道:「郁大公子,以後你就是我的大房東了,咱們可要多親近親近。」

    郁報春對這油腔滑調而又實力驚人的小男孩頗有懼意,忙陪笑道:「陳公子看中這鋪子,那是我郁家的榮幸,以後自然定要多多親近。」

    呼延喚瞟了旁邊的陳幸娟一眼,笑道:「嘿嘿,以後就讓你夫人和我多多親近吧,你就算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可親近的?」

    陳幸娟頓時羞澀滿面,氣得直跺腳,一雙丹鳳眼眼卻向呼延喚瞟去,帶出一道風情。郁報春心下暗罵道:你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算什麼大男人?口中卻笑道:「陳公子果然與眾不同,哈哈,這個好說,以後拙荊定會常去孤山拜會陳公子,也替我和郁家向陳公子及各位夫人問候請安,咱們都是一家人,當然越親近越好,可不能生分了。」

    郁新香輕輕摟住呼延喚,笑道:「喚兒,你別顧著玩鬧,現下還有許多事要做,咱們先處理乾淨,好盡快搬回孤山去,以後自然有的是時間親近,你說好不好?」

    呼延喚怔了怔,心知郁新香在給兄嫂解圍,也不好逼人太甚,便笑道:「對,時間就是銀子,可不能浪費了,這就開始吧。」想了想,又對趙峻道:「峻伯,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

    趙峻笑著點點頭,便即安排起來,他是趙家三十年的老管家,自然安排得井井有條,極有分寸。

    呼延喚走回趙月奴身邊,笑道:「看來峻伯一個人就能搞定,這兒也沒我什麼事了。趙月奴,咱們還沒逛過信義坊,這就出去走走如何?」趙月奴點頭道:「好,我也很久沒欣賞運河風光了。」呼延喚便對馮巧簾叫道:「舅媽,這裡交給你了,我和趙月奴出去逛逛,等會兒回來。」說著伸手摟住趙月奴,兩人施施然地走了。

    馮巧簾等人早已領教過他們兩人天馬行空的做事風格,惟有搖頭苦笑,紛紛開始忙活起來。

    工程量頗大,許多物品需要拆卸裝車,且玉器易碎,必須萬般小心。待呼延喚和趙月奴盡興歸來,眾人仍未完工,於是只好一同幫忙,如此直忙到傍晚時分,才大致結束。呼延喚命趙蘋夫婦率三十餘人在此留守,和郁報春夫婦約定明日去孤山別墅簽署協議,又依馮巧簾之言拿出一千貫錢,算是給打傷郁知秋做出的賠償。然後率其餘近百人護送著貨品馬車,浩浩蕩蕩往孤山別墅而去。

    呼延喚自坐入馬車後便一頭靠進馮巧簾懷裡,雙腳則擱於趙月奴腿上,閉目沉思不語。馮巧簾以為他累了,心中憐惜,便不說話,輕輕撫著他的頭髮,好讓他安睡一陣。如此過了良久,車隊已來到杭州鬧市區,呼延喚忽然張開雙眼,對車外叫道:「峻伯,停車。」

    馮巧簾訝道;「喚兒,距離孤山尚遠,你怎不多睡一會?」

    趙峻依言停下馬車,呼延喚坐起身來,對馮巧簾笑道:「我突然想去街上走走,很久沒逛杭州了,不禁有些想念。你們先回去吧,我晚飯後回來。」

    馮巧簾想了想,道:「你很久沒好好耍子,也確實該出去散散心,不過最好帶上幾個隨從,以免再發生什麼意外。」

    「知道了,我找幾個武師同行。」呼延喚點頭答應,又對趙月奴道:「你先回去吧,我盡快回來。」

    趙月奴沒有多大反應,想是早知他必有此行,只說了一句:「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呼延喚笑了笑,向二女擺擺手,便掀開簾子跳下馬車。從武師隊伍中挑了四名最健壯魁梧的大漢,命隨他同行,然後告別眾人,往鬧市區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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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黑道第一幫派——「城皇幫」。

    城皇幫本是一個小幫會,只有區區五六十人,上任幫主盧滔平業績平平,未有建樹。但自從現任幫主錢繼通接掌幫主之位以來,城皇幫便立即改頭換面,聲勢猛漲,規模迅速擴大,三年多時間便發展成擁有五百幫眾的地方大勢力,與杭州前最大勢力「怒潮幫」形成鼎立對峙之勢。後來錢繼通向怒潮幫發出挑戰,並以一人之力擊敗怒潮幫四大長老,率眾殺入對方總壇,怒潮幫幫主逃命而去,不知所蹤,城皇幫便將怒潮幫一舉吞併,成為杭州第一大幫派,麾下一千餘名幫眾,橫行杭州,無可匹敵。錢繼通一戰揚名,成為杭州第一高手,從此蜚聲武林,江湖中人無不景仰。

    呼延喚帶著四名武師來到位於杭州城南玉皇山北麓的城皇幫總壇,逕直從大門走了進去。一名門衛當即喝道:「哪來的娃娃,怎地亂闖大門?快快出去,這兒不是你玩的地方!」呼延喚淡淡地道:「帶我去大廳,叫錢繼通來見我。」那門衛愣了一愣,失笑道:「小伢兒口氣還真不小,我們錢幫主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嗎?」呼延喚頗有些不耐煩地道:「我有事交待,讓他馬上出來見我。」

    那門衛不禁火了,瞪眼喝道:「個不知好歹的小赤佬!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們錢幫主乃是杭州第一高手,就是武林成名高手想要拜見,也必須恭恭敬敬遞上帖子,等幫主他老人家安排時間會面。你若有事相求,便讓你父母前來送禮遞帖,如果情況確實重要,我們自會稟報幫主,讓他抽空來見。幫主何等人物,每日百事纏身,哪有閒工夫理會你個貪玩小鬼?快給我滾回家去吧!」

    呼延喚懶得與他磨嘴皮,便暗自將體內那些雄厚之極的內力運至右拳,向旁邊一個大石墩子一拳打去,也沒花費多少力氣,頓時「轟」的一聲,將那上百斤重的石墩子打成了碎片。

    那門衛和旁邊一些城皇幫幫眾立時看得呆了,半晌說不出一個字來。那四名武師早上已見識過呼延喚的神功,略微好些,但也看得暗暗咋舌。本來見呼延喚帶著他們大搖大擺走進戒備森嚴的城皇幫,心中均有些膽寒,但經此一擊,便又壯了膽氣,身板挺得更直,胸膛也挺得更高了。

    呼延喚也不多話,率四名武師往內走去,甩下一句:「我去大廳等著,叫錢繼通快來見我。」

    待他們走遠,一干幫眾才回過神來,那門衛禁不住失聲道:「媽呀!這小鬼莫不是哪吒三太子下凡了吧?就是咱們幫主也未必能一拳打碎那石墩子啊!」其餘眾人也驚駭難言,同時想到一個問題,腦中尋思:這不會是存心來鬧事的吧?其中一人忙說:「此事不妙,你們守著大門,我立即去稟報幫主!」於是飛快向錢繼通住所急奔而去。

    呼延喚不認得路,繞了半個圈子方才進入城皇幫會客大廳,只見大廳上方掛著一塊匾額,上書龍飛鳳舞的三個大字「聚義堂」。不由笑道:「怎地這些幫派都是一個樣,每家會客廳都取名叫聚義堂,真當沒意思,也不好好創立自己獨特的社團文化。」那四名武師連忙陪笑道:「小少爺英明神武,佼佼不凡,這些不成氣的黑道幫派,自然入不了小少爺的法眼。」呼延喚笑罵道:「你們就知道拍馬屁,這會兒神氣了吧,剛才我看你們可是一個個心驚膽戰,連大氣也不敢出一口!」四武師訕訕笑道:「小少爺見笑了,咱們沒見過大世面,不像你這般藝高膽大、傲視群倫,咱們和你比起來,自然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沒得比。」呼延喚指指旁邊幾張椅子,笑道:「都坐下吧,表現自然些,別給老子丟人現眼。」四武師連忙點頭稱是,找位子入座,個個正襟危坐,神情冷漠,充滿騰騰殺氣,倒也似模似樣。

    過不多時,廳外便傳來腳步聲,呼延喚也不理會,兀自專注觀賞著壁上懸掛的名家字畫。這時大門口響起一個洪亮豪放的嗓音:「哈哈!朋友大駕光臨,我城皇幫上下蓬蓽生輝!在下錢繼通,這位朋友請了!」待腳步聲直到身後停下,呼延喚才緩緩轉過身去。

    只見眼前站著三名男子,居中一人年過四旬,身材魁偉,滿面紅光,一把長鬚垂掛胸前,顯得威風凜凜,極具領袖氣質。左邊一人年過三旬,五官端正,頷下無須,手搖折扇,風度翩翩,一看便是個足智多謀的飽學文士。右邊一人年僅二十左右,體型健碩,濃眉大眼,面貌與當中那大漢有幾分相似,並無領袖氣質,但多了幾分野性和銳氣,一雙環眼凜然有光,虎視眈眈地注視著呼延喚。

    呼延喚淡淡一笑,道:「請了。你們誰是錢繼通?」

    他的言辭十分無禮,那年輕人當即冷哼一聲,瞪了他一眼,眼中充滿了敵意。那中年文士細細端詳他一番,忽湊近那大漢輕聲耳語幾句。那大漢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拱手道:「原來是聚珍堂的陳喚小公子,久仰久仰。在下便是城皇幫幫主錢繼通,」又指指旁邊的文士和青年道,「這位乃是城皇幫大總管霍宏機,這是犬子錢承錦。陳公子今日來我城皇幫,不知有何貴幹?」

    呼延喚點點頭,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對你這個杭州第一高手比較感興趣,想來見識見識。」

    那霍宏機笑道:「陳公子乃杭州城少年一輩中大名鼎鼎的風雲人物,今日能賞光來城皇幫,乃是我等莫大的榮幸。請陳公子入座,我們慢慢聊。」又喚來幾名下人,吩咐給呼延喚及四武師奉上茶水。

    呼延喚坐入主客之位,錢繼通在旁陪同,眾人喝了幾口茶。錢繼通面色沉重,歎息道:「前些日子聽說聚珍堂遭遇變故,令舅趙仲珩不幸遇刺身亡,當真令我惋惜不已。想令舅年富力強,才能出眾,乃杭州商界一代大豪,又樂善好施,有口皆碑,我對他好生敬仰,早有拜會結交之念,可惜尚未行動,便突聞噩耗,令我不能結識這個朋友,實乃莫大的遺憾。」歎息一陣,又道:「陳公子年紀雖小,但才華過人,請節哀順變,繼承令舅遺志,好生經營聚珍堂,日後定當大放異彩,為杭州商界增光。」

    呼延喚淡淡一笑,道:「錢幫主有心了,你雖是江湖人士,但舅舅在世時也常提及你的大名,盼望與你結交,可見男子漢肝膽相照,無論身在商界還是江湖,其豪情壯志還是一樣的。」

    錢繼通悲慼滿面,長歎一聲道:「陳公子如此一說,更令我平添無數遺憾!我錢繼通立足江湖多年,從來眼高於頂,本對那些商人十分不屑,但趙仲珩卻是我素來敬佩的一條漢子,可惜天公不開眼,我與他尚未結識,他便已慘遭毒手……」說著又猛地一拍桌子,肅容道:「陳公子儘管放心,令舅之死不僅是你的家事,也是城皇幫和我錢繼通的畢生大痛,我這就發令下去,命手下嚴查兇手,務必要將那賊子活捉回來生生碎剮了,為令舅報仇雪恨!」

    「多謝好意,」呼延喚淡淡地道,「仇我已經報了,不必勞煩錢幫主。」

    錢繼通和霍宏機皆吃了一驚,霍宏機忙問:「陳公子是如何報仇的?那賊子又是何方人士?」想起一事,又道,「前陣子聽說陳公子和養母被那賊子擄去,現下安全歸來,想是在這期間報的仇吧?」

    呼延喚冷笑道:「要不是我假意被那賊子擄走,哪有機會親手將他殺死?嘿嘿,那王八蛋害死我舅舅,殺我家中二十多人,我豈能便宜了他?早將他碎屍萬段,通通拋進了錢塘江裡餵魚!」

    錢繼通和霍宏機哪知呼延喚滿口胡言,兩人對視一眼,又回憶起先前所見那爛碎的大石墩,心中均有些驚詫。錢繼通略一沉吟,便猛地一拍桌子,大笑道:「好!果然不愧為趙仲珩的好外甥,當真是大快人心!我當為此連盡一百杯,祝賀陳公子大仇得報,亦告慰趙仲珩在天之靈!哈哈哈!」

    呼延喚道:「這些容後再說,我今日來城皇幫見錢幫主,卻是另有一事相商。」

    錢繼通又和霍宏機飛快交換了一個眼神,霍宏機便道:「陳公子若用得著城皇幫,只管開口便是,只要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我們絕不含糊,定當竭力相助。」

    呼延喚笑道:「先別把話說得太滿,以免我提出的要求太過為難,讓你們下不了台。」

    錢繼通笑道:「霍老弟也說了,要在我們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陳公子究竟有何要求,不妨說來聽聽,我也可盡快安排下去。」

    呼延喚點頭道:「好爽快,那我就直說了。」說著站起身,走到大廳正中,抬頭仰望前方的巍巍玉皇山,緩緩說道:「我要聚珍堂和城皇幫結成戰略同盟,從此合作無間,唇齒相依,縱橫杭州商場江湖兩界,號令群倫,所向披靡。」

    錢繼通和霍宏機面面相覷,心中詫異之極,說不出話來。那錢承錦卻「哈哈」一聲笑了起來,道:「真是天大的笑話!你算什麼東西?聚珍堂又算什麼玩意?你有什麼資格做我們城皇幫的盟友?」

    呼延喚淡淡地道:「有沒有資格,不是說出來的,是做出來的。」

    錢承錦冷笑道:「聚珍堂已經被匯寶齋吞併,你以為我們不知道麼?你走投無路,面臨破產危機,這才來找我們幫忙,想攀上城皇幫這個大靠山,做為以後對付匯寶齋的資本。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城皇幫要合作也只會同匯寶齋合作,你們聚珍堂日落西山,窮途末路,我們可沒放在眼裡。嘿嘿,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鬼頭,居然如此裝模作樣地來我城皇幫逞能,真當笑掉了我的大牙!」他對呼延喚先前冷淡傲然的姿態極為不喜,又向來是個衝動莽撞的脾氣,此時便連番發作起來,對呼延喚百般嘲諷,只盼他一怒出手,便好上前對戰,試一試自己新練成的拳法。

    呼延喚不怒反笑,對錢繼通道:「錢幫主,令郎似乎很不服氣我的提議,他是你的愛子,將來要繼承城皇幫偌大基業,如果你不想他將來在我手裡吃足苦頭,最好還是勸他老實一些,千萬莫要惹禍上身。」

    錢繼通尚未言語,錢承錦已一躍而起,指著呼延喚怒道:「你少胡吹大氣,有本事就來比劃比劃!」

    呼延喚輕輕撥弄著自己的手指,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以為你有這個資格和我比劃麼?」

    「你……」錢承錦大怒,騰騰幾步衝上來,向呼延喚一拳砸去。錢繼通忙叫道:「錦兒,不可魯莽!」說著站起身,揮出一道雄渾的掌力,將兒子輕輕推開。錢承錦一拳打空,不禁又急又怒,叫道:「爹!你別攔我,讓我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呼延喚笑道:「你老爸比你有眼光,知道你在我手下過不了一招。學著點吧,未來的城皇幫幫主。」說著微微舉起那隻手,向前輕輕一彈——

    「嗖」的一道黑光掠過,指勁飛越三丈,直射向眾人後方的牆壁,隨後「噗」的一聲,牆壁上竟當堂被射出一個碗口大小的黑洞來。

    這面牆壁並非木質,而是用青磚建成,厚達半尺,委實牢固無比。換作錢繼通,若運起畢生內力使大鐵錘全力猛砸,或許也能將牆面擊破,但要做到像呼延喚這般舉重若輕,甚至只用一道指勁將其射穿,卻是萬萬不能。錢承錦頓時目瞪口呆,正往前衝去的身子立即停了下來,一張臉隨即變色。錢繼通和霍宏機也驚駭莫名,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懼意。

    呼延喚向錢承錦淡淡笑道:「錢公子,現在你是否還認為有資格教訓我呢?」

    錢承錦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說不出話來。錢繼通忙強笑道:「陳公子,有話好說,咱們慢慢商量,別傷了和氣。」

    呼延喚搖了搖頭,道:「我還有很多計劃未曾實行,沒那麼多時間跟你們磨蹭,你做還是不做,只需一句話便可。」

    錢繼通見識了呼延喚的神奇武功,自知絕非對手,又見他眼中寒光閃現,隨時可能再發出一指,像擊穿牆壁那樣將自己射個透心涼,不禁冷汗直流,但若是如此輕易答應了他,自己一世英名不免盡毀於此,委實有所不甘。便遲疑道:「陳公子,這個……似乎有待商榷。」

    呼延喚冷笑一聲,也不說話,暗自運起黑暗之能。

    奇景突然出現,聚義堂裡驀地湧起一股巨大的黑色氣流,在這燈火通明的大堂裡顯得分外醒目,但也格外詭異。氣流緩緩旋轉,越聚越多,直至形成一個極大的黑色漩渦,緩緩流動翻湧,其核心處便是凝立不動的呼延喚。襯著無盡的黑暗異能,他臉上笑意不改,顯得極其邪異,如魔神降世,令人毛骨悚然。

    錢繼通、霍宏機、錢承錦三人剎那間猶如身臨地獄魔境,無窮的恐懼和畏懼瞬間充滿全身心,望著前方那個黑暗邪惡的魔神,嚇得渾身顫抖,無法說出隻字片言。

    「要麼答應,從此合作愉快。要麼拒絕,今日我血洗城皇幫。你們只有這兩個選擇。」

    呼延喚緩緩、冷冷、森森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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