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喚暗叫不好,忙對趙月奴道:「趙月奴,你快跑!」
趙月奴立即搖頭,大聲道:「不行,咱們死在一塊兒!」
陳喚急道:「不行!老鬼要使壞!你馬上跑!」
書生身形一閃,已擋住趙月奴的退路,笑道:「想死?可沒那麼容易,我今天要讓你生不如死!」
趙月奴一怔,隨即明白他的用意,頓時臉色煞白,連忙抱緊陳喚站了起來,往後疾退十餘步。她體質優化後已大異於常人,手腳氣力驚人,身形也是極快,如此抱著陳喚後退,不僅毫不吃力,而且身法如飛,瞬間便閃開了書生的阻擋,直至數丈開外。
書生微微一驚,笑道:「哦?原來你已練成這般身法,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看來黑石仙力果然神奇無比。」隨即又搖頭道,「不過你若以為這樣就能擺脫我,可就大錯特錯了。」
陳喚急道:「趙月奴,你把我放下,顧自己逃跑,別管我了,我自有辦法解穴!」
趙月奴怒道:「你給我閉嘴!我怎麼可能丟下你逃跑?這話絕對不許再提!」
陳喚急得直欲哭出來,叫道:「老王八蛋要強姦你啦!你個傻女人,這時候還管我幹什麼?快把我扔下逃啊!!」
書生再次走近,緩緩說道:「沒錯,說得太對了,今日我便要當著你的面奸了你心愛的女人,讓你們知道什麼才是叫天不應、求地無門的痛苦滋味。」說著將一對深邃黑暗的眼睛深深投注到趙月奴身上,又道:「你們兩個三番五次將我逼上絕路,先是害我心智失常大肆殺戮,後是欺騙隱瞞偷襲暗算,我本對你們毫無惡意,始終以禮相待,只求盡快獲得升仙之法,但你們既然如此不識抬舉,可也怪不得我翻臉無情,今日我便讓你們為一切罪過付出最慘痛的代價,方才解我心中之恨!」
趙月奴面臨生平最大劫難,心中卻陡然平靜下來,看也不看書生一眼,反而低下頭深深凝視著懷中的陳喚,柔聲道:「陳喚,咱們一道兒上路,你說好嗎?」
陳喚心知她已有死意,要和自己在此自盡,心中也是願意,便要點頭答應,但想到兩人就這樣白白死去,終究還是不甘心,又有幾分猶豫,呆呆望著趙月奴,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趙月奴以為他害怕了,便低頭在他臉上深深印了個吻,微笑道:「別怕,一點也不痛,我抱著你往石壁上這麼一撞,就立即解脫了。我的寶貝兒,你放心吧,黃泉路上有我陪著你,你不會寂寞……」
陳喚腦中急轉,尋思脫身之計。這時書生卻笑了起來,指著他們道:「你們這對母子**的狗男女,平日裡一味橫加指責於我,說得冠冕堂皇義正詞嚴,此時卻露餡了吧,哈哈哈,說到頭來還不是蔑視禮法有違倫常的無恥之輩,有何資格數落我的不是?陳喚,你一定很緊張她的安危吧,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對她,讓她享受人間至樂,從此做我身邊最乖巧的女奴,這樣也算解救了你們母子**的罪行,你們非但不能恨我,還要好好謝謝我才是。哈哈哈!」說著飛身一閃,擋於趙月奴身前。
趙月奴立即轉身閃開,她身形極快,頓時躍至一丈開外,但她終究沒有學過輕功,比起書生來無疑差距懸殊,書生不過伸足輕輕一踮,便立即貼近過來。趙月奴嚇得驚呼一聲,飛身後退,同時往旁邊看去,只待能在書生近身之前一頭撞上旁邊的懸崖石壁。
陳喚將體內真氣再次逆轉開來,往四肢百骸衝去,他的內力本就積蓄在四肢經脈裡,方才往丹田內聚集,不過只有極少一部分,便遭書生點穴,此時將四肢經脈間那些內力激發開來,不斷衝擊著書生所點穴位的血流,居然被他衝開了幾處穴道。皆因他逆練真氣,體內經脈運行與常人截然相反,書生又受傷在先,點穴力道不足,如此反向衝擊經脈,幾次下來,縱是書生點穴手法高明,也絕未料到這種情況,胸腹處幾個大穴頓時豁然開朗,氣息也暢通了許多。陳喚大喜,立即加緊運氣,往手腳幾處經脈間衝去。
書生被陳喚炸得極慘,雖自稱有護體真氣保護,其實傷勢絕不樂觀,甚至被黑氣爆炸震傷了內臟,體內經脈一片紊亂,一身功力雖仍在丹田,卻苦於只能提取不到三分之一,行動頗為不便。但饒是如此,對付趙月奴也已綽綽有餘,幾個跨步縱躍,已來到趙月奴身後,伸手一抓,頓時將趙月奴抓了個趔趄,她嚇得驚呼起來,雙手一顫,竟將手中的陳喚丟落地面。
陳喚在地上打了個滾,身形未定便即大叫道:「趙月奴快跑!快跑啊!!」
趙月奴哪裡肯走,便要回去抱他,但見書生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身後,一副戲耍狀,便立即往旁邊跑去,只待繞個圈子回去,好再接近陳喚。書生也不阻攔,只是不緊不慢地跟在她身後,不時在她肩頭拍一下、背心推一把,令她驚恐萬分,書生只覺有趣之極,有如老鷹捉小雞一般在後跟隨,存心戲弄玩耍於她。
陳喚眼見趙月奴連連遇險,而手腳經脈一時仍衝不開,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只急得睚眥欲裂,大叫道:「老王八蛋!你放過她!你衝著我來,不要傷她!你他媽的快住手啊!!」
書生縱是如此追著趙月奴,仍有餘暇開口說話,道:「小鬼心痛了吧?呵呵,你好好瞧著,等會還有更精彩的,我讓你看個夠。」說著又飛身上前,推了趙月奴一把,趙月奴嚇得驚呼起來,書生頓時放聲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戲謔和得意。
陳喚急得幾近發狂,無奈四肢依然動彈不得,他連連催發真氣,卻只令自己胸口更添煩惡堵悶,如此過了良久,四肢似乎稍微鬆動一些,卻還是不能完全恢復,耳中則不時傳來趙月奴的驚慌的叫聲和書生得意的笑聲,他不禁痛苦地閉上了眼,那個一直不曾念及的想法終於在腦中浮現出來:「難道今日我和趙月奴真的要……死在這裡?!」
正自絕望之際,他忽然感到丹田內那股蟄伏多時的黑氣湧動了一下,頓時一驚,暗道:對啊,我不是還有一些黑氣麼,何不兩種力量同時運用,或有轉機也未可知!於是當即睜開雙眼,同時運轉兩種力量,內力依舊不停衝擊穴道,黑氣則從各處經脈向丹田匯聚過去。
天色已晚,夜空漆黑,空中懸掛著一輪皎潔嫵媚的彎月,旁邊點綴了許多晶瑩閃爍的星子,正自盡情散發光輝,向這黑暗的世界展示著它們的美麗。龍門山脈一片寂靜,這深山中的密谷被黑色籠罩,偶爾有幾縷月華星光灑落,在夜色裡顯得分外憂悒,但又似隱含著一份神秘的暗湧。
陳喚默默運轉黑氣,抬頭望天,不知為何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陳惠枝,此時緊急關頭,萬萬不可耽誤,他便注視著天上星辰,心中默念道:「姆媽,姆媽,我最最親愛的姆媽,你在天上如果看見,就快快保佑我恢復力量,讓我救出趙月奴,兒子永生不忘姆媽的恩情!」
星星和月亮同時眨著眼睛,灑下道道光華,如水銀瀉地,層層傾倒在這深山秘谷中。
陳喚感到體內的黑氣運轉速度快了不少,四周似有不少暗的氣息緩緩湧現,不由大喜,注視著天上的星月,開口喃喃道:「舅舅、翠桃,你們在地下如果看見,就保佑我和趙月奴吧,快快給我些動力,讓我大發神威殺死那個老畜生!!」
星月的光輝陡然增強,從暗夜天空的雲層後閃現出來,帶起一圈燦爛瑰麗的光芒,四周驟然充滿了暗的氣息,層層疊疊翻湧而來。
陳喚本以為自己陷入幻覺,但隨即便知確有其事,山谷裡湧現的黑暗氣息並非偶然,而是隨著天上星月的閃爍而流動,附和規律,緩慢而有跡可尋,更奇怪的是他丹田內原本積蓄的黑氣也已形成一個氣團,隨著周圍那些黑暗氣息有規律地波動。這情形簡直奇妙得不可思議,彷彿夜空中的星月是一個引子,而他丹田內的黑氣則是源頭,兩者遙相呼喚感應,將大自然間的黑暗氣息全部召喚過來,在他體外乃至整個山谷中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暗氣場,緩緩旋轉流動,而漩渦的核心,就是他的丹田。
陳喚就是再焦急煩躁,也已明白自己在無意間開啟了某個自然界的奇跡,眼見那些常人無法感知的黑氣越聚越多,竟然是自己從所未見的強度,不禁喜出望外,心知今日勝負在此一舉,忙全力催動體內黑氣運轉,同時放聲大叫道:「呼延氏的列祖列宗,呼延贊、呼延丕顯、以及呼延家將所有祖先,你們在天之靈如果有知,請快快幫助兒孫脫離險境,賜予我無窮的力量吧!!!」
奇跡突然出現!
天空中的彎月和星辰驟然間大放光芒,暗雲層疊處閃出重重光環,五顏六色絢麗非常,山谷中驀然刮起大風,夾帶著一些神秘詭異的力量,以無可阻擋之勢洶湧襲來,山谷中央陡然出現一個清晰可見的黑色氣團,巨大而又有形,如同一環氣圈,將谷內一切緊緊包圍,道道黑暗氣流飛速穿梭而過,如同黑色的利箭,在半空中織成一個黑色的大網,然後緩緩下降,網格裡依然可見天上的五彩光輝,在黑暗氣息上方盡情釋放,猶如一場旖旎的幻夢。
璀璨綺麗、幻彩氤氳、妖魅橫生、魔影憧憧……
世界被黑色籠罩,暗的氣息統治了一切。
趙月奴和書生同時停下步伐,抬頭望天,見此奇景,趙月奴雖仍心驚膽戰,還是忍不住發出一聲驚歎,一時目眩神迷讚歎無已,綠色∷小說恢恢!
陳喚的丹田如同一切黑暗物質的核心,帶領整個黑暗氣場緩緩運轉,同時運起逆行真氣,將手腳經脈盡數打通,立即一躍而起,大笑道:「哈哈哈!老子回來啦!!」
趙月奴回頭一看,見陳喚立於那巨大的黑色氣場之中,與自己白天夾帶黑氣奔跑時的情形完全一樣,只是他的氣場大了幾十倍,頓時明白過來,大喜道:「陳喚,你沒事啦?」
陳喚大步向她走去,放聲大笑道:「一點事也沒有!老子現在可以一拳打死一條龍,哈哈哈!」
書生回頭看去,見陳喚猶如一個黑暗中的魔神,正向自己快步走來,心頭竟平生第一次生出不可力敵的恐懼感,正想開口說話,忽然感到體內真氣一滯,竟將那句話咽在喉嚨裡。
陳喚距離書生尚有五丈之遙,便已急不可耐地運起一道黑氣,向書生襲去,而這道黑氣夾帶著周邊的氣場,居然在五丈之內迅速變大變粗,來到書生面前時,已形成一條巨大的黑柱,猛砸向書生。
書生運起全身勁力回掌相迎,兩股力量對撞,頓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書生悶哼一聲,立即將內力源源不絕輸送到手上,咬牙苦苦支撐。陳喚畢竟才剛運用黑氣,尤其是那些體外的氣團,力量雖大,卻不懂控制之法,被書生擋住後,後力很快消散,他見一擊未果,便立刻運起第二道黑氣,又向書生襲去。書生雖只能提取三成內力,但內力全部存於丹田,並未衰竭,於是繼續運氣阻擋,他的內力當真雄渾深湛之極,三成功力也已有武林一流高手的程度,居然又被他硬生生擋住。
饒是陳喚對書生恨之入骨,見他如此神功,也不禁心中欽佩,讚道:「好個老狗,果然了得,再來!」說著運起第三道黑氣,向書生攻去。這時居然還有工夫說話,對趙月奴叫道:「趙月奴,你到我這邊來,看我怎生戲耍這老畜生,今朝定要把他活活折磨死!」
趙月奴應了一聲,向陳喚走去,走到書生身旁,見他兀自咬牙切齒苦苦抵禦,不由想起方纔他追打戲耍自己的情形,心中氣惱之極,忍不住抬起一腳,往書生小腹上狠狠踢去,嘴裡喝道:「無恥小人,吃我一腳!」
趙月奴如今經歷五次洗毛伐髓,體內純淨度幾乎堪稱天下無雙,骨格肌肉也已極為強健,四肢力量不遜普通高手,這一腳踢去正中書生丹田要害,他此時正全神貫注抵禦陳喚黑氣,陡然經受如此強勁的一腳,饒是他武功高強,也感吃不消,頓時氣力大消,胸腹間氣血狂湧,「哇」的吐出一口鮮血。
陳喚不禁怪叫一聲,大笑道:「趙月奴,上回你踢我那一腳要是有這力道,我可早就斷子絕孫啦!」
趙月奴自己也不料有此功效,吐了吐舌頭,飛快走到陳喚身邊,笑道:「不許胡說八道,什麼斷子絕孫,說得這麼惡毒!」
陳喚見書生搖搖欲墜,正是最佳時機,此時何須再費力提取黑氣與他對峙,倒不如直接一拳將他打死的好。當下也不遲疑,猛地向前撲去,半空中揮起一拳,喝道:「老狗受死罷!!」
這一拳沒有夾帶黑氣,倒是將他體內的逆行真氣發了出來,真氣回轉逆流,拳勢外放攻擊,拳勁卻似內斂回收,顯得怪異無比。陳喚哪裡知道這些,此時只盼能狠狠痛打書生,將他打成爛泥也似一團,兀自揮拳狂砸過去。書生正自拚命調息丹田內力,見狀連忙舉起雙掌,堪堪擋住陳喚的拳擊。
異變就此發生!
書生和陳喚兩個身子凝了一凝,就此不動,隨即雙雙發出一聲驚恐的大叫:「啊——!!!」
陳喚自創了逆行真氣之法,體內真氣完全倒流,此時全無攻擊力,反而帶了強大的吸力,換作平時,最多只是用手打了書生一拳,毫無殺傷力可言,反而要被書生回掌擊飛。但情況偏有這般湊巧,書生剛剛吃了趙月奴大力一腳,丹田中內力紊亂,破壞了真氣的護體運轉,正自調息理順之時又要發力阻擋陳喚襲擊,兩掌與陳喚單拳一觸之下,頓感體內真氣被陳喚拳中吸力所牽引,猛然向他手中傳輸過去。兩人皆大吃一驚,同時驚呼起來。
陳喚天生精怪腦子,略一思索便大致明白了此時的情況,心知定是自己怪異的逆行真氣使得書生內力外洩,導入自己體內,而書生被趙月奴踢壞了丹田,此時根本無力阻止,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真氣流失。陳喚從小就極富商人本性,見狀不禁大喜,暗道:此時不佔便宜更待何時?當下哈哈一笑,將另一隻手也伸了過去,直接抵住書生的丹田部位,賊溜溜地對書生道:「書生老兒,你反正就要死了,這身內力也帶不走,就全部給了我吧,將來我用你的內力打出一片天地,定然忘不了你的好處。嘿嘿嘿!」說著運起逆行真氣,兩隻手同時急速運裝,就像乾渴欲死之人陡遇瓊漿玉液,鯨吞牛飲般瘋狂地吸取起來。
書生打死也沒料到竟然會有這等變化,他先後受傷,經脈運轉無力,空有一身驚世駭俗的渾厚內力,卻無法施展開來,剛才以三成內力抵禦陳喚襲擊,也已力竭,此時陳喚毫無力量的一拳打來,居然無法震開,還被他死死吸住,丹田部位則更慘,先遭趙月奴狠狠一腳,踢得真氣亂竄潰不成形,此時又被陳喚一手吸住,偏偏卻無力控制裡面真氣的運轉。他明顯感到雙手和丹田內的真氣正源源不斷地向陳喚體內狂湧而去,就像被龍捲風席捲進去的樹葉小草一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想到自己這一身內力得來何等不易,足足勤修苦練了四十多年,方才達到這般境界,距離至高無上的先天至境也僅有半步之遙,如此被陳喚輕而易舉吸收過去,不但平白令陳喚一夜之間成為絕頂高手,甚至有可能導致內力衰竭經脈盡斷,今日便要慘死在此。他想到這裡,再也壓制不住心內的恐懼,放聲慘嚎起來。
陳喚感到兩股雄渾無比的內勁衝入自己體內,順著自己的逆行真氣往四肢百骸飛速湧去,不多時便感一陣氣血翻湧頭暈目眩,猶如喝了醇酒一般,臉面手腳皆一片血紅,身子也劇烈搖晃起來,換作平時,他早已一頭撲倒在地,但他此時只想吸盡書生所有內力,好讓趙月奴脫險,並殺死書生給親人報仇,心中憋了一口惡氣,無論如何也不肯輕易罷休,便苦苦堅持,並將內力逆行速度再次加快。死死盯著書生,咬牙切齒地道:「狗戳的老鬼,老子今天要把你活活搾乾,你就到陰曹地府成你的仙去吧!」
書生驚恐萬狀,顫聲道:「陳喚,我們和解吧,我不對付你了,你也立即住手,好不好?我發誓,我一定放你走,從此再也不來找你……」說著又想起了什麼,忙道:「山谷的出口有禁制,沒有我的法訣你們出不去的,你也不想大家一起死在這裡的,是不是?你放過我,你放過我,我立即放你出去……」
陳喚心中一動,想到出口確實難以打開,如果弄死了書生,他和趙月奴仍要被困在此,但隨即想到自己今日創造的奇跡,黑暗之力全力運行之下,也未必不能打開谷口,若錯過今日這殺死書生的最佳時機,以後定要悔恨莫及,便即狠了狠心腸,道:「老王八蛋!老子今日不把你弄死便絕不罷休,哪怕出不了谷也在所不惜,你盡快說出你的遺言吧,否則就只能去奈河橋頭說給孟婆聽了。」
書生急道:「陳喚!陳喚!你聽我說!我向你道歉!我以前做的一切都不對,我向你和你家人道歉!你放過我,我把我所有的武功傳授給你,讓你做我的關門弟子!我還有兩個女兒和三個女徒弟,還有三位夫人和五名妾室,個個都是絕色美人,只要你放過我,她們就是你未來的妻子,或者小妾,或者女奴,什麼都可以!陳喚,你不要再吸了,我什麼都給你,什麼都聽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一旁的趙月奴聞言冷笑道:「危難關頭可見人性,你為了自己逃命,居然連妻女和徒弟也如貨物般雙手奉送,可見你心腸之毒辣無情,說你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當真半點不假!」又對陳喚道,「陳喚,你別聽他的,只要不傷身子,你就儘管吸個痛快,將他一身內力全部吸盡,免得他將來害人。」
陳喚笑道:「趙月奴,你放心好了,我正有此意。不過我說書生老兒啊,你要是方便的話,就趁此機會把你的名頭身份說出來吧,將來我一定會去你家找你那些老婆姨太小妾女兒徒弟什麼的,好好讓她們爽一爽,你看怎麼樣?」
書生立即連連點頭,道:「我說,我說!只要你放手,我什麼都告訴你,以後我家所有的女人都是你的,她們年紀比你大許多,但你儘管放心,她們一個個都是美人,肯定伺候得你舒舒服服!你快放手,我把一切都給你,不論女人、財富、武功、名望、地位、權力,以後全部都是你的!」
陳喚頗有些心動,但趙月奴卻發起火來,喝道:「陳喚,快把這無恥下流的小人給我活活吸死了!就算咱們以後出不了谷,只能在此終老,我也毫無怨言!」陳喚只好將剛剛萌芽的不良念頭扼殺,也不看書生一眼,就此陡然加大吸收力度。
書生又慘叫一聲,只覺體內真氣大江決堤般宣洩而去,過不多時就要徹底衰竭,忙喊道:「陳喚!我求求你!求求你啦!你放過我,我不要成仙、不要地位、不要名譽、不要女人,你放過我吧!我給你做跟班,做跑腿,從此就是你身邊最忠心的奴才!只要你放手,我立即給你下跪磕頭,向你宣誓效忠!陳喚,我不容易啊!我苦練了四十多年的武功,才有這些成就,我太不容易啦!陳喚啊……求求你,求求你……你放過我……放過我吧……」說到後來,他已泣不成聲。
陳喚歎了口氣,道:「書生老兒,別怪我狠心,你這人若留在世上,就是我和趙月奴一輩子的惡夢,我不想以後提心吊膽過日子。今日你必死無疑,收起你的眼淚,好好說些遺言吧,如果我能做到,自然會幫你完成。」心中兀自盼望書生能吐露身份,好去將他的女人財富盡數擄來。
書生感到體內真氣僅剩不足十分之一,再不停手只怕此生永無恢復功力的可能,心中幾近絕望,忙道:「我告訴你,你聽好了。我是河間府儒天閣掌門,姓莊名躍字子佟,道號莊諧生,你可以去外面打聽打聽,江北武林之中,儒天閣莊諧生與騰龍門龍定邦齊名,並稱為『天北雙絕』。我正室妻子乃真定府貴族杜氏之女,名叫杜風荷;二姨太乃隆德府名門胡家之女,名叫胡可人,為我生下長女,名叫莊蝶兒,今年十八歲;三姨太乃蘇州人士,名叫岳輕嬈,為我生下ど女,名叫莊妤兒。岳輕嬈是我江湖中結識的伴侶,最為柔美動人,我那小女莊妤兒今年只有十二歲,卻是美麗之極,她們母女當年與我吵翻,離家出走隱入江湖,但只要有我信物,你將來一定能找到她們母女二人,我把她們都送給你,包你滿意。我還有三個女徒兒,大徒兒叫呂麝香、二徒兒叫曹檀香、三徒兒叫谷熏香,年紀不過二十出頭,個個武功高強、英秀亮麗,只要你答應收手,將來她們都是你的……」
陳喚皺眉道:「莊諧生?撞邪生?……莊妤兒?裝魚兒?……我說老兒,你也讀了不少的書,怎麼取出來的名字卻恁地沒文化?」話雖如此,心中卻已將這些重要信息全部牢牢記住,以備將來之用。
書生感到體內真氣越來越稀薄,幾近衰竭之境,忍不住又慘叫一聲,道:「陳喚!我求求你!你快放過我吧!我的內力基本被你吸乾,現下再也傷害不了你,你放了我也絕無危險,接著我便會把所有武功絕學都傳授給你,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啦!」說著又是一通老淚縱橫。
陳喚其實自己也不好受,書生雄渾無比的內力大部分灌輸入體內,等於是讓一個嬰兒硬生生喝下滿滿一大缸水,若非他早已自創獨門心法,能將內力層層化解,隱入經脈肌肉和骨格百骸中,單憑他空間極小的丹田,只怕早已被書生的真氣撐至丹田爆破經脈盡斷而亡。此時全身每個部位幾乎都被真氣溢滿,只把他一張臉脹得血紅,體內勁力四處流轉,卻無法宣洩,委實難受之極。
書生感到最後一絲真元正在飛快流入陳喚體內,這是他畢生精華元氣的核心,只要留於體內,經過幾年的勤修苦練,終究還是能將一身內力補充回來,若被陳喚吸去,則不但武功盡失成為廢人,甚至可能當堂心脈盡毀一命嗚呼。他感到那一絲元氣迅速流失,心中徹底絕望,忍不住怒吼道:「陳喚!你這個與母**喪盡天良的小畜生,我咒你不得好死——!!!」
陳喚此時已無暇理會一切,書生那本命精元吸入體內後,頓時將先前那些真氣全部激活,本來只是寄居於他體內的外來物品,此時卻如同陡然有了生命一般,和他的身體融和為一,成為真正屬於他的內力。只覺一股神秘而又雄渾的陽性真氣如根深蒂固般牢牢扎進自己體內,他內功基礎淺薄,如何經受得住這種如同撕裂身體一般的可怕融合,先前只是仗著身體強健苦苦支撐,現在卻再也堅持不住,猛地鬆開雙手,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嚎。
與此同時,書生也已被抽乾了所有的生命精華,又失去陳喚雙手的支撐,身體機能突然衰竭,軟軟跌倒下去,口中跟著發出一聲低低的嘶吼。
兩聲呼叫一高一低、一長一短,待呼叫結束,兩人雙雙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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