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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龍門劫 第十章 黑之氣 文 / 天堂太黑

    這日書生拗不過陳喚的抗議,只好出谷去為他們購買生活用品和食物酒水,谷中剩下陳喚和趙月奴兩人。這本是逃跑的大好機會,可惜陳喚檢查了谷口,發現已被書生用一種極為奇特的陣法禁制起來,不僅闖不出去,就連接近谷口三丈以內也是萬萬不能,如此多般努力未果,只好頹然放棄。兩人吃了些零食,談笑一陣,見閒下無事,陳喚便開始習練書生所授的內功心法。

    陳喚盤膝而作,運轉丹田之氣,口中喃喃自語:「十二經脈之中,手三陰經既是手太陰肺經、手厥陰心包經、手少陰心經;手三陽經既是手陽明大腸經、手少陽三焦經、手太陽小腸經;足三陽經既是足陽明胃經、足少陽膽經、足太陽膀胱經;足三陰經既是足太陰脾經、足厥陰肝經、足少陰經;奇經八脈既是督脈、任脈、衝脈、帶脈、陰維脈、陽維脈、陰蹻脈、陽蹻脈。九吸一呼,氣行奇經八脈,是為一周天。行三至九周天為練氣首尾,積聚內家真氣則需行功三十六或七十二周天,方可凝練丹田、氣聚成球。貫通奇經八脈與十二經脈,使得江河入海、龍虎交匯、融合為一、氣貫全軀,則始臻大功告成之境……」

    如此一邊練氣一邊背述,不但不能潛心修習,反而越發煩躁不安,半個時辰不到,陳喚便不耐煩起來,開口罵道:「個二三流的低手老窮酸,根本就是個江湖騙子!人家練武背的是神功秘笈,老子卻要背些經脈穴道,莫非要老子將來開個醫館玩針灸刺穴不成?他媽的!老窮酸就是不安好心,威逼老子吐出仙家法術,回饋來的卻都是這種街頭郎中的騙人把戲,成心把老子當猴兒耍!」

    趙月奴聽得輕輕笑了起來,道:「看你在這練功,一個時辰下來,功沒認真練一刻鐘,其餘倒是都用來發牢騷了。這般不用心,如何學得進去?我看這書生教你的經脈練氣功夫倒也有點門道,不像是騙你來著,你還是打起精神好好練吧,應該沒什麼壞處。」

    陳喚苦著臉道:「練氣實在太枯燥,這樣一動不動坐幾個時辰,能把我活活憋死。」

    趙月奴笑道:「練什麼不是這樣先苦後甜的?也不單單只有武功,你連這點苦也受不了,乾脆就不要練了,和我一樣做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者算了,走到哪兒都讓人欺負。」

    陳喚笑道:「嘿嘿,趙月奴,你別激我,我不吃這一套。今朝難得老窮酸出去給咱們添置東西,我要是不好生利用輕閒一下,可也太對不住自己了。」見趙月奴噘了噘嘴巴,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忙又給自己辯解道:「趙月奴,你別失望,不是我不勤奮用功,而是我對練武有別的想法,你想不想聽聽?」

    趙月奴道:「哼,你總是給自己偷懶找諸多借口,就知道狡辯,誰要理你?」

    陳喚搖頭道:「這次絕對不是狡辯,你聽我細細說來。其實經過這麼久時間的練氣,我基本已明白真氣運行和積聚的規律,雖然對那些具體的經脈穴道名還記不清楚,但真氣怎樣生成、如何流動、途經哪些方位、以及最後怎麼匯聚壯大,我心裡都明白得很。這就像千萬條河流最終匯聚入大海一樣,真氣不斷在體內流動運行,拓展經脈的容量,加快流動速度,這樣才能越積越多,越運轉越熟練利落,經過長久的打磨、鍛造、積蓄,最終在丹田內形成身體所能承載的最大規模,便擁有了自己的內丹,如此方才真正進入登堂入室之境。只是這個過程實在太長久,普通人若是資質非凡,苦修二十年可以有成,資質差勁者若日夜勤修苦練,可以彌補天分的缺憾,三十年可以有成,而既無過人資質又不願勤奮修練者,恐怕一輩子也只能徘徊在普通高手的境界。所以用這種傳統方式修練內家武功,除非我能吃到那些傳說中的仙丹靈藥,讓我體質大大改變,或許可能在短時間內大功告成,否則四十歲之前絕無可能達到一流高手之境。」

    趙月奴點頭道:「本來就是如此,練功學習都是一樣,豈有一步登天的道理?一個人勤學苦練三十年,能成為一道之中的一流高手,已經很難能可貴了。你若一味貪圖捷徑,不投入血汗心力就想成功,那簡直是癡人說夢,世上斷無如此便宜之事,即使真的有也絕輪不到你。你除了摒棄幻象、腳踏實地、日夜勤修苦練堅持不懈外,絕無其他辦法可行。」

    「非也非也,」陳喚頗有自信地笑了笑,道:「我並不這麼認為。」

    「你這人,」趙月奴氣道,「一定是怕吃苦受累,就挖空心思去想了些偷懶的辦法,是不是?我告訴你,趕快打住,莫要自作聰明了,這樣下去吃虧的一定是你自己。那書生品性雖然惡劣,可是一身的本事卻也絕非泛泛,確實是幾十年勤奮修練不懈鑽研而來的,你要找他報仇,必須付出比他更多的血汗,如此堅持下去,或有可能將他擊敗。若是這般只想靠一些投機取巧的法子來對付他,這輩子你就再也沒有指望了,你舅舅和翠桃的大仇也休想得報,不如趁早認輸罷了!」

    陳喚認真地道:「正是因為要給舅舅和翠桃報仇,我才必須想一些速成的法門,你也不想想,如果按照這種方法修練下去,我至少也要練三十年才有擊敗老窮酸的把握,等到那時候,不用我去找他,他自己可能早就老死了,又何必多此一舉?時間不允許我消磨,穩紮穩打確實很重要,但不適合現下的我。我要在最短時間內擊敗那老兒,盡快給舅舅和翠桃報仇雪恨,就必須使用一些『超越限度」的非常手法。」

    趙月奴道:「那好,你倒說說,你的所謂非常手法究竟是什麼。」

    陳喚道:「剛才我解說了練氣的方法和規律,現在我再說說我吸取黑石仙力的情況。你有所不知,吸取仙力的情形和練內功增強真氣的情形完全相反,內功是從經脈裡運轉生成,最後匯聚到丹田中。而我吸取黑石時則是先將仙力吸入丹田核心,在丹田中過濾淨化之後,才逐步分散進入四肢百骸和十二經脈,丹田只是一個過濾器,最終不剩半點仙力。我練內功時將真氣從經脈匯聚入丹田,而吸仙力時則將丹田仙力融入經脈,兩廂分工明確、各不相干。但是最近我對內力和仙力的性質又多了些瞭解,我發現一個有趣的問題,這可以說是我正式練武近三年來最大的發現。」

    趙月奴見他故意住口不語,便沒精打采地問了一句:「什麼發現?」

    陳喚道:「仙力和內力,都是兩種無形的物質,可以感受體會,但沒有具體的形態。用我的理解來說,內力就是一股氣,或冷或熱、或快或慢,主要運行於十二經脈和奇經八脈內,以周天為單位,最終匯聚於丹田。而仙力則更像一團光,或明或暗、或強或弱,主要運行於丹田內,如同月亮將光華撒向黑夜一般,途經各大經脈,逐漸投射到骨格肌肉之中。其實這個比喻並不恰當,因為光是明亮的,而我的這種光卻是黑暗的,有時候我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會出現某種黑暗的氣息,就是那黑暗的光在我體內滋生成長的表現。我繼承了我姆媽的獨特血統,對這種黑暗的氣息毫無排斥,如同水**融一般,可以在最短時間內融合為一,這是我的優勢,因此我吸取黑石仙力的過程基本沒有困難,十分輕鬆就將仙力融入體內,而書生老兒無論怎樣努力,卻始終無法融合,就是這個道理。」

    趙月奴皺眉道:「就這些麼?」

    「你聽我說完,」陳喚道,「因為我姆媽陳惠枝的緣故,我的身體內也保存了一部分對這些黑暗氣息的記憶,只是我以前完全不懂,才一直沒有記起,但如今我吸取了姆媽的黑石,等於是激發了體內的記憶,讓我對這種黑暗的氣息有了初步瞭解。我可以感受到,這種黑暗的氣息應該不屬於我們這個世界,而是一種源自於另一個世界、或者來自黑暗宇宙的物質,它在黑暗的表面下還蘊藏了一種極其強大的爆發力,它可以凝聚起來,直至將我體內所有的黑暗物質集中到一起,聚成一個小點,但這個小點如果控制得當的話,則能在一瞬間爆發出無可比擬的恐怖力量。它似乎是在告訴我,宇宙星空看似黑暗沉默,其實裡面包含著無數次猛烈之極的爆炸,這種爆炸可以毀滅一切生命,也可以誕生一切生命,只是這些道理太玄妙深奧了,我還不能完全掌握。我現在想做的只有一點……」

    趙月奴本性好奇,對不可知的事物總有許多探索之欲,聽到這裡已不禁被勾起了興趣,見他又故意停頓逗弄自己,卻也十分認真地想了想,道:「你想做的是……將你體內的那些仙力凝聚成一點麼?」

    「聰明!」陳喚笑道,「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學了這麼久的經脈穴道和打坐練氣,雖然那些拗口名稱總是記不住,但也明白該怎樣將真氣從經脈裡匯聚到丹田。現在我想做的不是積聚真氣,而是積聚仙力。我想將兩種功法互換,進行逆向修練,從此以後,我用經脈穴道來吸取仙力,在體內流轉淨化後,積聚到丹田之中。而與此同時,我又將丹田內積聚的內力灌輸到全身經脈中。兩種功法的運行方式徹底逆反,以避免兩者在體內起衝突,直至將丹田真氣搬空,再存入仙力,仙力經過我的過濾和壓縮,慢慢變成一個小點,等我積蓄足夠仙力後,再用真氣破體之法,將仙力自丹田瞬間爆發,就像發出內家掌力一般,用手打出仙力,也就是親手引發了一場巨大的爆炸,那時就算書生武功蓋世,也必定落得個非死即傷的下場!」

    趙月奴似懂非懂,但也感覺到這總方法絕非胡扯,確有一定道理,她最喜歡陳喚這種善於創新開拓而又勇於嘗試體驗的個性,因此也不會像常人那般感到危險莫測,反而有些興奮,點頭道:「你有這樣的想法就好,我支持你,你盡量去試試看,如果成功,也算是開創了一代先河,我定以你為榮。」

    陳喚得意地笑道:「我早就開始暗暗嘗試了,只是怕書生老兒看穿,一直沒敢深入。現下我也明白了,書生老兒並不是對吸收黑石仙力一竅不通,而是他的身體根本無法吸收,這世上可能只有我陳喚這種血脈的人才能吸收仙力。哈哈,書生老兒是竹籃打水一場空,而我卻是得來全不費功夫,兩相一對比,還不氣死了那老王八蛋!現下我就慢慢跟他磨,等他明白這個道理、徹底死心的時候,我的仙力也積蓄得差不多了,到時候老子一定要給他來個大大的驚喜!」說著運勁提取了部分體內的仙力,嘗試著在體內流轉一番,頓時湧起一股淡淡的黑氣,將他全身上下籠罩起來,白日澄空之下,顯得尤為顯眼。

    趙月奴卻是首次親眼目睹他浮現黑氣之狀,雖為他感到高興,心中卻也不禁微微擔憂,沉吟道:「陳喚,你這個樣子……似乎不妥,黑暗的東西總是顯得比較陰森,你這樣看上去很有幾分邪惡詭異的感覺,就像書生那晚……時一樣,這樣很不好,我不想你變成那樣一個殺人魔王……」

    陳喚滿不在乎地道:「殺人魔王就殺人魔王,反正不管殺多少人,你趙月奴還是我陳喚的心頭肉,又有什麼干係?」見趙月奴還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便又好言寬慰道:「別在意,黑暗的東西也未必儘是邪惡的,我姆媽還不是一樣,也不見她有多邪惡,對吧?」說著伸手摟住了趙月奴的腰肢,以示親熱。

    趙月奴淡淡一笑,道:「但願如此吧。」將他的手拂開,又道,「別耽擱了,繼續練你的功吧,等書生回來便又沒時間練了。」

    陳喚便依言再度盤膝坐下,默默運起一口丹田之氣,待真氣形成一定規模,便倒行逆施往反方向運轉開來,由丹田內緩緩進入奇經八脈,逆行周天。同時又將原本隱於經絡肌體內的黑石仙力緩緩收攏,向丹田逆向灌輸回去。內力和仙力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物質,無法相容,他只好小心行事,以奇經八脈和上丹田承載內力,以十二經脈和下丹田承載仙力,彼此避免在經絡間碰頭衝突,如此各自為政互不侵犯,居然給他運轉開來。而這逆向運轉之法從所未見,本就非常危險,他又同時運行兩種力量,更是無比凶險。他一邊仔細解析兩種力量所經過的每條經脈,一邊在繁雜無比的經脈中找出正確道路,再緩緩推動兩股力量前進,起先進度極為緩慢,後來居然被他摸出一些門道,開始漸入佳境。如此一來便可安心運行兩力,他漸漸沉入進去,變得心無旁鶩,如此一坐就是兩個多時辰,期間竟然絲毫沒有動彈,當真極其罕見。

    趙月奴一直靜坐一旁守候著陳喚,起初見他如此專心致志,不禁感到幾分欣慰,但直到半個時辰過去,陳喚仍一動不動,這已大大超越了他的以往表現,不由大感詫異。而後來一個半時辰過去,陳喚身上不斷冒出層層黑氣,而小腹丹田部位更是劇烈起伏不定,臉孔脹得通紅,滿臉皆是密集的汗珠,那種黑暗的氣息彷彿變成一道道黑色暗流,在他皮膚表層下不時急閃而過。這一來趙月奴便不由緊張起來,心中微感不妥,開口喊道:「陳喚,陳喚,你要是聽見的話就結束吧,兩個時辰過去了,書生很快就回來,你還是盡快收功為妙。」哪知喊了幾聲,陳喚卻毫無反應。

    趙月奴這下是真的急了,雖知練功者最忌打擾,但心中焦慮一起便顧不得許多,伸手向陳喚推去,想將他推醒過來。哪知一觸到陳喚的肩頭,便感到有一股黑色的氣體自他肩膀向自己手中傳遞,竟猛地傳輸到自己體內,在丹田部位積聚起來。趙月奴大吃一驚,連忙將手移開,這時只覺丹田里那股奇異之極的黑氣竟然往自己的四肢百骸飛快襲去,頓時「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回想一番,只覺方才陳喚的身子似乎熱得可怕,又似含著一股陰冷冰寒之氣,而那種神奇的黑氣就此驀然進入自己體內,消失得無影無蹤。

    陳喚兀自靜坐調息,趙月奴在旁守候,不料半刻過後,她體內卻猛地發生了劇變。

    那股黑氣進入趙月奴體內,初時毫無反應,但不過半刻鐘時間,她就明顯感到了不對勁,只覺像是吞下了一塊萬年寒冰,此刻在自己肚腹內融化,而體內深處似乎有某個神秘的冰點被激發開來,很快接納了這塊寒冰,漸漸地蔓延到五臟六腑,乃至四肢百骸,轉眼全身上下裡裡外外幾乎每個部位都冷了起來。她有些驚慌失措,仔細檢查自己,表面上卻絲毫看不出痕跡,但那種極端的寒意卻越來越強烈,已飛快襲遍全身,似乎連頭髮和汗毛都被凍得蒙上了一層寒霜。她嚇得尖叫一聲,對陳喚道:「陳喚!陳喚!我有些不對勁……快救救我……」身上一陣冰寒,內心也是極度恐慌,令她的聲音也滿帶顫抖。

    或許是趙月奴此刻體內也有了那種黑色的物質,她和陳喚也就成了某種形式上的共同體,剛才她呼喊陳喚時毫無反應,此刻不過只說了一句,陳喚便立即被驚醒,睜開眼來。見趙月奴這副模樣,頓時大驚失色,飛身撲了過去,驚道:「趙月奴,你怎麼啦?!」

    趙月奴正要說明自己的情況,但陳喚此時將她緊緊抱住,他尚未完全收功,身體各處均有那些黑氣存留,這一抱便等於將體表的黑氣直接貼住了趙月奴,趙月奴本就苦苦忍受著體內黑氣的侵襲,此時等於陡然間又被一塊萬年寒冰壓住,寒意倍增,頓時將出口的話變成了悶哼,全身一陣劇烈顫抖,呻吟般地道:「陳喚,你的黑氣進了我身子……好冷……好冷……」

    陳喚大奇道:「你能吸收黑氣?黑氣是冷的?怎麼會這樣?」剛提了幾個問題,趙月奴忽然又一陣顫抖,顫聲道:「我冷……陳喚,快扶我進石室,讓我到被窩裡去……」

    陳喚連忙打住思路,扶她站起,但她此時已站立不穩,只好將她橫抱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跑進石室,將她放到石床上,蓋起厚厚的被子。此時不過四月間,石室裡又十分溫暖,平時睡覺連毯子也不需蓋,但趙月奴此時連衣帶被捲作一團,卻還是冷得簌簌發抖,一張俏臉變得煞白,紅唇也早已凍得青了。

    陳喚知道一切皆源於自己體內的神秘黑氣,便迅速將那些兀自遊走的黑氣納入丹田,令自己體表再無黑氣,然後才放心地伸手去觸摸趙月奴的額頭,只覺入手冰涼,正自焦急,忽想起自己剛剛學會的那些經絡穴道,其中有推宮活血按摩順氣的法門,便道:「趙月奴,我給你按摩一下,讓你的黑氣盡快發散開來,並且可以增加身上的熱度,或許能讓你好轉。」趙月奴此時兀自冷得要命,絲毫不見改善,聞言便即點頭道:「你試試吧,就算死馬當作活馬醫,總也好過這般受折磨。」

    陳喚當下爬上床,讓趙月奴面朝下趴伏,掀開她後背的被子,從肩膀開始給她按摩起來,見趙月奴冷得直發抖,忙道:「你稍微忍一忍,很快就會熱起來了。」說著默默運起內力,行至手掌部位,一邊按摩一邊將內力從她的各處穴道透入她體內。趙月奴頓感舒適,顫抖便少了幾分。陳喚毫不停頓,從肩頭慢慢移至背脊,再到腰肢、『臀』部、大腿、小腿,然後又從下到上重複一遍,如此將趙月奴背面身體的穴位按摩了個遍。他內力相當淺薄,但終究還是有些造詣,如此反覆刺激穴位,使得趙月奴體內的黑氣被漸漸驅散,隱入肌肉骨格之內,身體內部也慢慢熱了起來。

    趙月奴停止顫抖,手腳雖仍有些發寒,但與先前想比,無疑已好得多了。此時才能仔細感受陳喚雙手的按摩,只覺他每一下按揉都似牽動了自己某個敏感的神經,令自己舒適得只想甜甜睡去。不禁微微一笑,道:「陳喚,你這手本事可真不賴,以後要常給我試試,真當舒服。」

    陳喚暗道:要是經常這麼試試,我不出一月就要內力衰竭而亡了。但見趙月奴喜歡,也感到高興,早顧不得許多,點頭笑道:「那當然,只要你舒服就好,以後想要時儘管開口,我一定伺候周到。」

    趙月奴被他的內力刺激到渾身經絡,只覺各處穴道經脈間皆暖洋洋的,彷彿形成了一個個小熱球,而那些黑氣就像逃兵也似,在她體內倉惶逃竄,躲避熱球的追擊,幾番爭鬥下來,黑氣大敗,大多退避到經脈以外的筋骨肌體中,而另有小半則漸漸向她的小腹丹田處匯聚過去。更奇怪的是,丹田深處似乎有個本質相同的黑點,本來一直潛伏不動,此時卻彷彿受到觸發,猛地與黑氣融合一體,並越聚越多。如此過了良久,最終熱球幾乎完全佔據了她的身體,使得全身熱烘烘一團,但惟獨丹田部位聚集了一團黑氣,兀自冰冷發寒。這團黑氣也牽連到她的肚腹五臟,慢慢滲透進去,最終竟然形成熱球在外包圍、黑氣在內死守的局面,而熱球極熱、黑氣極寒,令她的小腹部位頗有些難受。

    「陳喚……」趙月奴支支吾吾地開口道。

    陳喚問:「怎麼了?」

    趙月奴臉面朝下,看不清表情,只是聲音相當扭捏:「我……我四肢無力,站不起來了……」

    陳喚笑道:「誰要你站起來了?你就躺著休息吧,最好睡一覺,醒來就全好了。」

    趙月奴沉默半晌,只見脖頸後露出的肌膚有些泛紅:「我不能睡……我想……我想……」

    陳喚奇道:「你想什麼?」

    趙月奴的耳根和後頸連同背脊都已紅成一大片,並用一種蚊蠅般細微的聲音輕輕說道:「陳喚……我……我想……我想你扶著我去……去……那個……」

    陳喚頗有雲裡霧裡之感,道:「去那個什麼啊?你把話說完好不好?」

    趙月奴確實有些急了,微一遲疑,終於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肚子很難受,你扶我去廁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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