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躺著昏迷不醒的陳喚,床頭坐著垂淚不止的趙月奴,旁邊站著手托藥箱的翠桃,而馮巧簾則正伏在床邊,仔細地給陳喚受傷的下體塗抹藥膏。
「腫起來了……紅了一大片……這裡還有些烏青……」馮巧簾一邊用手仔細抹藥,一邊輕聲說道,「唉……怎會如此嚴重?這要是影響到喚兒將來的夫妻生活,可怎麼得了?」
趙月奴本已漸漸止淚,聞言頓時又淚如雨下,啜泣道:「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用力踢他的……都怪我……」
馮巧簾歎了口氣,道:「妹子,我很少責怪你,但這次卻定要說你幾句。你和喚兒素來喜歡玩鬧,咱們這麼多年都看在眼裡,也就罷了,可你也不能如此不分輕重。這次你出手實在是太重了,要是真的引起什麼不良後果,只怕會耽誤了喚兒的一生啊。」
翠桃終忍不住將自己的疑問提了出來,對趙月奴道:「究竟是為了什麼,你要如此大力踢喚兒?」
趙月奴擦著眼淚道:「他……他偷看我洗澡……」
翠桃和馮巧簾對視一眼,翠桃雖知後果嚴重,還是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起來。馮巧簾連連搖頭,道:「妹子,你反應也忒大了。這些年來咱們幾個有誰沒被喚兒偷看過?別說我和翠桃,就是新香洗澡被喚兒偷看了,也沒怎麼發火,最多只是吵幾句罷了。我和喚兒還一起洗過澡,那又如何?他一個小男孩,對這些東西懵懂不知,心中有所好奇也屬正常,遲早是要慢慢讓他瞭解的,你這次反應未免也太激烈。再說了,以前你又不是沒和他一起洗過,為何惟獨這次下手這麼重?」
趙月奴由於當時心中正自神遊幻想,恍惚間似乎看到了一個可以讓她依托終生的男人,心神激盪沉醉,頗為感動,美夢乍醒時才發覺面前之人竟是陳喚,剎那間心中又是羞澀又是惱怒,更有幾分莫名其妙的激動,心情複雜之極,急於掩飾,因此動作格外激烈,不假思索就給陳喚狠狠來了一腳。但這種思緒此時又怎能吐露出來?她訥訥一陣,道:「我……我也不知道,一時衝動之下……就這麼踢過去了……」
馮巧簾苦笑道:「我和喚兒曾有約定,將來不論他娶了哪個女子,只要生下的孩子裡有個男的,就認你大哥為爺爺,改為趙姓,便不令咱們趙家絕了後,你大哥也早接受了這事。如今卻弄成這樣,要是喚兒真的受了什麼影響,咱們趙家可就徹底絕後了……」
趙月奴淒然道:「這有什麼打緊?我擔心的是……是陳喚以後不能……不能人道,那可就壞了,他本是個如此健康的孩子,要是因為這麼一下失去了功能,那我……我可真是一輩子也無法安心。這都怪我,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陳喚……」說著又大哭起來。
翠桃連忙遞上手帕,勸道:「莫擔心莫擔心,一定不會那麼嚴重,咱們儘管等著瞧好了,喚兒練過武功,身板比誰都結實,將來肯定沒事的。」說著忍不住偷偷往陳喚裸露的下體處瞥了一眼,臉色微微一紅,又道,「大夫給咱們配了最好的消腫藥膏,最多兩三天工夫,喚兒就會好起來的。」
馮巧簾伸手摟住趙月奴的肩膀,柔聲道:「妹子,我終究不比你愛護喚兒,方才腦子裡想的儘是給趙家傳宗接代,聽你這麼一說才醒悟過來。你說得對,喚兒的身體自然比傳宗接代重要得多,只要他以後過得健康快活,能不能生孩子又有什麼打緊?對此我不得不表示歉意。你放心,咱們好好給他治療,他總會好起來的,你大哥若是再提什麼傳宗接代的事,我就跟他翻臉。喚兒就是我們的兒子,天大的事兒也比不上兒子的健康重要。」
趙月奴看著兀自昏迷的陳喚,當然也包括那個被她踢傷的部位,本來有些羞澀,此刻卻什麼也顧不得了,還俯身過去仔細察看一番。那裡確實傷得不輕,睪丸一側又紅又腫,兩腿間還有淤青,不過此時已抹上了藥膏,一片油光閃亮,還有一股淡淡的藥味。趙月奴強作不經意地瞥了陳喚那話兒一眼,只見這小東西比以前見過時大了許多,根部以上甚至還出現了一片細小的絨毛,他們已有兩年多沒一起洗澡了,不想陳喚居然發生了這麼多變化。趙月奴想起陳喚最近嗓音略微變粗了些,頓時瞭然,暗道:原來陳喚已經發育了,難怪他……那時看我的眼神那麼怪異。於是將眼光投向陳喚的面孔,只見他眉頭微皺,緊咬雙唇,昏迷中似乎仍在忍受著痛苦。趙月奴只覺心中一顫,頓時心痛起來,忍不住俯臉過去貼近陳喚,在他臉上深深吻了一下,喃喃道:「對不起,陳喚,都是我的錯,對不起……」說著便又抽泣起來,眼中的淚珠滑落臉頰,滴在陳喚臉上。她一邊哭,一邊用唇吻去陳喚臉上的淚水,無奈她哭得越厲害,滴下的淚水就越多,到後來猶如給他洗了個臉一般,將他的臉蛋弄得一片稀濕,也不知是淚水居多,還是口水居多,她恍然不覺,顧自哭個痛快,盡情傾洩自己的內疚和自責。
忽然陳喚動了一動,隨即大叫一聲:「啊呦!痛死我啦!」
趙月奴、馮巧簾、翠桃皆吃了一驚,趙月奴當即一把抱住陳喚,喜道:「陳喚,你醒啦。」
馮巧簾也湊了過來,忙道:「喚兒,你現在感覺怎樣?」
翠桃卻甚乖巧,知道陳喚只和她們兩女最親厚,如此**下體的模樣必定不想讓自己看見,便放下藥箱,道:「我去跟老爺匯報一聲。」就此離開了房間。
陳喚只覺臉上稀濕水滑,不由奇道:「誰的口水這麼多,弄了我一臉?」見趙月奴撲在自己身上,臉上依然掛著淚珠,便笑道,「趙月奴,你不會趁我睡著舔了我一陣吧?嘿嘿,這可不是好兆頭。」
趙月奴此時哪有工夫和他拗氣,見他和自己說笑,心中當真比吃了蜜還甜,此時看他一張小臉,那是說不盡的喜愛萬千,一時也不知該說什麼,便只湊近嘴,在他臉上又「啪嗒」一聲,重重親了一下。
陳喚見她滿臉淚水之餘又對自己笑個不住,當真是梨花帶雨春桃含艷,天底下更無半點可堪比擬,忍不住讚歎道:「趙月奴,我此刻怎麼覺著你特別漂亮呢?真是怎麼看也看不厭。」
趙月奴終於咯咯笑了起來,伸手捏捏他的鼻子,自己也不忘吸了吸鼻子,笑罵道:「小不正經!」
陳喚看見馮巧簾也一臉關切地看著自己,不由奇道:「舅媽,你……」話未說完,忽然感到下半身有些涼意,便往下面一看,頓時嚇得大叫起來:「啊呀!怎麼回事啊?!我……我……怎麼這樣子啦?!」
馮巧簾見他手忙腳亂地要拿被子遮蓋下體,忙制止道:「別蓋上,我剛給你塗了些藥膏,還沒乾透,你等藥力完全滲透進去後再穿褲子。」見陳喚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忍不住笑道,「別怕難為情,這是給你治傷,可不是戲耍你,再說咱們又不是沒見過。你不過一個小伢兒,就別放在心上了。」
陳喚兀自被趙月奴抱著,可以感覺到她柔軟豐滿的胸脯,此時聽馮巧簾這麼一說,心中頓時一動,便嬉皮笑臉地對馮巧簾道:「舅媽你趁我不注意扒我褲子,現下我什麼都讓你看了去、摸了去,你要是不給我點好處,我可不答應。」
馮巧簾笑道:「我給你治傷呢,你不謝謝我,還敢要好處?你倒是說說看,你想要什麼?」
陳喚油腔滑調地道:「嘿嘿,我要舅媽以後洗澡時都喊上我,和我一起洗,不算很難吧?」
趙月奴忍不住打了他一下,啐道:「去!你還嫌我踢得不夠重麼!」正要岔開話題,哪知馮巧簾卻點了點頭,微笑道:「好的,這個條件也簡單,以後便遂了你的願罷。」
陳喚喜出望外,大叫道:「舅媽最好啦!舅媽最最好啦!」
趙月奴不解地看了大嫂一眼,卻見馮巧簾只是付之一笑,又轉向陳喚,問道:「喚兒,你現在感覺怎樣,還痛不痛?」這也正是趙月奴所關心的,便止住疑問,也向陳喚看去。
陳喚立即苦了臉,道:「能不痛麼?現在還火辣辣地,好像有根筋兒一直連到肚子裡,一抽一抽地發痛,腿也不能動,動一下就牽連過來,跟著屁股都痛了。趙月奴,你也太狠心了!」
趙月奴氣道:「哼,誰叫你如此膽大妄為!」話雖如此,心裡卻終究內疚之極,態度隨即軟了下來,伸手撫著他的頭髮,顫聲道:「對不起,陳喚,我向你道歉,確實是我不對……」聲音又哽咽起來。
陳喚也伸手撫摸著趙月奴的臉龐,笑道:「我跟你開玩笑你也相信,嘿嘿,這可差勁了。你也不想想,我陳喚血統優良、資質過人,如今又練了當今世上最高明的武功,全身上下就跟鐵打的一般,哪會這麼容易受傷?你等著瞧,最多三五天時間,我就又活蹦亂跳龍精虎猛了。」
趙月奴心知他在安慰自己,不禁感動,心神一陣蕩漾,柔聲說道:「寶貝兒,就數你最懂我了。」
陳喚忽又壞笑起來,道:「你也知道我好了吧,那麼以後你可不可以也讓我跟你一起洗澡啊?」
趙月奴滿腔柔情頓時轉化為惱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想也休想!」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洪亮爽朗的聲音:「啊哈,我的乖喚兒醒過來了,快讓我瞧瞧!」話音未落,一個龐大的身軀從門口走了進來,只見這人高大肥胖,體型相當驚人,其實他臉龐非但不醜,還極為俊美端正,皮膚也光滑細膩,若瘦上幾圈,只怕全杭州也找不出幾個能和他媲美的英俊男子,只是世事總不完美,他自身條件本極好,卻因為這些年豐衣足食養尊處優,硬生生將自己養成了一個兩百多斤的大胖子。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趙月奴的親兄長、馮巧簾的丈夫、聚珍堂的大老闆趙仲珩。
陳喚突然驚慌起來,大叫道:「慢著慢著,舅舅你等等,我蓋個被子!」說著連忙拉過身邊的被子,胡亂蓋在身上,別的部位也不理會,下體則早已遮蓋得嚴嚴實實。
趙仲珩怔了怔,奇道:「你方才一直光著?」
陳喚很認真地道:「是的,所以你這樣突然闖進來,其實是很失禮的。」
趙仲珩愣了半晌,小心地問道:「你光著下半身在我夫人和妹妹面前躺了大半天,這算不算失禮?」
陳喚一本正經地道:「你老婆給我擦藥療傷,難道還要隔著褲子擦不成?你妹妹跟我道歉來著,我藥膏尚未乾透,本不該見她,但她態度誠懇,我也不好拒絕,只能這樣接受了她的道歉,順便也讓她看看她對我造成的傷害,所以這都不算失禮。倒是你,這樣不經許可便闖進來,絕對是很沒禮貌的行為。」
趙仲珩耐著性子聽他說了半天,最後終於忍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罵道:「你個小鬼頭!對兩個女人光卵就樂意,對我個大男人光卵就不樂意,還要蓋被子!哈哈,新香總說你是小色鬼,我看一點也不假。」說著心念一動,又擠眉弄眼地道,「小鬼,我給你去找一個小媳婦來,讓你趁早嘗嘗女人的滋味,你說好不好?」
「夠了。」趙月奴頓時發作,冷冷地向兄長看去,「你還有完沒完?盡出些餿主意!」
趙仲珩走遍天下都不怕,卻惟獨不敢忤拗這個妹妹半分,當即便打住,忙不迭地向趙月奴陪笑道:「呵呵,呵呵,我也就是說說,可不能當真,現下喚兒養傷要緊,就勞妹子多費心了。」
趙月奴道:「這個我自然會負責,你可不許老記著傳宗接代的事兒,趙家有沒有後代都不打緊,只有陳喚的健康最重要。你好好記住這點,以後若是再來旁敲側擊故意誘導,我必定不答應。」
趙仲珩見心中念頭完全暴露,惟有連連陪笑,卻仍不忘狠狠瞪了馮巧簾一眼,怪她多嘴多舌。馮巧簾不由低下頭去,陳喚看在眼裡,當即從被窩中伸過腳去,在馮巧簾身上蹭了幾下,以示安慰。馮巧簾知他心意,表面不動聲色,心中卻感一陣暖意。
陳喚笑道:「舅舅,接下來幾天我要養傷,可能出不了門兒,未免也太無聊,你不妨把你那本《鑒寶悉珍錄》給我瞧瞧吧,我順便也好學學你的本事。」
這《鑒寶悉珍錄》乃趙家的傳家寶,習之可正確品評古玩珍寶,做出最準確的估算,趙仲珩能有今日成就,除了自身才能魄力外,這本書也幫了大忙,以前他有心要讓陳喚學習,好幫自己打理生意,陳喚一直不肯,今日卻突然主動提出,不禁喜出望外,大笑道:「好好好,我的乖喚兒終於開竅了,明天我就把書給你,你好好學著,不懂就問,將來必成大器!哈哈,我聚珍堂終於後繼有人了。」心中卻也明白陳喚是想緩和自己和妹妹的緊張氣氛,是以一邊說一邊也對陳喚連豎大拇指,以示誇獎。
趙月奴點點頭,道:「這本書雖說沒什麼用處,但也是一門小本事,陳喚既然有興趣,我也不管你,明天開始便學著吧,」說著便嚇了逐客令,對趙仲珩道,「陳喚剛擦了藥,不能多動,你去用飯吧,我在這兒陪著他,待會讓人送飯過來便了。」
趙仲珩笑道:「那好,就麻煩妹子了。」說著向陳喚眨眨眼睛,轉身走了,門外立即響起郁新香那嬌媚動人的聲音:「官人,開飯了,這就隨我去餐廳吧……」
馮巧簾道:「我也吃飯去了,一會便給你們送過來,你們稍等。」說著對陳喚一笑,也自去了。
房裡剩下陳喚和趙月奴,陳喚當即又將被子掀開,笑道:「透透氣,藥膏沒干呢。」
趙月奴已經習慣,便不尷尬,將身旁那些瑣碎物事整理乾淨,又坐到床頭,對他道:「你最近不是一直在練武麼,為何想學那《鑒寶悉珍錄》?是不是那個書生不教你武藝了?」
陳喚搖頭道:「那個老倌出門去了,以前也常這樣,估計沒一個月回不來。我閒著無事,就學學鑒寶錄,也好增加點業餘知識。」
趙月奴伸手托起他頸中那黑石墜子,凝視一陣,道:「你跟我說過,這石頭裡蘊藏了奇異的仙力,你已學會吸收之法,現在看來好像是真的,這石頭明顯比以前黯淡許多。你吸收了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身子有沒有什麼異樣?」
陳喚搖頭道:「吸收這種東西對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趙月奴,我和你說過我姆媽的故事,你應該可以看出,我姆媽非但不是凡人,甚至有可能是神仙的後代,這些黑石就是她身上那種黑色仙力的結晶,即使過了十多年,也還有強大的力量。而且我是姆媽的兒子,身體本質和她差不多,以前不懂方法時尚且能不自覺吸收一部分仙力,如今學會仙家法訣,自然一發不可收拾,吸收得格外輕鬆。這些日子下來,我基本已經把十八塊黑石的仙力吸收乾淨了,又吸了書生老兒珍藏的那些黑石,我可以明顯感到體內多了一種獨特的力量。這種力量和我的身體完全融合,毫無排斥反應,正是因為它們源自我姆媽的緣故,我和姆媽血脈相連,自然能充分吸納。本來我已不需要書生老兒,但我還有一個計較。」
趙月奴問道:「什麼計較?」
陳喚正要回答,忽然門口傳來翠桃的聲音:「開開門,我給你們送飯來了。」
趙月奴將門打開,翠桃提了一個食盒走進房裡,趙月奴見她一人過來,便問道:「大嫂呢?」
翠桃道:「大奶奶被老爺喊去說話了,是以叫我給你們送飯過來。」說著將飯菜一一取出,放在床邊的小桌上,笑道:「你們慢用吧。」便即去了。
於是開飯,趙月奴扶陳喚坐起,將飯菜放在托盤裡遞到他面前,道:「吃吧。」
陳喚道:「你坐到我旁邊來,我們一道兒吃。」
趙月奴想起以前兩人也常如此用餐,如今分床而睡,卻已近兩年未曾吃過了,不禁有些懷念,便依言上床坐下,將飯菜托在膝頭,和他一起吃了起來。不久吃完晚飯,陳喚卻不願趙月奴下床,於是只好將飯菜往小几上一放,兩人靠在床頭繼續說話談天。
趙月奴道:「好了,告訴我你心裡那個計較吧。」
陳喚道:「我的計較也簡單,就是盡可能多的學武功。書生老兒是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絕頂高手,懂的功夫多得不計其數,我要是這就告訴他學會了吸收仙力的方法,他一定會覺得我再無利用價值,就此遠走高飛,我的習武夢想就破滅了。是以我始終不讓他知道我的真實進展,讓他能多教我些功夫,等到他沒什麼可教的時候,我再告訴他真實進度,那樣一來,我們各取所需,自然是皆大歡喜的了。」
趙月奴從來自我,除了陳喚和家人外對什麼都不在意,也不覺得有何對不住書生,便點點頭,隨即又道:「你也別太貪心,差不多就該打住,否則惹惱了人家,更不會給你好果子吃。」
陳喚道:「這個我有分寸,書生老兒事事精明,可惜對黑石的力量一竅不通,更不明白我身體的奇妙之處,方才被我瞞到了現在。兩年多下來,我基本已摸清他的底,其實他教我的未必都是什麼了不起的功夫,連他自己有時也不太精通,我估計也就是江湖上二三流的武功,我就要等他傳授我一門真正厲害的神功,等我學會之後,就跟他攤牌了。趙月奴,你有所不知,書生老兒向我展示過他的真實實力,那可當真厲害之極,杭州城無人能敵。可是後來他教我的功夫卻要普通許多,他說我功力淺薄、經驗太少,看不出好壞,其實我早已看得分明,他教我的根本不是他的拿手功夫,只是隨便敷衍我罷了。我心裡憋了口氣,無論如何一定要逼他吐些真材實料出來不可,他要是保留,我也跟他保留,看誰先沉不住氣。」
趙月奴秀眉微擰,道:「你和人家鬥智鬥勇我不管,但你必須注意一點,就是人身安全。那書生是武林高手,要是哪一天被他知道你瞞他兩年多時間,他一時火大來找你算帳,咱們可沒一個擋得住。我倒也罷了,最多跟你一道兒死,但你也要替你舅舅、舅媽、還有翠桃他們想想,要是因為你連累了他們,可就有些說不過去了,知道麼?記著定要見好就收,不可玩過了。」
陳喚卻不聽其他,只記住了她的一句話,便伸手摟住她的腰,道:「趙月奴,你放心吧,你要是死了,我也絕不獨活,這輩子我都不和你分開,咱們到死都要在一道兒!」
趙月奴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滑下了身子,令自己和他齊平,然後湊近過去,在他臉上輕輕一吻。忽然有些激動,連忙將臉轉向外面,眼眶卻立即紅了起來。
陳喚輕輕靠在趙月奴胸膛上,可以感覺到她豐滿的**和急促的心跳聲,心頭忽然熱了起來,那種先前在浴室裡無故產生的興奮情緒忽然又湧現出來,忍不住伸手將趙月奴緊緊抱住。
趙月奴轉回頭,看見的是他那種熟悉的眼神,心中微微一驚,眼角瞄處,頓時發現他那裸露在外的小東西竟然有些脹大發硬,漸漸翹了起來,她不禁大感羞澀,暗罵他小色鬼,但隨即又感到一陣歡喜,暗道:原來陳喚還有反應,並未被我踢壞,那我可就放心了,這小鬼頭,倒也果然健壯,這樣都沒事……伸手拉過旁邊的被子,輕輕遮蓋在陳喚下體上,擋住了那向自己示威的小東西。
陳喚其實也不懂該如何做,只是見趙月奴並不抗拒自己的擁抱,僅僅用被子蓋住自己而已,便已覺得分外高興,心中十分溫柔,也無其它動作,只是這般和趙月奴依偎而坐。趙月奴也很快陷入某種奇妙的心境,如此靠著陳喚,心中感到十分踏實,只盼一直這樣依靠下去,不要有任何人來打擾。
——可是,世上偏偏就有不識趣的人。
「請恕在下打擾了,」
一個好聽的男聲突然從窗口外傳來,很小心、很輕微、但也隱含著某種威嚴:
「請問,陳喚剛才說的那些話,是否屬實?」
陳喚全身一顫,猛地坐直身子,只見趙月奴也正詫然抬頭,他深深看了趙月奴一眼,心中不知為何竟湧起剛才說過的一段話「咱們到死都要在一道兒」,他忽有一種極其不妙的預感,於是連忙深呼吸一口,強行令自己心情平靜,這才抬眼向窗口望去。
很不幸的是,窗口站著的,正是陳喚此刻最不想看見的那個人。
「陳喚,你真的瞞騙了我兩年多嗎?」
綠色∷小說(|com|b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