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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1章 升堂之前 文 / 讀史書的狼

    第71章升堂之前

    一旁的襲人、挽汐和秋杏都憂心忡忡了起來,大郎好端端的怎麼會犯上官司?

    秦老爺歎了一口氣,急切的道:「我正是來問你這些事情呢。」

    秦允明略略思索了一下,凝重的說道:「一定是那個賊廝污蔑我!爹,孩兒行得正站得直,不怕別人來挑釁,咱們這就去縣衙走一趟好了。」

    秦老爺見秦允明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中更相信兒子是清白的了,於是點了點頭。

    父子兩人先來到了前堂,二伯秦世功已經從公人那裡瞭解到了詳細情況。

    原來秦允明月初的時候在王府做了一首詞,如今已經流傳了出來,正在整個杭州傳唱。可是今天一早,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窮酸書生到縣衙來報官,稱秦允明的這首詞是從他那裡剽竊得來的。

    本來這只是一樁芝麻綠豆的小事,知縣陳文深和師爺孫維正都是知道秦允明名聲的,於是料定這窮酸書生無中生有、窮瘋了要勒索秦府,硬是不肯受理此案。但哪裡知道這窮酸秀才在縣衙裡發起了文人瘋,大罵陳文深包庇秦允明,還說此處不受理一定要告到州衙去。

    陳文深擔心這件事鬧大,索性就讓秦允明來衙門,與這窮酸書生對簿,好讓這胡攪蠻纏之人死了這條心。因此才派人來秦府,並非是拿問,而是請到衙門去傳訊罷了。

    聽了這話之後,秦允明和秦老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老爺冷哼哼的說道:「原來是這檔子的小事,我還以為是什麼呢。那窮書生擺明就是要訛詐一些錢財。」

    秦允明不能肯定這轉告自己的人是什麼用意,雖然自己自從穿越到這個時代之後,所作的全部詩詞都是剽竊得來的,但也絕不可能是剽竊這個窮酸書生的。

    他所剽竊的詩詞,最近朝代那也是南宋時期,如今原文的作者都還沒出生呢,何來剽竊之談?除非那些大文豪也都穿越了!

    「二伯,那廝所說我剽竊的是哪篇詞?」秦允明為了確認一下狀況,向秦世功詢問道。

    「這幾位公人哪裡記得住,也不知道那廝狀告的是哪一篇呢。」秦世功搖了搖頭道。

    秦允明哼了一聲,露出了一副冷笑,說道:「我倒要看看,這廝憑什麼狀告我剽竊他的詞作!我秦允明至今所作的全部詩詞,那都是我堂堂正正原創出來的。這種詆毀我名聲的誣告,我一定奉陪到底。」

    他的話雖然說得有些虛心,但語氣卻一點也不虛,鏗鏘有力,儼然一副大牌的樣子。

    秦老爺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大郎,既然是誣告,那就不要怕這廝,爹我絕對相信你,也會全力支持你。」

    當即,秦允明父子,連同秦世功以及秦府幾個護院小廝,跟著三位公人出了秦府,向錢塘縣縣衙去了。在去往縣衙的途中,坊間認識秦允明的人,見秦允明父子與公人走在一起,並且神色各個嚴峻,都猜出八成是出事了。

    許多好事的青年正無聊,紛紛跟著湊熱鬧,而且沿途還嘰嘰喳喳議論不已。這議論的聲音又引來了更多的路人,都覺得這是一樁奇事。一傳十十傳百,整個城區都熱鬧了起來。

    不出多時,只見秦允明一行人的後面,跟著來湊熱鬧的好事者越來越多,彷彿滾雪球似的。不知情的人只怕還以為這是遊行示威呢!

    來到衙門,公人讓其餘閒雜人等暫時等在門院前等候,因為現在並沒有正式升堂開審,所以不便讓他們在大堂外旁觀。至於秦允明則由另外一個公人先一步引到了後堂,因為秦家在錢塘縣的關係,知縣相公自然要在升堂前先私下先瞭解一番情況。

    在後堂的門廊上,秦允明遇到了刑名師爺孫維正。

    孫維正早就在這裡等候多時,見秦允明來了,便揮了揮手讓帶路的公人退去。

    秦允明立馬上前施了一禮,然後問道:「孫師爺,究竟是何人狀告在下?」

    孫維正露出了一副鄙夷的樣子,哼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那窮酸書生自稱是富陽縣人氏,家中窮的連房子都賣了,只是暫居在錢塘縣的靈隱寺中。十之**是窮瘋了,想要誣告秦大郎你來賺一些銀子。大郎你放心,等下見了知縣相公如實的說了,知縣相公自會為了主持公道。」

    秦允明點了點頭,謝道:「這次真是有勞孫師爺和陳相公了。」

    孫維正引著秦允明來到後堂,錢塘縣知縣陳文深已經將官袍穿戴整齊,一邊打著哈欠,一邊正喝著一盞熱茶。陳文深年齡三十有餘,身形略微發福,雖然相貌顯得有幾分懶散渾濁,但是一雙眼睛卻在秦允明出現之後閃出一道精光。

    若是尋常人見了陳文深,一定只會以為這位陳相公是一個酒囊飯袋,就算不是貪官污吏,也是一個昏庸無能之輩。不過秦允明自從得知陳文深有意疏遠湖仙書社開始,就知道陳相公是一個韜光養晦的人物,表面上是拉拉喳喳,但內心的小算盤卻打得十分精妙。

    秦允明草民身份見了陳文深,立馬就要上前行大禮。

    陳文深笑呵呵的罷了罷手,說道:「秦大郎毋須多禮,以本縣與令尊的交情來說,你都可以稱本縣一聲世叔了。來來來,先坐。」

    秦允明倒是不清楚老爹與陳文深有什麼關係,也許老爹逢年過節向陳文深送的紅包可不算少,古往今來哪個做大生意的商人不要與官府打好關係呢?

    他道謝之後,在陳文深面前坐了下來。

    「大郎,你先看一看這首《念奴嬌》的詞。」陳文深將一張紙推到了秦允明面前。

    秦允明拿起了紙細細一看,竟然正是自己那日在吳王府夜宴時,所作的《中秋對月》。除了詞中個別幾個字稍有出入,但也都是換湯不換藥的修改。

    「陳相公,難道那廝就是狀告在下剽竊了這首詞嗎?」他立刻向陳文深問了道。

    陳文深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

    秦允明真是哭笑不得,這窮酸書生擺明是在誣告自己了。若對方狀告自己剽竊那首「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詩那還有點懸念,畢竟南宋的楊萬里與北宋相隔比較近。這首《中秋對月》那可是明朝江南四大才子之一文征明所作,難道這窮酸書生與自己一樣也是穿越到宋朝來的嗎?

    「荒謬,簡直荒謬,這詞是在下即興所作,豈是剽竊了他人?」他故意冷森森的說道,裝出一副文人脾氣來。

    「大郎放心,這件事本縣都認為那廝是誣告。你先將作出這詞前因後果說與本縣聽,本縣也好有一個底,等下結案了,本縣一定重罰那窮書生!」陳文深笑著說道,他見秦允明神態激憤,心中已經拿定了主意。

    秦允明於是將在吳王府夜宴的事情前前後後說了一遍,陳文深和一旁的孫維正聽說秦允明與吳王還有交情,兩個人的態度一下子變得更親切了起來。

    瞭解了實情之後,孫維正嚴肅的說道:「這件事擺明誣告,那窮書生還真是窮瘋頭了,敲竹槓都敲到大郎你頭上來了。等下判那廝入獄之後,一定要讓他在牢房裡好好反省,決不能輕饒。」

    陳文深點了點頭,說道:「這案子本縣原先是不接的,但那廝實在太可惡,索性就請大郎你來一趟,立了案那廝就會背上誣告的罪名。若不殺一儆百,只怕日後此類案件還會層出不窮呢。」

    秦允明見陳文深和孫維正還沒審案,就已經在談結案之後的事情了,心中頓時有一股大大的舒坦。看來今天的這件事不過爾爾,正是有關係好辦事吶!

    「兩位相公明辨是非,在下感激不盡,今日事畢,明日在下一定親自登門向兩位相公拜謝了。」他先連連的向陳文深和孫維正道謝,之後又說道。「只是,在下無非是惱怒這書生胡說八道,有損了在下的名譽而已,至於責罰這書生倒也不必,只需能讓他悔過即可。」

    他很明白孫維正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招呼一些牢獄裡面的犯人,在獄裡好好教訓那書生一頓,縱然弄出了人命都是可以輕鬆掩蓋過去的。不過他倒沒這麼狠心,那書生無非只是想騙一些銀子餬口罷了,犯不著下這樣的狠手。

    陳文深笑了笑,說道:「大郎你就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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