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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瘋一樣自由 第一百一十章 方向 文 / 馬拉多了累

    只有菲絲娜和納黛邇一左一右牢牢的跟在我身後,其他的人根本趕不上我們的速度,被遠遠的拋在了後面。一時跑的興起,等我想起我還有隊員在後面跟著趕不上來的時候,已經到了薩福克郡的地界。

    初夏午後的陽光讓人有一種懈怠的睏意,看看菲絲娜和納黛邇,兩人(馬??)的額頭已經稍見汗珠,便讓俄索比斯慢慢的放緩了腳步,正好也等締恪和費達剴昂他們追上來。

    天空純藍,像透徹的藍水晶;大片的雲朵和地上的羊**相互應,順著散落在連綿不斷的草甸子上的黃色草房、白色石堡、青黑的古塔以及種植在蜿蜒起伏的坡地上的橡樹林,葡萄園任目光向遠方遊蕩,我的心好像也被放大了無數倍,彷彿這世間的事一切再與我無礙,甚至感覺到有了一種淡淡的幸福感在心間流動。可是值得諷刺的是,這條路通向的地方卻是這世間最骯髒的充斥著謊言和背叛的地方。

    一時間我竟然有些迷茫,看著遠處那些在羊群周圍無憂無慮的和牧羊犬遊戲的孩子們,我輕屢著俄索比斯的鬃毛:「俄索比斯,你知道我們要去哪裡麼?」沒有等俄索比斯接話,我自顧自的說道:「是去裡德帝國的首都,而我們的任務是幫助裡德帝國的國王陛下恢復健康的身體,並重新掌握帝國的權力。我在想,是不是人一但有了某些強大的力量或者特殊的能力,就一定不可避免的要墜入到權力的泥沼裡面呢?先是羅德裡,然後是奧古斯丁,現在又是費達剴昂,這段時間我接觸的這些人,這些事,都隱隱能找到權力鬥爭的影子。真是像師傅說的,所有的力量都不可能游離於權勢之外麼?」

    俄索比斯沒有接話,我也不需要他接話,因為我猛然間發現一直到現在我都是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在看這個世界,不管是我在這個世界的親人、朋友還是夥伴,我一直都與他們顯得格格不入,根本就沒有融入到他們的生活中。即使是修建靠山屯,也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為了守護親人這兩個字在自己心中的意義,從來都忽略了這個世界上我的父親和母親的感受。

    兩個世界的父母的身影開始在我的腦中出現,往昔各種幸福的畫面也一幕幕的在腦海中閃現,四位親人的形象開始慢慢的交融,最後定格在我釀出第一杯蒸餾酒的時候母親那驕傲慈愛的面容上,我想笑,但是鼻腔卻發酸,咬著下唇任眼淚奔流。

    還有對我關懷的無微不至的月老,待我如父如兄的波克;聰慧乖巧的蘇珊娜;靦腆固執的阿拓列……淚眼朦朧的扭頭看看靠山屯的方向,我突然好想回去看看他們。

    影貂感受到了我的心情,低聲「嗚嗚」著摩娑著我的胳膊,覺得不管用,又直起身子不住的舔著我的淚水低聲嘶叫,很想安慰我的樣子。

    愛憐的把影貂抱到懷中撫摸著小傢伙柔滑的皮毛;我運起星力蒸去臉上的淚痕,不管了,這是最後一個任務,等完成對費達剴昂的承諾,我就立刻去註銷傭兵資格,找到小黑以後就直接回霧之森林去。夜寒和萊奧他們願意跟著我的,就讓他們去靠山屯一人給塊領地,不願意跟著的,一人滿足他們一個要求好了。剛好回來的時候也可以去喀納幫著締恪找找他母親的消息。

    菲絲娜和納黛邇卻被我流淚的樣子嚇了一跳,兩個人面面相覷,最後還是菲絲娜大膽一些,跑到我跟前小心的問道:「白澩大人,您——是不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我調整了一下心情,對著她們露出個笑臉:「沒有什麼,想起了一些事情。以前的事情我有些做的過分的地方,還請你們不要放在心上。這兩天過的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地方不習慣的地方。」

    菲絲娜被我這樣的態度搞的一愣,狐疑的看看我,大概是感受到了語氣中的真誠,菲絲娜展顏一笑:「都挺好,就是有些不習慣那些人的目光,其他的都很好,尤其是外面的食物,比冰晶石蘭好吃多了。納黛邇的身上除了弓箭,帶的就全是食物了。」

    納黛邇的臉立刻就紅了,低著頭半天說不出話。我笑笑:「習慣就好,以後需要什麼就直接和我說。還有俄索比斯,你也是,有什麼需要就直接和我說,我盡可能的滿足你們。俄索比斯,這次任務的重心都在你的身上,據說裡德帝國是在你們黃金獅子家族的幫助下才建立的國家,所以他們會用你的形象來來加強他們家族的凝聚力,你有沒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

    「沒有,如果真的能在裡德帝國做些讓所謂的至高神不開心的事情的話,我想,我的家族應該會很高興才對。」俄索比斯用一種嘲諷的語氣說道。

    沒想到會有答案,我驚訝的傾過身子看看俄索比斯的臉:「我還以為你又要說『一切遵從您的意願』呢。那就這麼說了,一進入裡德境內,你就顯出你的本來面目,到時候我就是你的使者,咱們盡快把這些事情都了結了。」

    「一切遵從您的意願。」

    我啞然,看看偷笑的菲絲娜和納黛邇:「我們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等他們。」

    在一顆大橡樹的旁邊,靠在俄索比斯的身子上,菲絲娜和納黛邇一前一後的警戒著。原本我還準備勸她們也一起休息,可是她們認真的表情讓我很明智的放棄了這個打算。然後突然間注意到她們那和馬一個樣子的尾巴居然也保持了馬的習性,居然也是在左右晃動著驅趕著某些不是很討人喜歡的昆蟲。我又提起了曾經在泰涅絲麗娜神殿裡的那個念頭,可惜的是終究沒有發現我的目標在哪裡。

    締恪和費達剴昂他們到沒有讓我們等多久,而且看起來瑪麗安和夜寒他們似乎彼此相處的還有些愉快,讓莎依蓮看的臉上頗有些複雜的艷羨。

    看見我們,費達剴昂和夜寒帶著他們走了過來,費達剴昂很瀟灑的跳下馬,把韁繩隨手就扔給了小史諾德,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還偷偷的瞟了瑪麗安一眼,這才走到我的面前:「我們就在這裡休息一會兒,然後再向前趕路,應該可以在傍晚的時候趕到嘉德堡,我們可以在那裡休息。」說著就想走到我的身邊一起坐下。

    俄索比斯卻很知道拿架,扭頭就對費達剴昂吼了一聲,讓費達剴昂很是尷尬。

    我做作的安撫下俄索比斯,笑著對費達剴昂說道:「別介意,只要不是吃飯的時候,他總是這個德性。夜寒——你們……」

    我怎麼也想不明白夜寒和瑪麗安可以這麼快的就親近的好像一對親姐妹,可以從萊奧和蘇茜臉上的壞笑和莎依蓮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這顯然不是件好事。所以對連襟而來的夜寒和瑪麗安,我頗有些不自然。

    夜寒很是有些躊躇志滿的樣子,一把拉過瑪麗安推到我的懷裡,然後自己也偎在我的身邊,在我的耳邊悄聲的捉黠道:「原來這就是你去公爵大人那裡的原因?」

    我尷尬的張張嘴,卻有不知道從何解釋,只好「嘿嘿」的傻笑兩聲逃避了這個問題。夜寒很是有趣的欣賞著我難堪的樣子,讓我恨不得立時就施放個地裂讓自己藏進去。然後我就發現不管什麼樣的女人,總是有些可愛的地方的,就像現在,莎依蓮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又冒了出來:「我以為只有不體面的**才會喜歡他這樣卑賤的傭兵,原來你們也是他的情婦。」

    簡直就是天使的聲音,估計費達剴昂也是這麼認為的。只見原本在我們旁邊被無視的費達剴昂快步的走到莎依蓮的面前,抬手一巴掌,「啪」的一聲將莎依蓮打了個趔趄。也不知道費達剴昂哪裡來的那麼大的火氣,打完了還不算,又大聲的對莎依蓮吼道:「現在去道歉——」

    小史諾德很不甘心的死死地握著自己的劍柄,那種怯懦的憤怒讓費達剴昂嘲諷的冷笑,在費達剴昂冰冷的目光注視下,小史諾德還是畏縮的退卻了。

    我們都被這樣的場景驚呆了,誰都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一個公主在這樣的公共場合就被絲毫不講情面的煽了這麼一個大耳刮,連原本準備反唇相譏的夜寒也傻傻的愣在那裡不知道該作合反應。

    看著莎依蓮捂著臉倔強的不肯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的樣子和她眼光中透漏出的委屈和絕望,我突然覺得她很可憐。

    費達剴昂大概也是騎虎難下,顯然他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他做了什麼,但是為了自己的威望,他還是不得不繼續下去,打莎依蓮的那隻手悄悄的握了起來,可是聲音卻依舊冰冷:「我叫你去道歉——」

    那個女魔法師躊躇著想上去勸勸,卻又有些害怕費達剴昂那臉色鐵青的樣子,張張口,還是沒有說出什麼。

    我在心裡暗自的歎口氣,走上前拉過費達剴昂的胳膊:「我相信莎依蓮公主也是無心的,而且她也為她的錯誤付出了代價,看在您的國王陛下面子上,不用道歉了,我們不介意的。」

    費達剴昂的表情才剛鬆動一些,沒想到莎依蓮卻爆發了:「我才不要你的好心,你個卑賤的傭兵,奧維新的暴發戶,我就是死也不接受你的好意。費達堂兄,你不是還要打我麼,你打啊——你來打啊——你們所有人都不在乎我,所有人都只當我是個女巫一樣避著我,從來就沒有當過我是你們的親人,父王不在乎我,王兄們不在乎我,貴族子弟也不在乎我,我在你們的心裡永遠是個笑話,可是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莎依蓮一邊說一邊向後退:「我不過就是喜歡武技而已——艾琳姑姑不也是喜歡武技麼,我向她學有什麼不對——可是你們為什麼一定要針對我。我也不想佐寧他們有事情,他們也都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夥伴,我恨不得能用自己去把他們換回來,可是你們有給我機會麼,從來都只知道怪我——我恨你們——」說著扭頭終於撒下了幾滴淚珠,徒步就像一邊踉蹌著跑開來去。

    費達剴昂的臉上一陣青紅交加,最後歸於一片的黯淡,回頭看見小史諾德還在那裡茫然不知所措,費達剴昂氣急的大吼道:「還不快點跟上去——,莎依蓮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要了你的腦袋——」

    小史諾德猛的一顫,急忙牽過馬匹翻身就騎馬追了上去。那個叫莎蔓的女魔法師這才小心的走上前來:「我也跟上去看看吧,讓小史諾德一個人去也不方便。」

    費達剴昂歎口氣:「無論如何,把她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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