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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六章 大狼富有母性的哀求 文 / 似是故人來

    第三十六章大狼富有母性的哀求

    不然那牙就不叫狼牙了。

    完了完了!它要收拾我了!

    和它收拾我相比,我更願意被狗頭高中隊收拾。

    絕對絕望絕對恐懼絕對悲涼!

    一句話,就是死。

    我左手握緊我的開山刀右手握緊我的蘭花,左手是暴力右手是愛情,典型就是現在老美最流行的賣座電影的標準元素。但是不是拍電影。

    因為不是切割畫面不是三維畫面不是電腦畫面。

    我面前不到2米的地方是一匹真正的狼。

    許多年後我在寫一個電視劇的時候,想是不是讓那個野營愛好者的角色用一下我自己的情節,後來一想還是算了,這麼有戲劇性的情節用在那些勞什子導演和小白臉演員身上絕對是糟蹋了。我倒不怕現在那個導演看見,因為我跟他不是兄弟,他現在還欠著我兩集的稿費,所以說他兩句不算什麼。現在寫這個小說我想還是自己用的好,以後拍電視劇再說-先說好,哪個導演找只黑貝充數我是堅決不依的。怎麼拍或者怎麼訓狼不是我的事情,這點你們要學學老美。人家連熊都能收拾,你們收拾不了一匹狼嗎?

    因為真的是太有戲劇性了,以至於事後我自己都覺得跟夢一樣。

    我等待著狼撲過來收拾我。

    狼在醞釀著這致命的一擊。跟熊不一樣,狼屬於那種吃飽不吃飽都要襲擊任何看得見的活物的東西,不然它就覺得不爽,一定要咬死了才爽。何謂狼子野心?就是這個道理。

    我只有一次機會,就是它在空中的時候我的開山刀的刀刃正好能夠對準它的肚子,我再用力一頂爭取能夠劃拉開它的肚皮-我知道肚皮是任何動物的最柔弱的地方,絕對不像它的身上那麼糙。

    但是有難度,而且很大。

    狼在我的右側,刀在我的左手,而我是頭正面對它身體側面對它。

    我的右手只有蘭花,愛情是擋不住狼的。

    若是那豺狼來了有獵槍,但是我沒有獵槍,我只有一把開刃不是特別鋒利的厚背開山刀,再有就是野蘭花,還有就是我這100多斤,不知道夠它老人家吃幾天的,還是它根本不吃人肉,就是咬死我拉倒見不得我活著。

    如果它撲上來我左手能不能把刀抽過來砍它?

    而且我還跪著,這是很不舒服的姿勢,從力學角度不是最佳的打狼姿勢,當然任何角度講我跪著都不是打狼的姿勢,我這簡直就是專門來喂狼的。

    狼的前腿在收縮,我知道它在積蓄最後的力氣。

    我握緊我的開山刀,我是個士兵,是個中國陸軍偵察兵,不是泥捏的,解放軍戰士是鋼鐵鑄就的,紅軍前輩不怕遠征難,解放軍戰士不怕打狼險,我就是死也要死在跟狼搏擊的動作上!

    我握緊我的野蘭花,我愛小影,她是我的夢,因為野蘭花有她的芬芳,在這裡,這束小小的白色蘭花就是她真愛無敵,愛情就是力量,我就是死也要和她在一起!

    我沒有恐懼了,來吧,咬我。

    狼的眼睛絕對是狼光四射,狼的身軀絕對是狼勁十足,狼的動作絕對是狼性大發,狼的心情絕對是狼得不行不行的了,狼見了活物就是這個狼德行。

    狼要撲我了。

    我的呼吸停止了,準備抽手出刀,緊接著是後滾翻還是前滾翻還是側滾翻還是怎麼滾翻都沒有決定,看我到時候還能不能滾翻吧,我也說不好,苗連教育我對敵要隨機應變,陳排教導我格鬥要一往無前,我都記著,你們說我是不是個好兵?

    在狼即將出擊的一瞬間我聽到幾聲嚎叫。

    我操他姥姥!這是遇上狼群了!我都能想像出來群狼撲我是個什麼情景,肯定是要咬死不算還要碎屍萬段,搶著我胳膊的還不高興因為搶走大腿的肉更多。然後,我就看見身邊的草叢動。

    我操!然後,我就看見身邊的草叢有幾處在動。我連心裡罵的勇氣都沒有了。等死吧,沒想到我小莊一條英雄好漢沒有死在殺敵的戰場上而是餵了狼。然後,我就看見三匹狼在離我不到半米的地方出現了。

    毛茸茸的跟小灰毛線球一樣-三個小狼崽子。

    它們嬉鬧著,嚎叫著,這個咬那個的尾巴,那個咬這個的耳朵,跟小狼狗一樣滾來滾去的。

    它們闖進了不知道是解放軍戰士打狼的戰場還是解放軍戰士喂狼的現場,不知道戰爭氣氛的來臨血腥氣息的升溫,只知道自己嬉鬧喝水再嬉鬧再喝水。

    就在我們之間我一伸手就能抓著的位置。

    甚至有走到我膝蓋邊的,就差跟狗崽子一樣往我身上撲了。它們還不知道我是個什麼東西,因為它們還不會捕食。

    我先看小狼再看大狼。

    大狼先看小狼再看我。

    我要是出手,小狼崽子我收拾一個是沒有問題的,跟倆月的小狗崽子一樣大,一腳一個一手一個一把大砍刀下去起碼倆沒有猶豫的。收拾不了大灰狼收拾幾個小灰狼我也不算虧了!我的眼睛對著小狼崽子露出凶光,慢慢舉起了開山刀。

    大狼那種威脅的吼叫聲消失了,狼再沒有腦子也知道小狼崽子的危險。然後我就看見了大灰狼嗓子裡面的聲音變了。不是威脅,是哀求。嗷嗷的,聲音很小,但是傻子都知道是哀求。目光也沒有狼性,是母性,這是所有的動物都有的。我小時候挨我爸爸打的時候,我媽媽就是這麼看我爸爸的。

    我也傻眼了,小狼崽子我打還是不打?

    大狼可憐巴巴地看我,然後四腳一窩趴下了,跟狗一樣低著頭,還是可憐巴巴地看著我。

    這回我看懂了。來吧,打死我,放過我的孩子。

    小狼崽子不知道危險啊,來回在我跟前滾來滾去嬉戲打鬧喝水玩水,有一隻跑到大灰狼的鼻子上舔著。

    我看見了大灰狼的眼中有淚水。

    淚水?狼的眼淚?

    真的是狼的眼淚。

    一滴,那麼大,渾濁的,但是落了下來,到了它瘦削的臉頰上。它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我,嗓子裡面也是可憐巴巴的低沉的哀求,嗷嗷的,斷斷續續的,好像生怕惹我生氣。我舉著刀的左手僵化在空中。

    我打還是不打?

    它繼續看我,甚至還往前爬了爬,跟受過訓練的狼狗動作一樣。它的意思是我離你近點,你打我的頭方便點。

    我看著它的眼睛。一個母親的眼睛,在哀求我。我的刀很慢很慢地放下了。它一下子起來,我的刀又舉起來,它又趕緊趴下,跟訓練有素的警通中隊的狼狗一樣。它嗷嗷哀求著叫著,意思好像是你別誤會,我把孩子帶走。

    我的刀又放下了。它慢慢地看著我站起來,眼睛裡面沒有凶光,我這回仔細看著,也就沒有舉刀。它對著小狼崽子低沉地呼喚幾句,仨小狼崽子跟灰毛球一樣滾過去,在它的腿邊滾來滾去,還往它身上爬,老掉下來,笨拙得跟小狗熊一樣。才兩個月啊!

    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狼就警覺地看我,我趕緊舉刀。它看出來我沒有惡意,就輕聲呼喚著小狼崽子慢慢地後退慢慢地看著我。仨小狼崽子滾來滾去,跟著它一直跟到林子裡面去。然後我就看見它轉身帶著仨小狼崽子走了。

    消失在叢林深處。

    我舉刀的手一下子軟下來。

    刀光啷一聲掉在身邊的河灘上,我也倒了,四仰八叉全身鬆軟,這會兒感覺到後怕,渾身發抖哆嗦著跟打擺子一樣,連光頭的頭皮都哆嗦著,臉上還流眼淚,鼻子還流鼻涕。

    然後我就這麼哆嗦著躺著,右手還緊緊握著蘭花。我把蘭花放在鼻子前面聞著芬芳。我的手還在哆嗦著,於是蘭花也哆嗦著。

    小影的芬芳。

    然後我看見天色黑下來了。

    這一天,對於我比一個世紀還要漫長。

    記不清過了多久了,我才慢慢地坐起來。那個時候天色已經全都黑了,四周不至於伸手不見五指,但是也是一種恐怖的漆黑。我真的沒有這麼晚一個人在山裡呆過,步兵團的偵察連不會這樣做,軍區偵察兵比武也不會這樣做-但是這個狗頭大隊是會這樣做的。

    這種孤獨的感覺,我不會忘記的。雖然以後我習慣了這樣的孤身訓練,但是我說過了第一次的經歷會很深刻的。

    我的眼睛已經看不見指北針和地圖了,我就看天上的星星和周圍的地形地物,憑著自己對地圖的記憶辨別自己的位置和通往目標的路程。按照那張地圖,我現在應該是在那條叫做小清河的河邊,往前面走10公里左右有一條四號公路橋,我要穿過這條公路橋才能繼續前進-我已經可以肯定了這一點。我當然不能沿著公路走,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情,但是我可以按照公路上的里程路標確定自己的準確位置,下面的路就好走多了。如果我天亮前到達那條公路橋,那麼我就可以在橋邊的樹叢中間休息一個小時,公路兩側的樹林是有風的,山裡的公路總是相當於整個大森林的一個通風口的角色,再加上有河的通風,所以是一個十字通風口,風力很足,又有早上的陽光,我可以曬曬濕透的衣服,乾燥點再跑路,雖然很快又會潮濕,但是總是比一直潮濕好得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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