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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2.暗流洶湧(盛唐權奸) 文 / 燕歌豪氣

    書房內,燭光明明地照,將幾個人影拖得長長短短。

    「哪裡,他是去巡查山海堡,明日正午就可回來,明兒你們幾個就進城,甲三,你明日陪著幾位叔伯兄長到山海港逛逛,可不能亂來喲!」後面一句語調很重,知兄莫若弟,張允皋明白,二哥好色成性,膽子也大,可不要犯什麼錯事。

    機靈的臉上浮出笑意,李甲三點了點頭,恭謹地退到一旁。

    鐵騎指揮使張簡群臉上疑惑,「三叔,這個孩子是?」

    「甲三是我的弟子,狼牙騎從幽燕軍中子弟和少兒營選拔出來的紅巾兒,跟隨軍將在軍中行走,年齡大點的擔當虞侯,年齡小的是親衛,為日後狼牙騎逐北軍儲備將才。」張允皋呷了口清爽的綠茶,解釋道。

    聽到這話,張允平手中茶碗一抖,大驚問道:「這是何人的主意?」

    「游騎將軍李賢齊,凡軍中典章制度,都由他擬定。」張允皋眼中帶著讚賞之色。

    「三叔,聽聞范陽盧遵,幽州劉?輔佐賢齊,可能是他們的建議吧?」張簡群在海津鎮被李賢齊擊敗,一直耿耿於懷,對山海的事比較留意。

    身子往前傾了傾,張簡水極為贊同這句話,「就是,賢齊未及志學之年,他的弓馬由武威郡王親授,自然不俗,說道見識,那及盧遵劉?。」

    「嗯,這話倒是實在。」張允皋細想一下,深覺有理,山海最近由來了杜牧,他可是名將名相之後,才智高絕。

    見張允皋點頭,張允平放下茶杯,「三弟,李燕州和大哥擔心賢齊年少,要我來山海輔助他。」

    「好啊,有二哥這員百戰宿將,山海日後軍威鼎盛!」張允皋一拍大腿,興奮起來。

    「賢齊是宗室子弟,日後貴為節鎮,出將入相自然風光,可我們張氏將門世居幽燕,子弟眾多,也得為他們謀個前程。」張允平望了過去,眼中一片坦誠。

    「聖人下詔加官,賢齊推讓不受,卻對大夥兒封官加爵,子弟們的前程無憂。」張允皋一揮手,自信滿滿。

    「賢齊竟……竟然推讓不受?」張允平呼吸急促,野心如一堆乾柴,蓬地燃燒起來。

    「我看他最近常回州衙,二哥,你不知道,他現在妻妾成群,身子骨怎麼熬得住,說是去山海堡巡查,還不是帶著幾名妻妾去賞玩山谷的秋色。」說起這事,張允皋一肚子牢騷,勸了李賢齊好幾次,他都不聽。

    「三弟,我們張氏將門都是廝殺漢,將山海的軍權抓在手中,自然責無旁貸,賢齊治政理財的本事不小,就讓他盡情施展吧!」張允平站了起來,粗糲的臉映著燭光,半明半暗,說不出的狠辣絕決。

    張允皋若有所思,不發一言。

    「三叔,我們帶來六百鐵騎,可都是新提拔的軍校,屍山血海爬出來的,悍勇無匹,只要將狼牙騎軍校換了,以三叔的威望,定能掌控全軍!」說到最後一句,張簡水心急,猛地起身將茶碗碰倒,落在磚石地面摔了個粉碎。

    既然兜了底,張允平索性就說個明白,「幽州正月逐帥後,大哥現在也明白過來,軍權緊握在手,幽州方有我張氏子弟的出頭之日。」

    連勇武忠烈的大哥,寧遠將軍張允伸也是這個想法,他素來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張允皋緩緩地點了點頭。

    「初來乍到的,暫不可輕舉妄動,明日進城去參見賢齊,讓他給你們名正言順地安排個軍職,我在大營籌謀,先拉攏一幫將校……」張允皋面色極為鄭重,深思熟慮後緩緩道出。

    結實的身板被燭光拖出影子長長,張允平幾步走到書房中央,轉身站定,激動得漲紅了糙臉,望著張允皋,眼中儘是熊熊燃燒的火焰。

    「三弟,聽你的,事成之後,你為逐北軍使,我為副!」

    翌日,天高雲淡。

    「朱威,帶上幾個兄弟到山海港去逛逛,聽說熱鬧喧嘩。」張允平一行人出了守衛森嚴的大營。

    群山黃綠間雜,海天碧藍,馬蹄下是金黃綿軟的細沙,秋高氣爽那個勁兒確實讓人放鬆。

    灰白色高聳的圓柱碉樓鐵戈般刺向蒼穹,城門就藏在兩座碉樓之後,北邊的城牆整個就是段弧形,每隔三百步就有座圓柱碉樓,靠近東邊的那一段碉樓城牆還在忙忙碌碌地營造,張允平瞧了一會,減了馬速,馬鞭一指,扭頭對身邊隨行的軍校道:「賢齊攏了不少人才啊,你們瞧出門道了嗎?」

    張簡群在馬上倒吸一口涼氣,碉樓超過城牆一丈多高,蟻附攻城的話,就會受到口袋型的三面打擊,拚死衝上了城頭,還有碉樓的防守。

    「城門處肯定跟燕州一樣建了翁城。」張簡群知道翁城為山中策所論及的,平時作為軍營和演武場,到了夜晚翁城內外城門一關,想摸城門的,難入登天,戰時敵軍不是抬著攻城槌拚命砸門嗎?好不容易衝進來,翁城就是座陷阱。

    有李甲三帶著,張允平一行人在查看了腰牌路引後,方進了城,穿過長寬各三百步的甕城,張簡群知道甕城後面就是軍營。

    臨街商舖儘是青瓦磚牆的兩層小樓,底層是商舖,二樓或住人或是酒肆茶坊,街面上每隔一段地兒,就有一處露天空地,種花值樹設幾條木頭長凳,混沌攤兒,駱駝擔子,糖炒栗子就集中在這兒,市井繁華喧鬧,卻極為有序。

    四處走了一圈,不覺日近午時,著人到州衙問過,李游騎並未回來,那領路的李甲三機靈,提議道:「張游擊,桃花酒肆菜鮮酒醇,是山海港最好的酒肆,佔地極廣,五進宅院的格局,廣植花木,靠西的雅捨推窗可見碧海帆影……」

    「就是那個地,昨晚的山海釀夠勁,我們未盡興,走!」十來人興沖沖策馬來到桃花酒肆。

    幾棵稀稀疏疏的桃樹,一片卵石,臨街的外座,與桃花塢的並無二致,有李甲三拿著腰牌招呼,座無虛席的酒肆很快就騰出了臨海的雅捨。

    將戰馬交給迎客的小廝,張允平等信步進了酒肆,穿廊過院,一路美景。

    菜有野味家禽,海鮮豬羊,烹製的手法獨特,酒是清澈透明的山海釀,張允平心中歡喜,以後掌了山海軍權,這樣的好地方還不是自己的。

    軍中的廝殺漢也沒那麼拘禮,酒菜上來,吆五喝六地行起拳來,酒到酣處,勾肩搭背,稱兄喚弟的也沒上下之分。

    吃了半個時辰的酒,張允平帶著幾分醉意要如廁,身邊的旅帥朱威趕緊扶著他,兩人腳步虛滑,在小廝的引領下往庭院一角的茅廁而去。

    兩人如廁出來,在竹筒石盅處淨了手,才轉身返回。

    遊廊處一個著大紅榴花旗袍的女子裊裊而來,細腰雪膚身段窈窕,鴨蛋臉兒俏美得緊。

    「酒肆竟有這等貌美的歌伎?」張允平色心泛起,幾步搶上前去,攔住了榴花旗袍女子的去路。

    「小娘子怎麼稱呼,這是我家張游擊,請到我們坐的雅捨一聚。」朱威德嗓子尖細,要不是有臉絡腮鬍,活生生就是個太監。

    「奴家是州衙後院的人,可不認識這位張游擊,勞煩你們讓路。」榴花旗袍女子有些羞怒,嗔道。

    張允平手放了下來,聽見州衙後院有幾分猶豫。

    朱威陰測測地『淫』笑道,伸手牢牢地抓住了那女子玉藕似的皓腕。:「州衙後院的人怎會到酒肆?不過是這酒肆的歌伎,還是隨我家將軍到雅捨吧,他高興,收了你做妾,豈不比這迎來送往的強。」

    「啊!」榴花旗袍女子嚇得花容失色,張允平嘿嘿笑道,瞧著女子身姿相貌確實勾人,酒醉後色膽包天,左手抄起她的腰,挾著就往二樓雅捨而去。

    「燕哥兒,救救我!」榴花旗袍女子掙扎著大聲呼救。

    張允平聽得煩躁,右手伸過去摀住她的嘴,幾步就上了二樓,一腳踢開雅捨的房門。

    榴花旗袍女子臉色慘白,被這光天化日,強搶民女的惡徒行徑嚇得說不出話來,張允平見女子不再掙扎,鬆開手,將那女子推進房去。

    一張糙臉掛著『淫』笑,張允平正盤算著灌那女子幾杯烈酒,醉了後到後面的客棧開間房……突然,身後三道勁風撲來,酒駭得醒了幾分,右腳發力,身子側摔出去。

    悶哼一聲,饒是他刀槍叢中滾出來的,只閃過兩枝,後背也中了枝箭,沁出來的鮮血將皮甲也染紅了,箭矢強勁,穿過皮甲綢衣,入肉三分。

    「簡群,有敵!」張允平咬牙忍住撕心裂肺的痛,喊出這句話示警。

    幾扇雕窗露出個縫隙,雅捨裡的鐵騎軍校舉著橫刀立在窗邊,張簡群著急,鐵騎軍校沒帶弓箭。心念電轉,怕是為了剛才推進雅捨那旗袍女子,扯著嗓子喊道:「外面是狼牙騎那位兄弟,不過是一場誤會罷了。」

    做了幾個手勢,張簡群要雅捨裡的鐵騎軍校動手,將那旗袍女子挾持到窗前來作為人質。

    鐵騎幽燕無敵,懼怕誰來?剛才張游擊中箭吃了虧,張簡群嘴角獰笑,那女子就是交出去,也得給她一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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