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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63.驚天大案(上) 文 / 燕歌豪氣

    左臂夾著旗袍女子,張簡水右手提刀,慢慢地靠近雕窗,正欲大喝,驀地腰間被尖銳的東西穿刺進來,接著一空,低下頭去,看見鮮血猛地泵了出來,雙手怎麼捂也摀不住。

    是那個十歲大的孩子,高瘦靈活的李甲三,張簡水驚恐得說不出話來,出手如電,轉身對著埋伏在門後的左胸軍校又是一刺。

    連殺兩人,李甲三動作未停,低喝:「鳳姬姐姐,快走!」

    房中的軍校見那少年連續殺人,毫無懼色,一時震撼,還未反應過來,李甲三已推著鳳姬出了雅捨。

    「簡水,你的血怎麼也止不住啊?」張簡群一把抱住靠著牆軟倒的張簡水,哭喊道。

    一名反應過來的軍校惡向膽邊生,跟著衝了出去,一刀劈向李甲三。

    這一刀要劈實了,李甲三的半邊身子,鳳姬的一條胳膊都要掉在地上。

    「啊!」那名軍校額頭中了一枝無翎的風羽箭,貫腦露出半截箭頭,被箭的勁力一帶,倒摔著進了房內。

    「賢齊,一場誤會,快救簡水,某是你大表兄,走廊上倒下地是你二舅!」張簡群認出了風羽箭,哭喊道。

    「將橫刀扔出來!」樓下傳來一個少年威風凜凜的喝聲。

    懷中的張簡水雙眼漸漸失去神采,熱乎乎的鮮血從張簡群摀住傷口的手指縫隙間噴濺出來,濺在他身上的皮甲頭臉上。

    「降了吧,都是自家人!」張簡群無力地跌坐在血泊之中。十來把橫刀接二連三地丟到庭院裡。

    鳳姬口中叫著燕哥兒,跌跌撞撞跑下樓去,在樓梯轉折處,被一隻手臂猛地抱住。

    「燕州鐵騎什麼時候服過軟?都是這紅顏禍水,小子你敢動一下,老子殺了她!」尖利變態的聲音響起,朱威手中的橫刀擱在鳳姬的頸邊,盯著手中握著血刺的李甲三,一步一步退上樓去。

    李賢齊暗叫糟糕,好不容易扳回來的形勢又丟了,樓上可是要緝拿的一幫子奸『淫』殺人的軍校,心裡又痛又急。

    星鐵弓搭上風羽箭,緩緩張弓待發,李賢齊朗聲笑道:「你要殺就殺,?嗦個啥!鳳姬不過是州衙後院的一名歌姬,殺了她之後,你們一行人可是犯了命案!」

    「哈哈哈,老子就要殺了她,給你心裡留個疤,李賢齊,狼牙騎在海津鎮怎麼虐待鐵騎兄弟的?審問那些手段就不說了,還將我踢成了性無能!老子早就不想活了。」朱威尖聲大笑起來,眼睛裡滾著熱淚,笑聲在晴空下的庭院裡迴盪,說不出的瘋狂。

    只要朱威手一緊,鳳姬就要香消玉殞,李賢齊心裡急,恨不得自己被朱威挾持。

    「朱兄弟,好樣的,虎死不倒威,給燕州鐵騎兄弟長臉……」走廊地板上的張允平站起,突然撞了上去。

    朱威被撞個趔趄,就在那一刻。李賢齊手中的弦一鬆,三枝風羽箭快如閃電,硬生生穿透皮甲,射進朱威的身體,雙手舞了幾下。倒在地上立刻斃命。

    「賢齊,好箭法!都是朱威這廝使的壞,他死了活該!讓我們甥舅之間生出一場誤會,二舅給你陪禮。」張允平粗糲的臉上堆著笑,扶起快要嚇暈的鳳姬,咬牙忍疼,拖著步子下了樓梯。

    只要能靠近李賢齊,就能殺了他為我兒子簡水報仇,還可掌握山海軍權……張允平身體微微顫抖,右手向下一摔,一把鋒利的匕首從衣袖滑出,落在手上。

    李甲三跟在左邊,扶著鳳姬,未瞧見張允平手中暗藏的匕首。

    「鳳姐兒,你可受驚了。」李賢齊快步上前,一把抱住搖搖欲倒的鳳姬,身子一轉,側對著張允平。

    機不可失,張允平話語真誠,「賢齊,二舅酒後犯渾,對不住你!」手中匕首一翻,就要遞上去。

    不知李賢齊何時起的腳,迎面順腳一蹬,事起倉猝,張允平受傷的身子踉蹌著往後退了幾步。

    「狼牙騎將一干人犯拿下!」李賢齊怒聲喝令,一群狼牙騎蜂擁上前,將張允平及緩緩走正到一樓遊廊的鐵騎軍校拿下。

    張簡群不服,掙扎著嚷道:「不就是酒肆的一場誤會,親戚之間,用得著下手這麼狠辣無情嗎?」

    李賢齊還未回答他,親衛校尉楊射虎嚷道:「李游騎,人犯暗藏匕首想行刺你!「

    抱著風姐兒的身子驀地一頓,李賢齊轉過身來,臉沉似水,瞪了張允平一眼,瞪得他心驚膽顫,低下頭去,要不是身為長輩拉不下臉來,恐怕已跪地求饒。

    彷彿路人一般陌生,李賢齊冷冷道:「你們在來遠的事情犯了,強佔軍衙,『淫』人妻女,州衙十來具屍體擺在那兒,幾十名女子擊鼓鳴冤,山海盧別駕正在州衙審案子,如果罪證確鑿,依照大唐律法,該殺該服苦役的,誰也保不住你們。」

    「我們為了衛護家國,出塞殺了不少契丹胡狗,李游騎你就這麼對待有功之臣?」張簡群兀自強辯道。

    「功是功,過是過,兩者不能相抵,你們被斬殺後,有功自有賞賜送與你的家人!」李賢齊**地丟下句話,抱著鳳姐兒,大步往桃花酒肆後面的客棧小院走去。

    高瘦機靈的李甲三寸步不離地跟隨著。

    張簡群眼睜睜地瞧著李甲三,忽然失去氣力,五花大綁的身子幾乎站立不穩,被狄虎頭推搡著出了酒肆。

    剛帶著一幫子妻妾到畫廊谷秋遊回來,就碰見這檔子爛事,都是自己的親戚,明白自己需迴避,全權交給山海別駕盧遵處理,從這件大案的審理,看看他的才能。

    這會兒肚子還餓著呢,青若她們也未進食,剛才見情勢危急,讓她們到客棧小院躲起來,派了血刺親衛嚴密地保護。

    進了小院,提心吊膽的青若領著幾位姐妹迎了上來,問這問那,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鳳姐兒只在李賢齊懷中嚶嚶地哭泣,將她放在床榻之上,安慰了幾句,心頭煩躁,那伙歹徒就是自己的親戚,父親的手下,這是個什麼事呀?鐵青著臉就在門口守著,任憑她們姐妹說著悄悄話。

    見李游騎空閒下來,李甲三立即上前,小聲地稟告起昨晚的事來。

    越聽李賢齊眉頭越是緊鎖,臉沉得彷彿能擰出水來,甲三這孩子崇拜自己,斷不會編些瞎話騙自己。

    「虞侯張念黎,狄虎頭,張直方,帶上血刺親衛,分別到山海堡,榆關,盧龍塞傳令,自今日起,寧遠將軍張允皋的命令暫緩執行。」李賢齊沉聲下令,語氣森寒得能結冰。

    三人橫臂擊胸,領命而去,李賢齊若有所思,又叫住張念黎。

    「甲三,你殺了張簡水,恐怕你師父也不能容你,到正在山海堡訓練攀巖的血刺那兒去,念黎帶著他,順便叫段靈狐帶隊血刺回來,越快越好。」李賢齊的心開始一點一點陸沉,往最壞的結果打算。

    男人無論在外面多麼艱難,可面對自己的妻兒時,也得有副笑臉不是,李賢齊回到房中,笑意盈盈,溫言問道:「鳳姐兒,好些了嗎,我們肚子都餓了,開飯吧?」

    鳳姐兒眼圈紅紅,情緒已經平復多了。起身離開床榻,被昭姬姐妹簇擁著出了門。

    李賢齊收起笑臉,憂色重重,青若早就留意著剛才門口的事,隱隱約約聽了幾句,與他緩緩並行,開導他,「燕哥兒,權力是個害人的玩意,你看本朝明君,太宗玄宗皇帝,有多少骨肉親情?該斷則斷!」

    李賢齊止住腳步,凝視著絕美的容顏,青若幼讀經史,才堪大用,懂我的心思,連青若也知道這權力是個害人的玩意兒,寧遠將軍張允皋,我共過患難的小舅,會不會為它所害,弄成親者痛仇者快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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