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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堡牆上,費橫涕淚哀求:「史公子,堡丁半炷香也堅持不了,下令讓他們退進塢堡吧?」
李賢齊向下一望,堡丁結成的圓陣不斷被撕開,越來越小,情勢岌岌可危,果斷下令,「鳴金收兵,讓堡丁撤進塢堡。」
銅鑼「匡當」「匡當」急促敲響,圓陣中的堡丁驀地一怔,旋即欣喜若狂,士氣大振,齊聲大喝,圓陣驟然擴大,獵叉、刀棒齊上,劈頭蓋臉地朝面前的狼群砸下,然後掉頭衝向堡門。
堡丁未經訓練,這會兒有了活命的機會,堡丁紛紛丟掉手中的獵叉狼牙棒,撒腿往塢堡內狂奔,頃刻便亂了陣型,有幾個掉在後面的堡丁直接被野狼撲倒在地,尖牙利爪下去,堡丁撕心裂肺的慘叫讓人心驚。
狼性多疑,缺耳狼王觀戰良久,見此情狀大喜,此刻堡牆上如雨的箭矢幾輪過後,也稀稀落落,再也無力阻擋狼群的撲擊進攻,堡丁接二連三被狼群撲倒在地,咬斷咽喉,撕扯血肉,很快被撕咬成一具沾血的白骨。
狼群爭先恐後地尾隨堡丁湧進塢堡,堡門已關閉不上。
人類驚慌失措,紛紛潰逃,缺耳狼王明白,戰機稍縱即逝,為犧牲的上千狼族復仇,厲聲長嗥,號召狼群發起總攻……
堡丁潰逃得太快,連接應的陌刀手都來不及衝出堡門接應,李賢齊氣得臉色鐵青,高聲喝令:「陌刀手退到坊門內,將坊門關起來!」
費橫欲上前求助,李賢齊目光森寒,掃了他一眼,冷冷道:「費堡主,慈不掌兵,堡丁自亂陣腳,怨不得別人,正好作為引誘狼群進甕城的餌兵。」
費橫聞言,渾身發冷,似灘爛泥般無力地跌坐在垛口下,神情呆滯,如一隻受傷的喪家之犬,躲在角落無人理會。
「轟」地一聲,狼群將吊橋的絞索咬斷,正在緩緩升起的吊橋重重地壓在壕溝上,狼群歡呼長嗥,衝進了塢堡,眼前是幾十名無處可逃的堡丁。
缺耳狼王之子駐足長嗥,召集塢堡外的狼群衝進來。
衝進來吧,狼族的勇士們,這兒只有驚慌奔逃的人類,甘美可口的血肉,狼群的尖牙利爪將咬斷我們的仇敵的咽喉,將這塢堡撕咬得粉碎。
狼群前赴後繼,如河水般連綿不絕,湧進塢堡,塢堡內的坊門還來不及關閉,被衝進來的堡丁重新擠開。
耿精忠見情勢危急,疾聲大呼,「陌刀前行,斬!」率二十名陌刀手挺身向前,斜舉陌刀,同時劈下。
陌刀如牆推進,沉重的刀鋒之下,血雨紛飛,不管是堡丁,還是野狼,人狼俱碎!
陌刀手身後,是兩輛塞門刀車,高八尺,寬五尺的木板上插滿了雪亮鋒利的刀尖。
面前已無費橫的親信堡丁,陌刀手排成一堵刀牆,陌刀上下紛飛,狼群不能越雷池一步。
道路中間的陌刀手遵令退向塞門刀車兩側,兩側的陌刀手開始隨塞門刀車徐徐後退。
山疙瘩站在前排,飛濺的狼血迷住了眼睛,狼群的腥臭熏得他頭昏腦脹,只知道機械地舉刀,斜劈。如海邊的礁石,承受著滔天巨浪的壓力。
野狼瘋了似地,踩著同伴的軀體,高高躍起,凶悍地撲向山疙瘩……翁城內的狼群越聚越多,坊門處被清理乾淨,可是兩側的陌刀手被狼群死咬著不放,一直退不下來。
「拋石塊,堵堡門,堵坊門!」李賢齊沉聲下令,磨盤粗、碗口大的石塊紛落如雨,幾十隻野狼被砸得血肉模糊,幾隻受傷的野狼也嗚嗚哀號,過了一會堡門被石塊牢牢地封住了,坊門處也砸出一片空地。
坊門前的壓力一輕,陌刀手快速退到坊門內,艱難地關上坊門。
山疙瘩勁力一鬆,累得一屁股跌坐在街道上,聽見耿精忠的焦急聲音下令:「陌刀手結陣,圍剿衝進塢堡的野狼。」山疙瘩左手在地面用力一撐,站了起來,握著陌刀,覺得滑不留丟,攤手一瞧,滿手都是腥稠的狼血,胡亂在明光鎧上擦了幾下,與五人並立,緩緩齊步前行。
堡牆上李賢齊長鬆了一口氣,朗聲下令:「熱水、鉛汁、火油,倒下去。」燒灼的火物從甕城上傾盆而下,燙得密密麻麻的野狼皮開肉綻,一股子狼肉烤熟的香味瀰漫開來,城牆附近的野狼渾身著火,瘋狂地四處亂竄,甕城中間僥倖躲過一劫的野狼驚恐地發現,甕城已變成了一座火焰山,毛髮皮肉燒焦的氣味越來越濃……
人類才是萬物的主宰,上天的寵兒,他們會用大腦和雙手挖設陷阱,製造武器。無論多麼兇猛狡猾的野獸,都會躲到深山密林中去,離人類遠遠的,遑論兇猛不及獅虎的野狼。
缺耳狼王聽見甕城內狼群淒惶無助的哀號,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眼神中交織著害怕和悔恨之色。在堡門外跑來跑去,應聲長嗥,久久不忍離去。
李賢齊向楊亮拱手道:「亮叔,塢堡就交給你了,某率紅巾兒出北側門,順河堤繞過來圍堵,斬草除根,缺耳狼王休想逃走!」
楊亮一臉輕鬆,拱手還禮:「某讓耿精忠率陌刀手和堡丁出東側門,與紅巾兒東西夾擊。」
此時的耿精忠率陌刀手在坊門內側將幾十隻野狼圍在一處,牛犢般大的缺耳狼王之子似乎知道到了窮途末路,在狼群中長嗥一聲,人立而起,似在打躬作揖,乞求饒命。
耿精忠暗道奇怪,白臉狼也有靈性,稍一猶豫,電光火石間,缺耳狼王之子齜牙咧嘴猛撲過來,要撕咬出一條血路。
陌刀之下,一刀兩斷,缺耳狼王之子被耿精忠一刀劈下狼頭,騰騰騰地滾到街角。
陌刀紛飛,狼血四濺,被圍住的野狼心膽俱碎,再也不敢躍起前撲撕咬,嗚嗚哀鳴,夾著尾巴,溫馴得如家犬一般。
打開北側門附近的坊門,是一條狹窄背巷,寬僅容一輛馬車通過,手執弓弩的獵人蹲伏在兩旁的屋頂守衛,紅巾兒兩騎並列,快速通過背巷,出堡殺狼。
後面傳來一陣緊鑼密鼓般的馬蹄聲,費棟才帶著三十多名堡丁追了上來。
塢堡內。
耿精忠收起陌刀,看也不看一地支離破碎的狼屍,轉身振臂一呼:「堡外還有幾百匹野狼,一舉除之,為血狼堡、桃花塢徹底除害!」
頓時,應者雲集,浩浩蕩蕩出了東側門。
李賢齊率紅巾兒策馬飛馳,沿著河堤奔行一段路程,縱馬躍下河堤。
已有三三兩兩的野狼逃向河堤,李賢齊疾呼:「散成鶴翼陣,遠用弓箭,近用刀槍,圍獵野狼,將它們趕到東邊。」同時取弓在手,搭箭便射。
一匹白臉狼惶惶如喪家之犬,被李賢齊一箭正中狼腰,側身翻了幾個滾,還未爬起來,史文遠縱馬上前,一槍紮下,再也爬不起來。
秦起在左,段靈狐在右統帶兩翼,順鬃直射,驅趕野狼。
野狼哀嗥嗚咽,紛紛回躥,缺耳狼王一眼瞧見後面驅趕野狼的少年,斥候皮甲非常熟悉。
正是屠殺了狼王一家的那幾個少年,仇人相見,缺耳狼王雙眼發紅,連聲長嗥,號令狼群向它靠攏過來。
李賢齊勒馬急停,?敵片刻,見驚慌奔逃的狼群重聚在一起,士氣復振,缺耳狼王仰天長嗥,狼群的仇恨之火重新被缺耳狼王點燃。
狼群與騎隊相隔一箭之遙,緊張地對峙,缺耳狼王躍出狼群,長嗥一聲,撲了過來。
李賢齊頗有幾分忌憚,率紅巾兒後退,狼群可能藉機逃出合圍,復仇之心未泯,今後血狼堡雞犬不得安寧。衝上去,與幾百匹野狼正面對決,狼牙利爪可是帶著狂犬病毒。
秦起,段靈狐率臨的兩翼紅巾兒不待李賢齊下令,張弓一輪急射。
李賢齊反應過來,跟著暴喝:「先射一輪,從兩翼包圍,輪射車削。」
「咻!」幾十支長箭同時平射,前面的野狼翻滾橫摔,勢頭為之一阻。
騎隊如流水一般分向兩翼,後面衝出費棟才等二十來騎迎頭而上,不退不避,飛快地投擲出手中陶罐,幾十個陶罐砸在狼群身上碎裂,火油飛濺,李賢齊點燃火箭,張弓射去。
火光熊熊,那種烤肉的香氣重新在戰場瀰漫,狼群見火光喪魂落魄,慌不擇路,轉身向東逃躥,一頭撞上五十多把陌刀組成的刀牆。
李賢齊率隊從側翼奔射,一匹牛犢般雄壯的白臉狼躍出火焰堆,猛地躍起,悄無聲息地向青騅馬咬來。
左耳殘缺,正是那匹不死不休的缺耳狼王。
「賢齊小心,馬後有狼!」段靈狐大聲尖叫。
缺耳狼王一口咬在青騅馬的斷尾上,緊咬不放,青騅馬吃痛不住,跑出了騎隊。
李賢齊取狼牙槍在手,應聲後掃,缺耳狼王左邊臉頰被掃中,血肉模糊,左眼一陣劇痛,再也看不見一絲光明,凶性大發,兀自不肯鬆口。
青騅馬吃痛暴怒,後腿向後猛踢,缺耳狼王被青騅一腿踢中小腹,斜著向後拋了出去,翻翻滾滾,嘴裡還有幾縷帶血的馬尾。
李賢齊猛拉右側韁繩,青騅馬前蹄懸空,原地轉了一百八十度,前蹄一落地,就向剛剛爬起的缺耳狼王衝去。
李賢齊瞧個真切,一槍又快又急,閃電般刺向缺耳狼王。
缺耳狼王瞎了左眼,頭暈目眩之際,見一物到了面前,凶悍地張開狼嘴,當頭便咬。
李賢齊的狼牙槍從狼嘴直刺進去,從缺耳狼王的後頸穿出。
「起!」李賢齊默運太玄真氣,長槍一彎,缺耳狼王被串在槍尖上,挑了起來,缺耳狼王垂死掙扎,凌空都還張牙舞爪,凶相畢露。
披著和煦柔媚的陽光,正午暖熏熏的風略帶些田野的青馨味兒,李賢齊視線遠處,平原、故道是大片海一樣漫來地新綠……
紅巾兒、陌刀手、堡丁已將不足百匹的野狼團團圍住,見李賢齊在馬上手持狼牙槍,挑起百斤重的缺耳狼王,神力驚人,大為歎服,果然是少年英雄,歡呼聲如雷響起,久久不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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