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法士原來也是廢物系
三光宣言裡的殺光沒有兌現，搶光就執行得異常徹底了。趕著海盜俘虜當起了勞力，將島上稍微值點錢的東西全都搬上了船，碼頭裡還有十多艘沒被轟過的海船，高競的規劃就是讓海盜們自己開著船，載著戰利品，由大寶押著，一路運回領地。
「勳爵閣下，說到搶東西，您好像比海盜還專業……」
看著薩裡安指揮著傭兵，押著俘虜，按照之前作好的標記，一一將糧食、銅鐵、木材以及武器裝備等等東西搬上船，甚至連完好的桌椅門板都不放過，行動有序，毫不雜亂，一邊看熱鬧的傑裡埃斯這麼感歎著。
高競聳肩，這種程度的組織技術，實在大小兒科，接著他咦了一聲。
「您還不走嗎？不是可以直接傳送回去？」
法師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
「把我召來了，用完了，然後什麼都沒表示，就要我走？」
這話聽得高競臉肉也抽了起來。
既然「用」了法師老爺，不給人家一點甜頭也說不過去，所以高競只好帶著傑裡埃斯上了大寶號。
在「一根毛都不能剩」的方針下，搜刮行動成效卓著，各類物資不僅裝滿了十多艘海船，甚至還把海盜的奴隸也搜刮出來了，正是碧娃的海靈者族人，他們被海盜們塞在小島周圍的洞穴裡，完全沒當人看，也因此沒被黑角的炮擊波及。然後碧娃就哭成了淚人，她的父母親族十多人全被夏達蒙殺了。
「回家！」
安慰過了碧娃，看著被烈火吞沒的貓眼島，高競心滿意足地歎氣，領地終於能有一段相對安定的發展時間了。而海鯊王這個新敵人，他自有定計。
贊卡萊港，某位少女也正一臉的心滿意足，對著滿屋子的血拼成果歎氣。
「這裡真是購物天堂！才花了我不到五萬金幣！」
菲瑟琳撲在堆了一床的熱帶女裝裡翻騰著。
「別裝作沒聽見！要你跟我一起去，你不聽，要你就呆在夜市裡，你也不聽，差點出事了吧。」
灰髮少女的語氣不再慵懶，怒氣也正翻騰著。
「一個大公的女兒，也好意思讓別人叫她什麼西海公主，切！我才懶得見那種虛榮心爬到了指甲蓋的傢伙。」
菲瑟琳不滿地嘟嘴，接著她讒臉湊到了灰髮少女身邊，裝模作樣地給她捏起肩膀來。
「不是有帕德梅拉你在嗎？就算是大劍師來，也未必能打得過你呢。」
帕德梅拉哼了一聲。
「那傢伙離大劍師也不遠了，否則他沒可能從我手上逃掉，後面你可不准再一個人亂跑。」
菲瑟琳不以為意。
「不過就是條瘋狗！等我回國，就讓父王發通緝令，是叫什麼達寧吧。」
既然是隨口就可以決定命運的瘋狗，瓦倫丁公主轉瞬也就將這個人丟在了腦後，關心起另一個跟自己有同樣名義的人來。
「那個叫什麼凱莎倫的，不是你的朋友嗎，怎麼沒談一會就出來了？」
帕德梅拉搖頭。
「沒見到她，說是在忙什麼魔法研究。我也只是在托爾凱先閣下的法師塔裡見過她幾次，這次是替托爾凱先閣下給她帶去回信而已。」
菲瑟琳訝異不已。
「托爾凱先閣下？贊卡萊大公的女兒，居然是個魔法師？」
帕德梅拉呵呵笑了。
「托爾凱先閣下讓我帶給她的信，是一封拒絕承認她魔法師資格的信。」
她語氣裡滿是歡樂，又帶著一絲不解。
「能讓費恩法師聯合會七理事之一，十九級魔導師托爾凱先閣下親口拒絕，這事還真是有趣啊。」
大寶號上，摸摸這拍拍那的傑裡埃斯法師也是一臉有趣的表情。
「這應該是骨頭吧，可怎麼感覺比鋼鐵還堅硬似的……」
「能潛水的船也不是沒有，但能把大海鰩變成潛水船，勳爵閣下您還真是敢想啊。」
似乎這些只是奇技『淫』巧，傑裡埃斯的興趣很快就轉到了艦橋上，開始抱怨連天，說高競對法陣的佈置毫無概念，法陣沒有充分發揮效力。跟他一番唇槍舌劍之後，高競不得不將一份兩萬金幣的合約交給了他，讓他以私人的名義重新設置大寶號上的法陣，以及研發偵測投影法陣，算是對法師閣下被高競拉入這趟混水的補償。
攬下私活的傑裡埃斯心滿意足，別有用心的高競問起他魔導炮的事情，他也知無不言，娓娓道來。
第三紀的費恩，魔法遠遠不如前兩紀的太古時代和上古時代昌明，魔網雖然還存在，但法術的使用，更多跟魔法師的法則領悟相關，很難脫離開魔法師自身。
所以太古時代那種魔法物品氾濫的景象並不存在，上古時代浮空城一類的技術已經失傳，禁咒以及魔導炮一類大規模殺傷性武器的奧秘也都被神亂湮滅。現今所謂的魔導炮，跟前兩個時代的魔導炮有本質的不同。嚴格說起來，這個時代的魔導炮，其實是一種魔力增幅法陣，必須得依靠法師站在法陣裡施展法術才能發揮作用。
「費恩法師聯合會也只開發出有限幾個能被有效增幅的塑能法術，像是魔法飛彈、火球術以及冰焰彈，剛才那艘鐵甲船上的魔導炮，就是冰焰彈。海上水元素魔力濃度最高，用這種法術效果最好。」
傑裡埃斯說到這裡，話題就開始轉向了「法士」。
「我們法師的修行，不像戰士一類，可以埋頭專注於一種技藝。必須得經過長期和全面的學習和鑽研，才能接觸到更高層次的魔網，理解更高層次的法則。一旦突破了相應的層次，就能獲得對應的法術，區別僅僅只是專精的方向。這就跟你們聖武士一樣，聖光之力修行到了新的等級，新的技能自然都能掌握了。」
「可法士不一樣，法師聯合會為了讓魔導炮的應用能更廣泛，專門研究出了符文魔法的修行之道。讓一些有魔法潛質，但不可能成為真正魔法師的人，也能施展那些能用在魔導炮上的塑能法術，成為操縱魔導炮的炮手。」
「這些人不是靠理解魔網流動的法則來匯聚和利用魔法元素，而是靠感應符文的魔力振動來激發魔法規則，從而施展出魔法。這種振動必須要穿透靈魂才能有所感應，所以他們都只會一種法術。」
「總結而言，這些法士可以提升自己和魔法元素的同調度，從而提升自己的法力等級，但對魔法規則的掌握，卻還不如真正的魔法學徒。所以法師聯合會只將他們看作是……呃……對！編外人員，說得不好聽，離開了魔導炮，他們就是廢物……」
聽到這，高競也大致是搞清楚了，對魔導炮的忌憚也消退了很多。法師就是貴族，那個什麼海鯊王的大老闆也不過是個大公，海鯊王不可能養貴族去當炮手。所以就算他還有裝著魔導炮的鐵甲船，船上肯定還是這類身份尷尬的法士，比真正的法師好對付多了。
押著戰利品船隊，大寶號第三天才回到幸運島。早早就有聖武士駕著悍豚回去通報了喜訊，所以全領地的人都等在了碼頭上，歡聲如雷動，迎接著凱旋而歸的勇士。尼布拉金笑得最歡，十多艘海船啊，就算九月菊號再沉了，他也不會窩在島上繼續待崗。
「答應你的勞工來了，都交給你。這傢伙就是他們的頭，什麼事讓他出面傳達。」
高競將鮑裡斯和海盜俘虜全丟給了領地基建團的團長席爾。
「傭兵團暫時轉職監工和看守，薩裡安也聽你指揮。」
接著又把一臉苦色的薩裡安丟給了席爾。
「這是海盜俘虜的勞工合同，印好之後，分發下去，讓所有俘虜都簽字，不簽的砍頭。」
再丟下去的是一份文書，上面寫著若干條款，核心內容是，這些俘虜願意以十年勞動購買勳爵領的二十畝土地外加領民資格，至於文書後面附著的什麼傷殘自理的免責條款，純粹就是高競的惡趣味了。
「哪要這麼複雜，弄一個欠條不就好了？王國貴族都是這麼幹的……還給工錢？」
席爾覺得高競對待這些俘虜太寬仁了，文書上還寫著，勞動是有償的，這些俘虜每個月還能掙到最低兩個金幣的工錢，多勞多得。
「王國貴族都有足夠的領民，我沒有。」
高競想要的還不止是勞力，這可是人口啊，人口可是資源。將人口變成奴隸，是效率最低的資源利用方式。眼下他的處置，一方面約束了這些俘虜的人身自由，另一方面卻給了他們一定的消費能力，這就是一個小小的市場。
「除開他們，領地現在就只有四五百號人，每個月的日常開銷能有多少？不到一萬金幣吧？加上這兩千人，匯聚起來，零碎的日常開銷每個月能有穩定的兩萬金幣。兩萬金幣，至少能養活二三十家小商舖，領地內部的商貿就能開始滾動起來。商貿流動了，來往領地的人也就多了，願意投奔我的領民自然也就多了，領地發展這駕馬車，也就能滾動起來。」
高競的解說，辛希娜聽得兩眼發光。
「老爺啊……您要是去辦商會，一定會賺得盆滿缽滿……不過……」
接著她的俏臉就垮了下來。
「在這駕馬車到達第一個小村子之前，咱們就已經餓死啦！」
高競瞪眼，沒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