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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60章 番外(15) 文 / 聽海憶夢人

    第260章番外(15)

    待小耳屎退出去,齊健越轉過身來,當著濮陽游兒的面揭下了頭上的罩紗帽。

    一張刀刻般稜角分明的臉映入濮陽游兒的眼中,黑如墨的劍眉下長著一雙深如陷阱般誘人的黑眸,艷色的薄唇緊抿著,墨發落下擋住了尖削的下巴。就在他回眸看向自己的時候,濮陽游兒覺得他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魅惑,那感覺如同罌粟般讓人沉淪難以自拔。

    「哇!原來你好帥喔!那你幹嘛還要蒙著臉?要是我長得像這麼帥,我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看到我的樣子。」濮陽游兒把他的臉仔細的掃瞄過後驚聲尖叫,用兩隻手的食指和拇指架成一個方形,從不同的角度比量著齊健越。

    這姿勢……齊健越不禁微微一愣。

    「你在這裡等著,沒有人叫你不要出來。」望著依然興奮無比的濮陽游兒,齊健越不禁勾起了嘴角,眉頭卻越皺越緊。

    這傢伙還真是個樂天派,滿腦袋的包都沒消,他居然還笑得出來。或許他真就是個花癡,不然剛才說可以救出林大伯一家的時候,怎麼也沒見他這麼興奮。只是他剛才那眼熟的動作……

    不知為什麼,從一看到這個濮陽游兒開始,齊健越就有一種十分特別的感覺,至於什麼感覺,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或許……那只是一種直覺。他總覺得,這個濮陽游兒並非看起來那麼簡單,他的身上一定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喔!你的嘴……你的嘴……」濮陽游兒驚訝的指著齊健越不停地重複著。

    被他指的莫名其妙,齊健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感覺沒什麼異常,他詢問似的望向濮陽游兒。

    「你的嘴……笑起來好勾人。」濮陽游兒撓了撓包滿佈條的後腦勺,有些尷尬的悻悻笑著道。

    「你……」還沒從剛才那一悶棍中清醒過來的齊健越,覺得自己又被人給了一棍子,只不過這次這一棍是當頭棒喝,不是在後腦勺上。

    看到齊健越氣的語結,濮陽游兒表情極不自然的諂笑了兩聲,「呵,呵,你……你……你剛才說什麼?」

    聞言,齊健越頓覺天旋地轉眼冒金星,差點跌倒在地。這一下子比剛才那兩棒子還要來得猛。長歎口氣,他以手支額,滿臉無奈的靠在了門框上。敢情這半天自己說了什麼這傢伙一個字都沒聽見,光顧著去看自己的嘴唇了。早知道這個傢伙這麼花癡,說什麼都不會給他看自己的臉。

    「你、在、這、裡、等、著!不、許、出、來!」齊健越滿面鐵青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如果不是因為趙貫笆在樓下等著,現在他真想衝上去掐死眼前這個只會發花癡的傢伙。

    「那好吧,我等你回來。不過你要快點哦。」看著齊健越滿臉黑線,濮陽游兒知道自己剛才惹到了人家,遂只好乖乖的坐回椅子上。

    這時小耳屎來報,客人已經到了。

    齊健越轉過頭正色望著他,「記住我的長相,免得下次認錯人。」說罷,將罩紗帽又帶回頭上轉身下樓去了。

    「明明長得很帥,幹嘛還要帶個帽子不讓人看,真是可惜了這張臉……」聽著腳步聲漸漸走遠,濮陽游兒忍不住的小聲嘟囔起來。

    趙貫笆對新近崛起的望月樓早有耳聞,雖然不瞭解它幕後老闆的真實身份,但卻知道那個東家是個名副其實的經營高手。自己身屬兵部,素日與那些商賈巨頭從無往來,今兒那從不露面的東家忽然要請自己吃飯,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

    若說自己是工部或戶部尚書,他結交自己尚有利可圖。可自己一個兵部尚書,他這樣處心積慮的接近自己,其目的頗是讓人尋味。最令他吃驚的便是那封書信上的落款,竟是一個齊字。從自己在丞相大人的極力保薦下當上兵部尚書開始,皇上就開始對自己心存芥蒂。這幾年來皇上一直在伺機尋找自己的錯處,若不是向來自己謹言慎行,恐怕早已提前告老還鄉了。莫非那姓齊的東家是皇室之人,亦或是皇上的近支。若真是齊家的人找自己,這裡面必定有玄機。往深裡想,今兒這事兒是皇上親自設的局也說不定。

    按理說,以自己現在的身份本不應該這般前去望月樓赴宴,但若能趁此機會摸清對方的底細和動機倒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所以今天他無論如何都要親自前往望月樓,確認一下自己的判斷是不是正確。

    望月樓內一派寂靜,寂靜得讓人感覺死氣沉沉,這和白天人潮如流,車水馬龍的情形截然相反。此時一樓和二樓已是一片狼藉,找不出絲毫原來豪華奢侈的樣子,就連貼牆擺放的那些陳年佳釀都沒能倖免,陶瓷碎片濺落的到處都是,屋內散發著濃烈的刺鼻酒香。

    二樓的牆角處聚著一大群人。趙定海和他手下的那些狗奴才被賀子仲領人堵在了牆角邊。

    七八個家奴不是一個人的對手,他趙定海忍了。

    二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家奴竟然還不是一個人的對手,他又忍了。

    二十幾個訓練有素的家奴再加上一個頗有名氣的尚書府武教頭,竟然還是被一個人打得鼻青臉腫落花流水,甚至還抱頭鼠串的直喊救命。這種一敗塗地丟臉丟到家的事情還讓他怎麼忍。

    憋氣又窩火的趙定海越想越來氣,忍不住對著站在前面武教頭的屁股狠狠的一腳。那武教頭屁股冷不丁吃痛,正欲發怒,回頭卻看到趙定海正在凶巴巴的瞪著自己。漫天的烏雲頓時煙消雲散,滿面的怒容立即變成一幅令人作嘔的諂笑。二人正大眼瞪小眼間,酒樓的門開了,趙貫笆領著四個貼身隨從魚貫而入。

    一進門,趙貫笆就被眼前死氣沉沉的情形嚇了一跳。望月樓的幾個知客一見有人來一下子都圍了上來,看架勢隨時隨即都準備好將他打成餡餅。趙貫笆身後的隨從豈是吃素的,齊刷刷將手中的鋼刀抽了出來。原以為望月樓的幾個知客會知難而退,卻不料他們一個個不慌不忙不約而同將身上的知客服飾脫了下來,裡面露出清一色的黑青色短身勁裝服飾。

    一看到這身暗乎乎的衣服,趙貫笆的四個隨從都面露怯色的悄然向後退了兩步。趙貫笆的面色也在看到那衣服的瞬間由紅轉白,由白再次轉紅。

    這身黑青色的衣服他們再熟悉不過,熟悉的甚至讓他們感到恐怖,彷彿此刻那衣服上面滲透出來的是陰寒與血腥的味道。

    那是皇上親手訓練的鐵衛服飾!

    就算瞎了眼,趙貫笆也不會不知道皇上的親信鐵衛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當今除了太子齊健越誰還會有此待遇,成天有鐵衛跟隨左右。

    就在這時,樓上一個人扯起公鴨嗓喊道:「大東家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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