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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兩百二十五章 附身 文 / 四期天空

    乾癟的身子,鼓起的胸腔,張開的嘴,眼中閃過一絲白光,玦鼓起的胸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的乾癟下去,沒有聲音出現,但是在場的每個人都知道玦已經發動了,只是這聲音超過了人耳的極限,所以沒有人聽到。一股空氣波紋以玦為中心驟然向著四周擴散而去。

    崩,玦腳下原本就佈滿了裂隙的石雕驟然碎裂。仿似受到石雕裂開的影響,整個山頭突然開始劇烈的震動起來,啪啪啪的聲響不斷從四周傳來,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塌陷下去。

    這一陣變化讓站在山頭上的人一陣慌亂,所有人都明白這是玦做的,但是沒有人膽敢去阻止玦。因為現在的一切都太過詭異了些,詭異到他們完全沒有辦法說出來。乾癟的玦看上去就像是一具乾屍,但是就是這麼一具乾屍給了他們莫名的壓力。

    邪異的氣息從玦身上爆發出來,讓山頭上的人心頭都籠上了一層陰影。他們沒有辦法擺脫這層陰影,所以他們只能慌亂的選擇逃跑。可是現在整個山頭都在劇烈的晃動著,他們連站都難以站穩,又怎麼能夠跑。除了極少數的風系異能者,其餘的人都被困在山頭上,隨著山頭晃動而晃動著。

    唯一還算平靜的地方就只有睿先生和索爾斯所在那個挖出來的大坑裡。睿先生穩穩的站在那裡,身形卻是連一下晃動都沒有。顯然這裡並沒有受到波及。索爾斯仍舊坐在地上,他驚恐的看著大發神威的玦。按照一般的情況來說,就算是異能者在胸口的大動脈被刺穿的情況下,沒有得到及時的救治也只有死這一條路。可是現在玦非但沒死,反而大發神威。這給了索爾斯很不好的感覺。

    裂開的石雕在無形的波紋震動之下化為齏粉消散在空氣中,而原本石雕所在的地方卻是裂開了一道口子。那口子就像是憑空出現的一般,在破洞的那頭是一個不斷崩塌的世界,裡面的所有東西都在不斷的掉落粉碎,顯露出黑漆漆的一片。而在這個世界裡面有一道白影正在仰天怒吼著,那模樣瘋狂至極,也凶殘至極,似乎白影就是毀壞那個世界的罪魁禍首。

    睿先生在看到空氣中出現的破洞的時候,臉色驟然一變,他覺得那就是傳說中的地方。可是那裡現在卻正在崩塌,任誰都知道進去裡面只有死路一條,更何況裡面還有一個更為凶狠的白影在那裡。

    陰冷的山風從破洞中灌入另外一個正在崩塌的世界,受到冷風的吸引,裡面那個正在仰天怒吼的白影脖子突然一扭,看到空氣中的破空的時候臉上竟浮現了一抹喜色。發出一聲尖銳的吼聲,白影驟然化為一道白光朝著正在不斷縮小的破洞飛遁而去。

    眼看著白影朝著破洞飛遁而來,一直盯著白影看的睿先生心頭沒來由的一跳,他毫無預兆的揚手就朝著那道白影扔出了一個火球。他本能的認為不能讓那道白影從破洞裡面衝出來,否則就麻煩大了。可是他的火球還沒飛到破洞面前,那個火球就突然間湮滅在空氣之中。

    玦臉上閃過一絲狠戾之色,看著突然發動攻擊的睿先生露出了一個警告的表情。被玦這麼一看,睿先生心頭一陣發寒。也就是這麼一耽擱,白影從破洞衝了出來。

    衝出破洞的白影仰頭發出一聲尖嘯,發洩這從那個崩塌世界裡脫身而出的興奮之情。隨後他又看了一眼一臉驚駭之色的睿先生和索爾斯,不過他卻沒有去找他們兩個的麻煩,而是轉身就朝著一旁的玦撲了過去。

    這是明顯的挑釁行為。

    眼看著白影飛撲而來,乾癟的玦卻是絲毫沒有要反抗的意思,而是張開的雙臂,露出胸口的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和不斷跳動著的血球迎向白影。發出桀桀的笑聲,白影一下就從玦身上的傷口中鑽了進去。

    白影剛一衝入玦的身子,就見轟的一下,密佈在玦身上的紅色紋路驟然化為紅色的火焰灼燒著玦的身子。只是短短的一瞬間,玦身上的衣服和毛髮全都燒了個精光,乾癟的身子張開雙臂任由火焰灼燒著。在火焰的燒灼之下,他的皮膚開始變成紅色,就像是燒紅的烙鐵一般。不過不論他的皮膚被燒成什麼樣子,卻絲毫沒有要被燒焦的跡象。

    火焰依舊熊熊燃燒著,一股沖天的邪異氣息從火焰上散發出來,同時散發出來的還有強烈的能量波動。那是一種怎樣的能量波動。就算以睿先生的實力在感受到這股能量波動的時候也不由的生出了退意。睿先生很清楚,自己在面對這樣的玦的時候沒有絲毫的勝算可言。

    那看似兇猛的火焰卻散發出陰冷的氣息,讓近在咫尺的睿先生和索爾斯感到一陣陣的寒意。

    漸漸的紅色的火焰開始轉變顏色,由原本的深紅色變成淡紅色,跟著漸漸變成白色。然而就在火焰變成白色的時候,那股陰冷的氣息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變得更加強盛起來。當火焰變成白色的時候,玦臉上也浮現了享受的神色,原本乾癟佈滿了紅色紋路的身子,漸漸變得豐滿起來,而身上的紋路也隱入皮下消失不見了。

    現在的玦又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除了胸口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和沒有絲毫神采灰濛濛的眼睛外,現在的玦和之前的他沒有任何的不同。

    當玦的身子恢復成原來模樣的時候,他身周的白色火焰也漸漸收攏了起來,最後隱入他的身體之中。火焰一消失,那股陰冷氣息也跟著消失了。但是玦身上那股沖天的邪異氣息卻沒有消失,反而變得更加強盛起來。

    扭動了一下身子,上上下下檢查了自己的身子一番,當玦發覺自己胸口那巨大的傷口時,臉上浮現了一絲不悅之色,而光溜溜的腦袋更是讓他感到不適。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玦雙臂一振,他身上那道貫通前胸和後背傷口上突然噴湧出大量的白色火焰。

    這次的火焰粘稠的就像是乳膠一般。

    火焰再一次覆蓋了玦的身子,卻沒有燒灼他的身子,而是不斷的往他身上凝聚,最後漸漸幻化成各種形狀。當火焰消失的時候,玦身上那道貫通傷口消失了,原本**的身子也覆上了一套頗具古風白色的衣服。光潔溜溜的腦袋上不知何時長出了垂及腰際的長髮。他那對灰濛濛的無神眸子恢復了以往的神采,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是現在的玦不是玦。

    輕輕的晃動了一下身子,玦沒有施展異能,身子卻突然漂浮了起來,他的長髮無風自動,那套有著古韻的白色衣服也輕輕的擺動著,偶爾發出獵獵的聲響。低下頭,玦看著地面上的睿先生和索爾斯,張了張嘴,良久之後,他才開口說道:「睿先生和索爾斯是嗎?」他的聲音很陌生,跟玦之前的聲音完全不同,但是他的樣貌卻是實實在在玦的樣貌。

    對於玦的問話,睿先生和索爾斯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他們原本是不打算理會玦的,可是等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的時候,臉色卻在瞬間變得煞白。

    「你是誰?」睿先生畢竟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人,所以他在第一時間恢復了常態,看著懸浮在半空中,卻沒有散發出絲毫能量波動的玦,他的心正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而剛才玦的問話更是給了他無比糟糕的感覺。眼前這傢伙絕對不是玦。

    「我?」玦臉上露出了思索之色,「時間過去太久了,現在的我既然是這副模樣,那麼就姑且繼續用以前的名字吧。你可以叫我玦。」他似乎不願意提起自己的名字,所以繼續沿用了玦的名字。

    「你是守護寶藏的人?」睿先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遇到的情形和古書上描寫的不一樣。難道自己一開始就錯了?

    「寶藏?」玦臉上露出了很有意思的表情,他歪著腦袋看著一臉認真的睿先生,「我不想打擊你,不過我還是要告訴你這裡根本就沒有寶藏。有的只有我一個人。」

    玦的話對於睿先生來說無異於晴天霹靂,他謀劃了那麼久就是希望得到傳說中的東西然而控制整個流沙星域。可是眼前這傢伙竟然說這裡根本沒有什麼寶藏。

    「這是怎麼回事?」睿先生臉色變得陰沉起來,儘管知道自己不是玦的對手,但是他還是毫不在意的釋放出自己的異能,擺出一副敵對的姿態。他也明白不論今晚的結果如何,他都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既然如此倒不如和對方拼上一場的好。

    「這都不明白麼?」玦居高臨下的看著絲毫不掩飾自己敵意的睿先生。他根本就不想過多的解釋這些問題,在他眼中睿先生不過是螻蟻一般的存在,沒有人會跟螻蟻解釋自己的計劃,因為那樣實在太可笑了一些。

    沒有理會睿先生,轉而看向索爾斯,玦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之色,他緩聲道:「你是索爾斯。」明明是問句,卻用了極其肯定的語氣。他當然認得索爾斯。

    索爾斯沒有回答,或者說他已經怕的沒有辦法回答了。他只是看著高高在上的玦,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一刀竟然沒有辦法殺死這個可恨的傢伙。

    對於索爾斯沒有回答自己的問題,玦也不生氣,他就看著索爾斯道:「剛才你刺我的那一刀很痛。」他輕輕地指了指胸口的位置,臉上浮現了痛苦之色,似乎是想起了剛才刀子刺入身體時帶來的痛苦。

    「不過也幸好你刺了我那一刀,不然我到現在也沒辦法還睿先生那個人情。」玦臉上的神色變得淡然。這些螻蟻一般的人和他有著太多的牽扯,若是不將這些東西理順的話,那麼另一個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殺了他們,可是他們傷害了我,就應該受到懲罰。」玦自言自語起來,卻不知道他在和誰說話,「可惜了那麼好的風屬性體質。如不是找不到其他的身體,我還真不想毀掉。」一抹白光從他手上浮現。

    原本代表著聖潔光明的白光,在玦的手上卻顯露出了另一面,陰冷邪異,較之黑暗,如此強烈的反差給人更為強烈的詭異感覺。

    「你們應該慶幸能夠死在我的手上。」利於空中,玦傲然說道。他的確有驕傲的資本。在場的這麼多人就連睿先生都敵不過他一擊,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玦將凝聚在手上的白色光球輕輕的往山頭上一拋,一股沉重無比的壓力立即從光球上擴散而開。哪怕睿先生早有準備,可是當那股壓力臨身的時候,他還是覺得身子一沉,原本凝聚起來的能量立即潰散而開。

    索爾斯這個普通人更為不堪,他直接趴到在地上,在壓力的影響下直接吐出一口血來昏死了過去。其餘的異能者和普通人也都是撲通的一下跪坐在地上,絕望的看著天空中那不過拳頭大小的一個光球緩緩的飄落。那是代表著死亡的光芒,那是代表著絕望的光芒。

    當死亡真正來臨的時候,他們沒有了恐懼,準確的說他們已經忘了恐懼,絕望的情緒在他們心頭生起,隨後就在無匹的壓力之下潰散。他們連思維都在這壓力之下凝固了。

    光球緩緩的飄落,每下落一分,那股壓力就增大一分。玦好整以暇的懸浮在半空中看著光球緩緩飄落,他在猜想著這個光球落到什麼位置的時候,地面上會出現第一個死人。他被囚禁的時間太久了,以至於他對自己的力量都有些不清楚了,所以他希望通過這一擊來瞭解自己的力量究竟變成什麼樣了。

    現在的玦就像是一個在觀察新玩具的孩子一般,眼中滿是好奇之色。只是沒有一個人發現玦臉上的好奇神色。

    睿先生沒辦法凝聚體內的能量,但是他的身體素質並不差,所以他還能勉強的站著。可是當光球越來越低的時候,他漸漸的無法再保持站立的姿勢了。微微弓起身子,睿先生臉上浮現了痛苦神色。外界的壓力實在太大了些,完全超乎了他的想像。因為強自堅持著站立,睿先生小腿上的肌肉已經爆裂開來了。

    壓力越來越大,山頭上一些身體稍微弱一些的普通人在壓力的作用之下,直接爆裂開來。橫飛的血肉濺周圍的人一臉一身。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那些被濺了一身模糊血肉的人連嘔吐的慾望都沒有了,他們神色痛苦的承受著外界的壓力。

    噗噗噗,沉悶的爆裂聲響不斷傳來,一個又一個的人炸裂而開,就像是體內被塞了個微型炸彈一般,炸得血肉橫飛,骨骼寸斷,根本就找不到一個完好的部位。

    血腥氣息很快就瀰散在整個山頭上,鮮紅的血再一次出現,流淌了滿地。那些被壓力壓倒在地上的人就躺在血水之中,不斷的掙扎著試圖將加在身上的壓力抵消掉一些,可是不論他們怎麼動作,那些壓力都在一點一點的增加著。

    「嗯,還算不錯。」玦滿意的看著光球帶來的恐怖效果,山頭上一個個炸裂的人就像一朵朵盛開的鮮花一般,同樣是生命的綻放。

    「可惜力量還沒有完全恢復。」玦有些失望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被鎮壓的時間實在太長了一些,以至於他的力量都減弱了許多,不過只要稍微花點時間恢復到原來的水平完全不是問題。

    「既然如此,那麼你們就去死吧。」玦對自己的力量已經有了個大概的瞭解了,所以右手一揚就準備將光球完全壓下,讓地面上殘餘的螻蟻全都消失掉,他也好找個地方潛修一番。

    就在玦準備動手的時候,兩股極其強大的能量波動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朝著這邊飛遁而來。兩股能量波動,一股很陌生,而另外一股玦卻極為熟悉。在感受到那股能量波動的時候,玦原本平淡如水的臉龐驟然一變,顯露出些許的猙獰之色。

    「想不到這麼快就找來了。」玦原本以為他們找到自己要花上一點時間的,卻沒想到這些人的感覺如此敏銳。他也不顧上去消滅山頭上那些剩餘的螻蟻了,原本往下壓的手轉而一招,將光球收了回來,玦突然化為一道白光朝著遠處飛遁而去。在逃竄的同時,玦迅速收斂起自己的氣息,免得被對方追蹤到。

    玦剛一離開,尖銳的破空聲響就由遠及近的傳來,極其突兀的,山頭的上空出現了一行人。其中領頭的一男一女臉色很是難看。

    男的更是直接罵了句髒話,隨後道:「該死!想不到他這麼快就逃了。這下再想要找到他可就麻煩了。」說著,他將目光轉移到已經被鮮血染紅的山頭上。

    那些活下來的人正趴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嚎叫聲,而睿先生則是直接跌坐到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一行人緩緩的降下身形,準備詢問一番剛才發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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