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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兩百二十四章 暗算 文 / 四期天空

    周圍依舊一片黑暗,原本亮著的白色燈光在咚咚聲響出現的時候全都熄滅了,唯有暗淡的紫色月光透過不算厚的雲層散落下來,給這個山頭籠上一層薄薄的紫紗。

    咚咚咚的聲音依舊在持續著,不過聲音的頻率並沒有加快。睿先生等人就像是被使了定身咒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站在石雕面前的睿先生、玦和索爾斯三人的目光正好落在石雕地面的那把鑰匙上。頂面的紋路已經完全被睿先生的血浸透,呈現鮮紅的顏色。說也奇怪,原本在這黑暗之中應該看不清楚的紅色紋路,此時卻是如此的顯眼。紅色的紋路正隨著咚咚聲響而一下一下的跳動著,乍一看去就像一條條血管一般。

    鮮紅色的紋路跳動著,咚咚咚的聲響沉悶的讓人胸口感到難受。隨著鮮紅色的紋路跳動的越來越明顯,石雕上開始出現細密的裂隙。不過石雕卻沒有因此而裂開,仍舊堅強的佇立在那裡。

    咚咚咚,紅色紋路上出現淡淡的光芒,隨後紋路開始慢慢的脫離石雕頂面,變成一個佈滿了紅色紋路的血球。只有拳頭大小的血球隨著咚咚咚的聲響不斷地跳動著,就像一顆心臟一般。

    「血~~~」嘶啞低沉陰森的聲音突兀的出現,卻又顯得無力而不清晰。

    站著不動的睿先生三人卻是沒有聽清楚突然傳來的聲音,他們臉上都顯露出一絲疑惑的表情。但是他們卻驚駭的看著眼前這突然化為一顆血球的紅色紋路。血球上面的紋路清晰可見,就像是布在心臟上的血管一般。

    「血。」嘶啞的聲音再次出現,不過這次清晰了許多。

    可是聽到這聲音的睿先生等人卻是臉色一變,他們不知道這聲音從哪裡傳來,因為這聲音就突兀的出現在他們耳邊,仿若就是有人在他們耳邊在說話一般。不過他們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儘管這聲音出現的突兀,他們卻沒有多少慌張。

    沉著一張臉,睿先生問:「你是誰?」

    話一出口,那聲音就消失了,隨即就是陣陣陰風傳來,原本落在這個大坑外的血液像是受到什麼東西牽引一般,全部聚集到一起跟著在空中劃過一道弧度直接朝著那顆血球飛了過去。

    如此詭異的一幕一現,即便是早已經見慣了各種稀奇古怪場面的睿先生等人也不由的微微一驚。玦更是在第一時間擋在了睿先生面前,他可不想在這時候讓睿先生出現什麼閃失。

    偌大的一大灘血液全都被血球吸了進去,血球卻是沒有漲大半分,只是上面的紅色紋路更為清晰,跳動的幅度更加明顯了一些而已。

    「血。」這次的聲音清晰了很多,也不再顯得陰沉而嘶啞。而這聲音再次突兀的出現在睿先生等人耳邊。

    這一次,睿先生等人可以肯定,聲音就是從血球上傳出的,就算不是從血球連傳出來的,也絕對和血球有關係。

    在這聲音的吸引這下,睿先生等人竟是忘了身外的咚咚聲響。他們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血球看著,似乎想要將這個血球看個通透一般。可是入眼的除了一片血紅再沒有任何的東西。

    血球上散發出淡淡的光芒,在這紅色光芒的映照之下,周圍都是鮮紅的一片,就像是染上了血一般。睿先生等人卻對此視而不見,他們只是盯著懸浮在眼前不斷跳動著的血球,每當血球跳動一下,就會有咚的一聲響起。每一聲響都沉悶至極,每一聲響都讓人感到心慌。

    「你是誰?」睿先生再次問了這個問題,同時心頭生起了一絲不是很好的感覺。前面他做的步驟都沒有錯,但是現在的情況古書上更是完全沒有提到。他突然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沒有回答,血球仍舊跳動著,就連剛才出現過的聲音也再沒有出現了,除了沉悶的咚咚聲響。可是就是這咚咚的聲響給了睿先生等人一股無名的壓力。

    睿先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他沒來由的感到一陣心寒,這是發自心底的恐懼感。他從來就沒想到過自己也會有感到害怕的一天。索爾斯也同樣跟著後退了一步。玦則是謹慎的盯著那顆不斷跳動著的血球,緩緩的往後退了一步,他仍舊將睿先生護在身後,儘管他知道睿先生並不需要自己的保護。

    血球仍舊不緊不慢的跳動著,很有節奏,這個節奏將在場所有人的心跳節奏一樣。這是極其詭異的情況,在場的百多號人心跳節奏竟和這個血球跳動的節奏同步。然而睿先生等人卻沒發現這一點,他們正牢牢的盯著血球,生怕會出現什麼詭異情況。

    血球繼續跳動著,那嘶啞低沉的聲音再沒有出現。但是一種更讓人感到恐怖的怪異吞噬聲響從血球上傳了出來。吞食聲響迴盪在恍若死域的山谷上顯得那麼清晰,讓一些原本就心生懼意的人不由的驚叫出聲。如此詭異的情況,他們當中又有幾人遇到過。即便是睿先生等異能者在聽到這突兀的吞食聲響的時候也是不由的臉色一變。

    凝重的氛圍飄蕩在山頭上,讓人感到無比的壓抑。睿先生再次後退了一些,與血球拉開了距離。現在的情況實在太詭異了一些,他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特殊情況發生。這也算是人的一種自我保護的直覺了。

    吞食聲音漸漸消失,不斷跳動的血球上的花紋變得更加清晰鮮紅,同時血球表面也泛起了淡淡的白色光芒。原本應該給人一種光明聖潔感覺的白光此時卻是充滿了邪異的氣息。淡淡的白光出現的時候,玦等人明顯感到山頭上的溫度下降了好幾度,以他們異能者的體質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戰。

    「血。」乾澀的聲音再次出現,充滿了對血的慾望。這聲音一出現就讓人如墜冰窖。

    玦臉色一變,急忙往後退了一步,距離血球最近的他在聽到聲音出現的時候心頭沒來由的冒出了危險的感覺。還沒等他站定身形,血球上原本暗淡的白光驟然強盛起來,白光之中衝出一道朦朧的白色虛影,張牙舞爪的朝著玦撲了過去。

    「血!」陰冷乾澀邪異暴戾的聲音從白影嘴中爆發而出,讓聽到聲音的人牙齒直髮酸。

    玦的反應很快,在白影撲來的時候就劈出一掌。青色風刃呼嘯著迎向撲來的白影,可是還沒等風刃發揮作用就在白影的嘶吼聲潰散而開。只是一道白影的吼聲就輕易的化解了風刃,玦對於這個白影可是絲毫不敢大意,急忙催動風勁就要往後退去。

    白影依舊嘶吼著,模糊的面容上滿是猙獰之色,清晰的聲音傳入每一個人耳朵裡,他始終重複著同一句話,同一個字。

    「血!」

    帶著強烈的渴望情緒,白影撲向了距離他最近的玦三人。

    催動風勁正準備往後退去的玦感受到一股冰冷邪異的氣息傳來,身子不由的一僵,連帶著身周的風勁也是一滯。還沒等玦再次催動風勁往後退去,玦就覺得後背一涼,隨後胸口一痛,他低頭看去,一把明晃晃沾染著鮮紅血液的刀尖從他胸口透出。一種冰涼的感覺從刀身上傳來,與溫熱的血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玦回頭看去,正好看到索爾斯那張猙獰的面容。

    「為什麼?」玦艱難的吐出這句話,他想不明白索爾斯為什麼要在這時候出手,而索爾斯身後的睿先生臉上竟然沒有絲毫的表情。以睿先生的實力是不可能發現不了索爾斯的小動作的。

    「睿先生有危險,你當然要先替他擋著。」索爾斯臉上的猙獰之色未退,嘴裡卻吐出了冰冷的話語,一種讓人心生絕望的語氣。

    睿先生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他就站在稍遠些的地方冷冷的看著,似乎眼前的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一般。他沒有呵斥索爾斯,也沒有上前去拖回玦,他就像個局外人一般冷眼看著,不帶絲毫的情感。

    索爾斯要殺自己,玦可以理解。但是睿先生的冷眼旁觀卻讓他無法忍受,強忍著身上的疼痛和失血後的無力感,玦身上青光驟現,帶著無匹的風壓。然而索爾斯似乎早就算到了玦會如此做一般,在玦剛要爆發的那一刻就迅速拔出刀子,然後就地一滾滾到睿先生身邊。儘管索爾斯不是異能者,但是在跟隨睿先生這麼久之後一些防身保命的手段還是有的。

    青光從玦身上爆閃而起,呼呼的風聲不斷的蠶食著周圍的聲響,鮮紅的血卻不斷的從他胸口中噴湧而出。索爾斯的這一刀直接傷到了玦身上的大動脈,加之身上貫通的傷口,鮮紅的血像是不要錢一般不斷的往外噴湧而出。

    血液的流失讓玦感到體力在快速的消失,連帶著體內的能量也在以驚人的速度消退著。他臉上發白眼神空洞的看著前方,可是前方是朦朦朧朧的一片,他什麼都看不見。他想怒吼,可是喉嚨卻像是被扼住一般發不出絲毫的聲音,他的雙手在無力的抓撓著,最後無力的垂下,偶爾彈動一下。

    胸前的傷口血液正在噴湧而出。

    似乎是聞到了血的氣味,白影發出興奮的桀桀怪笑聲朝著青光繚繞的玦撲了過去。接近玦的時候,白影雙爪驟然往前一探,也不見任何光華閃現,就看到玦身周的青光在瞬間潰散,化為星星點點的青芒在空中消散,而白影則是發出一聲近似歡呼的聲響,張開雙臂將神色茫然的玦抱入懷中。

    看似沒有實體的白影的玦在抱住玦的瞬間,立即化成一條白色的繩子將玦困了個結實,隨即聯繫在白影身上的血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咚的一聲巨響,震的山頭上的人都是一愣神,跟著白影拖著因失血過度而臉色蒼白的玦往血球飛去。

    玦的身子剛一靠近血球,血球上繁複鮮艷的花紋就彈了出來直接探入玦胸前的傷口中,隨後嗖的一下,血球直接鑽入其中。而纏繞著玦的白影則是發出桀桀的怪笑聲,跟著血球鑽進了玦的體內。原本噴灑出來的血液似乎受到什麼召喚一般,從地上飛捲而起,朝著玦所在的方向湧了過去。

    身上沒有了青光,也沒有風勁的依托,可是玦就這麼懸停在石雕上方,一雙眼空洞無神,一張臉蒼白無色,一副身子懸停半空。他胸口上的傷口正翻轉著鮮紅的血液,看上去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裡面鑽動一般。沒有痛呼的聲音,沒有反抗的動作,玦就像一個木偶一般懸停在半空中,一對眸子無神的看著前方遠方。

    恐怖的蠶食聲響從玦體內傳出,只見玦原本豐腴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到了最後就只剩下一皮掛在骨頭上面,看上去好不駭人。

    這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也太過詭異,即便是出手傷了玦的索爾斯在看到這一幕的時候也不由自主的驚叫一聲,跌坐在地上。

    似乎受到聲音的吸引,玦那雙無神的眸子忽的一轉,原本仰著的頭顱緩緩地下,卡卡的骨骼移動聲響從他身上傳出,詭異至極。那對蒙了一層灰的無神眸子看向索爾斯,沒帶絲毫的情感。

    被看的索爾斯卻像是看到什麼恐怖的東西一般嘴裡發出意義不明的驚恐叫聲,隨即雙手撐在地上不斷的往後爬著。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索爾斯感覺玦那張乾枯的面容似乎在對著自己笑,笑的是那麼的詭異而猙獰,讓索爾斯不由的心頭直冒寒氣。然而等索爾斯仔細去看時,玦那張臉上卻是什麼表情也沒有,乾枯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灰濛濛的眸子裡沒有一絲神采和感情。此時的玦完全就是一具懸浮在半空中的乾屍而已。

    睿先生的目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玦的身子。剛才索爾斯出手暗算玦的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但是不知出於一種怎樣的心理,他竟沒有出手阻止索爾斯的行動。而現在玦變成乾屍,他卻仍舊沒有看到任何自己希望看到的東西。難道傳說是假的?睿先生開始懷疑自己從古書上得到的信息,但是顯然現在並不是懷疑的時候,所以他將這個問題拋到腦後,目光一瞬不瞬的盯著玦。在這種時候他不希望再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

    玦,已經化為乾屍的玦,他的身子只剩下一句骨骼和一層皮,而和他乾癟的身子不同的是,他胸口那個觸目驚心的傷口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繁複的紅色花紋,血球就在玦心臟的位置跳動著,看上去就像是玦的心在在跳動一般。血球沒跳動一下,玦身上的花紋就多一些,同時沿著傷口往外蔓延。

    不過是幾十次呼吸的時間,玦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繁複花紋,花紋裡面有鮮紅的血液在流動,就像是密密麻麻的血管布在玦的體外一般。

    乾癟沒有表情的臉,灰濛濛沒有絲毫生氣的眼睛配上身上鮮紅欲滴的繁複花紋,玦現在的形像詭秘到讓人心生寒意。他就懸浮在石雕上方,那對沒有任何神采的灰色眸子就盯著索爾斯看著,似乎要將索爾斯看個通透一般。

    當玦身上所有的花紋連接到一起的時候,一種酒飽飯足的滿意聲音從他微張的口中發出。

    這一聲出現的極其突然,讓人感到更為恐怖的是這聲音是從玦的口中發出的。要知道早在玦被血球鑽進身體裡面的時候山頭上的人就已經發覺他的氣息已經消失了。可是現在他竟然發出了滿足的聲音,這是怎麼一回事。

    艱難的挪動了一下手,玦似乎還有些不太習慣自己現在的狀態,他剛一動身上的關節就發出卡卡的聲響,像是老舊的機器開動時發出的聲響一般。這是一種很詭異的情況,一具身上有著鮮紅色紋路的乾屍懸停在半空之中活動手腳。只見玦先活動了一下四肢的關節,隨後是頸部的關節,他每動一下,身上就傳來炒豆一般的聲響。

    隨著關節活動開,玦的動作也越來越流暢,而不是似木偶一般僵硬的活動。甩動了一下手臂,又扭了扭腰,儘管玦的那對眸子仍舊灰濛濛的一片沒有任何的神采,可是他的動作卻是和常人無異的,若是除開身上那駭人的紅色紋路,現在的玦完全就和常人無異。

    一通活動下來,玦似乎很滿意自己的身體狀況,乾癟的臉上突然浮現了一抹笑容,一抹邪異到了極點的笑容。用那對灰濛濛沒有絲毫神采的眼睛看了地面上的睿先生和索爾斯一眼,玦緩緩的降下身形,雙腳穩穩落在了石雕上方,隨後緩緩的張開嘴,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原本乾癟的胸膛就像是氣球一般瞬間漲大起來,遍佈胸口的紅色紋路也猙獰的擴散而開,原本緩慢跳動的血球突然快速的跳動起來,一股陰冷邪異的氣息從玦的身上爆發而出——

    下推薦了。不過也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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