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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百七十五章 設陷阱悅媛使陰 文 / 花椒魚

    「可是……可是要沒有香草,或許陪伴在蒙時身邊的人就會是我……」

    當悅媛心酸地說出這句話時,唐廉有些驚異了。因為在他看來,悅媛是極其溫婉端莊,恪守禮訓的大家閨秀,可為何此刻還能說出對別人丈夫念念不忘的話?就算是對蒙時愛之深,但以她的教養來說,那也不該是她說出來的話。

    唐廉帶著些許陌生的眼神看著正垂頭傷心的悅媛,問道:「我能問你一句嗎?」

    「問吧。」

    「倘若……倘若……」

    「你到底想問什麼?唐廉哥哥,你不是那種吞吞吐吐的人,有話就直說吧!」

    「我只是說倘若——倘若韓銘愈死了,你還會想嫁給蒙時嗎?」

    悅媛愣了一下,垂頭思量了片刻,緩緩抬起頭來,用飽含淚水的眼眶對唐廉輕聲說道:「唐廉哥哥,告訴你一句實話吧!別說韓銘愈死了,就算是現下,我心裡想的仍舊是蒙時,揮之不去的仍舊是蒙時。你與我好歹曾是同窗,應該能明白我為什麼如此執著。從來在我眼裡,就只有蒙時一個人!」

    唐廉略帶同情的口吻點頭道:「你對蒙時的那番心意,我們幾個打小就看出來了。其實,莫說你了,就算是我們,從前也總以為你往後一定會嫁給蒙時呢!不過,悅媛,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現下是韓銘愈的妻子,未來的王妃。若是你心裡還記掛著蒙時,那只會令你自己更難受。蒙時要我轉告你一句話,他不是做王的料兒,而你卻是母儀天下的人選。這話,你該明白了吧?」

    悅媛側過身去,靜靜地看著腳下那泛著月光的小湖面,微微地抽泣了兩聲。唐廉輕歎了一口氣道:「你傷心也是無用的,蒙時那人的性子就是那麼倔,你又不是不瞭解。」

    「你先走吧,」悅媛帶著略微沙啞的聲音說道,「我想一個人在這兒站一會兒子。」16628286

    唐廉無奈地搖了搖頭,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步伐。他轉身對悅媛說道:「我總覺著你不該嫁給韓銘愈,他根本不配擁有你這樣的妻子。悅媛,要是你和韓銘愈過著真難受的話,倒不如……罷了,這話不該我說出口的。人家說,寧拆一座廟,也不毀一家人。悅媛,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唐廉說完轉身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了悅媛略帶淒楚的聲音:「幫幫我吧!幫我和韓銘愈和離!唐廉哥哥,你跟蒙時是一樣兒的聰明,你一定可以幫我的!」唐廉再次停下了腳步,轉身看著她問道:「你不是說笑吧?我剛才也就那麼一說,只是一時替你難過才……」

    「不,」悅媛輕輕搖頭道,「其實我一早就有了這樣的想法!你不知道,韓銘愈曾與他院子裡的一個丫頭廝混過,甚至還有過孩子。為了遮掩這一切,讓我嫁過來,那丫頭和孩子也一同沒了性命!我每每想起這事,心裡便毛骨悚然,每晚枕邊睡著的男人是一個為了權位,連自己親生骨肉都要殺害的人,想想都覺著可怕!」

    「有這樣的事?」唐廉真是吃了一驚。

    「那丫頭叫婉兒,現下只怕早成一堆白骨了。唐廉哥哥——」悅媛帶著可憐的目光看著他說道,「我也找不著別的人可以說出這些話了。唯獨你,我倒是可以相信的。你能幫幫我嗎?我真的不想再和韓銘愈這樣的人待在一起了!」

    「離開了韓銘愈,你還會去找蒙時嗎?」

    「我不知道……」

    「這事你讓我想想吧。要幫你和韓銘愈和離,可不是一件小事。一旦提出和離,鄭韓兩家為了鞏固關係,未必會答應,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等你的信兒!」

    「回去吧,莫太傷心了,我先走了!」唐廉沖悅媛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悅媛站在那小橋上待了好一會兒,直到含露帶著披風來找她時,她這才轉過頭來問道:「有什麼事嗎?」含露道:「小姐,這都什麼時辰了?您還不回院子,我可擔心死了!您沒事吧?瞧著眼睛好像紅紅的,您剛剛哭過?」

    「沒事,你別問了。韓銘愈在院子裡嗎?」

    「不在呢,剛剛回來過又出去了。小姐,您為什麼又哭了?」

    「不提了,先回去吧!」悅媛帶著含露回了院子後,吩咐含露去打盆熱水來洗洗臉。正洗著,院子裡傳來了阮氏的聲音。含露迎了出去,行了個禮兒說道:「夫人,我家小姐正在洗臉,一會兒就出來。」阮氏不滿地朝悅媛房間裡瞟了一眼,問道:「這個時辰洗臉?難不成這會兒子才起床?這是哪家的規矩吶?」含露忙解釋道:「小姐是不小心弄花了臉……」

    「罷了,」阮氏不耐煩地打斷了含露的話說道,「你少替她找借口了,我也懶得聽那些借口。你趕緊叫她出來,我有話問她!」她說完就往廳裡走去了。

    相思路過含露身邊時,不屑地瞪了她一眼,說道:「還不去上茶?等著挨鞭子嗎?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的笨丫頭!瞪著我做什麼吶?夫人來了,你不得上茶嗎?你家小姐枉稱是鄭府上出來的,就教出你這沒禮貌的丫頭?還不快去!」

    「不必你吆喝,我自然會去的!」含露瞪了相思兩眼,轉身吩咐小丫頭看茶去了。相思哼笑了一聲,快步走進了廳裡。阮氏坐下後說道:「你跟她費什麼話呢?越瞧越不順眼的東西!跟她家那小姐是一個樣兒的,真是招人煩呢!」

    相思點頭道:「真是沒錯呢!還說什麼鄭家家教嚴苛,我瞧著也不過如此!」

    「哼!」阮氏輕蔑地笑了笑說道,「外面的招牌倒是擦得亮亮的,卻不知道內裡到底是個什麼樣兒!瞧瞧你家那少夫人便知道了,鄭家不過是個繡花枕頭罷了。」

    含露來看茶時,悅媛還沒到廳裡來。阮氏有些不耐煩了,沖含露發火道:「你家小姐在屋子裡磨嘰什麼呢?莫不是藏著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吧?叫她婆婆在這兒等著,她倒好意思?趕緊叫了出來,省得討打!」一說這話,相思的勁兒就上來了,緊跟著說了一句:「這回我可不用那玉骨拂塵了,打打就折了,一點都不好使呢!夫人院子裡有現成的荊條,三根指頭粗,你要不要試試?」

    含露想起上回挨打,心裡就來氣兒,卻又不好跟相思吵嘴,只能忍了一口氣,跑回悅媛的房間裡,氣呼呼地說道:「小姐,瞧著夫人那樣兒,指定又是來找您不痛快的!」悅媛慢條斯理地上著妝,望著銅鏡裡說道:「你不必出去招呼了,就讓她慢慢在那兒候著吧!」

    「這樣,行嗎?」

    「她來必定是有事的。她等得了就等,等不來自己回去就行了。」

    「可您不怕她發起火兒來打人嗎?」

    「哼!」悅媛冷漠地笑了笑說道,「她還敢打我?她也不瞧瞧自己從前的賬有多爛!指甲那麼長,哪一樣兒都想掰一點揣自己腰包裡,揣多了積多了,那可就是個麻煩事了!不必去理會她,由著她在廳裡發脾氣吧!」

    果然,阮氏這一等便等了半柱香的時間。她好不火大,吩咐相思道:「去瞧瞧,那鄭悅媛是不是窩在被窩裡孵蛋呢?還是藏了個人,不敢出來呢?」相思正要去,悅媛卻已經走到了廳門口,口氣淡淡地回了阮氏剛才的話:「我這屋子裡若真藏了個人,請娘現下就關了院子,請了韓銘愈來捉,要捉住了,讓韓銘愈一紙休書把我給休了,這樣您心裡高興了?相思,你還愣在這兒做什麼呢?趕緊去請你家少爺回來吧!」

    相思撇了撇嘴,沒答話。阮氏冷眼瞟了瞟悅媛,問道:「要不是藏著個人,怎麼這會兒才出來?明知道我這婆婆在廳裡候著,你還姍姍來遲,這就是你們鄭家的家教?」

    悅媛在阮氏對面坐下說道:「娘不必時不時拿我們鄭家的家教來嚇唬我。難不成單單鄭家有家教,韓家就沒有了嗎?你身邊那個相思上回闖到我房間裡拿了我那陪嫁的玉骨拂塵,這就算有家教了嗎?罷了,這些我也不與你們計較了。橫豎您閒功夫多著呢,等這麼一小會兒不礙事的吧?」是或端莊伴。

    阮氏臉色立馬就不對了,輕輕地拍了拍桌面,質問悅媛:「你這是在諷刺我整天閒得慌嗎?誰都知道,老太太把整個韓府的家事都交給你打理了,你現下是在向我這婆婆炫耀嗎?」「這是事實,需要我跟您炫耀嗎?您閒工夫倒是多著呢,可我還有很多事要忙。您有話就直說吧!」

    「這才掌家多久呢?就得意起來了?哼!只當掌管著一府的事容易?我告訴你,總有你哭的時候!我還懶得跟你廢話呢!我就是來問你一句,你公公這幾天就要到家了,該備下的東西都備下了嗎?」17lma。

    「娘是指哪一樣兒?」

    「喲,你還不清楚該備哪一樣兒呢?還枉自說什麼掌家呢!我看也不過是仗著有老太太撐腰,拿著掌家牌子混混日子罷了!我可告訴你,你公公的脾氣不好,到時候要責罰你,老太太都未見得能攔下來。」

    「您還是說事吧,不必先替我擔那份兒心了。您要是說接風酒,迎門炮仗之類的,那我早早備下了。」

    「菜單子呢?拿來給我瞧一眼。」

    悅媛吩咐含露取來了菜單子,交給了阮氏。阮氏才看了幾道菜,就啪地一聲丟到了悅媛面前,數落道:「就這些破菜式,只當打發叫花子呢?你那眼珠長頭頂上去了?就拿這些菜式給你公公擺接風酒嗎?你是照著迎親戚的份例安排的嗎?」

    「我橫豎就是這樣安排了,娘要有不滿,大可以去向奶奶說。奶奶既然把這家交給我掌管,那就該由我來安排,娘實在是閒著沒事幹了吧?」

    「你……哼!」阮氏起身指著悅媛說道,「我現下就去告訴老太太,讓她瞧瞧你這辦的是什麼事!老太太最心疼你公公了,你就等著挨罰吧!」悅媛一臉無所謂的笑容說道:「那請娘慢走了!」從悅媛的院子出來後,阮氏氣得說不出半個字來了。

    相思在旁說道:「夫人,您瞧出來沒?那少夫人根本不拿您當回事呢!剛剛出門的時候,連起身送都沒送您……」

    「別說了!」阮氏氣憤道,「她那是拿著雞毛當令箭,自以為掌了家了不得了!哼,翅膀都還嫩著呢,就想拿我開刀翻我舊賬收拾我!她真以為是自己是個什麼東西!」

    「那這回就不能放過她了,得到老太太跟前好好說道說道她的不是!」阮氏點點頭道:「非得在老太太跟前好好告她一狀不可!走,現下就去老太太那兒!」

    阮氏走後,悅媛還坐在廳裡,悠哉地喝著茶。含露在院門口看著阮氏走遠後,才回到廳裡對悅媛著急地說道:「小姐,您不怕大夫人上太夫人那兒告您一狀嗎?奴婢剛剛瞧過那菜單子,倒真不像是迎大老爺的接風酒。」「讓她去吧!」悅媛慢慢品著茶說道。

    「可萬一太夫人責怪起來……會說您辦事不力的!」

    「放心,太夫人不會說我辦事不力,只會說她腦子不清醒,看不清眼前的局勢,一味鋪展浪費,不知節儉。沒準,待會兒會罰了她跪在神樓呢!」

    「真的?」含露吃驚地問道,「您怎麼會知道呢?」「我那婆婆單是在家裡橫橫,目光短淺,又膚淺得很,情勢就在眼前,卻看不清楚呢!奶奶早就叫我過去叮囑了,說韓家起事在即,府內各項用項都要緊著花,以起事大業為先,盡量節省,等大事成了之後,再行慶賀也不遲。誰要不滿,只管找她老人家就行了。」

    「原來是這樣呀!」含露拍手笑道,「那這回大夫人去找太夫人告狀,豈不是自掘墳墓?哈哈哈……小姐,您這一招可真高明呢!」悅媛放下茶杯,口氣淡然地說道:「往常不與她計較,是不屑與她計較,可現下——我得為我自己打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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