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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六十四章 推香雲連挨兩掌 文 / 花椒魚

    胡氏暗暗覺得好笑,不理好月了,上前跟巧兒說起了貼心話。好月心裡雖很不痛快,可面上卻還收斂著。

    香雲出了房門後,臉上仍舊紅撲撲的,那是因為氣憤所致。旁邊吳良生走過來問了她一句:「你咋了?我大嫂房裡很悶嗎?裡面燒暖爐了?」香雲斜著眼睛瞥了瞥吳良生,嘴裡蹦出幾個字:「真是不要臉!」

    吳良生當時就愣了,從來沒聽香雲說過一個髒字兒,今天卻沒頭沒腦地罵了自己一句不要臉。他哭笑不得,問道:「我哪兒又招惹你了?」

    「不必害怕!」香草夾了一塊兒羊肉給她說道,「做啥事不得吃飽了才有力氣?沒力氣你拿啥勁兒跟她計較?你既然來了我這兒,她就沒那麼容易領了回去。趕緊吃吧,趁熱才好吃呢!」

    麥兒心裡一暖,便放下了心來,抱著碗大口大口地喝起了湯來,接連喝了兩碗。亭荷忙說:「這傻丫頭光顧著喝湯做啥呀?裡頭有羊雜羊肉,還有蘿蔔呢!」

    香草正好其他三個丫頭說笑呢,聽見聽雨這麼一說,轉過頭來笑問道:「又咋了?莫不是寶兒托了魂兒回來說想你了吧?」

    香草捧起暖茶喝了一口,吩咐亭荷道:「明天去跟良坤哥說一聲,把甘蔗地和煉糖作坊的賬本送來給我瞧一眼,快過年了,該算的干股紅利都要算出來,叫大家都過個高高興興的年才是。」

    「呵呵……」香草笑了笑說道,「我姨娘又有的嘮叨了。這兩人鑽在一堆子,好玩兒了!」

    好月立刻捂著臉跑出了吳家的大門,消失得無影無蹤了。良仁看了一眼她的背影,忙勸了吳良生往堂屋裡走去。吳氏這才走過來問香云:「剛才沒嚇著你吧?」香雲搖搖頭道:「沒啥事,只是沒想到良生哥真的會打她。」

    好月當時就給這巴掌打蒙了,腦海裡忽然浮現出了上次吳良生狠揍她的情形,心裡的氣憤去了大半,恐懼全湧了上來!她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捂著自己滾燙火辣的右臉頰,下嘴唇不停抽動,吐不出半個字來!

    「肉更好吃呢!」尋梅笑米米地說道,「你再不吃,我們可都搶了!」

    「她啥東家大娘呀?」尋梅不平地說道,「就是盜墓賊大娘吧!」

    香草道:「我們也還沒吃飯呢!你來得正是時候,叫雨竹去把灶上的鮮羊湯端來,拿幾個椒鹽辣椒碟子,溫兩壺酒,你也喝喝,暖暖身子。」

    胡氏驚訝地問道:「啥?她推香雲了?這個挨千刀的劉好月……三嫂,她要不是你家媳婦,我真想一把火燒了她那屋子!」吳氏小聲對胡氏說道:「也就你們婆媳在這兒我才敢說一句,良生早打算好了,等桑兒把娃兒一生,就改名分兒。那族譜上不是還沒正式添她們倆的名兒嗎?桑兒給良生添了後,自然該是大,她劉好月——哼,頂多做個小!」

    「少奶奶啥沒吃過?」雨竹接過話說道,「老夫人還說豬腦子不能吃,吃了小娃兒會多長腦子出來。少奶奶還專叫曹東哥留了燉來吃呢!要叫老夫人曉得了,可不又得說好多一堆子話了嗎?」

    羊湯一上桌,幾個人就迫不及待地動起了筷子。亭荷擔心地問道:「少奶奶,老夫人不是說您不能喝羊湯嗎?」「管那些規矩做啥?夏天西瓜也不叫我吃,我不照樣兒吃了?沒那麼多講究去!」香草笑米米地喝了一口羊肉湯,心肝脾肺腎都舒坦了!

    吳氏道:「剛才她推你我都看見了!沒安好心的主兒!要你真有啥事,我都不放過她!」

    亭荷一邊往榻上鋪棉被,一邊笑道:「可惜少爺不能回來過年,要不然更熱鬧了!」

    尋梅接過枕頭,笑道:「曹東哥來還差不離呢!我可沒那腳勁兒!少奶奶,您猜是誰在外面哭?」香草問道:「誰呀?」尋梅朝旁邊努努嘴道:「就是伺候劉好月那麥兒丫頭,光了一隻腳在外面凍得跟蘿蔔似的,瞧著可憐極了!我們領了她進來,聽雨正在給她找雙合適的棉鞋穿。」

    「沒事,管教我自家的媳婦呢!」

    「你跟綠兒抽空也進城一趟,置辦些像樣兒的年貨,給二嫂他們送些去,也算我和蒙時的一番心意了。」

    出生過後。又一是一巴掌果斷地揮了過去,將好月打翻在地上,暈得起不來身。吳氏在旁喊道:「氣歸氣,莫打出啥事了!」

    「我自有分寸!」吳良生拽起地上的好月要往院子外走去。這時,吳良仁父子正好走了進來。吳良仁瞧見好月這滿臉紅手印的樣子,嚇得了一跳,忙問道:「咋回事呢?」

    香草笑道:「她這會兒沒功夫來說你,伺候珠兒月子去了,恐怕這幾天也該回來了。」她說完看了麥兒一眼,問道:「咋了?不習慣,還是吃不下?」麥兒臉上掃過一絲擔心,說道:「我怕一會兒回去又給東家大娘打。她今天好像也挨打了,心裡不痛快,准拿我出氣兒呢!」

    「你自己好好琢磨吧!枉我從前以為你多聰明,多能幹,卻連誰害了巧兒都不曉得,指不定哪天斧頭就掉你頭上了!有句話不是說嗎?養虎為患,你家養了個啥樣的媳婦你不清楚……」話還沒說完,好月忽然從巧兒屋裡走了出來,聽見了香雲這些話,氣憤也有,心虛也有,一時情緒難以自控,上前推了香雲後背一把,喝道:「你胡說啥呢!」

    胡氏和香雲點了點頭,準備回家去了。吳氏忙說:「好歹你們也來了,晚上就叫了老四和良坤來我這兒吃飯,也給我家熱鬧熱鬧,去去這晦氣。你們也多陪巧兒說說話,勸勸她。」胡氏也沒跟吳氏客氣了,便點頭答應了。

    「香雲,」吳良生臉色都變了,「你在說啥呢?」

    「綠兒這幾天不得空,忙著把院子裡收整出來,說過兩天就跟我一塊兒進城一趟。」

    再說,好月趁著夜色的掩護,倉皇地逃回了家裡。她一跑進後院就撞上了麥兒。麥兒給她撞了個四仰八叉,頭磕在石台階上,疼得眼淚花都掉出來了。

    「唉……」香草望了窗外那輪皎潔的月亮歎了一口氣道,「誰叫他老人家命苦呢?偏臨著過年時節碰著個頭疼的案子,連年都過不安生,還往渝州跑,真是不省心呢!」「那都是少爺能幹,要不然韓太老爺咋會不聲不響地舉薦了他呢?過幾天,指不定少爺會派了寶兒回來送年貨呢!」

    正說著,尋梅彭彭彭地跑上樓來了。亭荷順手扔了個枕頭給她,說道:「說了你多少回了,輕點!樓板子都給你震垮了!」

    尋梅走過去摟著聽雨的肩膀,笑道:「瞧把這小臉嚇得的!誰這麼大膽兒敢來我們後院嚇你,走,挑揀根粗點的棍子,我們揍人去!」

    胡氏問道:「她依嗎?」吳氏冷笑道:「連個下蛋的母雞都不如,又是跟人和離過一回的,有人要她就不錯了!良生是這麼打算的,你們曉得就行了,可莫提,省得她來鬧。等往族譜上一記,這事就變不了了。」

    吳良生拖著好月要走,良仁忙攔下了他說道:「正要找你喝酒呢!媳婦啥時候都能教訓,先陪我喝了酒再說!」

    「我瞧著臉上有傷,指定那惡婆娘就打她了!」尋梅憤憤不平地說道。

    「先不提這話,索性吃飽喝足了再說!」

    聽雨膽子本來就小,丟了衣裳,就慌慌張張地往屋子鑽,然後一口氣跑上了二樓,結結巴巴地說:「有……有東西!」

    香雲的身子立刻往前撲去,吳良生趕緊抓住了她的兩個胳膊,將她拖了回來,她嚇得驚叫了一聲!站穩後,吳良生忙問道:「沒事吧?嚇著沒?」

    吳良生鬆開好月的手,哼了一聲道:「自家滾回去!再敢對香雲出手試試,我不打斷你的爪子我不姓吳!」吳良生指著香雲,對好月怒罵道:「她肚子裡那個是我親親的侄兒,吳家的後人,你做事就沒個輕重嗎?非要叫我給你兩巴掌,你才能清醒是不是?今天香雲要真有個好歹,我准拔了你的皮餵狗去!」「她是你媳婦,還是我呀?」好月嚷道。

    「哈哈哈……」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麥兒也忍不住跟著笑了笑,眼裡的淚水都給笑了出來。

    沒過多久,聽雨和雨竹就領著麥兒上樓來了。明亮的燭光下,麥兒的額頭上和鼻樑上都有紅紫色傷痕。雨竹氣憤地說:「少奶奶,還不止臉上這些呢!後腦勺有個大包,胳膊上全是抽出來的傷,真不是人能幹出來的!」

    香草打量了麥兒一眼問道,「吃飯了嗎?」麥兒搖了搖頭說:「還沒呢……飯菜在灶上擱著,東家大娘不回來我不能先吃。」

    「你笑吧,只當你日子好過著呢!這回是巧兒,下回就該輪到桑兒了!酒席那天誰最恨你,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拖了南青當替死鬼,沒好報應的!我真慶幸,當初嫁的人是良坤!」

    胡氏聽見聲音急忙從屋子跑了出來,慌張地問道:「香雲咋了?你沒摔著吧?」不等香雲答話,吳良生鬆開她的肩膀,上前甩了好月一個耳光,怒吼道:「你不曉得她懷著娃兒嗎?」

    誰知道,好月竟拿腳踹她,一邊踹一邊罵道:「連你這死丫頭也撞我!打不了吳良生,我還打不死你嗎?郭香雲,你這個害人精!平日裡裝得跟個兔子似的,發起狠來也會咬人吶!」麥兒抱著頭往院子裡亂竄,好月越打越起勁兒,拿起旁邊放著的掃帚就朝她頭上身上一陣亂打。她實在避無可避了只好打開了後門,跑了出去。好月朝後門外嚷了一句:「凍死你算了!敢再回來,瞧我不拿火鉗子燙死你,死丫頭!」

    吳氏蹲在院子裡,轉過臉來,冷冷一笑道:「打得好!早該收拾一頓了,不安好心的東西!」

    「湯好喝!」麥兒很滿足地笑了笑,拿袖子抹了抹嘴巴。

    後門砰地一聲給好月關上了。麥兒可憐兮兮地靠在牆角那兒,光著一隻腳,給夜風吹得瑟瑟發抖,捨不住傷心地哭了起來。那哭聲隨著夜風飄到了蒙香樓後院裡。聽雨正好在後院晾曬衣裳,忽然聽到這麼一陣淒慘的哭聲,頓時毛骨悚然了起來。她四處瞧了一眼,心想該不會是鬼面娃娃燒得太多,巧兒嫂子的娃兒來謝恩吧?

    聽雨著急道:「不是呢!我剛剛在後院晾曬衣裳,忽然聽到有人在哭!那哭聲像小娃兒在哭似的,我都不敢曬東西了!」

    「她咋在那兒哭呢?劉好月又打她了?」

    「我也去!」雨竹笑著跟尋梅和聽雨下樓了。

    麥兒低著頭說:「不敢喝酒,叫東家大娘聞著了,只怕又要打了。」香草問她:「你打算回去嗎?」她一臉無奈地說道:「不回去還能去哪兒呢?我娘把我賣給了她家,東家手裡還有我的賣身契呢!」

    「還有呢!」尋梅笑道,「那豬腳丫丫也不能吃,老夫人說了要把娃兒叉掉,可少奶奶照吃不誤,也沒見啥毛病呀!」

    雨竹和聽雨下樓,端了一大砂鍋熱氣騰騰的羊肉湯上來。亭荷在原先那張榻旁邊又添了一張,湊在一塊兒,上面鋪了棉被,放了兩張矮桌子,正好可以當飯桌。香草嫌和亭荷兩人睡在樓上太冷清了,就吩咐亭荷多添了張榻,讓尋梅三個也睡在上面。

    吳氏也怕吳良生再把好月打得滿鎮皆知,便跑過來勸道:「叫她自家回去反省吧!你留下來陪你大伯和大堂哥喝酒吧,淨生氣幹啥呢?正好你四伯娘送了一隻雞,殺了一半兒燉湯,一半兒燒了下酒,可好?」

    「你們吃肉,我泡飯就行了。」

    「這丫頭,」亭荷笑道,「還真實在呢!」zVXC。

    忽然,外面傳來了好月那尖銳的聲音:「死麥兒!你死哪兒去了?趕緊滾回來,不然打斷你兩條狗腿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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