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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巫越篇 45 戰火(一) 文 / 風上絃歌

    日暮時,敵營中。()

    一陣笙歌,配著佳人曼舞;一陣香風,襲來幾多酒香;一場夜宴,幾重心思較量?

    安明鈺一襲青衫如煙,帶著猙獰的鬼面具,正襟危坐在中間,薄唇輕抿不苟言笑。

    左邊依次坐著軍師江漓玥、左先鋒鄒繆、青堂主青奴,右邊依次坐著公玉琉華、右先鋒單鷹、還有她這個所謂安大將軍失散多年的妹妹——安玉舒。

    單陵是單鷹的表哥,兩人同時太子的人馬,幾天單陵遇害身亡,單鷹悲得實難下嚥,冷冷掃了一眼跳舞的歌姬,怒罵道,「滾!都給本將滾出去!」

    單陵本是副將軍,僅在安明鈺之下,又十分驕縱單鷹,便養成了他的蠻橫的態度,當下也不管公玉琉華在此,更是不給安明鈺半分顏面。

    見狀,安明鈺倒也不怒,只是笑吟吟的看了公玉琉華一眼,輕聲解釋道,「前些日子有名女刺客闖入軍營,殺了我軍的副將軍單陵,如今已經被本將軍繩之於法。單將軍生前與右先鋒,右先鋒悲憤交加之下,才會如此失禮,還請二皇子莫怪。」

    關於單陵遇害一事,公玉琉華也早有所耳聞,如今將安明鈺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隨便找了一個人頂罪,會心一笑,便也不再追究,「琉華冒昧而來,還怕打擾了安大將軍,承蒙將軍不棄,招待有加,又怎敢怪罪將軍呢?」

    安明鈺和公玉琉華兩人一唱一和,讓單鷹一肚子氣沒處撒,明知道單陵之死有蹊蹺,但安明鈺極早將人下葬,沒有留下半點證據,倒也讓他無從查起。

    哼!不過他早已將單陵遇害一事傳回京都,想必太子很快就會知道此事,到時候由太子出馬,他倒要看看,安明鈺還能囂張多久?

    思及此,單鷹也不再逞一時之快,低頭喝著悶酒,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同樣喝悶酒的楚燃,不由得眼前一亮,驚為天人!

    他剛剛一直為單陵之死憂心,並沒有注意太多,直到剛剛冷靜下來,方才發現身邊有這麼一個美人,不由得色心大起。

    心事重重的楚燃,並沒有注意到單陵發直的目光,自顧自的喝著悶酒,並且低頭沉思道。

    昨晚她已經警告過公玉琉華,為何公玉琉華就是不聽?明知道這是一場鴻門宴,還不怕死的前來赴宴!笨蛋!真是笨蛋!

    正當楚燃罵罵咧咧之際,忽見一隻鹹豬手覆在了她的手上,十分邪惡的亂摸著——

    啪!

    楚燃眼睛危險一瞇,直接拍掉單鷹的爪子,然後五指微微用力,將手中的酒杯捏成粉末,無聲的提醒他:不怕死,儘管來啊!

    楚燃沒想到自己的不留情面,反而激起了單鷹的征服欲,當下不懷好意的笑出聲來,用一雙色瞇瞇的眼睛不停盯著她看,不知道再打什麼歪主意!

    見狀,楚燃氣的拳頭緊握,恨不得將他的眼睛挖下來,但看到安明鈺給她警告的眼神,又要咬牙忍了下去,冷冷的別過頭去繼續喝酒!

    許是宴會太過無聊了,安明鈺和公玉琉華談事,把單鷹撂到了一邊,所以他的爪子不時的伸過來,讓楚燃也不得安寧!

    就在楚燃忍無可忍之際,忽然聽到一陣天籟般的嗓音,徐徐道,「聽說這位便是安將軍您失散已久的妹妹,不知道本王是否有興能夠喝上令妹親手端上的美酒?」

    公玉琉華有意為楚燃解圍,安明鈺也忙順水推舟,對著楚燃朗聲道,「舒兒,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給二皇子斟酒?」

    安明鈺的聲音溫潤如玉,但是落到了楚燃的耳中,卻多了一層的含義,似乎在提醒著她,別忘了下藥。

    楚燃微微一愣,動作僵硬的端起一杯酒,極不情願的向公玉琉華走去,明明只有幾步之遙,卻彷彿隔了千山萬水,近距離看著他絕美的面孔,一時間覺得恍如隔世,啞著嗓子道,「在下楚玉舒,能夠認識二皇子,真是三生有幸……」

    聞言,公玉琉華沒有說話,只是勾唇笑了笑,然後接過她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既然獻完了酒,楚燃也準備起身離去,卻感有人牢牢捉住她的手,用力一拉,一陣天旋地轉之後,已經落到了公玉琉華的懷中,對上他溫和淡然的目光,一時語塞倍感無言。

    眼見楚燃落到公玉琉華手中,就好像一塊到手的好肉被狼叼走,單鷹氣的牙關緊咬,冷冷的瞪向公玉琉華,沒好氣道,「二皇子,這是什麼意思?」

    公玉琉華扭過頭,無辜的看向單鷹,輕笑道,「剛才楚姑娘不小心扭到了腳,本王見狀,方才好心扶了一把,怎麼,單右鋒有什麼異議嗎?」

    說完,不待單鷹回答,公玉琉華摟緊了楚燃,裝作關心的詢問道,「楚姑娘,沒事吧?」

    他的語氣輕輕柔柔,像是在關心一名心愛之人,但只有楚燃看見,他的眼底的一片寒光!

    一時間,有些氣惱,也有些無奈……

    平日裡怎麼也沒發現,此人還有如此無奈的一面,但知他好心為她解圍,便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是玉舒不小心,多謝二皇子了……」

    說完,楚燃掙扎著,想要離開他的懷抱,畢竟這麼大庭廣眾之下,實在有傷「風化」。

    但公玉琉華不但不放開,反而將她抱了起來,扭頭對著安明鈺道,「令妹的傷不輕,說起來,也是本王的過錯,安將軍若是不介意,本王這就將令妹抱回營帳休息,當作請罪……」

    聞言,安明鈺目光一暗,有些意味深長的掃過兩人,然後微微勾唇,輕笑道,「那就有勞二皇子了……」

    「不謝。」公玉琉華淡淡應了一聲,抱著楚燃轉身就走,自然而然的動作,好像理所應當一樣,讓安明鈺不禁懷疑,如果他當場拒絕的話,公玉琉華也不會聽他的。

    等走出了營帳之後,楚燃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守兵,壓低了聲音道,「好了,二皇子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可以放小人下來了……」

    聽到她略帶諷刺的聲音,公玉琉華微微瞇眼,直勾勾的看著她的臉,不肯放過她臉上的一絲表情,玩味道,「那你倒說說,我這樣做有什麼目的?若是猜對了,我便放你下來……」

    公玉琉華的力道不大不小,卻讓她難以掙脫,楚燃掙扎了幾下,便果斷的選擇放棄了,沒好氣道,「你的目的,無非是借我離開宴會,並且——敗壞我的名聲!」

    對於她的第一個理由,公玉琉華無聲的笑了,不過看到出來,他對她的第二個說法更感興趣,饒有深意的問道,「哦,那你倒說說,我如何敗壞你的名聲了?」

    「……」楚燃冷哼一聲,不予回答。是誰說古人都十分迂腐的,牽個手說句話都會臉紅?荒謬!真是荒天下之大謬!

    楚燃一路碎碎念,並沒有注意到公玉琉華複雜的目光,每每在看向她的時候,都是藏不住深埋心底的柔情,輕歎道:你寧可相信我是別有目的,也不會相信我來這裡不過是為了找你;你寧可相信我一直在利用你,也從來不願相信我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你……

    夜色漸濃,掩蓋了誰的表情,埋葬了誰的心聲,只剩下落葉簌簌的響聲,宣告著深秋將暮……

    他的面容是冰冷的,他的目光是冰冷的,他的語氣是冰冷的,但楚燃打死也不會承認,他的懷抱是極其溫暖寬厚的,讓她從心底滋生絲絲欣喜,捨不得離開……

    但還沒等她開心多久,這一切便如同美夢破碎,只剩下無盡的冰冷……

    本該空無一人的營帳裡,如今除了她和公玉琉華,竟還多了一個人——燕琅。

    不知為何,她原本熱忱的心,彷彿被人生生挖了出來,丟盡了冰海裡,如雪霜般冰冷。

    正在為公玉琉華收拾營帳的燕琅,聽到了營帳外的腳步聲,也欣喜的回過頭來,不過但她的視線觸及到公玉琉華懷中的楚燃時,臉上的笑容也剎那間消失。

    唯一表情不變的,或者說,一向冷若冰霜的公玉琉華,卻是視若無睹,只是看了燕琅一眼,淡淡的吩咐道,「燕琅,你可以下去了……」

    聞言,燕琅全身一震,體內的熱血倒沖,讓她有些站不穩,卻還是低下頭,恭敬地回道,「是……」

    說完,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默默地離開了。

    楚燃也以為,她會這麼離開,卻在與公玉琉華錯身之際,聽公玉琉華淡淡道,「燕琅,別忘了你我的承諾,今晚,我會一直等你,直到你來……」

    微不可聞的話語,卻如刻骨銘心的箴言,燕琅的腳步頓時一滯,滿含熱淚的看了公玉琉華一眼,展顏一笑,柔聲道,「好……」

    她的淡淡的笑容,如暴雨之後盛開的芙蓉,清艷而絕俗,婀娜又多姿……

    楚燃沉浸在她的笑容裡,也迷失在自己的感情裡,直到公玉琉華將她放到地上,方才恍恍惚惚的回過神來。

    看她心不在焉的樣子,公玉琉華為她倒了一杯熱茶,放到了她的面前,輕扯薄唇道,「你就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有!當然有!

    幾乎在他問出口的同時,楚燃的心底就是這麼想的,可是當她看到被風掀起的門簾,還有燕琅絕塵而去的背影,便什麼也不想問了,無聲的端起一杯茶,默默的搖了搖頭。

    她毫不在乎的表情,讓公玉琉華目光一冷,伸手奪過她放到唇邊的茶杯,用力地放在桌子上,冷冷的重複道,「本王再問你一次,當真沒有嗎?」

    楚燃動了動唇,卻好似有魚刺卡在喉嚨裡,什麼也說不出來。

    見狀,公玉琉華神色淡然,心中卻早已是怒不可遏,無聲的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楚燃看著他絕決離去的背影,心底好像一下子空了,她只知道,她如果再不開口的話,就要永遠的失去他了。

    彷彿被雷擊了一般,楚燃猛地站了起來,望著公玉琉華清冷的背影,啞著嗓子道,「有一個問題,我藏在心底很久了,不知道你能否給我一個答案?」

    本以為再不會聽到她的聲音,本以為兩人就要再次錯過,但楚燃開口挽留他時,公玉琉華的腳步頓時一滯,難以形容自己欣喜若狂的心情,恨不得立刻轉過身去將她擁入懷中,但理智還是告訴他,等一等……

    楚燃鼓足了勇氣,一邊向公玉琉華走去,一邊克制著顫音問道,「如果我肯放下我的身份,如果我肯隨你會紫聖國,如果我願意拋棄一切,那麼你,可願今生今世只娶我一人為妻?就我一人,便好?」

    流火大陸雖如傳說般迂腐風化,但卻如千百年的流傳一般,無論是達官貴人,還是地方鄉紳,只有是有權有勢之人,無一不是三妻四妾,喜新厭舊,妻妾成群……

    連一個小小的商人都是如此,楚燃不敢妄想貴為一國皇子的公玉琉華?

    楚燃睜大了眼睛,想要看清公玉琉華的表情,但入目的,只有他一派冷清的背影,不知道等了多久,直到她滿心失望之時,方才幽幽開口道,「我……」

    不知道是太過緊張,還是他的聲音太小了,明明離得這麼近,她卻什麼也聽不清……

    正當楚燃心急如焚之刻,忽聽一陣尖銳的冷笑聲,剛抬起頭,便對上青奴的猙獰恐怖的面容。

    青奴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對著公玉琉華道,「二皇子,將軍擔心楚姑娘的傷勢,令小人帶來了傷藥,可否請二皇子稍等片刻,讓青奴為楚姑娘上藥呢?」

    公玉琉華無聲點了點頭,然後抬腳離開了營帳,在外面的等候著。

    這是,青奴方才走了過來,停到了桌子旁邊,無聲打開了瓶蓋,將藥粉倒入了酒杯中,然後對楚燃展顏一笑,笑的花枝亂顫道,「左護法若是無礙的話,那麼青奴就告退了……」等走到楚燃身邊時,又壓低了聲音道,「主子有令,今晚公玉琉華若是不死,那就你死!哦,不對,或者是——生不如死!」

    聞言,楚燃身子一顫,直直的看著桌邊的毒酒,好似穿腸而過,痛的只剩下了麻木,連青奴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恍惚間,楚燃扶著桌子,方才能撐起身子的重量,緩緩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一杯斟滿。

    許是她太過入神,竟沒有發現公玉琉華何時走了進來,並且停到了她的面前。他說,「剛才的問題,我已經想好了。我……」

    「夠了!」還未等公玉琉華說完,便被楚燃冷冷的打斷了,只見她冷笑著勾唇,諷刺道,「可是,我已經不想聽了……」

    公玉琉華微微一愣,無聲握緊了拳頭,啞著嗓子道,「為什麼?」

    「為什麼?」楚燃冷笑幾聲,將茶杯端來起來,一動不動的看著公玉琉華,定定道,「如果我說,這杯茶中下了劇毒,我喝下之後,便會化為一灘血水,但如若我不喝的話,那麼死的人將要是你……如果,有一天,你我之間,有一個人不在了,那麼剛才的問題還有什麼意義?哈哈……」

    似顛似狂的笑著,楚燃將酒杯緩緩遞到唇邊,準備一飲而盡之際,忽被公玉琉華一把奪走,只見他眼中的冰寒褪去,重新露出溫柔如風的笑意,「如果這一杯毒酒,那麼我代你而飲;如果你我之間必有一個人死去,那麼我代你而亡;如果有一天我不再了,希望你能夠……記得我。」

    說完,公玉琉華猛地端起茶杯,準備將茶水盡數喝下,楚燃見狀,忙奪過了他的茶杯,搶先將茶水喝的乾乾淨淨,而後將空杯子放到桌子上,輕笑道,「傻瓜,我不過是騙你的。」

    她嘴裡這麼說,心中卻是擔心不已,不知道青奴所下的劇毒,何時會毒發?那麼她一定要支走公玉琉華,不要讓他看到她狼狽的樣子。

    但比起思考什麼時候毒發,最讓楚燃疑惑的,是這名為劇毒的藥粉,為何她喝下之後,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莫非,是因為她曾經中了屍毒,所以體質發生了改變,所以毒素才會緩慢擴散?

    正當楚燃沉思之際,軍營外卻炸開了鍋,只聽有人瘋喊道,「不好了!著火了!不好了!著火了!」

    「快!快救我啊!」

    著火?

    怎麼回事?

    楚燃一時好奇,正準備出去查探一番,誰知道,公玉琉華卻將她拉住,不知道從哪裡弄來兩套巫越國士兵的鎧甲,對著她輕笑道,「怎麼?還想去救火不成?」

    看他一派從容的表情,還有床上的兩套鎧甲,楚燃突然明白了,飛給他一計白眼,沒好氣道,「你放的火,勢必越燒越大,我又何必白費力氣,去幫敵人救火呢?」

    聞言,公玉琉華無聲笑了笑,將一套鎧甲遞給她,「趁他們忙著救火,我們得抓緊時間逃走。」

    為了防止糧草全部被燒燬,巫越國的糧草分設四處,卻沒想到這四處糧草全著了火,巫越國的士兵像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四處亂竄。

    「奸計」得逞的公玉琉華,和楚燃共同換上了鎧甲,所以從營帳中出來時,守在四周的士兵也未有任何懷疑,放了她們離開了。

    離開了營帳之後,公玉琉華好似知道軍營佈陣一般,帶她一路避開巡邏的守兵,還是有急著趕去救火的士兵,輕鬆離開了扎堆的營帳,來到巫越國的馬廄旁。

    公玉琉華看她一眼,然後跑到馬廄旁邊,牽了兩匹棗紅色駿馬出來,拉到她的面前,然後又跑了回去,掏出一個玉瓶子,往馬槽裡灑了什麼白色粉末,衝著她輕輕一笑道,「這樣一來,就萬無一失了。」

    楚燃會心一笑,然後翻身上馬,沉聲道,「此地不宜久留,快走吧!」

    「嗯……」公玉琉華將藥瓶收好,一個利落的翻身上馬,橫掃的勁風,吹得衣袂翻飛,說不出的瀟灑不羈。

    「我們現在從哪裡突圍?」楚燃一手扯過韁繩,一手按住腰間的長劍,暗道,無論選擇哪個方向,恐怕都將是一場血戰!

    一眼看出楚燃心中所想,公玉琉華淡淡一笑,指著前方的樹林,出聲寬慰道,「別怕,只要到了這片樹林,自然會有接應的人。」

    順著公玉琉華指的方向望去,楚燃看著遠方一片光溜溜的枯枝,無聲挑了挑眉頭,這片樹林在沂水城和敵營之間,本來是赤焰軍偷襲的好地方,可惜到了秋天草木凋零,大批的軍隊無法隱藏,韓雲方才打消了主動攻擊的念頭。

    「好了,我們快離開吧。」見楚燃陷入了沉思,公玉琉華一扯韁繩,停到了她的身邊,指著不遠的樹林,輕聲道,「走吧,只要到了哪裡,我們就安全了。」

    隨著一陣駿馬長嘶的聲音,兩人策馬揚鞭,絕塵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裡。

    在楚燃和公玉琉華攜手殺敵闖出敵營的時候,看著狼煙四起的營帳,青奴沒有跑去救火,而是重新折回來楚燃的營帳,看著空無一人的地方,低頭撫摸著攀附在手腕上的黑蜘蛛,勾唇冷笑道,「小毒,你猜猜,最後是誰喝了那杯蠱酒,成為了下一個的施蠱人?」

    盤繞的黑蜘蛛似有所感,伸出用黑色的觸角,在青奴的手腕上爬行著,好似十分興奮一樣。

    青奴用手不停的安撫黑蜘蛛,同時低啞著嗓子沉吟道,「現在,這兩個目標必定逃了出去,那就換我去追,困在樹林裡的獵物吧……」

    「不過,在去找回獵物之前,應該將夜楚燃反叛的消息告訴主子,讓主子早下決斷!」

    思及此,青奴眼中的笑意很快被狠唳取代,轉身快速離開了營帳裡。

    她們羅家上上下下幾百口的仇,遲早是要報的!她下不了手殺安明鈺,也要將夜楚燃這個儈子手拉入地獄,以消她的心頭之恨!

    青奴跑遍三個著火的地點時,終於在南面的著火點,遇到了面色鐵青的安明鈺。

    今晚還在宴會之時,公玉琉華忽然帶著夜楚燃離開,他便覺得有些不對勁,卻又覺得公玉琉華獨身一人,必定不會胡來。

    等到十幾分鐘過後,依舊不見公玉琉華回來時,他更加覺得情況不妙,還未派人去「請」公玉琉華,就見四名士兵灰頭土臉的闖了進來,急沖沖道,「將、將軍不好了!糧草被人燒了!」

    氣得他當場率人離開了營帳,趕往糧草被燒的地點!

    青奴看了一眼面色不佳的安明鈺,再三思量一番,還是上前一步道,「啟稟主子,公玉琉華帶著夜楚燃逃跑,現在已經不知所蹤!」

    早知道這把火燒得不尋常,也早知道公玉琉華必定有鬼,但沒有想到一切都是這麼猝不及防,或者說,他原諒了一次又一次的人,居然再一次的欺騙了他!

    夜楚燃!等你下一次落到本尊的手上,本尊該如何招待你呢!

    熊熊染紅的烈火,足足有十幾米高,好似騰空飛舞的火龍,囂張的吐著火焰,將大地燒的一片焦灼。

    烈火發出的火光,交映在安明鈺的鬼面具,非但沒有去掉幾分戾氣,反而增添了幾絲陰冷恐怖。

    即使隔著一張冰冷的面具,遠站在一旁的安明鈺,皮膚似乎都被燒的滾燙,沉默了半響,方才輕輕的蠕動嘴唇道,「玥,夜楚燃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安明鈺突然有此一問,倒讓江漓玥怔愣了半響,看一眼渾身散發著煞氣的安明鈺,閉著眼睛都知道他有多生氣,絲毫不敢怠慢道,「夜楚郁。」

    「哈……」安明鈺微不可聞的冷笑了一聲,嘴角勾起無比諷刺的弧度,而後咬著牙繼續問道,「那夜楚郁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這一次不等安明鈺回答,青奴上前一步朗聲道,「赤焰國、夜楚軒和天下。」

    安明鈺滿意一笑,冷冷的轉過身,對著江漓玥道,「給沂水城中的人下令,全力追殺夜楚郁,本尊要在明日太陽升起之前,看見夜楚郁的首級!」

    安明鈺一身煞氣,讓江漓玥微微一怔,連忙低下頭回答道,「主子放心,屬下這就去辦!」說完,快步轉身離去,消失在了夜色裡。

    等到江漓玥走遠之後,安明鈺忽而看向一臉愁色的單鷹,薄唇微微勾起,噙著一絲淡淡笑容,「剛才右先鋒還在嫌本將軍按兵不動,現在四處糧草被燒,等到大火撲滅下來,我軍也剩不了多上糧草,所以,本將軍認為,該是權力攻擊沂水城的時候了,右先鋒以為如何呢?」

    經安明鈺這麼一提醒,再看著灰頭土臉的士兵急急忙忙的救火,一桶又一桶的水撲進了火海裡,卻如沙礫掉入一片汪洋之中,著實沒有太多的作用。

    單鷹一狠心,咬牙道,「事到如今,不如放棄救活,快速整肅軍隊,全力攻打沂水城!」

    青奴聽了,也跟著附和道,「既然赤焰國燒了我軍的糧草,那麼我軍何不進駐沂水城,去享用赤焰國的糧草呢?」

    得到了單鷹的回答,就相當於等到四分之一軍隊的統領權,安明鈺眉宇之間的戾氣逐漸褪去,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遠遠望著沂水城的方向,無聲冷笑道,「戰爭,現在才剛剛開始……」

    公玉琉華你的一把火,燒掉了我二十萬大軍的退路,卻也助本將軍奪得全部的兵權,到時候兵臨城下,就算你帶著叛徒逃回了沂水城,也一樣要俯首在本尊的足下!

    「鄒繆!」安明鈺冷笑幾聲,忽然轉過身來,對著單膝跪地的左先鋒鄒繆道,「鄒繆,本將軍命人,立刻整肅軍隊,半刻鐘過後,立刻進攻沂水城!」

    眼前的燃燒的烈火,更是交織心中的怒火,聽到報仇雪恨的機會,鄒繆眼前一亮,拔高了聲音道,「末將領命!」說完,猛地站了起來,喊了一些士兵,霸氣凌然的離開了。

    等到鄒繆離開之後,安明鈺看著越燒越烈的火焰,對著青奴吩咐道,「青奴,帶領一小隊人馬,將臨近大火的營帳拆掉,以防火勢繼續蔓延!」

    「是……」青奴拱手應了一聲,也立刻帶人離開了。不過在轉身的時候,卻忍不住低笑幾聲,真是天助我也!夜楚燃,是天要亡你啊!

    她剛才還在想,也是留在安明鈺的身邊,如何將施蠱人帶回來,但如今安明鈺將她調離,正是給了她溜走的機會!

    等離開安明鈺的視線之後,青奴吩咐一人速速行事,然後自己溜到馬廄,看著倒了一片的馬匹,無聲的磨了磨牙,然後挑了一匹黑色老馬,怒氣沖沖的離開了。

    將事情全部吩咐好之後,安明鈺也算鬆了一口氣,正準備和單鷹兩人離開之際,忽見兩名士兵壓著一名女子走來,而且這名女子身上還穿著巫越國的盔甲,十分的面熟。

    「什麼人,抬起頭來?」安明鈺腳步一頓,冷冷掃著跪在地上的女子。

    聽到安明鈺的吩咐,一名士兵走向前方,捏著女子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

    「燕琅?」單陵生前極其寵愛燕琅,單鷹作為單陵的好兄弟,好幾次看到兩人在一起,時間久了,自然也認識了燕琅。

    「怎麼回事?」安明鈺也認出了燕琅,自也是單陵的緣故,但見她身著鎧甲,眸光逐漸變得冰冷,暗道:糧草被燒一事,恐怕和她脫不了干係!

    果然,另一名士兵立刻朗聲道,「回稟將軍,屬下看到此人在糧草旁邊鬼鬼祟祟的,準備上前詢問一番,但她好像發現了屬下,便立刻逃走了,屬下也連忙去追,等屬下將她追回來時,方才糧草被燒了!」

    面對士兵的拳打腳踢,燕琅卻是神色淡然,眼底沒有一絲一毫的恐慌,早就將生死置之度外。

    她這副鎮靜的模樣,哪裡像是一個簡單的軍營舞姬,安明鈺目光一緊,突然想起公玉琉華來的當日,便向他討要了此人,恐怕那個時候,便早已布下這麼一計吧!

    思及此,安明鈺眼中的怒火更熾,正準備將燕琅千刀萬剮,卻沒想到單鷹比他還激動,率先冷笑道,「如果將軍不介意的話,請把這名女子交給屬下處置!」

    本來就對單陵之死耿耿於懷的單鷹,看到單鷹最寵愛的女子竟然是敵軍的奸細,不由得火燒心頭,暗道單陵可能就是死在此人之手,不由得厲聲吼道,「來人!給我把她扔進大火中!讓本將看看她是怎麼灰飛煙滅的!」

    單鷹要拿燕琅出氣,安明鈺樂得有好戲看,自然也不會阻撓。

    士兵將安明鈺沒有開口,便將燕琅往大火裡面拖,任憑燕琅如何掙扎,卻都是於事無補!

    「放開我!放開我啊!啊——」眼見一步步逼近大火,燕琅拼了命的掙扎,卻拗不過拖著她的士兵,在一道聲嘶力竭的慘叫聲中,被活活扔到了大火裡面。

    她的腳下似踩著火巖,無數火焰從四面八方逼近,奪走她呼吸的空間,只剩眼角的一滴淚水無聲滑下,還未落到地上,便已經蒸發。

    火從四肢蔓延開來,慢慢爬到她的臉上,滾燙的溫度,似要將她生生融化,燕琅無聲閉上了眼睛,任軀體被大火生生吞沒,這一生,還留有一個遺憾,再也無法實現。

    將心聲盡數付與東風,不知那人可否聽得見?

    公子,燕琅不能去找你了……

    越水旁,樹林中。

    一路廝殺,踏過無數敵人的屍體,躲過多上冷箭與刀槍,方才逃了出來……

    楚燃看著公玉琉華的身上,原本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如今已經被鮮血染紅,早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敵人的……

    不過,看起來,只是一些皮肉之傷,並沒有什麼大礙……

    楚燃暗中鬆了一口氣,從馬上揭下水囊,遞給了樹下的公玉琉華,不解道,「好不容易逃了出來,為什麼要在這裡乾等?萬一追兵找過來,我們豈不是又要死裡逃生一次?」

    公玉琉華接水囊的動作一滯,右手生生停在了半空中,抬頭看著毫無動靜的前方,無聲接過了水囊,低啞著嗓子道,「等等,再等等……」

    從逃出來到現在,他們幾乎都等了半刻鐘,卻什麼也沒有等到,若是再等下去的話,恐怕會躲來無數的追兵!

    等到公玉琉華將水喝完,楚燃接過水囊,忍不住說出久埋心底的話,輕聲勸道,「不能再等了,若是再等的話,追兵就要來了……」

    聞言,公玉琉華身子一震,抬頭冷冷的看向楚燃,眼眶有些微紅,忽然勾唇無聲的笑了,伸手指著左邊,「從這裡一直往前走,不出半個時辰,你自可以看到接應的人……」

    說著,看到楚燃還穿著巫越國的盔甲,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提醒道,「但在你離開之前,還是現將盔甲脫下,否則很容易被誤會……」

    等公玉琉華皺眉說完後,方才發現楚燃的臉上滿是鮮血,眉宇之間也滿是疲憊,唯有一雙清冷的眸子,充滿了淡淡的失望。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這麼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嗎?」楚燃含笑著,輕聲問道。

    公玉琉華微微一愣,好似被這樣的目光灼傷一般,冷冷別過了頭,還未開口說些什麼,便又聽到楚燃問道,「你在等燕琅,對嗎?」

    公玉琉華又是一震,沉默片刻,竟不敢抬頭去看楚燃的表情,沉聲承認道,「是……」

    「哦……」楚燃淡淡應了一聲,默默的轉過身去,卻是坐在公玉琉華對面的位置,陪著他一起靜靜的等著。

    但是,她慢慢開始懷疑,懷疑他所說過的話……哦,不,他根本就沒說過,也曾未承諾過什麼……譬如,一生一世只娶她一人……

    可是,就算是他現在說的話,她又會相信嗎?

    沉思之間,只覺得心亂如麻,楚燃想不出答案,便靜靜站在原地,希望時間,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案……

    一分一秒過去了,時間一點點流逝,不消天荒地老,也無須花好月圓……

    公玉琉華忽然站了起來,將兩匹駿馬牽了過來,低頭對著她道,「我們……走吧。」

    楚燃半垂著眼眸,悠悠看了公玉琉華一眼,無聲的點點頭,只道了一個字,「好……」

    等到翻身上馬那一刻,楚燃以為他會掉頭離開,會回去找燕琅,但當看著他策馬想前方而去,不由得愣在了原地,顫聲道,「為什麼不等了?你不去找她了嗎?」

    如果公玉琉華選擇去找燕琅的話,她也不會孤身回到沂水城,她會選擇和他一起離開,找到被困敵營中的燕琅。

    明明微不可聞的話,卻清晰傳入他的耳中,公玉琉華勒住韁繩,停在了原地,並沒有回過頭來。他問,「那你剛剛為何選擇留下來?」

    「哈哈……」聞言,楚燃輕笑無聲,策馬上前,停到了公玉琉華的面前,卻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淡淡道了一句,「好了,走吧,有什麼事,日後再說。」

    她早已是中了「劇毒」之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毒發,不知道什麼時候死去,所以生命的意義,只剩下和他在一起,哪怕刀山火海,也甘願一闖,就算她就此殞命,也希望他能平安活著……

    但不知道她的心意,他是否會懂?能否有明白的一天?

    等楚燃過來之後,公玉琉華並未看向楚燃,只是回頭深深望了一眼,然後冷冷的別過頭,輕歎道,「她……不會來了,我們走吧。」

    他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如千斤般的重錘,擊打在她的心頭,讓她胸口十分的煩悶,險些窒息。

    或許,她早該想到,燕琅遲遲沒有來,是因為,她來不了……

    想到當初那個明眸善睞的女子,在敵營中受盡了屈辱和委屈,可是到了死,卻依舊無法擺脫地獄般的生活……

    而她的死,又一半,或許,是因為她……

    思及此,楚燃的心口又開始抽疼,折磨著她,讓她不得好受,不能活的心安理得。

    等楚燃回過神來,公玉琉華已經策馬離開了,冷冷的西風吹到身上,方覺一陣刺骨的冰寒,連忙扯動韁繩,追了上去。

    許是,被燕琅之死打擊的,公玉琉華一路上沉默不語,楚燃在自責只餘,心頭更泛起一絲酸酸的感覺。

    約莫二十分鐘過後,公玉琉華忽然停了下來,將雙手舉到空中,重重的拍了三下,本來悄無聲息的樹林,竟連大地都開始晃動,在一片飛揚的塵與土中,無數埋伏在地上的赤焰士兵,抖落掉身上的樹葉,露出大大的笑容來。

    最讓楚燃意外的,是在一片抖樹葉的士兵中,身著赤衣覆著金面的男子,正穿過無數重身影,一動不動的看向她,晦暗的目光十分複雜。

    對上他幽暗的目光,楚燃方才想了起來,她離開的太過匆忙,沒來得及帶上面具,所以夜楚郁……他應該認出了她。

    兩人相視的瞬間,夜楚郁目光猛地一顫,本在心底的答案,如今忽然揭曉,總覺得有那麼些不真實。

    她真的是楚舒嗎?

    或者,楚舒就是她嗎?

    夜楚郁彷彿中了魔障一般,失神落魄的向著楚燃走了,直勾勾的看著她,毫不忌諱士兵們古怪的目光。

    楚燃被看得有些心虛,藉著下馬的動作,避開夜楚郁探究的目光,然後沖公玉琉華一笑,給他一計感激的眼神。

    公玉琉華卻不領情,冷眼掃過失神的夜楚郁,然後翻身下馬,有意無意的走到兩人中間,隔開夜楚郁炙熱的目光。

    這時,夜楚郁方才回過神來,深深看了楚燃一眼,然後收回了複雜的目光,對著公玉琉華道,「這一次,辛苦二皇子了。」

    公玉琉華沒有說話,只是給他一計理所應當的眼神。

    如此緊要關頭,敵軍很快就會追過來,楚燃可沒有心思聊天,對著兩人朗聲道,「現在敵軍糧草被燒,等他們緩過氣來,想必很快會攻過來,還以顏色,所以,我們還是速速離開吧。」

    楚燃話音未落,便聽到一道道紛沓的鐵騎聲,似乎將整個樹林都震了起來,可見追來的敵軍之多。

    以敵軍這樣的速度,憑敵軍這樣的陣容,想必會在他們趕回沂水城之前,將他們全數誅滅!

    不過短短幾秒鐘,眾將士臉上的喜色褪去,變得十分的深沉凝重。

    這時,公玉琉華當機立斷,翻身上馬,對著眾將士喊道,「事到如今,我們只能兵分兩路,由我帶兵去引開敵軍,誰要是不怕死,就跟著本王離開!剩下的,就護送王爺回城!」

    眼見到了沂水城腳下,所以夜楚郁只帶了五百人,如今巫越國大軍追來,跟著公玉琉華離開的,無疑都是去送死!

    但沒想到,竟還有一半的人站了出來,表示願意隨公玉琉華一起離開。

    見狀,楚燃眼底的擔心逐漸褪去,漸漸泛起一絲絲欣慰的笑意,快步走到公玉琉華的面前,拉住他的手,「帶我一起離開,你去哪裡,我便去哪裡,即使是死,我也要和你在一起。」

    聞言,公玉琉華微微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楚燃一眼,隨後鳳目微微瞇起,露出一絲絕美的笑意,不著痕跡的推開楚燃的手,低聲道,「你留在這裡等我,等我回來。」

    似是察覺主人情緒的波動,藏在公玉琉華袖子裡的兩隻蛇——小花、小白,紛紛探出了頭來,使勁的盯著楚燃看得不停。

    公玉琉華目光一動,將兩條小蛇從袖子裡拉出,拎到了手裡,對著楚燃道,「你可願意幫我照顧他們,直到我回來。」

    此去,凶多吉少,九死一生。

    楚燃強忍著心中的酸澀,暗問:自己他還能回來嗎?

    她想隨他一起離開,卻又知道他的苦衷,便無聲點了點頭,答應了公玉琉華的請求,咬著下唇道,「我等你,你一定要回來。」

    公玉琉華輕輕一笑,並沒有回答她,將小花、小白放到了楚燃的身上,似是察覺了主子的意圖,小白猛地跳了起來,死死纏在公玉琉華的手腕上,拒絕著看著他不肯離開。

    看到白蛇如此執著,早和白蛇相處出感情的花蛇,也緩緩的蠕動身子,準備爬到公玉琉華的手腕上,永遠永遠和白蛇在一起。

    但當花蛇看到白蛇警告的眼神時,不由得動作一滯,停到了楚燃的掌心上,乾巴巴的看著白蛇,似是充滿了無盡的怨與恨。

    越分別,越是不捨。

    越留念,越難忘懷。

    眼見白蛇不願離開,公玉琉華也不在強求,猛地一個翻身上馬,絕決的策馬離開。哪怕是臨走之時,也未曾看到楚燃一眼,因為他會活著回來,和她一起廝守終老。

    看著公玉琉華離去的背影,再看著一臉擔心的楚燃,夜楚郁的眸光顫了顫,對著剩下幾百號士兵道,「你們有誰願意幫本王去將二皇子帶回來?到時候,賞黃金萬兩、高官厚祿!」

    聽夜楚郁這麼一說,頓時有不少人跪在地上,離夜楚郁最近的一人道,「王爺誤會小人了,小人非是貪生怕死之輩,只是這裡離沂水城還有一段距離,小人怕遇到什麼不測,方才留了下來,以保王爺萬無一失的回城!」

    夜楚郁輕歎一聲,上前將男子扶了起來,看著茫茫前路,一片黑暗無光,朗聲吩咐道,「留下五十人雖本王離開,其餘的人去幫本王追回二皇子,速速去辦,不得有誤!」

    男子沉默不言,顯然有些猶豫,但見夜楚郁堅定的目光,當下也只能從命,帶著二百人離開樹林。

    夜楚郁走到楚燃身邊,拉著她一起翻身上馬,再看著剩下的五十號人,沉聲道,「其餘的人,隨本王回城!」

    ------題外話------

    (奸笑)本來打算今天結束本卷滴,但是吊燈突然燒焦了,嗚嗚,只能明天結束本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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