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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8章 夢裡曇花照古稀(三) 文 / 北郡

    第六章(夢裡曇花照古稀)三

    「我?」白行沒料到她會對自己一個素不相識的路人甲求助,驚訝的神情在他的面前一閃而過,但他很快又恢復平靜,沉默著一言不發。

    天持看著瞬間沉默的眾人,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四周,的確,對於只有一面之緣的白行,身為皇室從小摸爬滾打刀光劍影的第五夏楚,又憑什麼去輕易的相信?

    第五夏楚愣了愣,旋即,一抹苦澀蔓延在心頭,她不是不知道面前的這一行人在想什麼,換做以前,若她可以選擇的話,她也不會願意去相信僅僅一面之緣,甚至連立場都沒有表明的,陌生人的。

    可或許,這便是今非昔比吧!當初高高在上的郡主,現在只不過是一個不願意再去關心天下興亡只願守著自己的夫君共同白頭的普通人婦——又或許不普通,尋常人家斷不會如她現在這般左右為難,生死存亡。

    「可是為了你夫君?」白行沉穩開口,面前的女子一臉愁容不是裝出來的,如今的局勢,攝政皇既然對高霍下手,下一個,很有可能就是譚奔,但他不解的是,若第五扶卿要對譚奔下手,那麼以她的性子,便絕不會再將自己的姐姐指婚給譚奔,那麼也便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第五夏楚,根本就是第五扶卿用來監控譚奔一舉一動的眼線,一個眼線,無論這局誰輸誰贏,只要處理得當,收益的總歸是她,可現在大局已定,第五扶卿勢在必得,這時候第五夏楚卻要幫自己這個名義上的夫君,這……又為何?

    其實白行不懂,世間之事,但凡有目的的,除了利益,還有情之一字,他上一世生活的環境本就與平常人家有異,況且疏於與人交流,所謂的上一世轟轟烈烈的感情,不過是煉情路的一小段,他又怎麼會明白一個女人在親情與愛情,權勢與生活困境面前有多難抉擇?

    第五夏楚無言以對,只能默默的承認,她明白以白行的性子,對於她的話肯定有眾多疑慮,而她現在卻必須得得到面前這些人的幫助,她別無選擇,但她願意去賭,或者說,她覺得這三人有這能力去幫助她,所以,無論如何,她都得為目前的情形賭一把。

    「我其實沒必要信你,但是卻對你說了這麼多,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第五夏楚嘲諷一笑,「我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了,若你們不願意助我,便走吧,我不強求。」她也的確沒有力氣去和人周旋了。

    白行也不說話,他從未有過這種幾近孤立的情況,所以並不覺得自己的離開或者是拒絕會讓人怎樣。反倒是敖燭,在剛才不吵不鬧難得安靜的一刻之後,突然拍桌豪邁一吼:「姑娘莫言頹廢話,不就是你丈夫的事嗎?咱們幫你。」

    第五夏楚眼中飄過一絲不可思議,而白行與天持卻是毫不留情的一記白眼,天持剛想出口制止,但弱弱的一句「你知道什麼意思了」被敖燭一句驚世駭俗的話給徹底嚇咽進了口。

    只見敖燭二話不說的拖過楚王妃的手,兩眼閃滿同情的淚光:「男人多半就是花心的主,姑娘莫要傷懷失意,也莫要生氣,他是看上了哪家姑娘?要納妾?哥哥我玉樹臨風英俊瀟灑,這就幫你把那妹子給勾搭到我身邊來。」

    他見眾人不語,又見第五夏楚語凝,繼續自顧自的說道:「還是喜好男色?看上了良家少男或是夜宿小倌倌那?別不說話啊,這我可幫不了你……我性向一切正常……啊哎呦喂!」敖燭還打算說些什麼,突然恨恨的轉向白行:「你幹嘛打我?!」

    「我覺得這樣可以讓你的智商好點。」白行不動聲色的又拍一掌:「話本子看多了吧?世上並非只有男女情愛,你也動腦子想想。」

    「我」敖燭一時語塞,快速的環顧了房間裡的幾人,才突然又意識到自己有當了小丑,只得支支吾吾的縮到一旁,又悄聲的詢問白行:「喂喂,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白行不動聲色的扯了扯嘴角,答道:「人族現如今危機四伏,暗箭傷人之事數不勝數,這目前的局勢下,皇宮貴族裡又豈是你想的那麼簡單?第五扶卿要剷除異己,你難道還想不出其中又會怎樣?」他笑笑,直接將這事的前因後果在第五夏楚面前捅破,「你怎生的如此莽撞,偏偏好生得往這是非恩怨裡擠。」

    他那話說是給敖燭聽的,卻又實際上旁敲側擊的表達了自己不願意趟這渾水的意願,而天持本就不願沾惹是非,自然也是默許。可敖燭哪懂這些,便是覺得白行不近人情:「我莽撞?我哪裡莽撞!我這叫重情義,是性情中人,哪像你,呆頭呆腦的也不近人情,人家一個姑娘家家的都低聲下氣的去求你了,你還推三阻四,你到底是不是一個男人!我可不管是什麼事,反正我都答應人家了,這忙你幫也得幫,不幫,」敖燭雙手一插腰,頗有點潑婦罵街的意思:「也得幫!」

    「我憑什麼幫你?」白行淡淡的看他一眼:「我與你又是何交情?我倆相識不過幾天,幹什麼你做的事情就得我買單?」

    這廂兩人口水大戰還未結束,但第五夏楚也並非傻子,頓時心裡涼了半截,卻只聽得白行幽幽一句話傳來:「王妃也莫要在意我剛剛的話語,吵是一回事,幫又是另一回事,我方才沒說幫,也沒說不幫。」

    第五夏楚看著白行一臉的風輕雲淡,倒也是困惑。

    「明人不說暗話,要幫,拿你丈夫的虛空殿來換。」白行不鹹不淡開口。

    「這」第五夏楚眼前閃過一絲疑慮,但又很快被壓下:「好,如此一來,公子可要說話算數。」

    白行面無表情的對著敖燭又一巴掌:「那是自然。」

    事後一直沒怎麼表明態度的天持不解:「施主你開始不是不願的嗎?現在為何有有如此一說?」

    白行一笑而過:「誰和你說我不願意,我只是覺得如此一來更為有趣罷了。」

    「再者,若我輕易答應她,又如何跟她談條件?」

    對此一旁的天持和敖燭,只能乖乖的配合這句話繼續忙於幫助楚王妃而毫無怨言。只是忙了幾日之後,急性子的敖燭就耐不住了。

    「白行,我們所謂的幫忙,就是這樣一聲不吭的窩在院子裡修煉?而且你是在幹什麼?你除了研究靈藥就是研究靈石,連我都得被你使喚這在京都各個地方找這找那,而關於人家楚王妃你卻不管不顧,你到底是在想些什麼?!」敖燭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我看某人就是在利用別人來提高自己的修為,壓根就沒想過幫助別人,說到底也就是打了個幌子在為自己謀福利罷了。

    白行一句:「我自有考慮」,又終究是將敖燭關在門外。敖燭心裡怒火中燒,不顧三七二十一的推門而入一陣無理取鬧的質問,終是讓白行鬆了口:「我只是想把自己當初在上面所看到的一些東西提煉出來,自然少不了靈石,至於靈藥,以我目前破損的修為,不用靈藥吊命,難不成還得幫人都沒幫成結果搭上自己一條命嗎?」

    敖燭一怔:「先不說這千年以前就失傳的聖物你怎會有,可是看你這耗心神的樣子,到底什麼東西才能讓你如此精疲力竭?還有,你的身子又怎會如此之差?」

    白行道:「機緣巧合才有此物,你又何苦如此喋喋不休,其中緣由我不如改日再詳細告訴你。既然你耐不住空閒,倒不如幫我,可好?」

    敖燭自然是答應下了。

    白行微微一歎:「終是世事無常,這世間恩怨,怕是牽扯不清。即使如此,紅塵踏破,未嘗能夠看破,又何苦是是非非種種惹人擾?」

    敖燭頭上一條黑線,正想說白行是無病呻吟,卻只見天持從不遠處的地方奔來:

    ——「不好了,奔王爺被扣押天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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