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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9章 促弦聲聲鳴鼓急 文 / 北郡

    第七章(促弦聲聲鳴鼓急)

    聲聲琵琶語,句句郎妾情。嬌婉如傾訴,嗔笑如鶯啼。現時花漸去,草木亦凋零。昔日叢中景,如今何人聽。

    ——第五夏楚

    當白行和敖燭,天持三人到達前廳時,只有一千寂靜之聲,第五夏楚獨自一人坐在主位,目光呆滯傷神。

    白行默不作聲的走到她的面前:「發生什麼?」

    「……」

    見第五夏楚不說話,天持喚來她身邊的婢女輕聲詢問:「剛才是為什麼?」

    「剛才……」女子顯得驚魂未定:「剛才禁衛軍突然來到王府,說王爺意欲在朝堂上剷除異己,所以……所以要殺害高世子。然後……就把他,帶走了,帶頭的人說是關押天牢,王爺怎麼會受得了那種苦!」

    第五夏楚恍恍惚惚,只覺得天塌了一般,她知道她違背了當初的旨意,但是她從未想過,她幫別人做的事,反而變成了那個人用來害自己夫君的有利證據!她怎麼也沒想到,她一片真心,對於自己的君,自己的主,自己的親人,卻只是棋子,甚至,她居然不顧任何自己的感受,就直接將自己推入地獄!

    白行仔細端詳著面前的女子,她的嘴唇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被咬破,眼中的絕望幾乎讓人可以陷進去,他想了想,自己的確不會安慰人,再者說自己也沒有義務去安慰她,只是答應的事,不得不做,不得不幫,既然這樣,那麼便只能重新商量對策,只是楚王妃現在這樣的精神狀態,要想能夠正面與第五扶卿去對抗或者談條件是不可能的了。

    第五扶卿何許人也,她知道該防高霍譚奔兩人,又怎會不察覺到自己身邊人的異心?相對而論,熟悉自己的行為想法的第五夏楚一旦倒戈的確麻煩,所以此時將奔王爺關押天牢,也同時壓制住了第五夏楚,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白行這樣想著,覺得當下之急便是將譚奔救出來,否則,只要第五扶卿有這保障在手中,她便是有恃無恐。

    「哎呀你們怎麼都不出聲?天牢在哪?我們劫了他不就行了?!」敖燭嚷嚷道。

    「的確,劫了就行。」白行答道,不顧第五夏楚驚訝的眼神:「天牢之中,撇開侍衛,還有九天玄鐵做的牢籠,以及各類機關封印靈獸不說,就你這樣,也是去自討苦吃。」

    他頓了頓:「還是得計劃一下。」

    敖燭一臉鬱悶:「你怎的話老是先只說一半,害得人家覺得沒戲你又來答應了,逗人很好玩嗎?!」

    「不,」白行一臉義正言辭:「逗你好玩。」

    「喂喂!有點道德好不好!」敖燭一臉被坑的表情。

    白行依舊是一臉灑脫與淡然:「道德?什麼東西,沒聽說過。」

    「……」敖燭直接趴地不起。

    「公子,」第五夏楚突然開口:「現在究竟該如何?」

    她強行定了定神,壓下心中的無力感與眩暈感,開口問道。

    老實說,按照現在的局勢,她完全沒把握可以在滿是重兵把守的天牢之中救回自己的夫君,再者,這樣也實屬冒險,前期她與白行本來商量著可以將上古秘術煉成後製作出世間罕有的,也就是一種幾乎與真人無異的傀儡,然後對外宣稱去兩界邊緣防守,再藉機來個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將自己二人換出。隨大部隊去邊關。靈人雖是聰慧,但是卻毫無靈力,等到時戰爭一起,或是有人暗殺,世上便再無奔王與王妃,只有一對平凡的良人。只是靈人難煉,還未等到煉成,奔王便已被壓入天牢,自己這麼多天的佈局功虧一簣,現如今唉!

    白行微微沉吟,心中一動:「敖燭,你身上可有龍族的?」

    「你怎麼知道這東西?!」敖燭納悶的看了他一眼:「燭龍一族本位於上神,萬年前便存數不多,燭龍羽乃心頭血所制,我一條被趕出來的龍,左右家當就數這最值錢,你想拿它幹什麼!」

    白行歎氣:「區區燭龍羽,你竟說的比命還重,當初是你嚷嚷著幫楚王妃的忙,現如今別人真的有難,你就要躲了?就背信棄義了?」

    「我哪有!」敖燭急忙否認,「像我這樣的龍,一向最守信了!」

    他說完,委屈的看了一眼白行,又瞄了一眼第五夏楚,最終歎了口氣,選擇默默背過頭去抹了把心酸的淚,再一臉大義凜然的將燭龍羽從手中的空間戒指裡拿出,遞給了白行。只不過在白行剛要伸手去接時,又突然的將手收回:「等等,劫天牢,跟著燭龍羽又有什麼關係?」

    白行扯扯嘴角一把拿走敖燭手中淡藍帶紫本該讓人覺得舒心卻又因流露出來的無比靈力讓人感覺內心私慾膨脹的這一小塊物什,同時迎上第五夏楚不解的眼神:「公子,恕我直言,我也不是很清楚這東西對我們而言有什麼幫助,相反的,燭龍羽的靈力之強大,怕是入了天牢,我們更是會被無數渴望能夠提升力量的靈獸發現圍困,如此一來,不是更加……寸步難行嗎?」

    「的確,理論上如此。」白行毫不避諱,大方的承認著第五夏楚心中的擔憂:「但我自有打算。」

    第五夏楚有片刻的失神,瞬間心裡閃過一絲恐慌,但隨之,第五夏楚的神情變得一瞬間放鬆許多,就好像一場死裡逃生的安逸神情。

    敖燭不解的看著面前的女子那種類似於調色板一般的顏色變換,都說女人心海底針,這下看來,這話倒是一點也不假。

    敖燭哪裡知道,第五夏楚的心靈剛剛可謂是受到了非一般的重創,那不經意的驚鴻一瞥,只讓第五夏楚從白行的眼中,勾勒出另一個鮮活的人來。

    那神情,那語氣,以及那雙深不可測的眸,儘是一個皇者風範,或者說——第五扶卿的風範!

    一個妖族名不經傳的少年,如何能夠練成這般氣度?縱然他看起來與自己的皇表妹第五扶卿是一個年齡,但第五扶卿從小聰穎整個帝都甚至人界誰人不知?可面前少年眉目如畫,波瀾不驚,讓她有一瞬間的錯覺是第五扶卿長成後的模樣就在自己的面前!

    這個人,比那個自己敬畏了一輩子的皇還要深不可測!

    但縱是說是如此,她卻一下子多了幾分自信,儘管面前之人能夠幫她多少,讓她有幾分把握她都沒法估量,但見他一副胸有成竹十拿九穩的樣子,到不由得她不信了。

    「王妃?」白行略覺不適,一個女子,為何要如此反常的一直盯著他露出匪夷所思的樣子?

    「哦,沒什麼,既然如此,整理好行裝我們就出發去天牢吧。」第五夏楚如是說道。

    而在半刻鐘後,第五夏楚一席戎裝,臉上有說不出的果敢,她的手中捧著一樣物品,輕輕走到白行面前。

    「此為何物?」白行問道。

    第五夏楚不語,卻是無比小心翼翼的展開手中的東西——一件金色的,好似滿載火光的盔甲。

    「吉光神甲?」敖燭有些不大相信:「傳說吉光神獸的皮毛入火不燃入水不沉,乃是不可多得的護身神兵,你怎會有此物?」

    「現在哪有時間解釋這個,」第五夏楚笑笑:「你若想要,折回倉庫便有一件差不大多的,雖然做工不及這個精細,但是也是不可多得。」

    白行看著她一邊說一邊又向前遞的手,終是接了過來。

    夜裡,炎都一片嘈雜,只是靠進東南面的天牢附近,確是死一般的寂靜。

    遠方燈火閃爍,一行人悄悄的的接近九天玄牢,從中央天牢穿過的一條河流發出的「嗶嗶——」聲顯得格外刺耳。第五夏楚正準備帶著白行等人從後面進去,卻被白行猛的一把拉住,她正要出聲,卻對上白行一雙漆黑如墨的眼。

    他的眼裡跳動著一股無名的幽火,整個人都似要淹沒在黑暗當中。與平常不同的是,他隱忍的表情中帶有一絲厭惡甚至仇恨,卻又有洞悉周圍一切的感覺,就好像此地,他已熟悉全盤佈局。

    只不過這樣的他全身被一股冷漠的氣息包圍,殺戮果決,目中空洞,一片死寂,就像是,另一個更為強勢冷漠之人,而在這個陌生人眼中,周圍眾人便是無足輕重的螻蟻。

    他的語氣不帶一絲溫度,同時殺意頓顯,整個人的表情都顯得詭異:

    「噓走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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